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潜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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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映霞脸色阴沉,双手叉腰,装作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叫道:“好啦好啦!我不跟你扯犊子了。咱们赶紧开始吧!再扯犊子,天就黑了!”
赵建国清了清嗓子,正而八经地盯着稿子,略带轻蔑地语气念道:“不用推托,你是个少爷,你心地混帐!你们都是吃饭太容易,有劲儿不知道怎样使,就拿着穷人家的女儿开开心,完了事可以不负一点儿责任。”
刘映霞极力酝酿感情,失望地说道:“现在我想辩白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你是有目的而来的。你把槍或者刀拿出来吧。我愿意任你处置。”
对方这么投入,赵建国顿时来了劲儿,继续轻蔑地喊道:“你会这样大方,在你家里,你很聪明!哼,可是你不值得我这样,我现在还不愿意拿我这条有用的命换你这半死的东西。”
刘映霞直视他,义正辞严地答道:“我想你以为我现在是怕你。你错了,与其说我怕你,不如说我怕我自己;我现在做错了一件事,我不愿意做错第二件事。”
赵建国嘲笑道:“我看像你这种人活着就错了。刚才要不是我母亲,早就宰了你!现在你的命还在我手里。”
“我死了,那是我的福气。你以为我怕死,我不,我不,我恨活着,我欢迎你来。我够了,我是活厌了的人。”
“哦,你活腻了,可是你还拉着我年青的糊涂妹妹陪着你干嘛?”
两人对答如流,入戏之深,仿佛自己就是剧中的人物。就连赵建国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临场发挥的水平。
“你说我自私么?你以为我是真没有心肝,跟她开心就完了么?你问问她,她知道我真爱她。她是我能活的希望。”
“你倒说得很好!那你为什么不娶她?”
“那就是我最恨的事情。我的环境太坏,你想想我这样的家庭怎么允许有这样的事。”
“哦,所以你就可以一面表示你是真心爱她,跟她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可以,一面你还得想着你的家庭,你的董事长爸爸。他们叫你随便就丢掉她,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阔小姐来配你,对不对?”
“我要你问问四凤,她知道我这次出去,是离开了家庭,设法脱离了父亲,有机会好跟她结婚。”
“你推得好。那么像你深更半夜的,刚才跑到我家里,你怎样推托呢?”
刘映霞突然歇斯底里地叫道:“我所说的话不是推托,我也用不着跟你推托,我现在看你是四凤的哥哥,我才这样说。我爱四凤,她也爱我,我们都年青,我们都是人,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结果免不了有点荒唐。然而我相信我以後会对得起她,我会娶她做我的太太,我没有一点亏待她的地方。”
“这么,你反而很有理了。可是董事长大少爷,谁相信你会爱上一个工人的妹妹,一个当老妈子的穷女儿?”
“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有人逼我成这样。”
第7章 戏里戏外()
“到底是谁把你逼成这样?”赵建国不安套路出牌,嘴里突然蹦出一句稿子里所没有的台词。
沉浸在角色情境中的刘映霞一下子愣住了,她木然地看了对方十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俊美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愠色。
“台词对得好好的,干嘛打断我的思路呢?这句台词剧本里都没有,你出戏了,讨厌!”刘映霞责怪道。
“你们话剧社当真要排练《雷雨》吗?这角色根本不适合你。”赵建国奸诈地笑了。
刘映霞抻了抻微微卷起的衣角,抿嘴一笑。
“其实这剧本是我自己选的,我们的社长压根就不想排,因为这剧本需要深厚的表演功底,他们宁愿排练国外的剧本《带枪的人》,这部反映苏联十月革命的话剧。唉,那些大老粗们根本就不懂戏剧。我觉得你很有表演的天赋,可你偏偏去当一个教员,简直是屈才。”
“哦,是吗?那你们话剧社还招人不?”
“不知道!这事儿得问我们社长。恐怕我也帮不了你,因为我就要走了。”
刘映霞的脸上现出一丝淡淡的忧郁,她望了望天边落日的余晖,眼神里掠过一丝的留恋。
赵建国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警觉地问道:“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仿佛再做一个重要的决定,语气变得十分果断。
赵建国一脸坏笑地问:“你要回周朴园家?”
