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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化工大唐-第6部分

小说: 化工大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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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晚荣隐隐觉得不对劲,问道:“这糖得多少钱一斤?”

    女老板脆生生的:“我这糖是从岭南运来的,上等好货。您要得多,我给您便宜点,不算你六十文,收你五十五文就是了。两斤您给一百一十文就成。”

    岭南指五岭以前的地区,主要是现在的广东、广西、福建、越南(在唐朝越南还是中国的领土)。岭南气候炎热,适宜种植甘蔗,蔗糖很有名。

    “你不”陈晚荣心想陈老实忙活一天做一个桶不过买两斤糖,这也太黑心了,就要说“你不如去抢”,继而想起来在唐朝糖是奢侈品,好比我们现在的鱼翅和和鲍鱼,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他这种着补丁衣服的赤贫子弟只有闻糖香的份。一次性买两斤糖绝对要算大手笔了,女老板能不兴奋吗?

    要是他真的买两斤糖回去,陈老实会心疼得捶胸口,陈晚荣心想这糗闹大了。

    女老板喘口气问道:“您说甚?”

    “我我说你不要砸了。对不起,我的钱没带在身上,我哥拿去买牛了。我忘了,真对不起。”陈晚荣撂下一句话,也不管女老板的反应,转身就走。

    女老板把斧头一扔,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指着陈晚荣的背影恶狠狠的骂起来:“老娘举个斧头累得心口儿怦怦跳,好象揣着一只兔子,你却来吃老娘的豆腐,你这没毛的小子!”

    等她一句话骂完,陈晚荣早就去得远了。出了菜市场,陈晚荣想起这事又觉得好笑,要是这钱是自己赚的,不要说一百一十文,就是两百一十文,这糖还买定了,输面子不能输人!

    只是,这钱是陈老实一斧头一斧头砍出来的,花他的钱争口气没有那样做人的道理,有本事就得用自己赚的钱争气才不愧是男人,这才忍受女老板一顿骂。

    回头一瞧,只见女老板手指着他,兀自口水乱溅,心想今儿就让你一次,好男不与女斗,发扬点绅士风度,不与你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该买的也买了,天气挺冷,还是早点回去为是,心念一决,陈晚荣提着肉开始了回家之旅。前行十来丈,一间砖房上方挂着一块匾,上书“致和药铺”四个字,陈晚荣从门前经过,扭头朝屋里一瞧,屋里不少人,柜台上的伙计正忙着抓药。

    他做他的生意,我回我的家,各干各的,陈晚荣也没当一回事,径走不停。走了差不多三五丈,灵光一闪猛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快步朝药铺走去。

    一步跨进去,只见屋里有十几个人,围成一圈。从人缝中看过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郎中,左手摸着胡子,右手搭在一个妇女的皓腕上,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怡然自得模样。也不知道他是在给人把脉,还是趁机吃这个有三分姿色妇女的豆腐。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计,青衣小帽,嘴上长了几根细细的绒毛,站在柜台后面冲陈晚荣道:“客官,您是求医还是抓药?”声音带着八分稚嫩,还有变声年龄段的尖细。

    “我要五斤明矾。”陈晚荣直道来意。

    小伙计差点把眼珠掉在地上:“五斤?客官,这明矾和着热醋可以止咳,但您买这么多就是当饭吃也吃不完。您要是病了,请我们先生给您瞧瞧,包您药到病除。”

    陈晚荣盯了小伙计一眼:“屁孩子,会不会说话?谁病了?有,还是没有?”

    小伙计很不服气,可是看见陈晚荣眼色有点不善,只得忍了:“齐先生,这位客官要买五斤明矾,卖还是不卖?”

    “卖!”郎中半睁半闭的眼睛这才睁开,放开妇女的皓腕,头也没有回就做了决定,继而猛的回过头,吃惊的问道:“甚么?五斤明矾?当饭吃啊?”看着陈晚荣,打量起来:“是不是你家里人病了?你把他弄到我这里来,我给治治就好了。你要是怕麻烦,我去你们家也成,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出诊费就少算点,两百文就行了。药钱另算。”

    白衣天使黑心肠,还真没说错!陈晚荣对他那副财迷嘴脸看不惯,懒得搭理他:“卖不卖?不卖我去别家了。”

    有钱不赚就是猪了,齐郎中给陈晚荣驳了面子有点不爽:“你掏钱就是了,四文钱一斤,五斤二十文。”

