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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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强忍着笑,只管吃喝。江丙楚待窦怀贞验过,从水盆里取出铜钱,拴在线上,把线挂好,取出火折,递给萧至忠:“萧大人,你请。”
萧至忠很是兴奋,接过火折,二话不说,大步过来,把棉线点燃,死盯着棉线。只见火焰熊熊,好象一条舞动的火蛇似的,奇怪地是线没有断,铜钱也没有掉下来,眼睛瞪得老大,连声说:“怪事,怪事。”
再瞧江丙楚,一脸的肃穆,双手不住掐动,嘴里念念有词,正在施法,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在珠光映照下,格外晶莹。汗水说来就来,这演技真是绝,不去好莱坞拍戏真是屈才。
直到火焰熄灭,铜钱也没有掉下来,萧至忠大是惊奇,连呼怪事。座中除了陈晚荣和司马承祯无动于衷外,尽皆惊奇莫铭。太平公主过来,玉手在棉线上一摸,惊讶布满俏脸:“敢问道长,这是何方仙术?”江丙楚礼仪周到,单手打个问询道:“公主垂询,贫道不敢不答。只是,这事陈大人自是明晓。”他和陈晚荣之间有约,陈晚荣要破他的术法。
这是刁难陈晚荣,太平公主他们一齐望着陈晚荣,等待陈晚荣解说。偏偏陈晚荣吃得正欢,含含糊糊地道:“打碗卤水来。”
“住嘴!”窦怀贞很是气愤:“你太无礼了。”太平公主已是不悦,眼里厉芒一闪,马上消失。
江丙楚听了陈晚荣的话,知道已经给陈晚荣破了。正没主意间,听了窦怀贞的话,好象落水地人抓住稻草似地:“风大闪了舌头,别顾左右而言他。”
陈晚荣哈哈一笑:“请问司马道长,把棉线浸在卤水里一泡,晒干之后,一头拴上铜钱,用火一燃,棉线会断吗?”
“小友自有计较,何故问贫道。”司马承祯淡淡的回答。吃着山果,很是悠闲。
太平公主听出来了,手一招,说声“照办”。径直回到座位去了。陈晚荣跟一句:“拿点棉线来,再端一盆火来,不要太大,能烘干就成了。”
江丙楚看着陈晚荣。眼里厉芒直闪,右手不期然的伸到怀里,杀机陡现。只听司马承祯清咳一声,这一咳声音不大,不过听在江丙楚耳里,好象给重锤撞击似的,知道是司马承祯在警告他,不得胡来。在心里甩了一长串脏话给司马承祯,只得作罢。
使女拿来东西。陈晚荣看都懒得看:“各位大人,谁心中有疑惑?照我说地做。”
窦怀贞站起身道:“老夫来!”大步出来,拿起棉线往卤水里一浸,再放到炭火边烘烤。烤干之后,把铜钱一拴,晃起火折点燃。一连串的惊疑声响起:“真的不断。真的不断。”提着燃烧地棉线,从众人面前走过,人人称奇,个个惊讶。
太平公主胸口起伏,淡淡一句:“这就是法术?”话声不大,谁都听得出其中地愤怒,江丙楚吓得脸上变色,头皮发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晚荣笑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不过是一点小小地伎俩。江道长。你现在表演地是棉线烧不断,这一点不难。你会不会另一手。让棉线烧掉,而其灰要笔直一线,不掉不断。”
棉线烧掉之后,灰是一段一段的掉,要笔直一线,而不掉落,难以想象。司马承祯眉头一轩,看着陈晚荣,有些惊奇,想必他也不知道这法子了。
太平公主大是惊奇,问道:“晚荣,你没骗人?”
