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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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远,山包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比夜枭的厉叫更让人毛骨悚然。一声未了,又是一声惨叫,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传来,陈晚荣毛发直竖,背上直冒冷汗。
浓硫酸灌进肠胃,不仅会腐蚀呼吸道、肠胃,内脏会灶掉。更重要的是,不会在短时间内死掉,那种苦楚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这种痛苦,别人不知道,陈晚荣还有不清楚的么?陈晚荣明知刘思德该杀,可是要他举剑杀人,无论如何做不到,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这么做了。
比起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痛苦更胜几筹,陈晚荣听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心惊肉跳,忙捂住耳朵。
声音蕴含着撕心裂肺的作用,任谁听了都会背上发凉。就连附近的狗,只是在刘思德开始惨叫时吠叫了几声,以后就老老实实的窝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陈掌柜,陈掌柜!”赵啸天急急赶来,一见陈晚荣这才放心,问道:“这是什么声音,如此凄厉,比厉鬼的叫声还要吓人!”
他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也是禁不住变色,东张西望,很是惊骇。随来的几个镖师,也好不到哪里去。
“夜枭吧!”陈晚荣当然不会说出来。
“夜枭?”赵啸天根本就不信,剖析道:“不是,明明是个人呢!这人怎么了?好象心肝给人撕裂似的。”
给硫酸腐蚀,其痛苦可比给人撕裂更加痛苦。硫酸沾到哪腐蚀哪,还要流黄水,伤口一时间难以愈合,火烧般疼痛,就是半夜也会痛醒过来。这还是外伤,内脏给腐蚀了,其痛苦不是亲历者,真无法想象。
陈晚荣右手向赵啸天伸出:“赵镖头,扶我一把。”
赵啸天看着都快虚脱的陈晚荣,很是吃惊的道:“陈掌柜,你受伤了?”忙扶着陈晚荣。
“不是!”陈晚荣的声音少有的轻微。
刘思德虽然可恨,有一万个该死的理由。毕竟陈晚荣没有亲手杀过人,就是那个护法使者,也是他自己撞上去的,陈晚荣心里受些。刘思德是陈晚荣亲手灌下硫酸的,这其中的差别很大,第一次杀人本来就让人惊骇,还是用这种痛苦的方式,陈晚荣早就快虚脱了,能坚持到现在,非常不错了。
赵啸天听出不对劲,忙抱住陈晚荣,对几个镖师道:“你们到别处看看。”他这是要把镖师支走,才好问话,镖师应一声,自行走开。
半扶半抱着陈晚荣,往前走了几步,赵啸天压低声音问道:“陈掌柜,歹人现身了?”
陈晚荣朝刘思德惨嚎声传来的方向指指,赵啸天不住皱眉头,这么凄厉的叫声,真想不明白陈晚荣是怎么制住这样的高手,对他做了什么样的手脚。石大柱三人都打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陈晚荣不仅制住了,还把刘思德整成这样,要他不好奇都不行。
刘思德的叫声越来越远,到最后消失,唯有清冷的夜风拂过发出的沙沙声。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刘思德,死于何处,无人知晓。
用硫酸杀人,有没有人做过不知道,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刘思德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喝硫酸而死的人,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真想问个明白,赵啸天终是忍住了没有问,借着些微的星月之光,看见陈晚荣脖子上乌青的印子,忙问道:“陈掌柜,要紧么?”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陈晚荣摸着脖子,还隐隐生疼,这刘思德的手劲真大。
在赵啸天的搀扶下,回到院里。只见陈老实夫妇,还有肖尚荣,王中则他们站在院里,四下里张望,一脸的惊惧。很明显,刘思德的惨叫声太有震憾力了。
一看见陈晚荣快虚脱的样子,陈老王氏惊呼一声:“晚荣,你怎么了?”飞也似的围上来,把陈晚荣围在中间。
陈老实给陈晚荣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急急的问道:“晚荣,晚荣,你快说呀,怎么成这样了?”急得都快哭了。
“没什么。看鬼打架,吓的。”陈晚荣打死也不会说出这事。这事虽是按照自己设想的在发展,其间的惊险让他心有余悸。
鬼神之事在唐人心目中有着特别的地位,陈王氏嗔道:“晚荣,你也真是的,大半夜的跑出去做甚?鬼打架那可是要命的呀。啊!你的脖子,是给鬼掐的么?”
