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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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子不置可否,看着陈晚荣,等陈晚荣拿主意。陈晚荣略一思索道:“好是好,就是不够大气。叫天下画廊好了。”
王翰品评一番,道:“大气是大气了,只是初期不太好。”
陈晚荣喝干一杯,提高声音道:“我有一个主意,包证让天下画廊的名声迅速传遍大唐。”
“哦,快说。”马致中急不可耐。
陈晚荣凑过来,说了几句,吴道子双手乱摇:“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王翰拍手叫好:“妙极了,就这么办!此事,非吴兄莫能为。这一掷万金地事情,才有意思。够胆气!”
马致中一边抚掌,一边出主意:“这主意不错,一定会轰传天下,也只有吴先生这样的大才能用此招。不过,依我看,这画不能无限画,会把吴先生累坏,得有限制。”
“事不过三。一天最多三幅!”郑晴很笃定。
“对,一天最多三幅!”陈晚荣和王翰异口同声地赞同,吴道子也没有意见,这事就说定。接下来的事就是商量如何分利的问题,陈晚荣出七成本金,王翰出三成,自告奋勇要给吴道子打下手,负责卖画。
议论的结果是吴道子分五成利。陈晚荣三成,王翰两成。陈晚荣主要目的是想帮吴道子一把,顺带把包装设计解决了就达到目的,这分成多少倒无所谓,三成算是意外收获了。
叫周掌柜送来纸笔,商量一阵字据,一式三分,签好字,陈晚荣、吴道子、王翰各执一份,这事就算完成了。
今天是各得其所。吴道子生活问题解决了,陈晚荣地包装有着落了,大家都是高兴。杯来盏去,不知道喝了多少,这才准备离去。
周掌柜肉球一般滚进来,一抱拳道:“各位慢走,我有几句话说。”
陈晚荣喝得不少,也有三分醉意了,一抱拳:“周掌柜,你有事就说,我们听着。”
周掌柜笑着应一声:“这点钱不多,还请吴先生笑纳。聊作润笔之资。”取出金饼放在桌子上。
陈晚荣一瞧,竟是五十两黄金,就是五百两银子。吴道子地画虽好,以他现在地名气能卖五百两银子很高了,没看出这个周掌柜出手挺大方。
这是吴道子的事,得由他来解决。吴道子表出了气节,笑着一抱拳:“周掌柜。你地好意。吴道子心领了,只是这钱无论如何不能收。”
周掌柜忙解释道:“吴先生。您这是甚话呢?您这样地大才,能来小店是我们的荣幸!先生得展大才,必将大名显于天下,您的画万金难求,这点钱不成敬意,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呢。吴先生,无论如何您得收下。”
吴道子一脸认真:“周掌柜,你这话就不对了,说了送你,肯定送你!虽然我现在急需钱用,可我还有立身地信条:言则必行!周掌柜,万勿相强。”
王翰轻轻击掌,赞叹不已:“吴兄高风亮节,王翰见识了。穷困如吴兄者,每一文钱都是急需,却能守志若此,佩服!”
“是呀!”陈晚荣他们也是赞叹不已,这就是名士本色。
吴道子忙摆手:“王兄过奖了,我没那么高的德操。”非常谦虚。
周掌柜素知名士脾性,视金钱如粪土未必,至少不拿的钱财绝对不会拿,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周胜就不用钱来玷污先生高节。以后,诸位来望江楼,我东作,葡萄美酒夜光杯,管好!”
“多谢,多谢。”陈晚荣他们抱拳相谢,下楼而去。周胜颠儿颠儿的相送,直到陈晚荣他们离去,方才回转。
马致中略一沉吟道:“陈兄弟,这店面的事就交给我了,绝不误事。你们有事,就去忙。”
陈晚荣念着见皇帝的事,说不准太子甚时间从宫里出来要见我,是得早点回去,笑道:“既如此,就有劳马大哥了。吴兄,王兄,可否与我一道?”