“公主若不信,马上验证。”陈晚荣斩钉截铁地道,瞄一眼江丙楚:“江道长,你请。”
江丙楚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硬生生地道:“歪门邪道!”却引来一片嘲笑声。
陈晚荣笑笑,冲使女一招手,使女过来,陈晚荣在她耳边嘀咕几句。使女一脸的惊讶,看着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笑吟吟的道:“照他说的办!”使女应一声,快步离去。
都想看稀奇,打量着陈晚荣,陈晚荣吃得正开心,一个劲地道:“这菜不错,味道好极了。酒也不赖,够劲道。”
太平公主似笑非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窦怀贞听出了她地话里之意,举起酒杯道:“陈大人,来,窦某敬你一杯。”
陈晚荣端起酒杯,遥碰一下道:“请。”就要喝干,萧至忠也端起酒杯道:“陈大人,请。”只得再和他遥碰一下,一口喝干。
江丙楚站在当地,无人问津,昔日那种高高在上的高人之风不见了,好象是个陌生人似的,心中气愤、妒忌、无奈,诸般滋味杂陈。偏偏陈晚荣冲他揶揄一笑。
使女回转,手里拿着一把棉线,端着一个碗。把碗放到桌上,太平公主好奇,走过来一瞧,是一碗清水,眉头一蹙,问道:“这也成?”
陈晚荣走过来,食指在水里一沾,放到嘴里一抿,咸的,笑道:“成。公主要不是信,把线放到碗里浸湿,烘干,再用火一烧,一切自明。”回到座位上,又吃喝起来。
太平公主自己动手的话,有**份。沉吟一阵,毕竟好奇心占了上风,依言而行,把棉线浸到碗里,在火上烤干,拴好,晃亮火折,火焰翻腾,棉线立时燃了起来。
司马承祯站起身,盯着棉线。江丙楚心下虽不安,也是好奇不已,看着棉线。说也奇怪,棉线变色了,肯定烧透了,只是这灰笔直一线,足有一尺多长,就是不断。
“晚荣,这是甚道理?”太平公主实在是好奇不过了,开口相询。她这话正是众人心里所想,一齐望着陈晚荣,焦急的等待陈晚荣给出解释。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二十章 罪有应得()
陈晚荣自然是要做一回好人了,笑道:“公主垂询,我不敢不说。这事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问她加入了甚就清楚了。”朝使女一指。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使女身上,使女俏脸一红,忙回答:“公主,只加了点盐。”
“就加了盐?”窦怀贞眼睛鼓得老大,脱口问道。
使女非常肯定:“是呀!”虽只两字,却不容置疑。
太平公主他们不得不信了,又看着陈晚荣,太平公主代表大家问道:“加盐就能不断?”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之光。就连万事不萦于怀的司马承祯眼里也射出了热切之光。
“用盐水一泡,棉线就会沾上盐。再一烤干,盐末就形成盐壳,虽然把棉线烧掉了,盐没有燃烧,所以灰烬不会断裂。”陈晚荣非常简单的解释。
太平公主转着眼珠想了一想,惊讶不置:“原来是这样!”
窦怀贞他们也是一副恍然大悟之态。司马承祯单手打个问询:“小友识见非凡,贫道开眼界了,妙妙妙!”
三个妙字深得萧至忠他们心思:“是呀。谁也没有想到,盐居然有这么妙用。”盐对于他们来说,太平常了,平常得都不会引起人的注意了。
太平公主意犹未尽:“晚荣,还有其他的妙法么?让我们见识一番。”她这话立即引来一片响应声,此起彼伏,颇为壮观。
陈晚荣万未想到权倾天下的太平公主居然也有好奇不可抑止的时候,要不是亲见,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沉吟了一阵道:“方法倒是不少。只是没有东西,一时之间也难以做到。”
一片失望之声响起。太平公主一脸地惋惜。陈晚荣忍着好笑。道:“请问公主。府上可有明矾?”
“明矾?”太平公主一愣。一招手。何总管过来。问一句:“有没有明矾?”她关心地是国家大事。哪会管这些小事。
何总管愣了一阵:“应该有吧。”
“去找些来。”太平公主吩咐一句。何总管应一声。快步而去。这才扭头望着陈晚荣:“晚荣。还要甚。你说。”
陈晚荣眼珠一转:“再打盆清水。拿一块棉布。”不等太平公主吩咐。使女转身就去忙活。
“陈大人。你这是做甚呢?”萧至忠好奇心不可抑止。终于问了出来。
陈晚荣如实回答:“一样地。只不过把食盐换成明矾,棉线换成棉布罢了。”
一片哦声响起。何总管和使女先后回转。太平公主接过明矾,化在水里,拿起一块棉布放到水盆里浸湿,再把棉布拧干,展开,放到火盆边烘烤起来。
窦怀贞和萧至忠忙着打下手,众人围成一个圆圈,死盯着他们忙活,就是司马承祯也是站了起来。过了一阵。棉布烘干了。太平公主缠在架子上,晃亮火折点燃。一连点了几个火头,火焰熊熊,燃得好不旺。
让人惊奇的是,烧过之后那灰仍然下垂,除了色彩有异外。一点变化也没有,就是上面的折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等到火焰熄灭,一点灰烬也没有掉下来。这布不小,一尺长短,能如此完整,真是匪夷所思,太平公主他们齐声叫好。
把灰烬打量一阵,太平公主心满意足,拍拍玉手。欢天喜地的回到座位上。窦怀贞他们也各自归座。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江丙楚身上,不用想也知道太平公主是要处理他了。
江丙楚这个昔日的座上佳宾。如今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想认输拉不下脸面,想辩驳又无话可说,真是难为他了。
太平公主看着江丙楚,冷冷的道:“江道长,这就是你的仙术道法?”
