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指南-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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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子鱼呀,上了贼船,你还想下去吗?!”
戏志才不等张涵开口,就抢先说了一句。
“伯润兄,你如此行事,如何于彦方公交代?”
“……”
这个,张涵还真没考虑过,眼珠转了几转,也没想出主意来,他还真是一点也没想过这事。
几人都是年轻人,这些天下来,也有几分熟悉了,知道华歆的脾气很好,戏志才、伍子方和许陵便一起笑道:
“少说废话,子鱼,你就从了吧!”
第十一章 构陷'下'()
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几人,华歆无奈地屈服了。说到底,若是想平平安安的当这青州刺史,那是很容易的,可张涵想做一番事业,就不得不用些儿手段。华歆少年老成,也毕竟是个少年,他同样想建功立业的。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
张涧拍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一路走来,张涵这个三哥,戏志才和许陵华是伸量过的。两人都是心有乾坤的读书人,不会明倒明枪,但温文尔雅中自有刀光剑影。
不过,张涧也是大家族中历练出来的。论眼光,张涧管着‘麻雀’,从商业情报网要到的资料,他那儿也有一份,山川地理,时势人物,张涧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很有独到之处;论处事,张涧管着族学的日常事务,手底下常有千百号人,自有他的手段;论学问,张涧家境不好,很珍惜学习的机会,每天手不释卷,用心苦学――张涵初时还跟得上,后来事情多了,他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渐渐就落后了――如今说起学问来,他已远在张涵之上。
张涵已经告诉过张涧,此去他是要作治中从事的。张涧心性淡然,也知道这不是谦虚的时候――若是上下不服,必会耽误事。戏志才和许陵华一番试探下来,没有一件事能难住张涧,又见他平淡宽和,这才心服。
“主公,还是先确定一下各人的职位,再言其它。”
这话还真得张涧来说,旁人是不好开这个口的。张涧这话一说,在座众人便都不说话了。其实,人人都私下估计过,谁是什么职位,大致心中有数。但那毕竟是估计,真到了这个时候,不由自主都有些紧张。
张涵环视了一周,张涧神色不动,戏志才微微俯首,许陵眯着眼睛,华歆有点犹豫……
“好,要做事情,总要大家先定下心来,才好全力以赴。”
张涵觉得气氛不错,便顺水推舟,宣布了任命:治中从事张涧,部齐国从事戏志才,簿曹从事许陵,主薄华歆,兵曹从事伍子方,簿曹书佐张音,别驾从事和祭酒从事都留给了别人。
州级佐官以治中和别驾地位最尊,治中管人事,别驾录众事,是州长官的主要助手;部郡国从事监管郡国,地位仅在前两者之下;簿曹从事掌管一州财谷图籍;主簿掌管门下众事,省署文书;兵曹从事掌管军事;祭酒从事掌管文化教育。
兵曹从事在大汉国原本是有军事行动时临时设置的,但近几十年来,刺史被赋予了领兵的权力,兵曹从事也就成为常设的职位了。
几人轮流被叫到名字,都大声应到,张涵逐一授予官职,华歆略一犹豫,也接受了。张涵给每个人作揖,“今后就拜托了!”,几人纷纷还礼,“必竭尽全力”云云,又团团互相行了番礼,这才重新坐下。这些从事地位有高下,却都是百石的长吏,位高权重,今后无论是察举,还是征辟,都大有裨益,人人脸上不免都露出几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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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惟陛下圣德允明,褒臣末学,非臣蝼蚁所能堪副……”
华歆先写了几句套话弘扬一下灵帝,然后,就写不下去了,踌躇了半晌,他开口问道:
“伯润兄,你说这样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过分吗?”张涵轻声笑了,华歆的话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饮了口酒,定了定神“子鱼,田齐国他不给我面子,我当然也就不用给他留脸。
我弹劾田齐国纵容子弟横行不法,可有一句虚言?难道我上奏的不是事实?”
