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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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具有现代科技知识,对营销非常熟悉,他要经商的话大红大紫不敢说,至少不会差,只是受限一样,那就是家境赤贫,没有本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本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要不然的话陈晚荣哪会把制裘这等金点子说给李清泉知道,那是为了卖出更多的鞣剂,赚取更多的本金,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谢老爷子夸奖。”陈晚荣谢一句,这才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老爷子,您算算,一百斤够用吗?要是不够用的话,到时再来买,有可能来不及。我这鞣剂做起来很麻烦,没有个三五天是做不出来的。我不说,老爷子也明白一个理:良机稍纵即逝,失则不再来。”
这话半真半假,但“生意场上无真话”,这是做买卖的一种技巧,不能以道德标准来衡量。难得的是配鞣剂只需一会儿功夫,却给他说得煞有介事似的,好象真的会三五天才配得出来,由不得李清泉不信。
李清泉在生意场上打滚一辈子,不会不明白机会意味着钱财,对这话深表赞同:“晚荣言之有理呀,言之有理呀!”沉吟了一会,这才道:“要不,我要两百斤,晚荣,你看可够?”
要想小白兔跟得紧,就得胡萝卜香,陈晚荣描绘的是一幅美丽的蓝图,李清泉深晓其中的好处,不得不多要鞣剂。
这明明是自己拿主意的事情,却因为陈晚荣说出的话深得李清泉之心,不知不觉中居然征求陈晚荣的意见了。
两百斤浓缩液稀释之后差不多有两千来斤,够做出一大批样品了,送个百八十家不会有问题,李清泉的潜力暂时挖尽了,陈晚荣心满意足。当然陈晚荣是精明人,不会一口回答,而是略一沉吟,这才缓缓道:“老爷子,这事得您自个拿主意,我不便多言。我说够了,到时不够用的话,我岂不是误了老爷子?我要说不够,老爷子还以为我是想多卖东西呢。”
最后这一句话特别漂亮,明明是想多卖鞣剂,却给陈晚荣一句话撇得干干净净,这就是说话的技巧。
生意场上就需要这样的技巧!
李清泉很想听听陈晚荣的意见,听了这话心里虽有些失望,但对陈晚荣不愿打探他的事务的品德很是赞赏,道:“晚荣,你多心了。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晚荣,你能不能明天给我?要是不方便的话,先给我一部分也行,我先做着。”
一下子配两百斤,功夫是花不了多少,只是这原料陈晚荣不敢保证一定能够采购齐全。要做两百斤鞣剂的话,需要五六十斤明矾,罗家甸虽是繁华,一下子要买齐这么多明矾还是有问题,能分批做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盐,根本不是问题,唐朝的盐不缺,只要你有钱要多少买多少。
对这提议,陈晚荣没有理由拒绝,点头道:“那行,老爷子需要我做多少就做多少。”
“晚荣,你明天给我送五十斤来,我先做着。剩下的,看你的情况办吧。”李清泉是那种贼精明的人,能把时限放宽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难得了,这说明陈晚荣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加高了。
能做成这笔买卖,陈晚荣很是满意,家里还在等米下锅,陈晚荣想早点回家:“老爷子,马上就要下种了,家里的事儿多,我得赶紧回去。”
哪里想得到,李清泉居然不放他走,右手不住向下压:“晚荣,别急。晚荣,你今天给我出这个主意,我只要做好了,受用终生,老爷子我心里着实高兴,晚点回去吧。我去弄俩菜,打几斤酒,我们两个好好聊聊。”
他是那种特精的人,用乡下人的粗话来说就是“撒尿也得用布滤”,看看尿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居然盛情邀请自己喝酒,陈晚荣想起第一次进这屋子喝粗茶的情景,不由得有点好笑,心想苏东坡那句讽刺对联没写完,应该写成“茶,上茶,上好茶,请赴盛宴!”
