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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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萼拿着布片,走到郑晴身边,并肩而站,盯着硫酸不放,心急得比郑晴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硫酸的物理化学性质,陈晚荣倒背如流,根本就不必去做这试验,不过伊人有此之心,陈晚荣不能却她的美意,把布片搭在肩头。
又吸收了几次,陈晚荣打量着沸石,已不如刚才那般潮湿,很干燥,上面沾着粘稠的硫酸,而不是快速流淌的水,知道浓硫酸做好了。
陈晚荣把布片拿在手里,用沸石在上面拖了几下,布片上沾上硫酸,好象涂上了透明的油似的,在日光下反着光。把布片放在瓷板边缘,用一块沸石压住。
“小心点,不要沾到身上。”不等陈晚荣说话,郑晴手里的布片就递过来了,陈晚荣叮嘱一句,用沸石在布片上拖过。
郑晴小心的把布片放在瓷板边缘,用沸石压住。青萼如法施为。
硫酸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贮存了。陈晚荣把沸石放到水盆里清洗干净,放到瓷板上烘烤。
“陈大哥,快瞧,快瞧,布真的变黄了呢!”郑晴惊喜之极的尖叫起来。她一向持重,沉稳,这般尖叫是陈晚荣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听到。
这也不能怪她,布在古人眼里是很干燥的物事,遇到硫酸居然变黄,好象秋天的落叶似的失了水份,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不惊奇都不行。
青萼更不用说,一双洁白的小手死命的捂着嘴巴,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不住轻轻跳动,要不是捂住了嘴巴,肯定会尖叫起来:“妈呀,太神奇了!”
陈晚荣决定让她们见识一下更神奇的事,手中的钳子对着枯黄之处捅了过去,轻轻松松的穿过布片,一块枯黄的布片缓缓飘落在地上。
这等事太难以理解了,要不是亲眼见证,郑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钳子会如此轻松的穿过布片。这次震惊过甚,居然连说话都忘了,唯有妙目圆瞪,死盯着地上的碎布片。
青萼也好不到哪里去,仿佛一尊雕像杵在地上。
布上还沾着硫酸,万一给人不小心接触到,会引发不必要的伤害,陈晚荣用钳子夹住布片,扔到灶洞里去烧掉。
直到此时,郑晴二女这才惊醒过来,郑晴一脸的喜色,含情脉脉的看着陈晚荣,轻声道:“陈大哥,你真厉害!”
陈晚荣当然厉害了,在没有现代设备的情况下,用最原始的办法制备了接近百分百浓度的硫酸,这在科技史上绝对要算一个伟大的壮举!
微微一笑,陈晚荣搬来容器,用布片擦拭干净,把浓硫酸倒在瓷器里。拧紧盖子,再用黄蜡把接合处一抹,气密性问题就解决了,不用怕硫酸再吸收水份。
这容器是陈晚荣向袁天成订做的瓷器,耐腐蚀性好。盖子上有螺纹,使得气密性大为提高,再抹上黄蜡,无论如何是不会有水份进去了。幸得陈晚荣用螺纹把瓷器进行了小小的改进,要不然即使做出浓硫酸,在没有玻璃容器的情况下,真没有东西贮存。
搬到屋里,放在墙角。找来纸条,写上“别动”二字,帖在容器上,浓硫酸算是制备完成了。虽然量不多,只有十来斤,毕竟是一个好的开端,意义重大。
郑晴兴致正高,偎在陈晚荣身边:“陈大哥,我们再做,行么?”
她的心情陈晚荣能理解,只是现在条件不成熟,解释道:“现在不能做了。得等到硫酸的浓度更高些再来做,那样会省事很多。”
现在硫酸的浓度太低,用沸石来吸收水份的话,花的时间会长很多,不如等浓度高些再说。郑晴虽是惋惜,还是依从了陈晚荣:“陈大哥,我听你的。”
出了屋,看着瓷板上的沸石,有十几块已经干燥好了,要是现在就这样收掉,太不划算。正好利用这现成条件,来做做乙醚。有沸石,有浓硫酸,做乙醚再合适不过了。
主意一定,陈晚荣正准备进屋去搬酒,只见肖尚荣一脸的惊怖之色,急匆匆的跑进来,喘着粗气道:“哥,出大事了,你快去看呀!”