    陈晚荣掏出二十文钱摆在柜台上,小伙计这才过了称,用油纸包了明矾,递给陈晚荣。

    出了药铺,又去盐店花了三十文钱买了三斤盐,这才回家。陈晚荣心想,要不是偶然从药铺前经过,我还真忘了这是一条便捷的生财之道,其花费比起做火碱少得多,而收益又快,更重要的是不烦琐。

第9章 仗剑书生() 
意外找到一条生财之路,陈晚荣也是高兴,这路走起来异常轻快,宛若踏着风火轮一般,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到家了。

    远远就听见砰砰的响声,还以为是陈老实做木活砍木头的声音,仔细一瞧陈王氏正在屋檐下洗衣服,是手里的木槌砸在衣服上发出的声响。

    陈王氏看见陈晚荣了,忙放下手里的木槌,双手在围裙上擦擦,笑容布了满脸:“晚荣,你回来啦!”声音充满了喜悦,慈母的恋子之情尽在其中。差不多就两个时辰没有见面,仿佛一年没有见到似的。

    陈晚荣听在耳里,暖在心头,快步过去,心疼起来:“娘,我回来啦。娘,这么冷的天,您洗甚衣服。瞧您,都冻成啥样了。”

    陈王氏给冻得脸色发青,不住流鼻濞,陈晚荣这话充满了关心,让她心里高兴,脸上绽出了一朵花:“冷也得洗,不洗就没得穿了。你爹这衣服都泡了好几天了,前几天就要洗,你一直病着”发觉漏嘴了,忙岔开话题:“晚荣,火炉里的火正旺呢,赶紧去煨煨。”

    乍来唐朝,巨大的生活落差让陈晚荣一时难以接受,这才心事忡忡,没想到竟是连累陈王氏受冻,陈晚荣一阵愧疚。心想唐朝的老百姓生活也挺难的,洗衣服都很麻烦,没有洗衣机,不要说洗衣机就是有包洗衣粉也不错。

    洗衣粉?陈晚荣暗中唠叨一句,在脑袋上重重拍一下,发出啪的一声响,扭头瞧着来路,很是后悔今儿见到李清泉怎么不把他那里的东西要来呢?以今天在他心目中建立的地位,只要自己开口要,他肯定会给。

    这东西对李清泉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反而挺碍事,他是巴不得有人帮他处理。这东西落到我手里,稍加处理又是一条生财之路,说抓到一只会生金蛋的金鸡一点也不为过。这都怨我还没有适应唐朝的生活,对唐朝的日常用品还不够熟悉,闹点糗事给人笑话是小事,错过了发家的机会才是大事,这事得抓紧办,陈晚荣暗中告诫自己。

    陈王氏右手伸出在陈晚荣头上***着,充满怜爱的埋怨起来:“晚荣,你有事没事打自己做甚呢?疼不疼?不许打啦!”

    这事没法和她解释,陈晚荣笑道:“娘,我没事。娘,快进屋。”

    “哎!”陈王氏欢快的应一声,跟着陈晚荣进了屋,把门关起来。

    火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发着欢快的笑声。陈老实坐在火炉边,双手摊开煨得正带劲,桔子皮似的老脸红通通的,好象熟透的苹果一般。

    “晚荣,回来啦!把东西放下,过来煨煨。”陈老实扭了扭身子,并没有站起来,仿佛领导在作指示。

    应一声,陈晚荣把东西放下,挪根凳子:“娘,您烘会儿。”

    “我不冷,你煨。”陈王氏心里暖烘烘的也不觉得冷:“晚荣,你买了些甚物事儿?”翻捡起东西,肉和排骨是陈老实交待过的,一点也不惊奇。直到把油纸打开,看见里面的明矾,又笑成了一朵花:“晚荣,你爹今儿有点咳,你走的时候我忘了说要你买点明矾回来,你倒先念着了。甚么时间对家里的事儿这么上心了?”

    明矾是硫酸钾和硫酸铝的复合盐,又叫石胆、白矾、钾矾、钾铝矾、钾明矾,在唐朝明矾是天然形成的,和热醋喝下去具有止咳功效,和我们现在的止咳药一样平常,平常百姓有咳嗽就用明矾来治。

    买明矾是为了做试剂,这有点误打误撞,陈晚荣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陈老实站起身:“我是有点咳,那我喝点。”等到看清一大包明矾,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晚荣,你买那么多明矾做甚呢?我一再给你说,钱要省着花,省着花,你老不听。”