“不是全部事实!”华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想用这来骗他,也太轻视他了。
田文的幼子在城中纵马,把一老人给撞成了重伤。但是,田文已经赔偿过,又特地请了大夫,那老人已经被治好了。
“真的好了吗?一只胳脖不是不能使力了吗?
再说,我是弹劾田齐国子弟横行,不是弹劾他没有赔偿。如果那老汉死了,赔偿能与人命相比吗?”
张涵说的是义愤填膺,华歆却听的啼笑皆非。
“伯润兄,你这不是‘欲加之罪’嘛?”
“子鱼呀子鱼,难怪你三天都写不出来一篇奏章!
就你这么想,若真写出来才是怪事。
子鱼,你不要以为,是我心胸狭窄(华歆点头)。田齐国当众下我的面子,我并不在乎,也不生气,他如何看我,我毫不关心。
田齐国算不得能吏,也不是十分清廉,但他为人不算贪婪,在目前来说,也是不错了。不过,我与田齐国不是私人恩怨。如何处置此事,青州这上下人等可都看着呢!我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教训,今后必然是步步荆棘。
说直白些儿,我初到青州,年纪轻轻,从无治绩,又重用外郡人士,势必引人轻视,乃至敌意,我本就有意立威,田齐国送上门来,我当然不会客气。”
张涵说到此处,略一停顿,他其实更想找一个没什么根基,或者小有根基,最好是某个小有根基的宦党立威的,来个名利双收,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这话就不必说了。
“子鱼,整个计划你已经清楚了。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安顿流民,这事牵涉到很大的利益,眼红的人多了,我虽不在乎钱财,可别人不会这么想的,若是在身边留下这么一个人,恐怕……
算了,还是我自己写吧!”
“伯润兄,我来吧!”
华歆咬了咬牙,终于开始动笔,心中一定,以华歆的本事,写篇文章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顷刻之间,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就已经做好了。
张涵把奏章铺开,等候墨迹晾干,“子鱼,不是我逼你,只是……”
“我明白,伯润兄不用说了。可是,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对国家大有好处的事,为何非要这样去做?”
“陛下,西园,卖官……”
“哎……”华歆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了。
灵帝恨不能一个官职一年能卖上个十回八回,今天做官的人明天还不知道在何处,这样利在长远的事情,自然就没有人去做。再说,花钱买官的人,想到的是钱,有几人会在乎黎庶的死活。流民就如无根的浮萍,凡是经手之人,人人都想从中捞点什么,世家大族的嘴脸华歆也曾见过,如此一来,再好的事情也不会做好……
“道不行,不必乘搓浮于海。子鱼,我不是个君子,但求为国家做点事情,个人的声誉也就顾不得了……”
“伯润兄!”
华歆大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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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聚士'上'()
“张大人,张青州,张刺史,你不能这样啊……张涵!你收了老子的钱!……”
平原郡厌次县令孙国维大声喊道。张涵看着好笑,他为了树立名声,又接连不断弹劾了几个竭泽而渔、穷凶极恶的家伙,这么不识时务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记下来,孙国维亲口供认,意图贿赂本官!”
