锦画江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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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央拉起荣轩的手,抱住他的胳膊,将脑袋靠上去:“知道了,宫央一定好好办理此事。”
荣轩另一只胳膊环住楚宫央:“虽然皇帝哥哥让你去了,但是有危险千万别往上冲,有飞尘、允承他们呢。”
楚宫央一一应下,可总是有点儿心不在焉,荣轩知她敷衍了事的性子,便不做唠叨。
月光如水,夜深风起,竹林之中,忽地响起一个惊讶的声音:“宇文老贼要你去祁国?”
伫立一旁的白衣男子点了点头,戈墨从树干上跳下来,声音低沉的分析着:“李尚书那个家伙儿因为哈云一事办砸了,宇文老贼正想着收拾他呢,他不在意他的死活,怎地连你也。。。”
他说到一半儿,幡然醒悟:“噢噢噢,原来宇文老贼想要试探你啊!”
风吹起言子玉的白袍,在略为黑暗的竹林中,如鬼魅一般,戈墨手放到下巴上转转:“我会暗中随行,一旦有事,也好帮你一把。”
言子玉冷漠的道:“随便!”
戈墨桃花眼微眯,朝言子玉魅惑的一笑,很久之后才说话:“师弟,你真是没趣,天天冷着一张脸,你不会笑吗?就像对楚姑娘那样笑笑。。。”
言子玉瞪他一眼:“卖笑得收钱,先掏银子再说。”
戈墨深深吸了口晚间夹着竹香的凉气:“算你赢了!”他戈墨向来是身无分文,虽然拿钱取命的买卖能挣不少,可每次有了钱都要花个精光,瞥了言子玉最后一眼,翻身几下蹿跳,离开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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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军营再相遇()
天色泛着鱼肚白,皇城脚下,几匹当先的马匹啾啾嘶鸣。
“嗬!”侍卫们呵斥马儿,牵过缰绳,捋捋鬓毛,马儿们才安静下来。
楚宫央一身玄色立领官服,凌冽严肃之气顿生,一头秀发拢于官帽之中,无一根凌乱在外,双眸熠灿,英姿飒爽。
正刑司众人皆已准备就绪,楚宫央将手搭在腰间的弯刀上,大声一喝:“出发!”
边关路途遥远,众人连赶路带途中歇息,赶至边关足足用了两日时间。
边关位处偏远,山路崎岖,时而还有沙漠化的土地戈壁,但一派边塞风光,辽阔开明。
驻守边关的大将是两朝老将陈光海,先皇在世时他还年轻,但自小出身武将世家,十七岁便为大祁立下了战功,后来江山稳定下来,荣轩便派其驻守边关要地,保卫大祁边疆。
陈光海听闻荣轩派了正刑司已经赶来,第一时间出去迎接,其实也不是忌惮正刑司什么,以正刑司的口碑他是不屑与他们相交的,而且作为一个老将,难免有些倚老卖老,但想着边关众将皆是鲁莽武夫,不识几个大字,签署归还城池相关协议的事,还得靠正刑司这些笔墨高的人,而且毕竟是荣轩亲自派来的,怎么也得给荣轩一个面子。
众人抵达军营,楚宫央下了马,陈光海已将带着一帮下属候在军营的木栅栏门处,陈光海今年五十有七,盔甲披身,眼神锐利,一副威风凛凛的豪气。
“恭迎楚大人、霍大人。”陈光海负手站在当先,语气颇为平淡。
早就听闻正刑司的总指挥使是个年轻女子,今日一见到楚宫央,见她竟如此年轻,便更加不把其放在眼中。
楚宫央和霍飞尘走在最前面,向陈光海施上小小一礼:“陈将军。”
陈光海一方都是武夫出身,不会朝堂上那些溜须拍马的功夫,楚宫央这边的人一向横行霸道,更是目中无人,所以两方人马皆不做太多的虚礼,直接将马匹送与马夫安顿后,便进了军营主帐。
简单的聊了聊此行办事的目的,楚宫央等人便去各自的安排好的营帐休息,军营之中纪律严明,不允许有任何接风洗尘等骄奢宴会的出现,加之陈光海治军严谨,从将军到下面的小兵,一律吃同样的饭,住同样的营帐。
楚宫央看着摆在眼前的粗茶淡饭,用筷子挑起一根毫无油星的油菜叶子,叹了口气,对坐在一旁的尤允承道:“你说,他们天天吃这个,有力气打仗吗?”
