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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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坊陈晚荣印象深刻,经过安定、休祥、金城、礼泉四坊,从西市外边经过,又看见高大的皇城。现在正是群臣办差时间,皇城外除了守卫的禁军以外,没有朝臣出入。
平康坊就在皇城边上,走完皇城就到了。郑晴带着陈晚荣兄弟二人穿过坊中大门,顺着高大的坊墙前行十余丈,来到一座四合院前,翻身下马:“陈大哥,就是这里。”
陈晚荣兄弟二人翻身下马,陈晚荣一瞧这四合院比起郑家在宁县的院子小了许多,不过更加精致。
“陈大哥,陈小弟,请!”郑晴热情相邀,牵着白马走在头里。
陈晚荣道声请,跟着她进了院子。院子依然是园林式布局,树木吐绿,百花盛开,花香沁人。
正看间,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冲了过来,远远就嚷起来:“姐,你来啦!也不给我说一声,人家好去接你嘛!”冲到近前,靠在郑晴肩头,调皮似的在郑晴肩头轻捶起来:“姐,你不给我说,我打你,我打你!”
“弟弟,别闹了,有客人呢。”郑晴俏脸含怒,她弟弟冲她吐吐舌头,扮个鬼脸。郑晴白他一眼,为他引介:“快见过陈大哥。”
“陈先生!”郑晴的话才完,她弟弟非常惊奇的指着陈晚荣,惊喜无已,好象捡到宝贝似的兴奋:“陈先生,怎么是你呀?”不是别人,正是和陈晚荣在乐游原上有一面之缘的郑宛如。半月前在乐游原上,陈晚荣一展诗才,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乍见陈晚荣,能不惊奇?
“你们认识?”这一来轮到郑晴惊讶了。
郑宛如兴奋之极的拉住陈晚荣:“姐,我们岂止是认识,还一起喝过酒呢。三月三叫你去乐游原上观夜景,你不去,错过机会了吧。”
“我不是要帮娘清帐么?”郑晴含笑而答:“真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了。”
对陈晚荣的事郑宛如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姐,陈先生在原上吟诗,同是以黄昏为题,意境却大不一样呢,截然相反。”
郑晴大感兴趣,白了陈晚荣一眼:“陈大哥,你好紧的口风,也不给人家说说。弟弟,是什么好诗?”
郑宛如正要说话,只见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快步出来:“晴丫头,你来长安了。”陈晚荣一瞧,这女子和郑晴酷似,只是年岁较大,成熟些。
“娘,女儿看您来了!”郑晴笑盈盈的迎上去,冲她娘拜倒。
她娘本姓周,嫁给郑建秋后叫郑周氏,忙把郑晴扶起来:“哎呀,晴丫头,你来了娘就高兴了,不要这些俗礼。”拉着郑晴,左瞧瞧,右瞧瞧,怜爱无限,真个母女情深,看得陈晚荣有些眼热。
“陈大哥,这是我娘。娘,这是陈大哥。”郑晴忙给陈晚荣介绍。
陈晚荣忙施礼道:“陈晚荣见过伯母。”
郑周氏右手虚扶:“陈小哥免礼。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拘那些礼节,就当是自个家。”声音甜美,更多几分亲切,让陈晚荣打从心里受用,“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话还真是有理,能在长安得到她们的帮助,真是幸运!
陈再荣上前见礼,郑周氏拉住陈再荣,仔细瞅瞅:“当家的说过了,你是来应试的?我们宁县的大贵人呐,郑周氏有幸得见陈贵人,荣幸之至!”末了向陈再荣盈盈一福。
读书人在唐人眼里高人一等,更别说陈再荣此番应试意义非同凡响,能见到太子,在她眼里自是常人难及。
礼节周全,就是让陈再荣有些不好意思,向左边一闪,表示不敢受她之礼,忙道:“伯母,您这是折煞我呢。陈再荣一应试之人,能不能进入国子监还不一定,哪及宛如兄四门俊生这样的才俊之士。”
郑宛如入四门学的确是一件让人很开心的事,陈再荣这话说到她心里去了,笑呵呵的道:“陈贵人真会说话!请屋里奉茶!”引着陈晚荣兄弟进屋。
这是一间布置极为幽雅的客厅,屋里桌椅齐全,墙上挂着一些墨宝,绘着壁画,美仑美奂,比起宁县的会客厅更胜一筹。
丫头送上茶水,郑宛如端着茶,挪过一张椅子,紧挨着陈再荣坐着。郑宛如虽是佩服陈晚荣,和陈再荣更亲近,毕竟两人都是读书人,还有着共同的东西:国子监。只一会儿功夫,两人不顾有尊长在前,勾肩搭背,粘在一起,好象两兄弟般亲热。
“宛如这孩子,真不懂规矩。”郑周氏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嘴里却是埋怨。陈再荣的事她听郑建秋说过,知道此番应试的重要性,一旦陈再荣成了太子身边的人,郑宛如和他交情好,也会跟着得些好处。哪个做娘的会拒绝这种好事呢?