二老在家里苦苦等候自己买米回去救急,要是自己在这里喝得晕乎乎的再回去,这于心何安呢?二老要是知道这事的话,会认为陈晚荣有出息了,得到李清泉这个土财主的青睐,倍受荣宠,但是自己的良心必然会受到谴责。
陈晚荣微微一笑:“老爷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家里的事儿的确是太多,地里的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过了年就没去动过。爹还接了不少木活,忙里忙外都是忙不过来。要不是老爷子您,我也不会这么急着给您送过来,这全是冲老爷子的金面。”
李清泉摸摸肚腩,沉吟了一下,很是惋惜:“晚荣,说实在的,我真想和你好好喝几杯。既然家里忙的话,那就改天吧。明天,你中午给我送过来,我中午请你喝酒,一定得答应我。晚荣,成么?”很是期待的看着陈晚荣。
看得出他是诚心相邀,陈晚荣想了想,这才道:“老爷子如此盛情,那我冒昧了,恭敬不如从命!”
李清泉笑呵呵的,在陈晚荣手背上轻拍一下,一脸的笑容,站了起来:“晚荣,你坐会,我去给你拿点东西。”也不等陈晚荣说话,就去开墙边一个红漆木箱。
陈晚荣心想李清泉这等精明人无利不起早,他居然要给我东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他要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第42章 第一桶金(五)()
这个木箱漆以红漆,搁在墙角特别显眼,陈晚荣虽是好奇里面装有什么东西,但他是个有修养的人,不会无礼到跟着过去一窥究竟的程度,而是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就是箱子里装有金银财宝也不打算瞧上一眼。
李清泉锁好箱子,回头一瞧陈晚荣居然没有看一眼木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对陈晚荣这修养大生好感,在陈晚荣肩头轻拍一下,很是赞许:“晚荣,我先把银子给你支了。四贯钱有好几斤,带在身上很不方便,我给你折成白银,可好?”
一贯钱就是一千文,有多重呢?想象一下,一千枚硬币的重量就知道了。当然,唐朝的铜钱和我们使用的硬币重量有很大的差异,四贯钱就是四千枚铜钱,确实不轻了,带在身上很不方便。
他这一提议的确是为陈晚荣着想,没有理由不同意,陈晚荣笑道:“谢老爷子费心了。”要是换个人,说声我付钱给你,啪的一下把四贯钱放到面前,管你好不好带,那和他没关系,李清泉能考虑到这一步,着实让人感动,陈晚荣是真心相谢。
“晚荣,这银子一两一锭,一共四锭,你收好了。”李清泉说着,把手里的银锭放到桌子上。
唐朝的流通货币有开元通宝,银子和金子。一千文等于一贯,一贯换一两白银,十两白银换一两黄金。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是铜钱,遇到大笔交易就使用银子,再大宗就使用黄金。黄金市面上也在使用,但用得不多。
陈晚荣一瞧,桌上四锭白银,银光闪闪,非常漂亮,很是好看。拿在手里,有一种温和质感,很是光滑,没有一点糙手的感觉,唐朝的白银冶炼水准非常高,绝对不在开元通宝铸造水平之下。
抚着白银,陈晚荣再次感叹我们祖先的聪明智慧,让人不得不服气!
陈晚荣和李清泉第一次打交道时,磕铜钱听其清越的撞击声,李清泉以为陈晚荣穷疯了,很是不屑。这次,他不敢有这种轻视之心,微笑着任由陈晚荣折腾。
“谢老爷子。”陈晚荣谢一声,把银子收入怀中。
“客气,客气。”李清泉亲切之极,把手里一锭元宝放在桌上,道:“晚荣,鞣剂你做好了送过来就是了,这五两银子是我付的订金。”
两百斤鞣剂卖二十贯钱,也就是二十两银子,李清泉一下子就付五两银子的订金,还真出乎陈晚荣的意料,以陈晚荣想来他能付一两银子的订金就不错了,不由得一愣:“老爷子,这太多了,你付一两订金就成。”
李清泉呵呵一笑,笑得象开心果似的,在陈晚荣肩头拍拍:“晚荣,没事的,没事的。我还信不过你么?”
他什么时间对我这么信任了?陈晚荣瞧着李清泉,只见他眼睛清澈明亮,目光平和,瞧着陈晚荣不住微笑,这副神情绝对不是作假,是真心的。陈晚荣心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一点没说错,李清泉和我打了几次交道,对我是越来越尊重了:“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多谢老爷子。”陈晚荣把元宝收入怀中。
李清泉把手里最后一锭元宝放在桌上,笑道:“晚荣,这五两银子是我给你的谢仪,些微之礼,还请晚荣哂纳。”
“谢仪?”陈晚荣听得有点糊涂,不解的问道:“请问老爷子,这话从何说起?”
