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江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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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落,夜幕悄悄来临,言子玉走出毡帐,远处苍茫的草原空无一物,那丫头怎么还没回来?言子玉怕她会出什么事,犹豫了片刻,迈着步子没入黑暗中。
楚宫央睡眼朦胧的一睁眼,才见天竟已黑了下来,刚一起身,便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楚宫央一回头,却是歌雅。
“歌雅。”楚宫央轻唤了一声。
她见歌雅似乎哭过,眼睛还红肿着,楚宫央声音软糯的询问道:“歌雅,你怎么了?”
歌雅瞪着楚宫央,不知是不是错觉,楚宫央感觉歌雅眼中有着浓烈的敌意和仇视。
“三小姐也会关心旁人?”
歌雅开口,却是讽刺意味儿甚浓。
楚宫央郁闷,心中却猜到了几分歌雅是因为什么跟她这般态度。
“他不是。。。”楚宫央怕她误会,刚想解释,歌雅却冷着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他既然是你的夫君,你大可以早点儿说出来!何必藏着掖着!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到最后,已近似吼,眼泪却啪嗒啪嗒滴落下来:“清城,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有意思?现在全族人都知道我歌雅居然去抢你的夫君!我成了全族人的笑话!你满意了?”
楚宫央见她情绪如此激动,自己说什么她估计也听不进去,只好沉默着。
歌雅瞧她不说话,更加愤怒了:“你怎么不说话!无言以对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是吗!”
楚宫央无奈,只好解释道:“他不是我夫君,他是为了气雷原才那样说的。”
歌雅不屑一哼:“就算他不是你夫君,但他若不是喜欢你,怎会为了救嫂嫂不惜自己被毒反噬,又怎会帮你对付雷原!”
这话就像是在诉说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只是某些人打心底不愿去承认罢了。
“他。。。不是这个意思。”楚宫央实在无法给歌雅一个满意的解释,因为她自己此刻已经乱成一团。
可这一句解释却换来歌雅的怒责:“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清城!我就是讨厌你!从小你就争强好胜,什么都要比我们好,什么都要是你的!我承认,我就是喜欢连公子!不可以吗?凭什么你要霸占着!”
是啊,凭什么呢?楚宫央也很糊涂,她也不知她有什么可凭借的。
“你不是要嫁给腾林的吗?腾林在时你就缠着他,现在腾林一睡不醒,成了活死人,你就嫌弃他了!你就另寻新欢了!你别忘了,腾林是为了谁变成这个样子的!”
歌雅怒吼着,这些话似是在心里憋了太久,此刻全部爆发出来,心里却因为一下子没有了填充之物而变得空荡荡的了,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激动,明明是那个人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清城发火。
楚宫央身体一僵,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是啊,他为了救自己被重伤,自己不仅没有照料过他,还喜欢上了旁人。
“我只是将腾林当做是阿哥、朋友,那时候年纪小,哪里懂得什么是男女情爱!”楚宫央声音如细蚊,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对腾林太过残忍,但这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她对腾林的的确确没有生过男女之情。
歌雅一把攥住楚宫央的手腕,满脸的泪痕却掩不住心中的怒火:“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腾林一厢情愿是吗!他自己活该是吗!”
楚宫央躲闪开她的眼神,平静的道:“是,腾林的确说过要娶我为妻,但我并没有答应过他要嫁给他。”
歌雅愤恨地一使力,甩着扔开楚宫央的手腕,楚宫央胳膊一晃,差点儿脱臼。
“好,你总是有理由去任性,可腾林毕竟是为你变成这样的,可你呢?这么多年,你可曾回来看望过他!这么多年,你可曾知道西商族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都为西商做过什么?西商最苦的时候,你这个族长的女儿在哪里?”
她边说着,边指了指清城通身:“你现在飞黄腾达了,锦衣玉食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回来嘲笑我们吗?”