江丙楚无言可答,唯有张大嘴巴。司马承祯喧一声道号,这才道:“公主有所不知,仙术道法并不存在,只不过是这些小把戏罢了。无良之人把这些障眼之法说成仙术道法,四处行骗,罪过罪过!”
太平公主站起身向司马承祯施礼道:“李令月多有得罪,还请道长见谅。”适才她请教道法,司马承祯说世上并没有道法,其实是真话,只不过她不信。现在,经过陈晚荣这番表演,她不得不信了。
“公主言重了,这都是贫道之罪。”司马承祯回礼。
太平公主重新落座,打量着江丙楚,平静如昔:“江道长,你还有何话可说?”
江丙楚脸色苍白,哪里还能有说话。太平公主接着道:“愿赌服输,你就去吧,终生不得踏进长安一步。”
把戏拆穿,原本以为太平公主要拿他治罪,没想到只是赶他出长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江丙楚稳稳心神,应一声,冲太平公主施一礼,转身离去。
窦怀贞他们想起江丙楚以前地风光,走到哪里都会得到人们的尊敬,奉若神明,现在却是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这变化来得也太快了,摇头叹息不已。
“小友,小心!”司马承祯的声音响起,很是惶急。
陈晚荣扭头一瞧,只见一道匹练般的白光飞来,尖锐地破空之声极是刺耳。当下顾不得多想,手扶住桌面,伏了下去。一阵飒然风声过处,只听一声惨叫响起,紧挨着陈晚荣的官员肩头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鲜血涌出,肩头赤红一片。
一阵惊惶声响起,官员们不知所措。
太平公主怒不可遏,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脸色铁青,喝道:“拿下了!”兵士们应声出动,直朝江丙楚追去。
江丙楚功夫不错。飞身而遁,兵士居然追不上。司马承祯手腕一抖,酒杯挟着风声飞去,打在江丙楚背心上,江丙楚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跌在地上,爬不起来。兵士追上来,手中武器指着他。
太平公主俏脸含煞,紧盯着给兵士推搡过来的江丙楚。问道:“姓江地,念在昔日情份上,本公主本想给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如此下作!晚荣。你要怎么处置?”
江丙楚要暗算陈晚荣,自然是要征求陈晚荣的意见了。杀了江丙楚是最好,永除后患,可陈晚荣不能喧宾夺主:“还是听凭公主处置的好。”
“给治一下。”太平公主吩咐一声。两个使女扶着受伤地官员去了。太平公主这才重新盯着江丙楚:“打断他的狗
江丙楚哀求起来:“公主,饶命,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没要你的命,已经是本公主手下留情了!还有脸求饶。”太平公主手一挥,兵士把江丙楚按在地上,把他的双腿放到椅子上悬空。一个兵士举起棍子,照着江丙楚的双腿砸下去,只听江丙楚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头一歪。立时晕了过去。
兵士端起浸棉布的盆子,也不管是不是能用,照着江丙楚就泼了下去。江丙楚呻吟一声,醒了过来,怨毒的看着陈晚荣,牙齿咬得格格响。
太平公主手一挥:“扔到荒郊野外去!传我的命令:江丙楚胆敢踏入长安一步。杀无赦!”轰然一应,兵士抓着江丙楚,象狗一样拖了出去。
陈晚荣这才向司马承祯道谢:“多谢道长示警!”
司马承祯挥挥手道:“小友不必记在心上。事起仓促,贫道施援不及,还请小友见谅。”
太平公主施礼相谢:“李令月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