“不是他家,回我家!”
“他家不就是你家么?”
刘映霞顿时恼火了,她吼道:“大哥,你不要跑题,我要回申城好吗?”
赵建国皱了皱眉头,反问她:“你家不是在西京吗?”
刘映霞得意洋洋地笑道:“呵呵,那是因为之前跟你不熟,我骗你的!”
赵建国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唉,你们女孩子真是小心眼,都怪我太傻太天真,又被你骗了一次!”
虽然当初他们认识之前,他早已经从别人口中得知眼前这位自称来自西安的刁蛮公主其实出身申城一个富人家庭,但是当他听到对方亲口证实,心里未免有些失望。
可他转念一想,在这个动乱的年代,鱼龙混杂,敌我难辨,人家伪装也是情有可原。他何尝不是披着伪装,屈身躲在这里。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释然。
刘映霞戏谑道:“哟,你好像感到很失望?没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对方一下子看穿自己的心思,赵建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转过身,有意避开刘映霞咄咄逼人的眼神,淡淡地回应道:“没关系,你开心就好!反正我无所谓。”
刘映霞一改往日刁蛮任性的模样,露出小女生少有的矜持,诚挚地说道:“赵老师,实不相瞒,我在这里,早就呆腻了。这鬼地方气候干燥,黄沙漫天,一天到晚只能待在窑洞里,哪也去不了。可我爸执意让我来体验人间疾苦,发挥一技之长为民造福。”
赵建国立即插嘴道:“现在你不是已经加入话剧社,在舞台上传播人类文明,弘扬红色革命思想了吗?”
“话虽如此,可是这里的人们除了谈论红色革命,就不会再讨论其他话题。他们又没什么文化,有时候跟他们交流都感到十分困难。”
刘映霞稍微停顿一下,深情地望着赵建国,继续说道:“你打算待在这个鬼地方多久?”
“我啊?很难说,我家在东北,可是已经被鬼子占领。除了待在这儿,我还能去哪?”赵建国苦笑,“其实我觉得你之所以跟这里的人们产生隔阂,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深入群众,了解他们的苦难。现在举国上下都在跟小鬼子闹革命,民族安危都受到威胁,请问谁还有心思谈论其他话题?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你说得也有道理。”刘映霞盯着赵建国那张沧桑的老脸,激动地说道:“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你休想挽留我,也别想跟我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其实呢,你并不让人讨厌,还挺有趣。只是我觉得很纳闷,他们都上前线当兵打仗,保家卫国,你干嘛不去呢?”
赵建国不想向对方透露太多有关自己的信息,于是故意岔开话题,微微一笑道:“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提得动枪杆子和炮弹?”
刘映霞狠狠地掐了一下赵建国的胳膊,愠怒道:“呵呵,大哥!别蒙我了好吗?你跟着学生们满场子打球乱跑,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赵建国佯装疼得龇牙咧嘴,伺机按住对方的玉手。刘映霞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咬了咬嘴唇,极力挣脱赵建国的魔爪。
她轻叹一声,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柔声叫道:“大哥,我就要走了,你抱我一下好吗?”
赵建国顿时受宠若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也曾经对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女孩有过非分之想,但有贼心没贼胆。他战战兢兢地上前半步,犹豫不决地张开双臂,悬停半空。
“你还是个男人吗?还磨磨蹭蹭地干嘛!”刘映霞催促道。
赵建国心下一横,咬了咬牙,狠狠将她揉在怀里。刘映霞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仿佛瞬间融化在对方宽阔的胸膛里。
两人好比干柴碰到烈火,一触即发,耳鬓厮磨,热烈拥吻。刘映霞一次次打掉赵建国不由自主伸向她敏感部位的魔爪,拒绝他做各种不可描述的动作。
“你们两个再干什么?”
突然身后有人大喝一声,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照射到他们的脸上。
两人仿佛触电一般,极力挣脱对方的怀抱。赵建国伸手挡住射来的光线,眯起眼睛,斜视光源射来的方向。
只见已经秃顶的治保主任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色眯眯地看着,他身边还站立一个年轻力壮的红军战士。
两人就这样被他们抓住现行,押了回来。刘映霞气呼呼地冲着赵建国骂道:“你这人真是个倒霉鬼!到哪都有人跟踪!”