霍飞尘道:“军中条件艰苦,正因为如此,才能磨练士兵的意志,若每日大鱼大肉,养尊处优,那才是真的没有力气打仗!”
楚宫央撇撇嘴,将油菜送入口中,可一入口,大概是盐放多了,楚宫央感觉有点儿齁得慌,勉强咽下去,喝了好几口水顺下去。
风阿六明显也是被齁到了,苦着小脸儿:“我是知道他们哪来的力气了,这菜虽清淡无油,但盐巴倒是管够!”
楚宫央扒拉几口米饭:“挑什么挑!赶紧吃!”
风阿六嚷嚷道:“好像是你先挑的吧!”
楚宫央用筷子悄悄饭碗边缘:“我开始那是没理解将士们的艰苦嘛!现在懂得了,就好好吃饭,不要浪费粮食!”
风阿六低下头,埋头安静吃饭。
午休刚过,陈光海便派人通报,说冀国使臣已经前来,请正刑司各位大人前去迎接。
众人来到军营门口处,远远的只见一行人马朝这边而来,风阿六伸着脖子张望,然后对楚宫央道:“宫央姐,冀国会派什么官儿来?”
楚宫央双手环胸,神情甚是悠闲,难得的一次不好奇:“来了不就知道了。”
陈光海的一个副将袁彬听到二人说话,便提前向其说明一下:“楚大人,这次冀国派来的使臣一个是尚书省的一品官员李从风和尚名卫都卫言大人。”
楚宫央听后心中一惊,李从风,李尚书!那不是上次帮言子玉那混蛋跳舞偷钥匙的那个冀国的官员吗?言都卫?这又是谁啊?怎么和言子玉一个姓?楚宫央心中琢磨着,言子玉是龙池县的大夫,而且看他模样也不像是当官的,那就应该不是他,只是重姓吧!
待得那一行人马走近时,楚宫央抬头望去,高头大马上所乘的二人真是再熟悉不过,一个就是那日为哈云王接风的李尚书,而另一个,白衣胜雪,风姿翩然,一张俊颜宛若明珠美玉,凤眸锐利如剑,神情淡漠似水,却不是言子玉是谁!
楚宫央心脏顿时噗噗直跳,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她第一次觉得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世上那么多种重逢的方式,为何他们要这样再遇!
楚宫央没有听见周围嘈杂的寒暄相迎,只是在陈光海向对方介绍自己时才回过神来。
“这是敝国正刑司总指挥使楚宫央楚大人。”
陈光海又给楚宫央做介绍:“楚大人,这是冀国李尚书和尚名卫统领言都卫。”
楚宫央抬起头,目光顺向言子玉,握着弯刀柄的手不禁收紧,那一刻,好像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她见到了日思夜念的人,却是以楚宫央的身份。
那个,祁国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女官。。。
言子玉冰冷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多一秒钟的停留,仿佛她只是个第一次相见的陌生人。
楚宫央站的很不自在,她默默低下头,不想以这样的身份见到他,可命运弄人,他不再是那个落玉楼中行医治病的冷面神医,尚名卫,冀国最残忍的特务机构,那纯净的白衣背后要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楚宫央暗自叹息,自己何尝不是血债累累的人,如果可以,她只想做那个偷东西的小贼楚楚,或是那个草原上的灾星清城,也总好过现在这个楚宫央。
她晃神间,冀国使臣已被请入主帐,尤允承用胳膊肘桶桶楚宫央:“走啊,想什么呢!”
主帐中,陈光海坐于上座,言子玉与李尚书坐在左侧客座上,楚宫央等人坐在右侧,楚宫央一抬头,言子玉正好是坐在自己的对面,楚宫央眼睛不知放在哪里,只得看地下。
陈光海朗声道:“李尚书与言都卫一路劳顿,先暂作休息,签署协议之事,稍后再做详谈不迟,本将军已为贵国来使准备好了营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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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残忍的真相()
安顿妥当冀国来使,楚宫央走到西边儿的安营处,冀国的使臣皆住在南面的营帐中,她们正刑司则是在西面。
楚宫央百无聊赖的走在军营之中,下午起了风,吹得悬于旗杆上的军旗鼓鼓作响,走至前面,是正刑司的一帮弟兄们围在一个露天长木桌上胡吹海聊的场景。
楚宫央慢慢走过去,一腿搭上木凳子,众人见头儿来了,让出地方让楚宫央坐下,楚宫央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嗬,这还有瓜子,不怕让陈光海知道了,军法处置你们!”