“陈兄相邀,自是无比荣幸,只不知陈兄欲去何处?”王翰欣然应允。
陈晚荣笑道:“我先回去看看,然后再定行止。”
王翰哈哈一笑道:“陈兄,你是有事吧?你去忙你的,我和吴兄再到处走走。晚点我们再去拜会你。”吴道子喜王翰爽直,王翰喜吴道子之才,两人一见如故,正有许多话要说,不能分离。
只能这样了,陈晚荣一抱拳道:“既如此,就暂且别过,我在家里恭候二位大驾光临。”
“好说,好说。”王翰和吴道子抱拳作别,自去赏景。
陈晚荣和郑晴上车,叫伙计赶着直回郑府。刚到郑府,就见陈再荣一脸焦急,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见陈晚荣回来,冲了上来,远远就嚷起来:“哥,你都去哪里了?我可急死了!”
“又有甚事?”陈晚荣跳下车问道。
“还能有甚,当然是太子要见你了。太子劳累几天没有歇息,在等着你,你倒好,不见人影了。”陈再荣仍是埋怨。
这情况陈晚荣也是没想到,点头道:“那现在就去。”
郑晴把兄弟二人送出来,叮嘱几句这才回转。陈晚荣在陈再荣地陪同下,直向东宫行去。
第三卷 长安风云 第六章 美好前景()
东宫离平康坊不远,只一会功夫就到了。陈晚荣这是第二次来东宫,第一次来是送陈再荣,连大门都没有进入,只在外面站了一会。依然是熟悉的青石路面,朱红的大门,门口站着一队身材高大的兵士,盔明甲亮,雄赳赳,气昂昂,笔直杵在当地,好象木桩一般。
“站住。”二人刚到东宫前,军官就迎了上来。
陈再荣知道他要勘问,不等他说话,介绍道:“这是我哥,太子等着见。”
“陈晚荣?”军官打量着陈晚荣,眼睛神光四射,好象要把陈晚荣瞧个透似的。
陈晚荣置他熠熠生辉的目光于不顾,淡淡的道:“正是!”
“进去吧,太子都问了几次了。”军官向左跨一步,让开道。
陈再荣领着陈晚荣进了东宫。陈晚荣知道东宫规模不小,一进大门才知道东宫的宏大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房屋重重叠叠,一幢连一幢,一眼望去不知道有多少进。
大门里面是一个青石铺成的广场,有左中右三条路,跟着陈再荣顺着左边岔道往里走,来到第二进房屋前面。只见正中门口站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力士,静静的站着,平视前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模样。
高力士看见陈晚荣,快步迎上来,埋怨一句:“陈掌柜,你去哪了?现在才来。你可知道,太子等你等了老半天,都睡着了。”
从陈再荣嘴里知道太子这几天的事务多,估计是困得很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也在等我,而陈晚荣却出去高会吴道子,实在有些过意不去,笑着施礼:“见过高公公。我有点事出去了,让太子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动静小点。”高力士叮嘱一句,对陈再荣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陈再荣是侍卫,出行跟随就成,这种通禀、侍候起居之事是高力士的职责。应一声,作礼暂别,转身离去。
高力士走在头里。陈晚荣跟着进了屋,高力士轻声道:“你先坐会。我给你端杯茶。千万小心,不要出声。”
虽是东宫房间,其陈设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并没有红色的地毡,更没有富丽堂皇的气象。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墙壁上的壁画,功力深厚,必是出自名家之手,非等闲人家所能拥有。
陈晚荣暗中惊讶,没想到李隆基起居铺排如此简约,毫无奢华之象,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历史上那个被人骂为好大喜功,奢侈无度地唐明皇联系起来。
现在的李隆基一心想着匡正唐室。重现唐太宗的辉煌功业。崇尚节俭,抑止奢侈。至于为后人诟病地奢侈。那要在数十年之后去了,那时的唐朝达到巅峰时期,盛极一时,史称“开元盛世”。同时,他的锐气也给消磨了,渐渐地听不进忠言,喜欢谗谀之辈,才有“安史之乱”,把他的毕生功业毁于一旦。
他是不想影响太子歇息,陈晚荣自然是成全了,轻轻点头,没有说话。然而,只听李隆基的声音从左边屋子里传来:“陈掌柜到了?”