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是呀!幸得赵镖头赶到,赶走恶鬼呢。谢谢赵镖头!”
赵啸天惭愧无地,一百二十个不能领受,还不得不应付陈老实夫妇的道谢:“你们快别多礼,陈掌柜需要歇息。歇歇就好了,不要担心。”
这事超出了陈晚荣的心理承受能力,因顿不堪,太需要休息了,陈老实和肖尚荣他们一齐动手,把陈晚荣扶到屋里。韩花花忙着打来水,陈晚荣连伸胳膊的力气都没有,韩花花只得拧着布片,给陈晚荣洗脸。
肖尚荣忙着给陈晚荣脱鞋,洗脚。自从陈晚荣来到唐朝,就没有这般享受,实在是乏力,只能任由他们折腾了。
清洗干净,陈晚荣倒在床上,陈老实忙着扶正,陈王氏拉过被子盖住,怜爱的打量一阵,这才离开,把门关上。
陈晚荣真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不用想,最好是把这事忘了。只是一闭上眼睛,适才的情景就出现在眼前,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
第二卷 发家之路 第一一一章 做好准备()
第二天,陈晚荣睡了来到唐朝后的第一个懒觉,没有早起,更没有去溜马,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休息了一晚,精气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要是能把这事了忘就更完美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着铜镜一照,脖子上指痕宛然,乌青的乌青的,怪吓人。刘思德武功再高,还不是给我收拾了,平生第一次有胜利者的快感,能战胜这样的高手,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拿起刘思德的剑,拔剑出鞘,冷森森的剑光让人心生寒意,陈晚荣脱口赞道:“好剑!”心气一高,手腕抖动,本想耍一个剑花,剑身只是晃动几下而已,没这份功夫,耍不来的。
找来一块布片,剑身放平了,布片举到离剑身一尺多处放开,布片缓缓飘落,从剑锋上飘过,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真是好剑,不比叶天衡打造的马刀差,要是给陈再荣的话,一定会喜欢。
还剑入鞘,往墙上一挂,大步出门。来到院中,伸个懒腰,这人一旦习惯了早起,睡一个懒觉总觉得不是那么爽,运动一番才能感到舒畅。
“晚荣,好些了么?”陈王氏是很怜爱的打量着陈晚荣:“要是觉得不舒服,去请一个半仙回来驱驱邪。”她以为陈晚荣真是在看鬼打架。
陈晚荣哈哈一笑道:“娘,您瞧,我象有问题么?”
仔细打量一番。陈王氏肯定地点头道:“还不错,幸好这鬼不行,你命硬。鬼拿你不办法。晚荣,快去吃饭,给你留着呢。”
还真有点饿,来到灶间,只见二姨正在忙着。陈王氏忙揭开锅,端出饭菜,摆在桌上:“晚荣,你快吃,不要饿坏了。”
也不多说,陈晚荣坐下来。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瞧着陈晚荣这副吃相,陈王氏不住皱眉:“晚荣,饿坏了吧?慢点,别噎着了。晚荣,你今天好好歇着,甚事也别做。见了鬼的人得躲在屋里呐!”
事情那么多,想休息也没那命。陈晚荣笑道:“娘,我还有事,马上就要出去。”
陈王氏一拍额头,问道:“晚荣。郑姑娘这两天怎么没有来?”郑晴一有空就要来的,现在一连两天都不来,她能不惊奇么?
