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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汉生指南-第126部分

小说: 汉生指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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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平二年(191年)八月间,文歧在大讲堂辩论中,宣读了一篇文 章,对党锢的前因后果,作了一个反思。

    文歧是冀州西平紫溪亭人氏,出身于没落的士人之家,在党锢中受到牵连。文歧那时年纪还小,被老仆藏匿在外,才躲过了这一劫,但已是家破人亡。后来,张角造反,西平是战乱的中心地带,大片的村庄都被移为平地,文歧的亲族全部死光。在老仆一死以后,就根本没人能够证实,文歧的身份是真是假了。换言之,文歧的履历无可置疑。

    文歧这人在学乡里并不出名,学识平常,平日里刻苦读书,认真求学,也不引人注目。这一回,却是出了名。

    大讲堂辩论也是学乡的传统了。在学乡大儒学者数不胜数,可比起学子来总是少数。因此,在学乡之中,依然太学一样,是以学子自学为主。除了旁听大儒们的讲学外,学乡也提供了很多交流的机会。每六天一次的大讲堂辩论,就是最经常的交流。谁愿意都可以上去说,但要有被人问倒的心理准备。

    当然,文歧这么做也是无可非议,党锢受害者对党锢的反思,既是顺理成章,又是理所当然。党锢的伤痕累累,至今却没有人提起,一来此事牵涉到了皇帝,士人如惊弓之鸟,不敢再深究;二来大汉国也有为尊者讳的习惯。时间一长,也就没有人再提了。

    然而,在此时此刻,文歧重新把提党锢提出来的时候,士人们欣然发现,悬在他们头上的一切威胁竟都不存在了。宦党一扫而空,朝廷自身难保,也管不到青州,而年轻的热血开始沸腾,也顾不上为尊者讳 了。

    文歧这个对于党锢反思式的问题,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迅速登上了公示栏,成为当月最受关注的议题。对于此事的讨论文章层出不穷,有多篇文章登在了校刊上,经久不息,传诵一时。越来越多的学子参与其中,躲在安全的角落里,士人学子们把桓灵二帝批了个底掉。

    在今年春天,文歧写了一篇文章《以一人而治天下,还是举天下而奉一人?》

    在文章里,文歧笔风犀利,将桓灵二帝的倒行逆施,与历史上著名的暴君相提并论,开始质疑大汉皇帝的合法性――“这样暴虐之人难道也是天之子吗?”。随后,事情便失去了控制。在短暂的哑然之后,学乡逐渐分化成水火不相容的两派。有人大声叫好,也有人怀疑文歧别有居心,从而引发了更大的争议。

    郑玄亲自找文歧谈话,希望能够说服他。但是,文歧的态度坚定不移。文歧声称,如果学乡不能容忍,他可以离开,但收回文章,那是休想!由于这是学乡一贯的学风,由于文歧的身世,也由于党锢的不得人心,郑玄犹豫再三,没有将文歧驱逐出学乡。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时间一长,对此争论也愈演愈烈,使用的言辞也越发激烈。

    青州当局也出人意料的,保持了沉默。这其中意味深长,引起很多人的深思。如果不是事情发生之初,张涵还远在冀州,恐怕会有许多人要怀疑,张涵是否曾插手其中。即便如此,也有很多的人相信,张涵是乐于见到这种形势的。

    ――――――――――――――――――――――――――――――

    “主公,我以为,还是要控制一下的……”

    戏志才拿着最新一期学刊,婉言向张涵表示自己的反对。

    “怎么?”