郑晴叫人送上饭菜,陈晚荣赶了半天路,着实饿了,老实不客气的大嚼。用过午餐,陈晚荣这才为陈再荣之事操心:“宛如兄,我们对国子监不了解,能不能请你给我们说说。”
“陈先生,国子监的规矩很多,等陈年兄进了国子监就知道了。不过,你们今天应该去国子监报备。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们去。”郑宛如非常热情。
有他这个国子监的生员帮忙,自然是最好,陈晚荣没有理由不同意:“那就有劳宛如兄。”
“陈先生,您说哪里话,一点小事不足挂齿。”郑宛如和陈再荣勾肩搭背的走在头里,也不管陈晚荣去不去。
郑晴转着眼珠道:“娘,我跟着去看看,不要让弟弟闹出事来。”
郑周氏笑道:“宛如听话呢,哪会闹出事。也好,你跟着去看看吧,不要他乱跑。”
郑晴和陈晚荣暂别郑周氏,紧跟着郑宛如去了。
国子监在朱雀街东面第二街,离平康坊很近,走了不到半里路就到了。陈晚荣一瞧,国子监竟然占了一坊之地,学舍一间接一间,不知道有多少。
郑宛如领着四人来到国子监大门,只见门内矗立着一尊雕像,只是要中国人都认识的老夫子雕像,和我们现代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孔老夫子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人,那些进出的先生、生员都要到老夫子雕像前行礼,行礼之前还要整理衣冠,一定要庄重、整洁、整齐。看着读书人一脸肃穆的表情,陈晚荣想到瞻仰烈士陵园,极为相似。
郑宛如和陈再荣不再勾肩搭背,整理一下衣衬,来到老夫子像前,老老实实行大礼。郑晴虽是女流,读书也不少,步了二人后尘。独有陈晚荣不理不睬,径直从老无子像前走过。
“哥,不得对圣人行礼。”陈再荣提醒。在这里对老夫子无礼,会给口水淹死。
陈晚荣的理由充分得紧:“我又不是读书人,怎么能给圣人行礼?我要行礼的话,也该是神农才对。我虽是泥腿子,可我也知道一条,不能拜错了圣人,这道理你们懂的吧?”
那么多人都对孔老夫子恭恭敬敬,独陈晚荣例外,不少读书人已经很愤怒了,正准备着来教训一番陈晚荣,没想到陈晚荣先一步把话说出来。读书人拜孔子,庄稼人拜神农,商人祭陶朱公,这是正理,读书人一下子给噎住了。
这话谁也无法反驳,读书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晚荣从孔子像前大摇大摆的走过,徒叹奈何。
对孔子陈晚荣并不是完全排斥,是他开启了民智,正是他开了中国教育的先河,陈晚荣对他很有敬意。只是要陈晚荣象那些读书人一样,对着一尊雕像磕头,陈晚荣无论如何做不到,找个籍口搪塞过去了事。
摇摇头,陈再荣他们跟上去。郑宛如对陈晚荣的做法不能认可,至少也没有理由反驳,只得把这事放下了,当起了义务导游:“这是集贤门。意即广集天下贤士,由太宗皇上御笔亲题。”
大门正上方悬挂着一块泥金匾额,上写“集贤门”三字。这三字气势不凡,金钩银划,如欲腾跃苍穹,唐太宗的飞草真是名不虚传。
对唐太宗这位明君,陈晚荣有着十二分的敬意,虽是见到他的手迹,心里油然而生敬意,整整衣衫,冲匾额鞠个躬。
见了皇帝的字,就如见了皇帝本人,行礼是必然之事,这举动合符这里的规定,那些因适才之事对陈晚荣不爽的读书人郁闷之情稍解。
“站住,你们做什么?这是国子监,朝廷重地,等闲人不得入内!”从国子监里出来五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兵士,拦住去路,喝问起来。
唐朝的国子监占一坊之地,有一千多间学舍,规模太大,皇城内放不下,是以建在皇城外面,是唐朝唯一不在皇城内的“中央机构”,守卫自然森严,在这里见到兵士,实属正常。
郑宛如笑道:“索大哥”带队的军官脸一板,斥道:“郑宛如,少嬉皮笑脸的,我在办正事。”
“索大哥,我也在说正事。”郑宛如脸上的笑容消失,介绍道:“索大哥,这位陈再荣陈先生奉国子监之命应试,特来报备。你知道的,这次应试可是太子主持哦。”
后面一句话是在提醒这位姓索的军官不要太无礼,陈再荣是能见到太子的人,后面的话大家都明白。索姓军官冷笑一下道:“就是见皇上,也得这么办,验文书!”