楚宫央眼神骤然阴冽下来,可面对歌雅的指责,她竟反驳不了。
歌雅狠狠的拭了试泪,瞪了楚宫央一眼,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空旷的草原上,又只剩下楚宫央一个人,晚间的冷风渗入肌肤,格外的寒冷,楚宫央走至月湖边儿上,其实此刻的月湖已经是一片沙地,但它在楚宫央的心里却永远都是那个圣洁的月湖。
阿爹,额吉,你们在天上过的好吗?清城真的好累。
夜空上繁星点缀,楚宫央抬头凝望着,似乎想通过这些繁星将思念带到阿爹和额吉的身边。
楚宫央脑袋里空白一片,只是觉得很难过,难过着难过着眼泪就滑了下来。
“本来就挺丑,一哭更丑了!”
身后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依旧是懒懒散散的语调,仿佛任何事对他都来说都不必花太多的心思去理会。
楚宫央微一侧头,他的衣服永远都是白的不染尘埃,就如他这个人一样,明明离你很近,却总是给人感觉他遥远而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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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辞就离开()
楚宫央用袖子胡乱抹了抹眼泪,却嘟着嘴将头扭到另一侧,言子玉唇角轻勾,走到她身边,淡淡的开口:“手!”
楚宫央将右手背到身后,不肯伸出去,言子玉却一把握起她的手腕,拽到跟前儿,又瞪了她一眼:“逞什么强!”
他抬起她的手,翻过手心的那一面,一条足有一寸长的刀口躺在手心里,周围的皮肉翻卷着,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在上面,言子玉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后将里面的黄色粉末撒在楚宫央的手心里。
楚宫央登时感觉一股刺痛从手心传至整个身体,楚宫央不禁打了个哆嗦,言子玉知她疼,开口道:“这药虽疼,但效果不错,能好的快一些。”
楚宫央满腔的难过之感顿时烟消云散,心中瞬间畅快了不少,她瞥见言子玉的前衣襟处的五道口子,便道:“你的衣服破了,我给你缝一缝吧。”
言子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确定的问她:“你会缝衣服?”
楚宫央见他嘲笑自己,挺了挺上身:“当然。。。会啦。”明明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毫无底气。
言子玉笑了笑,星空下的笑容,仿若皎洁的月光,照亮了黑暗的大地,也映的楚宫央心里暖洋洋的。
言子玉一撇头,见到了一旁的敖包,记忆一涌而上,那是他曾经睡在上面的那个敖包,楚宫央瞧他愣愣的盯着那个敖包,便道:“这是敖包,是我们草原的圣地。”
她又独自喃喃的看向前方,声音有点儿哀伤:“这里本来是月湖,世人皆道月湖之水可以驻颜返老,可惜,它很久以前便已经干涸了。”
言子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却一直沉默着。
过了半响,楚宫央才道:“言公子,月娘的毒也解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吧。”
“你也不留下吗?”
楚宫央低下头,极为小声的“嗯”了一声。
言子玉想起那些族人的话,也懂得她在这里不招人待见,她也不可能厚着脸皮留下来,只是,瞧她虽然决定要走,但眉宇间分明是带着担忧之情。
“你在担心你走了之后,北岳会来寻仇?”
楚宫央抬起头,面色顿时不太好:“是啊,这梁子可是结上了,雷原又伤的那么重,北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言子玉思索片刻:“我倒觉得查干巴拉没这个胆子,虽然雷原好惹事,但那日咱们去北岳,我见查干巴拉只是想息事宁人,如今你伤了雷原,以查干巴拉胆小怕事的性格,必然一段时间内不敢再来招惹西商。”
“啊!真的吗?”楚宫央顿时心里亮堂了不少。
言子玉道:“你离开其实反而于西商是好事,查干巴拉毕竟是一族之长,这事是咱们二人闯下的,他也不至于去为难西商无辜的族人。”
楚宫央咧嘴笑笑:“我从小就是个祸头子,不过每次都是我一个人闯祸,还从来没有人陪我一起惹事呢。”
言子玉在心底叹了口气,那日见雷原的伤势,如果没伤到要害,那还好说,若是。。。恐怕他这辈子都无法再行房事了。
他看了看眼前女子,一副浑然不觉的天真模样,似乎并不知道她那一刀会给雷原带来什么后果!但想想雷原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是罪有应得。
还不到日出时候,天才只是蒙蒙微亮,微白的天空还闪着几颗小星,薄明中,广袤的草原,只有几声鸦鸣传来。
楚宫央又恢复了玄色的男装,与言子玉站立在玉皇坡顶,望向远处的几家稀疏的蒙古包,晨风掠过,吹起两人的发丝和衣摆,映着渐渐升起的太阳的旭光,竟在无形中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画。
“你确定不跟你二叔、嫂嫂打个招呼再走?”言子玉的声音淡淡而出。
楚宫央向前走了一步,平静的语气中却含了一丝决绝与落寞:“不了,我本不应该回来,又何必道别。”
言子玉道:“你若不回来,怎么救得你嫂嫂的性命?”