    张涵兴致勃勃地接过了学刊,戏志才与他说话很少有这么委婉的时候。学刊依然如故,泛黄而粗糙的纸张,印工也平常,只是很少有别 字。不过,张涵却意外地看到

    广告,都是典籍坊近期出版的一些书籍。

    “主公,就是那篇《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哦,是孟子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在戏志才的提醒下,张涵立刻从目录中找到了文章,他自己也常引用这句话,一见这个题目便很有好感。

    “主公,你看看就知道了……”

    戏志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心下奇怪,张涵也不多说,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将书翻到第21 页,开始阅读文章……

    “噗――”

    张涵随即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这是谁的文章,真是敢掰,都快赶上八股文了。从题目的一句话,作者反推出,民不安则邦不宁,联系历朝历代的灭亡,作者提出,王朝的灭亡,都是不能由于安民所至,并指出了皇帝是有责任的,他若是不能完成,则就会被推翻,概与天命无关云云。

    张涵连忙去看作者名,他记得,他没有给学刊投过稿来着,难道是他记错了。还好,张涵欣慰地发现,他尚未老年痴呆,确实不是他写 的,是楚狂人写的……

    “楚狂人是谁?写的不错嘛!”

    “哦?”

    张涵的反应,完全出乎戏志才的意料。张涵深谋远虑,野心勃勃,时至今日,已立于不败之地,除非张涵忽然死去,或者昏了头,接连犯下大错,否则断然没有失败的可能。以张涵的眼光,势必已经在考虑,统一之后的种种问题。按照他的想法,张涵是不会容忍这样的文章的。可以说,这篇文章否认了皇帝的至高无上,把他与万民等同起来。在某种意义上,这动摇了皇权的权威性,即削弱了皇权。

    “文臧……”

    张涵停顿了下来,斟酌自己的用词,想尽量准确无误地说明自己的想法。但是,这很难。思索了片刻,张涵慢慢地说道:

    “文臧,我们都知道,皇帝其实不是老天爷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天命可言……”

    “……”

    戏志才点点头,想了想,他又摇摇头,大汉国的好几位皇帝都外戚所,或宦官立,总不会是这两者上承天命就是,可为何选择他们,而不是别人,这也是很难解释得通的。

    “好吧!文臧,我今天走到这个地步,未来是可想而知的,你说我是得于天命才胜利呢?还是因为我胜利了,才承自天命呢?”

    张涵觉得自己说的太含糊不清了,戏志才明显已经晕了。

    “文臧,这么说吧!

    楚狂人文章写的,我以为,基本是正确的。

    什么叫天命?

    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可见,民心就是天命。

    民心是水,君乃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至于什么天命也好,天子也罢,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戏……”

    戏志才本来还在微微点头,这话说的,还能听明白,听到这里,却不能同意:

    “可是,天命和天子自有其存在的意义……”

    “不是的,文臧,维持皇权的,在某种意义上,是皇权的正统性,而不是天命……

    在百姓行将饿死之际,可有人在乎天命与否?”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戏志才没有别的,只重复了黄巾的造反口号。

    “呃,这个……”

    张涵忽略了时代背景,这是炼金术风靡天下的大汉国,老百姓都信这个。

    “那读书人怎么不信,没有多少人参与张角的造反吧,这就牵涉到了另一个问题……”

    “张纯、张举……”

    “呃,”张涵快要抓狂了,他和戏志才之间,显然存在着代沟, “算了,随便你,让张音安排文歧消失好了,反正,削弱朝廷的影响 力,也差不多可以了,过尤不及……

    嗯,给文歧准备个好理由,没准将来还会用上他……”

    张涵说的有气无力,慢慢来好了,不能让戏志才接受他的想法,也就算了,等到有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写成文章再说不迟。他倒不是说,君权天授这东东不好,其实偶尔也能起到作用的,尽管对周围的人,基本无效。可这东东骗骗别人,也就是了,连自己的子孙后代都相信了,那就太愚蠢了。与其如此,反倒不如踏踏实实的。

    仓縻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换句话说,就是‘有恒产者有恒心’。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不是别的原因。只因为秀才们见多识 广,各自都有自己的主意,不好煽动。没有炮灰,造反便很难成功。

    “是的,主公!”戏志才忍住笑意,转头去找张音,走到门口,他忽然回过头来:“主公,你是不是想说,民可使知之,不可使由之?”