其中一人一挥胳膊,满不在乎的道:“怕那老顽固作甚!咱们正刑司哪儿轮得到他处置!”
楚宫心中暗暗好笑,看着正刑司的人把陈光海的西军营搞成这种模样,不知那陈光海知道了得气成什么样子!
再一抬头,见风阿六坐在对面气鼓鼓的样子,楚宫央吐了瓜子皮儿道:“六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风阿六闷闷的道:“没人欺负我。”
楚宫央疑惑道:“那你生的什么闷气!”
一旁的人道:“他呀,是气那个言子玉。”
楚宫央心中纳闷,却忍不住想了解了解,于是问道:“生他气干嘛?他欺负你了?还是你跟他有仇啊?”
风阿六冷哼一声:“他敢!哼!”
楚宫央看看周围人,有的偷笑,有的专心嗑瓜子,楚宫央凑近风阿六:“他没欺负你,也没得罪你,那你生的哪门子气!你嫉妒人家比你长得俊呐?”
听楚宫央调笑,众人也跟着起哄笑,风阿六扭过身子,小脸儿纠结成一团,眼神中难掩鄙夷神色:“什么啊!那等肮脏卑鄙的小人,我会嫉妒他!”
楚宫央停了嗑瓜子的动作,虽然言子玉不是什么好人,但风阿六何以这样骂他!
而风阿六这句话,惹得众人也不再嬉笑,楚宫央左看看右看看,见众人都低头躲闪,装作不知情,楚宫央知道他们这样肯定是有事瞒着她,于是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说!”
见楚宫央这样严肃的表情,众人都不敢做声,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开口道:“嗨,又不是什么秘密,大人问,说就是了呗,不过就是个祸乱朝纲的宠臣!反正是他冀国的丑事!”
祸乱朝纲?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楚宫央环顾众人,意思显而易见。
一个性格比较稳当的人向楚宫央解释道:“楚大人不知道,那言子玉曾是晏国的皇太子。”
晏国,皇太子。。。楚宫央想起那日在落玉楼问向那些龙池县的百姓,都说言子玉是晏国皇亲国戚,如今才知,果真不假,而且不仅仅只是皇室中人,还是皇太子!
楚宫央暗骂自己,那言姓可不就是晏国的国姓嘛!她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于是道:“哦,他是晏国太子,如今却投了灭他国家的冀国来做官,是不太应该啊!”
那人继续给楚宫央解释:“晏国被冀国灭亡后,晏国投降冀国,皇室贵族被加官授职也是常事,他做了冀国尚名卫的都卫也是正常,可他做出的,却是令晏国蒙羞之事啊!”
“啊?什么事啊?”楚宫央急忙问道。
那人不堪说出口,可无奈楚宫央好奇心上来,非要听上一听,于是只得委婉的给她讲:“传闻晏国人大多相貌俊美,而言子玉更是袭承其母亲,也就是晏皇后连氏的美貌,自小便生的资貌出众,晏国覆亡后,宇文安看中了言子玉,逼晏皇晏后要以晏国所有皇室贵族的性命,以及晏国三万殉葬奴的性命换言子玉一人,晏皇晏后自是不答应,那些晏国的其他皇室,也就是言子玉的叔父皇婶,为了保其性命,生生逼死了晏皇晏后,将那时只有十一岁的言子玉亲手送给了宇文安,做,做娈宠。”
楚宫央的心犹如被巨石所覆,压得她沉重的难以喘息,放在桌下腿上的手不禁死死抓着裙摆,她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刚刚听到的那血淋淋的残忍真相。
众人见她神情异常,便关切道:“大人,你怎么了?”
楚宫央回过神来:“啊,没事。”
其余人见楚宫央没什么大碍,便玩笑道:“大人虽是大人,可毕竟是个女孩子,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肯定是吓到了。”
楚宫央才不服别人这样说她,于是强辩道:“我才没吓到呢,我只是感觉,他也,很可怜呐,这事毕竟不是他能左右的。”
她说的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仿佛都是在她心上剜一刀,风阿六道:“他有什么可怜的!既然不愿意做,大可一刀抹了脖子,说到底,还不是贪生怕死。”
楚宫央心中一沉,一刀抹了脖子固然容易,可要置晏国数万百姓和皇室族人于何地!他自己死了不要紧,他这边一自裁,宇文安立刻下旨要了晏国百姓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