高力士忙恭恭敬敬地回一声:“回太子,陈晚荣到了。”
“叫他进来。”李隆基吩咐一句。
高力士应一声,走在前面,陈晚荣跟上。左边有一个门洞,垂着丝帘。高力士掀起丝帘,陈晚荣大步而入。
一瞧之下,屋里同样没有奢华的陈设,几张椅,一张几案而已。有了前厅地铺排,陈晚荣不再惊讶。
李隆基半躺在软椅上,脑袋后面垫了一个枕头,身上盖了一件袍子,面前几案上摆着一盘切肉,一个酒杯,一双筷子,还有一壶酒。酒杯里有半杯残酒,盘里的切肉不规整,有些凌乱,应该是吃过一些。
陈晚荣明白了,李隆基是在吃饭,却太过困顿,竟是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可能是高力士轻手轻脚的给他披了一件袍子。眼里有血丝,更还有些惺松,这是困顿之象,只不过神采依然飞扬,还是那般魅力十足。陈晚荣有些不好意思,就要施礼,李隆基摇手,指着旁边一个椅子道:“坐了。”
应一声,陈晚荣坐了下来,道:“太子相召,本该及时赶来,只是适逢有事,出去了,未能及时赶到,让太子久等了。实是罪过,请太子责罚。”
李隆基非常通情达理,笑笑道:“不要说了,谁个没有点急事呢?我正好趁这机会歇息一下。你来长安,本该早点见你,只是事务太多,一时脱不开身,陈掌柜不会以为我端太子架子吧?”
陈晚荣忙道:“太子言重了,我哪敢有此等想法。太子有国事要处理,我等等不是应该的么?”
李隆基在肚子拍拍,解嘲的笑了:“五脏庙还没填饱,一边吃一边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抓起一块切肉,胡乱塞进嘴里,这才扭头对陈晚荣道:“还是在你家里轻松惬意,什么都不用想,说说笑笑,多开
这种想法,陈晚荣能理解,光看他现在这副困顿模样就知道这国事真是耗人心神,笑道:“太子要是喜欢,以后常来。只是,国事重要,就怕担搁天下大计了。”
李隆基右手在桌子轻拍一下,陡然坐直了,把袍子放到一边:“好你个陈晚荣,绵里藏针!你还不是朝臣,居然变着法子提醒我要以国事为重,可恶!”
可恶二字是在笑骂,因为他一脸地笑容,一点也没有生气,陈晚荣补充一句道:“太子言重了,有道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所得,必有所失。太子为国事操劳,宵衣旰食,疲累之时到处走走。松泛松泛,也是应该的。”
李隆基轻叹一声:“陈掌柜,你是这么想。我信。可有人不这么想,总以为太子万金之躯,国事所系。处处应该以国事为重,就连透口气好象都是错。”
绝对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唐玄宗居然向我倒起苦水了,陈晚荣愣了愣。这才道:“太子其实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也是好心。兼听则明嘛。他们不是要束缚太子,只是提醒太子国事为重,松泛固然有益,不应该置国事于不顾。”
“你你你,你什么时间成了言官?”李隆基指着陈晚荣。哈哈大笑,站起身来道:“说得好啊。要是言官们人人都象你这么说话,那就顺耳多了。就连本太子吃饭要管,睡觉要管,走路也要管,好象他们象管家婆似的。”
人,天生就喜欢追求自由,象这般嗦,时间长了。任谁都会烦。会有牢骚,陈晚荣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李隆基发了一阵牢骚,又坐了下来,摇头道:“不过,他们说的未必就没有道理。只是,他们要是能给本太子一点点自由,透口气也是好的。”
这就是现在的李隆基,一个一心求治地上皇之才。他前期启用地宰相,个个大名鼎鼎,一时人杰,姚崇、宋、张说、张九龄、韩休,个个骨鲠之臣。尤其是韩休,老是要和李隆基争吵,两人争吵得很厉害,一度让李隆基形体消瘦。有人问李隆基,这个韩休老是和你争吵,你人都瘦了,你还用他做宰相,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么?李隆基大笑回答,吵归吵,吵了我睡得塌实。依然启用韩休求治,传为佳话。
对他这种胸怀,陈晚荣很是钦佩:“太子胸襟广阔,大唐之幸,百姓之福!”
“你也在拍马屁?”李隆基盯着陈晚荣,眼里神光闪烁。
陈晚荣辩解道:“太子英明,当知我说地是实话。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行,也许言官们说地话有些激烈,不中听,只要有益,不必追究他们地语气。有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