“那是你的功劳,与我无关。”不知什么原因,楚宫央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也许是怕心中会不舍得离开而故意冷漠以对。。。
直到太阳完全升上天际,言子玉才道:“走吧!既然决定了,还不舍什么!”
“驾!”两人催马往坡下奔去,直到身影渐渐淡出草原,留下的只剩一路马蹄翻扬后的尘烟。
温斯年这边刚刚起床,准备去看看楚宫央怎么样了,可这一去她家,却发现她和言子玉早已离开了,温斯年坐到腾林的床边,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早走晚走终归是要走,现在走了也好,省的到时候再分别时舍不得。
毡帘被人掀开,温斯年一抬头,却是花月娘,花月娘四下环视一番,惊讶的问温斯年:“二叔,清城呢?”
温斯年无力的一摆手:“走了。”
花月娘又是一惊:“走了?我今早听说昨日清城重伤了雷原,今日她便不辞而别,二叔,是不是你们又怪她了?”
温斯年被花月娘的一番话堵得说不话来,只好点了点头,花月娘顿时气极:“二叔,你们怎么能这样啊!雷原欺负西商,又一直想着要强娶歌雅,我还为此遭了他们的暗害,如今清城替咱们出了口气,别说她伤了雷原,就是杀了雷原,又能怎样!”
温斯年和族人们心中自然清楚清城是一片好心,可难道是长久以来被北岳欺负惯了,养成了那种逆来顺受的习惯,才会畏惧北岳的报复,温斯年心中起了一阵寒意:温斯年啊温斯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连北岳都怕,那还怎样对抗祁国!
想到此处,温斯年霍地一下站起身,花月娘却逼问道:“二叔,你到底将清城送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些年,你是不是让她在做很危险的事?”
温斯年一直告诉族人们说清城去了云崇府,若再说这个理由,花月娘肯定不会相信,于是只好实话实说:“我将清城送进祁国宫里去了。”
花月娘一听,急火一上来,咳嗽不止,温斯年忙帮她捋后背顺气:“月娘啊,她是进宫了,但是没做危险的事。”
“二叔,你将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的送到仇人的身边八年,虎狼环伺下,她怎能不危险?你有没有想过她的身份要是暴露了,会是什么下场!”
温斯年声音沉痛:“你说的我都考虑过,但我只能这样做,你莫要怪二叔狠心,二叔的心何尝不痛!”
花月娘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来:“我不是责怪您,只是。。。”
温斯年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清城,咱们西商长久以来处于弱势,玉皇坡一战又战死了那么多将士,可以说,西商的男儿们、西商的顶梁柱瞬间倒塌了,二叔我带着一帮老弱妇孺,只是想让她们能过的好一点儿啊!”
花月娘红了眼睛:“对不起,二叔。”
“好啦,你快回去歇息吧,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呢,清城那丫头,今日虽走了,可早晚也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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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小郎山暴乱()
出了草原,楚宫央突然勒住马,言子玉也勒马停住:“怎么不走了?”
楚宫央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边:“我得从那边走。”
她一路上算了算日子,一月时间就要到了,她必须得回祁国去,而言子玉要回龙池县,一北一南,根本不顺路。
言子玉看看她,不知为何,心中竟起了一丝不舍的感觉,言子玉赶紧将这种想法抛掉,洒然笑道:“好,后悔有期了,小奴隶。”
楚宫央盯着他不正经的笑容,却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