    这才几文钱就要捶胸口了,要真是花一百一十文买两斤糖回来,陈老实肯定要撞墙了。

    “今儿用不完,还有明儿个。这东西时不时就要用到,放着不好么?”陈王氏明知陈晚荣做得有点过头,买几斤明矾就是当饭吃也吃不完,还是维护他。

    陈晚荣站起身,走到桌边,解释起来:“娘,明矾我有用,是用来做鞣剂,就是鞣皮革用的药剂。”

    “你又不做皮革,你做出来又有甚么用呢?浪费钱。”陈老实脸沉下来了,象朵乌云。

    陈晚荣知道一个鞣革配方,配出来卖给李清泉,说不定会赚上一笔。对这事,陈晚荣是信心十足,没想到才一提起陈老实就拿脸子了,还真有点受打击。这事一时半会也给他解释不清楚,还是等做出来再说吧。

    陈王氏为了维护陈晚荣,眼一瞪,数落起来:“你还吃人了?晚荣比你懂事,你瞧家里的盐快没有了,晚荣不就买回来了?哪象你,叫你买不买,不到吃淡菜你不会买。”

    盐是配制鞣剂的一种原料,没想到在陈王氏嘴里又是一功,陈晚荣对她的维护之情感动无已,仿佛回到另一世界为母亲呵护一般。

    陈老实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也不顶嘴:“我去把醋热热,喝点。”朝门口走去。

    陈王氏很是奇怪:“把醋倒在缸里,在火炉边煨煨不就行了?你到哪里去?”

    陈老实是碰了一鼻子灰,想离她远点,这才找借口:“我出去拿点柴禾,免得你等会做饭说我只晓得吃,一点忙也帮不上。”伸手去开门,手还没有碰到门,门就咣一声开了。

    要不是他躲得快,门板肯定把他的鼻子给撞了,脸一绷,很是不高兴:“谁呀?使这么大的劲,差点把我鼻子撞了。是再荣!再荣回来啦!”乍见这个寄托希望的爱子,不悦之情顿时荡然无存,一脸的兴奋,好象叫化子捡到元宝似的。

    只可惜,他这高兴之情只存在刹那之间,马上就是一脸的惊讶:“再荣,你你你要做甚么?你把被褥都拿回来了?你你你不会是又不想读了吧?”

    陈再荣年十六,却有着接近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鼻正口方,白净的肌肤,很是帅气。身胚宽大,壮得象头牛,往那里一站好象打入土里的木桩一样不可撼动。

    身着一袭淡黄色的薄衫,站在门口,冷风吹来衫子飘起。陈晚荣穿着袄儿,给冷风一吹感觉凉飕飕的,他穿得那么单薄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身体不是一般的好,是好得出奇!

    左腰挎着一把三尺长剑,鲜红的丝繐在冷风中飘舞,书生仗剑,英气勃勃,陈晚荣暗中赞一声好。

    唐朝武风盛行,民间习武成风,书生以佩剑为荣。是以唐朝的读书人身板结实,不象明清时期的读书人五谷不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无缚鸡之力,唯有满嘴胡柴。

    李白仗剑出川,周游天下,长安击剑打抱不平,成为文苑佳话,正是因为唐朝武风盛行之故。陈再荣这个读书人佩剑,又何足奇?

    陈再荣把背上的被褥放下来,非常干脆的回答陈老实:“爹,我不读了。”

    陈老实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一个趔趄,要不是陈晚荣手快把他扶住肯定是摔在地上,指着陈再荣,嘴皮直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惊诧、恼怒、无奈、绝望诸般神情尽在脸上。

    陈晚荣知道一场家庭风波开始了。

第10章 再荣从军(上)() 
陈老实那样子有可能一口气缓不过来,陈晚荣忙在他背上轻拍,开导起来:“爹,您先别急。等再荣把话就完,事儿弄清楚了再说。”

    “还有甚么好说的?他不读书就是不行!”陈老实终于缓过气来,盛怒之下胸口急剧起伏,呼吸急促,和气喘的牛差不多。

    陈再荣读书陈王氏也是寄予厚望,对这事很不赞成,不过她比陈老实沉稳,附和起来:“老头子,你也别急。再荣不想读书这事又不是头一次,哪次不是给劝回去了。”

    为了减轻家里经济负担,陈再荣几次辍学都没有成功,陈老实他们好说歹说给劝回去,听了这话陈老实略为放心:“家里的事有我、有你娘,还有你哥,不用你来操心。再荣,你就听爹的,回去读书,好么?”

    陈再荣以不可动摇的口吻说:“爹,这次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回去的了!”

    陈王氏忙扯了他一下:“再荣,听你的爹的,行么?家里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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