陈晚荣现在急需钱用,但他是个极有原则、极有志气的人,不是什么钱都能拿,一定要拿得心安理得,是我的才能要,不是我的就是一百两银子也不能要,这事不能不问个明白。
“坐下说,坐下说。”李清泉招呼陈晚荣坐下,这才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抚着肚腩解释起来:“给你交个底吧,制裘这事我是真没想到。我看了皮,一直在琢磨着要如何提价,就没想到过制裘。用你的鞣剂制皮,虽然上佳,却没有赚头,做靴子毕竟不能漫天开价。制裘不一样了,长安的富人多的是,他们有钱,只要货好,这价钱不是问题,随便你开就是了。有了你这主意,做上几年,我可以吃用几辈子。
“这点银子不多,算是我给你的一点意思。现在还没有做,我知道肯定错不了,所以这银子晚荣无论如何也要收下。等到我做稳当了,晚荣,我不会忘了你。”在陈晚荣的手背上轻拍一下,很是真诚,不象是在说假话。
又在用胡萝卜引诱小白兔了,那句“我不会忘了你”,是在暗示陈晚荣以后还会有好处给你,这五两银子只不过是一点小意思。
在陈晚荣的印象中,李清泉是那种贼精贼精的人,小心眼,要他一下子拿出五两银子作谢仪,还真难想象。第一次见面,李清泉为了四十文钱和陈晚荣费了半天唇舌,现在却是大大方方的拿出五两银子谢陈晚荣,尽管陈晚荣精明,但要他一下子接受这事是真的,还真有点难度。
陈晚荣摸着额头沉吟起来,我出这主意的初衷只是为了多卖些鞣剂,多赚些本金,没想过收银子。我这点子绝对称得上金点子,要是现代社会的点子公司出这等金点子,收费肯定不低,会贵得多,收他五两银子的谢仪其实也不算什么,道:“老爷子,这怎么好意思呢?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不是太见外了?”
“哎!晚荣,你不收才是见外呢。收着,收着。”李清泉一个劲的劝。
“就多谢老爷子了!”陈晚荣于李清泉的大方劲还是赞赏,心想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世上就没有不可改变的人,懦夫可以变勇士,就看你如何去改变他了”,和我打了几次交道,李清泉这个小气包也大方起来了。
收好银元宝,陈晚荣站起身就要告辞:“老爷子,家里的事儿多,我先回去了。”
“坐下,坐下!”李清泉并没有放陈晚荣走,而是硬把陈晚荣按回椅子上,这才坐下来,抚着肚腩:“晚荣,你家里事儿多,这我很清楚,哪个乡下人家里没有点活儿呢?我想占用你一点时间,和你商量个事儿。”
生意场上的事,和自己没有关系的话,还是少参与的好,好就好,不好还会弄得一身臊,陈晚荣忙推脱:“老爷子,您这话言重了,我没做过买卖,不敢多言。”
“晚荣,你别多心,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斟酌一下。”李清泉怕陈晚荣多想,直入主题:“晚荣,我想过了,这皮裘里面最值钱的就是狐裘,我打算主要做狐裘,晚荣以为如何?”一瞬不瞬的看着陈晚荣,急切的等待陈晚荣的肯定。
狐裘是最值钱的,他选择主打狐裘,这眼光非常老到,陈晚荣由衷赞道:“老爷子,您这眼光了不得呀!狐裘可是宝贝啊,孟尝君入秦被困,正是用狗盗偷走了秦昭王的狐白裘,送给秦昭王的妃子,这才逃回齐国。老爷子做狐裘的话,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一样,这狐皮在哪里去找呢?”
鸡鸣狗盗一词就和狐裘有关,是一个脍炙人口的典故,陈晚荣早就熟于胸。
李清泉击掌赞道:“晚荣眼光独到啊,一语就说中了关键之处。这事,我是这么想的,我们罗家甸就有一个猎狐好手,狐狸很狡猾,可狐狸没有他狡猾,只要是狐狸没有能逃出他手掌心的事儿。我打算把他猎到的狐皮收过来,一年不需要做很多,只需要做三两件比我以前做三年还赚得多。再加上皮革赚的钱,我今年肯定会大发一笔。”
顿了顿,身子前倾,清清喉咙这才道:“晚荣,我听说这狐皮最好的皮就是腋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