“她在家里补女工。”陈晚荣心想要不是脖子上有些乌青印子。真想去看看她。现在这模样去,她肯定会担心,还是让她在家里呆着地好。
陈王氏心细,问道:“给你做衣衫?真是好姑娘呢。”
事实的确是这样,陈晚荣不置可否,吃好饭,把碗放下,道:“娘,给我一个袋子。我去整点东西回来。”
“整甚呢?”陈王氏随口问一句。
陈晚荣想都没有想。道:“石头。”
陈王氏卟哧一声笑出来:“晚荣,你老是说笑话。逗娘开心。”
石英砂不是石头还能是什么?陈晚荣说的真话,她却当笑话听,陈晚荣也不解释,接过袋子,出了灶间。来到马厩,只见青花正围着小黑打转。小黑自从受了伤之后,精力大减,老爱卧在地上,青花整天围着它打转。
揭起布一瞧,小黑的伤口在愈合了,过几天就没事了。在小黑头上拍拍,小黑很是享受的眼睛一睁一闭,不住打着响鼻。
牵着青花出了马厩,飞身上马,疾驰而去。陈晚荣是为做玻璃做准备,现在就缺石英砂了。要想找到上等石英砂,最好是找到石英矿床,没有石英矿床也没关系,可以去河边找。
西边就有一条河流,陈晚荣打马直去。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听见哗哗的水声,陈晚荣打马来到河边,这河不宽,水流也不大,只能算一条小河。
跳下马,放开缰绳,任由青花跟在身后。沿着河边走,开始寻找石英砂。
石英砂在河边可以找到,但是和河沙有根本性的区别。河沙是天然石经水流反复冲刷、摩擦而形成,表面光滑,杂质多,其成份很复杂。而石英砂光滑性好,圆滑,含泥少,二氧化硅是其主要成份。
走了一阵,并没有发现石英砂,倒有几个孩童在嬉戏,在河边玩水。陈晚荣走过去,几个孩童打量陈晚荣,有几分戒备。
“你们经常在河边玩耍?”陈晚荣问道。要是他们经常在河边玩耍的话,对这里熟悉,可以问他们哪里有石英砂。
一个孩童眨着眼睛回答:“是呀,叔叔。”
“没骗叔叔!”陈晚荣确认一下。
又一个孩童稚声稚气的道:“叔叔,我叫狗儿,他是猫儿,他是猪猪,我们经常在这里玩,没骗你。”
陈晚荣停下,蹲下身,在他的小脸上擦擦:“想不想吃好地?”
哪个小孩不嘴馋?小孩们眼睛放光道:“想!”
“想,就告诉叔叔哪里有白色的砂子,透亮的砂子也行。”陈晚荣这才进入主题,开出报酬:“告诉叔叔,叔叔请你们吃好的。”
石英砂是乳白色,或者半透明,和河砂不一样,要是有的话,孩童们肯定知道。
猪猪略胖,歪着脖子想了一阵,转过身,朝前指:“叔叔,前面就有哦。”
陈晚荣眼睛放光问道:“真的?离这里有多远。”光靠自己去找,无异于瞎猫碰死老鼠,希望太渺茫,现在有消息了,能不高兴么?
“叔叔,我带你去。”猫儿盯着陈晚荣,很是希冀。
不过六七岁地童子。人小步短,要他们带路,那是虐待儿童了。更重要地是。要是给人看见了,说不定把我当成人贩子,陈晚荣摸着他的小脑袋瓜,温言道:“猫儿乖,给叔叔说,叔叔自个去。”
狗儿指着前方,道:“就在那里。那个大石头前面一点点就有。”
陈晚荣一瞧,在极尽目力处有一块大石头,路程不远,真要他们带路。实是虐童狂了,笑道:“谢谢你们。来,拿着去买好吃地。”
陈晚荣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每人塞了一些。至于数量,陈晚荣没数,不知道,估计没有四五十文也差不多了。
孩童们捧着铜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七嘴八舌的道谢,稚嫩地童声满含感激,让陈晚荣倍儿亲切。小时候要是有人给我钱买糖吃。那该多好!
挥挥手,陈晚荣飞身上马,疾驰而去。身后传来孩童的声音“叔叔,走好!”回头一瞧,还在冲他挥手,多乖的孩子,挥手作别。
来到那块大石处,这才拉住马缰慢下来,缓辔而行。淡淡地阳光从地上射来,陈晚荣眼睛不由得一闭,仔细一瞧。不远处就有一堆半透明的砂子。有着油脂光泽,正在反射日光。
不是石英砂还能是什么?陈晚荣非常高兴。飞身下马,来到近前,蹲下身,手在上面划动,入手光滑,好象摸在镜面上似的。捡起一粒,对着阳光一瞧,贝壳状的断口,二氧化硅的含量应该不低。
把袋子放在地上,捧起石英砂往袋子里装。上面一层很干净,没有什么泥沙,下面地泥沙不少,陈晚荣也不管那么多,沙子可以淘的,弄回去再说。
装了满满一袋,连一个零头都没有装到,系住口子,放到马背上,飞身上马,打马回家。
回到家,把袋子往井边一扔,把青花赶到马厩,这才去灶间拿东西来淘沙。却给陈王氏一把拉住:“晚荣,这么快回来啦,整的甚呢?”正在炒菜,油气上腾,还有心情问这些事,真有闲心。
不能怪陈王氏,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