    “呃……”

    张涵愕然,呆呆地看着戏志才,没等张涵反应过来,戏志才早已闪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看他敏捷的样子,张涵呆了半晌,终于失笑出声:

    “这个戏文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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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案件() 
啊……”

    张脚下用力,只听的“喀嚓”一声,刘铁雄手臂弯曲成奇怪的形状,不由自主发出无助的惨叫声。

    “张!你敢!”

    刘德成戳指大喝。

    “我敢?我当然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去告我呀!”

    张狞笑着迫近刘德成,揪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整个人都拎在半空中,刘德成干枯瘦小的身体,在他手里,就像一个半大的孩子。刘德成又气又怕,浑身哆嗦,指着张的鼻子:

    “你!你……”

    “我怎么啦?”张一松手,把刘成德跌了个腚墩,方才哈哈一 笑,“今天看你是我便宜老丈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记较,我告诉你,这青州就是我张家的天下,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就叫你全族死光……”

    说完这番话,张弯下腰来,轻薄地拍打着刘德成的脸颊,“择日不如撞日,老丈人,闺女我今儿领走了,趁早把嫁妆送过去,省的到时候难看……”

    “少爷,何必如此,不如……”

    刘三凑到近前,小声对张如此这般嘀咕了一通。张点头之余,一巴掌拍在了刘三的肩膀上,把他拍了个趔趄,“好!这个主意好!

    来人,把我老丈人一家一起带走,让咱这个女婿也进进孝心……”

    “刘三。你这个畜牲!”

    刘德成见此情形,哪里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可他全无办法。刘氏在青州是个大姓,但他这一支人丁不旺,在黄亭乡里本就是小姓。他无助地四处张望,乡里一片死寂,路上除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人影也没有。各家的门窗都紧闭着……自家人都不敢出头,旁人就更不会了。

    刘老七把牙咬的格格响,闷哼一声,就要冲出门去。他老婆一把抱住他,被他拖出去好几步。

    “放手!你这死婆娘!他们也欺人太甚了……”

    刘老七“咣”一下个了老婆一记耳光。耳光很重,他老婆耳边嗡嗡直响。但她却死死地搂住刘老七的腰,不肯撒手:

    “老七,别去!屯门里的韩泉林一家……”

    这话有如一瓢凉水当头浇下来,刘老七立刻就不动了。张非是常人,这张是县张氏张青州的张,就是县里的大小官吏也没有哪儿个敢管的,韩泉林一家七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三百多亩地落在张地手里,不也不了了之啦。刘老七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就是他不怕 死,又如何能不考虑家人……

    刘德成一家的哭喊声去远了。减小了,消失不见了。刘老七终究没有出门,黄亭乡里也久久没有人出门,死一样的寂静……

    ――――――――――――――――――――――――――――――

    “……

    三月初八,张,占孙文成良田五百八十亩,孙家老少十一口失 踪;

    三月十七,张,十万钱。良田三百一十四亩;

    四月初一,张盛。因争道细故,打伤李庆和,砸毁马车一辆;

    四月二十三,张,强娶刘德成女为妾,捋刘德成一家十一口,田一千八百亩,宅院一处;

    五月十三,张,八万钱,官田八百亩;

    五月十八,张,九万钱,良田四百三十亩;

    五月十九,张盛,酒后将宋老实打成重伤;

    五月二十七,张昆……”

    张音抬眼偷看了张涵一眼,立刻就把眼皮垂了下来。张涵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面沉似水,但张音随他日久,一见便知他心中大是恼怒。

    张音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读起了资料。张涵是个胸有城府的人,动怒的时候并不多,看起来是个和善宽厚的人。不过,张音可从来也不敢轻慢张涵,他一向认为,张涵比脾气暴躁地人可怕多了――张涵是很少生气,但他志向远大,心中自有规划,有必要的话,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张音不能不提醒自己,千万要留神。

    坦率地说,张涵行事通常会留有余地,只要不逾越某几个敏感界 限,便不会有大事,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一旦越界,张涵绝不留 情。当然,这许多年下来,张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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