“慌里慌张的,沉住气!”陈晚荣脸一沉,数落一句,问道:“什么事?”
肖尚荣吸着凉气,定了定神,这才道:“哥,门口躺着一个人,一身的血,都快断气了,这可怎么办?”,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45章 发家之路 救死扶伤()
这可是大事,怪不得肖尚荣如此惊骇,他毕竟年纪不大,乍见这等血光之事自然是吓得六神无主。陈晚荣顾不得安慰他,小跑着去了。郑晴和青萼忙跟上。
刚到门口,就见雇工们围在门口,人人脸上带着惊骇,看着门口。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一辈子也不见得能遇到这种血光之事,哪难不惊怖的。
陈晚荣一来,他们忙给让出一条道,陈晚荣一瞧,只见门口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一身华服,这丝绸的质料不错。右胸上一道老长的伤口,鲜血已经凝结,受伤时间不短,血污堵住了伤口,只有少许鲜血向外渗。
脑袋歪在右边,看不清相貌。陈晚荣走过去,蹲下身,把他的脑袋拨正,依稀在哪里见这,只是脸上全是血污,不太好辨认。
抓住这人身上的衣衫,用力撕下一块,陈晚荣在他的脸上一擦,一张熟悉的脸庞清晰的映入眼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晚荣在长安卖香皂时,第一个买他香皂的那个华服公子。
这人当时不仅买走两块香皂,还一口道出冯世才的身份,才有后面的奚落之事,说起来他还帮了陈晚荣一个大忙。万未想到,他竟然到了这里,还是重伤在身,几欲死去。
现在哪里还能想这些来龙却脉,救人要紧,陈晚荣抱起他,朝门里走去。
郑晴一拉陈晚荣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道:“陈大哥,可以交给官府。”
她是在提醒陈晚荣,犯不着惹这麻烦。这的确是一片好意,这人身份不明,又受了重伤,陈晚荣救他的话无异于惹麻烦上身。
“放心,他不是坏人!”陈晚荣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
郑晴虽是为陈晚荣担心,但陈晚荣决定了的事,她也不会反对,道:“我略懂岐黄之术,以我看,得赶快施救。”
瞧这伤势,不赶快施救也不行了,陈晚荣自是没有异言,抱着这人进了门。肖尚荣忙过来打下手,扶着双脚。另一个雇工过来,帮着扶着脑袋。
三人合力,把这人抱进屋里,放在床上。陈晚荣捋着袖子,正准给他清理一下,陈老实夫妇已经心急火燎的进来,一见陈晚荣的面,陈老实劈头问道:“晚荣,我们不是开医馆的,就是想救他也没那本事,交给官府,由官府处理。”
陈王氏少有的附和陈老实的话:“晚荣,这事体大呢,这么多人看着。万一漏出风声,那可怎么办?救到好人也还罢了,要是救到坏人,那还得了。”
“娘,你放心,他不会是坏人。”陈晚荣把这人的脑袋扶起,问道:“娘,你还记得他吗?”
陈老实歪着脖子一阵打量,嘀咕道:“好象在哪里见过?是在长安见过?”
经他一提醒,陈王氏马上记起来了:“晚荣,是不是那个第一个买香皂的公子?”这人那天的表现挺抢眼的,陈王氏还有印象。
“没错,就是他。”陈晚荣非常肯定。
陈老实也记起来了,摸着额头:“晚荣,那天的事多亏了他。只是,就凭这一件事,也不能说他就是好人呢。”
这话有道理,陈王氏附和道:“是呀,晚荣。”
陈晚荣当然不会天真到只凭这件事就断定这人是好人,还综合了另外两件事,才这么认为。一件是陈再荣武考之后在校场之外给他说的话。另一件就是在“敬贤亭”上遇到窦基时,窦基身边有一个佩剑中年人,长得和这人很像。窦基的身份,陈晚荣已经知道了,只是不能说,那么这人和那个中年不是子侄也有很大的渊源,即使不是大好人,也坏不到哪里去。
要是这人真和那个中年人有亲戚关系,陈晚荣要是不救,交到官府,那可是给陈再荣埋下了祸根,日后那人追究起来,即使有太子帮着,陈再荣也会很麻烦。
当然,这些利害关系不能说,陈晚荣非常笃定:“爹,您放心,我说他是好人自有我的道理。只是,您不要问,我现在不能给您说。”
这话不容置疑,陈老实不好再说什么了,迟疑着道:“晚荣,既然你要救,就赶快吧。”
陈王氏的心细,想得更远,扫视一眼围在门口的雇工,很是担心的道:“要是有人说出去了,伤他的人赶来,那可怎么办呢?”