对他这种不畏权贵的品德陈晚荣很是赞赏。陈再荣取出文书递上,索姓军官验过道:“原来是陈先生,请恕无礼。您请进,这两位得做什么的?”
郑宛如介绍道:“这位是陈再荣的兄长,特的送陈再荣报备。这是我姐。”
索姓军官没有说话,看着陈再荣,陈再荣明白他的意思:“索大人,郑年兄说的是实话,这是我哥。”
“那你们进去吧。记住,得守规矩。”索姓军官手一挥,带人退下。来得快,去得也快。
郑宛如解释道:“国子监虽是朝廷重地,比起皇城里宽松多了。家人、朋友来访,都可以见。”
国子监虽是为朝廷培养人才,是官学,毕竟是学术机构。学者之间走访、交流学术是必然之事,要是规定太严苛,不准见面,反倒抑制了学术的发展,对这点陈晚荣很是赞赏。
“这是井亭,东面这门叫敬持门,通孔庙。每当祭祀之时,这里的博士、生员进进出出,人来人往。”郑宛如真是个好导游,逐一介绍。
从中间大门进入,陈晚荣一下子惊呆了,学舍一幢接一幢,宽大明亮,一眼望不到头,就是现代高等学府也没有这等规模。陈晚荣是高等学府的高材生,万未想到国子监竟然如此宏大,不惊讶都不行。
郑晴和陈再荣也是讶异。郑宛如笑着介绍:“武德元年,高祖下旨办学,修建国子监。那时的国子监不大,只有四百来人,都是朝廷官员子弟,没有四门俊生。到了武德七年,战事平息,天下一统,高祖扩建了国子监,设立子四门学,百姓庶民可以凭才艺进国子监求学。
“贞观年间,太宗皇帝下旨大征天下儒士,充实国子监。太宗皇上数度临幸国子监,国子监因此盛极一时。增修学舍一千二百间,扩大了太学、四门学博士和生员,才有今日之盛。”
从他的话里,陈晚荣真切的感受到贞观遗风,唐太宗遗教,是那么的宏大,怪不得唐朝能够盛极一时,名垂千古!,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17章 发家之路 国子监(下)()
读书在古代是一种特权,平头百姓读书的事虽不少,比起贵族、富人来说比例少了许多,周礼宣扬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更是一种桎梏。唐朝能设置四门学,招收庶民百姓子弟入学,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大进步,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为唐朝培养了很多人才,为大唐的兴盛做出了贡献。
“高兄,你又在扇,扇出道理了么?你都扇了几天了呢。”一个颇带讥诮的声音传来。
空地上有一个亭子,几个学子围坐在亭子里,正在讨论问题,气氛很热烈。有一个学子,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右手不住在面前扇来扇去,眉头紧皱,正在思索问题:“廖兄这话不对了,凡事都得弄清道理。你想呀,升火的时候,用扇子这么一扇,或者用嘴一吹,这火就燃得更旺了,这道理何在?”
“高兄,这有什么道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用不着琢磨了。”又一个学子泼冷水。
“高兄,也是我们了解你,要是换成不了解你的人,肯定把你当疯子了。快坐下,不要折腾了,我们来吟诗。”一个学子拉着他坐下来。
郑宛如一脸的好笑,仿佛在看猴子跳圈似的。
陈晚荣听在耳里,喜在心头,这位姓高的学子提的问题虽然平常,却是个化学问题,在唐朝,还是在国子监听到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要陈晚荣不惊喜都不行:“他是谁?”
郑宛如虽不明白陈晚荣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