“……”
孙国维气急败坏喊到半截,听见此话,登时喊不出来了,只气的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灵帝是个很勤奋的皇帝,在张涵的弹劾奏章呈上去后,他翻看了一下,立刻决定免去田文的职务,回头便把齐国相又卖了二千万。
于是,便有许多人自动自觉把钱送到了门上,张涵自不会收这笔钱,许陵却来者不拒。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许陵就收了将近两千万。许陵的大名飞快地传遍了青州官场,上上下下都知道,张涵身边的簿曹从事胃口很大,却也好说话。有人送他就收下,没人送他也不去要。送十万,他不嫌少,送一百万,他也不嫌多。
不过,许簿曹的大名昙花一现,随即便被张青州的万丈光芒掩盖了。张涵再接再厉,一口气又弹劾了平原太守、郡丞、北海国长史和十一个县令、县长、县丞。华歆这回写的很爽,笔锋犀利,入木三分,雒阳都有人知道青州有个华子鱼文章写的好。
得罪人的,被穿了小鞋,这属于正常事,大家都理解,但送礼的也挨了打,这就奇怪了。一时间,青州官场人人自危,不知张刺史发了什么疯。随后,张涵举行了宴会,答谢前去迎接他的官吏。在宴会上,张刺史不经意中透露了口风。
做官很辛苦,谁都不容易,花钱买了个官不知能做多久,不努力收刮,很容易赔本的,张刺史理解大家的苦衷,但是,竭泽而渔就不对了,万一激起民变,不是给大人们找麻烦嘛……
众人闻此才放下了包袱,马屁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张涵名利双收,也是心情大好,大悦之下,与众人一醉方休。青州官场又恢复了歌舞升平,其乐融融。当然,也有人暗地里诋毁张涵睚眦必报、小肚鸡肠,这样不和谐的声音不必细表。
三月间,张涵又奏请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安顿流民,灵帝诏准。张涵的声望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人人皆知,这是一块大肥肉,被张涵轻易拿到了,青州官吏对张刺史的能量有了新的认识。
管宁也是在三月中来的,张涵虽没有邀请他,但他对张涵一直感念在心,此时听说了许多不好的传言,他也坐不住了。管宁好不容易安置好家眷,凑齐了路费,孤身一人前来。
对管宁,张涵自不会说弹劾立威之意,只言出自公心。这话自然瞒不过管宁,遂从各个角度引经据典,对张涵这种行为加以批判。其时张涵又弹劾了一批贪婪之徒,好说歹说才把此事应付了过去。看张涵额头见汗、松了口气的模样,管宁不由得莞尔。
朋友相交贵在知心,眼见管宁风尘仆仆,步行了几百里前来,张涵只好低头受教了。管宁也不是愚腐之人,张涵所做的必然有他的道理,但世人往往走惯了歪门邪道,就忘记了起初的目的。管宁此番说教,正如管宁割席,不是要与华歆绝交,而是劝戒之意。
管宁送上门来,张涵自不会再放过他。不过,管宁实在无意为官。他对张涵说:“伯润兄,人之患,束冠立于朝,当初你没有邀请我,就说明你是知道我的,如今怎么又想要邀请我呢?”
张涵讪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幼安弟,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我向来知道你的才能,只是知道你志向不在这里,才强忍着不去邀请你,但你送上门来,我又如何能够再忍耐?”
遗憾的是,管宁终究无法挽留,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建功立业不是他的梦想,眼看着大汉国江河日下,管宁不想卷入其中,他温和而坚定的拒绝了张涵的邀请。张涵只好满怀遗憾送了他很远,一直送到十里亭,张涵都还在邀请他,管宁并没有改变主意。
背着送给他老母的棉衣被――他只接受了这个,管宁漫步而行的身影慢慢的消逝在了朝霞之中。
好在管宁只是个特例……呃,邴原是另一个特例。
拒绝做官的,终究是少数。出人头地、建功立业,才是大多数人的理想。乐安孙和、东莱王安、北海徐封等都没有拒绝张涵的征辟,再加上丈人王烈推荐的两名弟子――平原王冶、东平陵宋修,以及从家中归来的韩彰,张涵终于把他的官佐属吏任命得差不多了。
王冶和宋修来的时候,还捎来了王烈的书信,把张涵臭骂了一顿。尽管王烈用词文雅,内容实质却没什么差别。不仅如此,还狠狠地责备了王眸――这一手最坏了,破坏人家夫妻的感情。王眸气的好几天都没跟张涵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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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里是学生们的宿舍,那边是先生的住处,正中则是授课的讲堂,前面一点的,那是诊治病人的诊室,诊室旁边的,则是安置病人的病房……远处的那个,那是隔离病房,先生知道,有些疫病容易传染,只好与众人隔离开来……”
“大人,不要客气,直呼华佗表字就可以了。”
“先生此言,恕张涵不能从命。先生一辈子治病救人,泽被苍生,张涵岂能如此无礼?倒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