人多嘴杂,要想保守秘密很困难。这些雇工都是乡下人,很朴实,也很善良,就是有一样不好,不够机灵,一个不好就要说漏嘴,那样的话,这人的仇家跟踪而至,麻烦就大了。
这事不可不虑,陈晚荣走到门口,脸一板,以不可动摇的口吻道:“你们都听清了,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给我滚蛋!还他举荐的人,他的亲戚朋友,都得滚,听清了吗?”
有了这连坐之法,他们就不敢不小心了,一出问题,那可不仅仅是涉及到自己的事情,还有亲朋,以后的口水话都足以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乡下人心肠好,原本担心这人的安危,就是胆子小点,不敢说救他。陈晚荣打定主意要救人,他们打从心里赞成,无不凛遵。
“去干活吧!“陈晚荣下令。雇工们领命,自去忙活。
陈晚荣叫过肖尚荣,吩咐道:“你带几个人,去把血迹清理一下。记住,要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要留。”
这事关系重大,肖尚荣应一声,忙叫上几个人去忙活了。
陈晚荣回到屋里,郑晴已经翻检过了,道:“陈大哥,你先给清理一下,用热水洗洗伤口,我去拿药。”
青萼收起了玩闹之心,主动请命:“小姐,你帮着整理,我去拿吧。我知道放在哪里。”
这办法不错,陈晚荣更进一步:“骑青花去。”这里离郑府不算远,主仆二人没有骑马,是走路过来的,陈晚荣才有这一说法。
青萼应一声,快步出屋去了。
清理伤口的事,陈晚荣就不在行了,好在郑晴于此颇有了解,要人打来一盆热水,把布浸湿,在伤口上小心的擦拭起来。
伤口上的污血一清理掉,鲜血又流出来了。郑晴急得不得了,一个劲的埋怨:“这个青萼怎么这么慢?”
“小姐,我来了。”青萼俏脸上挂着汗珠,不住喘息,冲进屋里。把手上的药往桌上一放,捡起一个瓷瓶,递向郑晴:“小姐,给,这是止血药。”
郑晴接过,涂在伤口上,动作非常熟练,好象个老手。只可惜这伤口太长,差不多有一尺长,深入肉里,几可见骨。她的药虽好,一涂上去就给鲜血冲掉了。
“这可怎么办?”郑晴以前只是治过小伤口,就没处理过这么厉害的伤口,一下子急了。
陈晚荣安慰她道:“别急,再想想办法。”
郑晴急得俏红发红:“陈大哥,再不把血止住,他就要失血而死。我的药涂不上去,止不住血呀。”
“小姐,我这就去请大夫!”青萼出主意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陈晚荣还没有赞同就给郑晴否决了:“不行呀,来不急了。要是没有清理伤口的话,去请郎中还成,清理了伤口,等到郎中来了,说不定就不行了。”
污血有止血的作用,一清理掉,伤口又会出血,受过小伤的人都知道这点。她说的是大实话,这人失血不少,再失血的话,说不定真挂掉了。
陈晚荣想了一下,道:“有办法了,把伤口缝起来。”
缝伤口是现代医学常用的手段,但在唐朝却是属于骇人听闻的事儿,郑晴听得一愣:“陈大哥,怎么缝?有用么?”
第一个问题是技术问题,第二个问题是见识问题。要是在现代社会这么问,会给人笑话。她的话却得到青萼和陈老实夫妇的赞同,都看着陈晚荣。
现在不是探讨科学真理的时候,应该采取行动,陈晚荣也不多说道:“娘,我要针和线,给我拿点。”这东西找陈王氏是找对人了。
陈王氏虽是不明陈晚荣的用意,也没有问,转身就跑走了。陈晚荣出去一瞧,火盆里的炭火还没有熄,把火盆移出来。
拿着针线,陈王氏急急忙忙的回转,把针线递在陈晚荣手里。陈晚荣把针头放到炭火上去烤,等到烤得发烫,这才移开,快步进屋。
现在没有酒精,不能消毒,只能用炭火烤下,总比没有进行消毒强。把线穿在针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