赵建国一脸无奈,他一边走,一边偷瞄治保主任,然后摇头苦笑。
“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不要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你走前面,她走后面,动作快点!”
治保主任下令,赵建国和刘映霞彼此交换一下眼色,两人心照不宣,乖乖照办。
第8章 意外偷袭()
一直在门外站岗的陈丁带领几个哨兵,浑身湿漉漉地扑了进来。他们手持武器,临危不乱,紧张有序地逼近枪声响起的角落。
陈丁冲进书房,伸出血迹斑斑的右手,吃力地扭动房门右侧书架上那个被人摸得锃亮的木质笔筒,墙上立即开启一道暗门。
他搓了搓几乎麻木的老脸,擦掉脸上的雨滴,右手轻轻扶住门框,抬腿而进。前脚刚迈进门坎,从门后伸出的枪口立即顶住他的脑袋。
他翻起白眼,下意识地看了看持枪偷袭的人员,当看到一脸严肃的未婚妻刘兰芝也在其中时,他原本高度紧张的心情逐渐趋于平静。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贸然入内,他双手自然下垂,立在原地,从容淡定地说道:“报告,外面有人偷袭。咱们外围的三道岗哨已被敌人端掉。”
“到底何人所为?我们的行踪是不是暴露了?”陆谦十分警觉地质问。
陈丁斩钉截铁地回答:“是申城的中统站长胡可民带队搞事儿。”
“我就知道又是胡老二为非作歹,他请我喝酒,只不过是为了刺探我们军情。”
话虽如此,陆谦还是满腹狐疑,上上下下地审视陈丁。陈丁干脆伸出他那双伤痕累累,血迹未干的大手,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也中了他们的埋伏,不过都被我干掉了!”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陈述场外的搏斗,急切的眼神地盯着刘兰芝,希望她能说上一两句好话。刘兰芝看了看陆谦,然后点点头,随即收起枪口。
陆谦眯着那双小眼睛,继续打量陈丁,又看了看他弟弟陈当确认的眼神,才挥手命令众人解除武装,放他进来。
陈丁故作轻松地走进屋里,再次关上密室的暗门,回过头跟刘兰芝相视一笑。中年男子依然稳如泰山一般端坐位子上,他冲刚进来的陈丁笑了笑。陈当抡起锤子,一下又一下地猛砸密码机。
刘兰芝见状,也立即拔掉发报机的电源,准备毁掉室内所有的设备。陆谦一把拦住她,叮嘱道:“刘小姐,不要着急!你先发一份明码电报,大雨降临。”
刘兰芝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再次接上电源。陆谦转过头,轻声叫道:“柳叶飞,你马上启动应急预案。”
柳叶飞心领神会,他抬脚踢了踢地板上凸起的石块,众人正对的墙上立即开出一处暗道。柳叶飞漫不经心地扫视众人一眼,只身靠近暗道的入口。
陆谦并不在意,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刘兰芝接上被扯断的线路。密室里出奇地安静,静得每个人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声依稀可闻。
砰。。。。。。突然一声巨响,众人下意识地弯腰闪躲。几秒钟后,枪声的回响伴随陈丁撕心裂肺的呼喊再次响彻室内。陆谦心有余悸地望着后脑勺开花的刘兰芝倒在发报台上的血泊中。
“柳叶飞,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陈丁怒吼,他仿佛一头暴跳如雷的狮子,奋不顾身地扑向杀害自己未婚妻的恶魔。蓄谋已久的柳叶飞两手各持一枪,他左右开弓,再次开枪打中陈丁的腹部。
封闭的密室里,枪声震耳欲聋。就连久经沙场的陆谦也不禁大惊失色。陈当看到哥哥竟然被自己人打伤,他愤怒地冲上前,想跟对方拼命。
陆谦一把拽住陈当的胳膊,让他不要轻举妄动。陈丁右手捂住伤口,匍匐在地,他抬头看了看发报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