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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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不懂武功,这话很是外行了,陈再荣给他解释道:“哥,这你就不懂了。这招回风拂柳,要是不划弧,还能叫回风拂柳吗?风中的杨柳不都是弧线么?”
“你划道弧线,剑光一片,是很好看,那有用吗?不如直刺更要命呢。”陈晚荣不同意他的观点:“弧线只是好看,在实战中没有用处。实战中最注重的就是最有效的进攻和最有效的防守,你划弧线就给了对手反击的机会。因为你用的时间比对手多,要是对手不管不顾,直接刺你,你就会慢上一慢。”
陈晚荣不会武功,但是龙哥的“经典四部半”是一看再看,看了都不知道多少回,龙哥的绝技“李三脚”和寸拳更是赞不绝口。因而陈晚荣对龙哥的搏击理论多少有些了解,截拳道的精华就两个字“攻”“防”,说到底就是最有效的进攻和最有效的防守。
这道弧线不象太极拳的弧线,另有玄机,和龙哥的搏击理论不符,陈晚荣认定是多余的。
陈再荣对陈晚荣的话不当一回事,笑道:“我比对手快,你都没有说。”随手一剑刺出,竟是直刺,刷的一声轻响,刺中木桩,入木之深比适才那一剑深多了,不由得咦的一声:“哥,你说直刺?”抬手又是一剑直刺过去,这次却是入木不深,不解的摇头。
“是啊!打斗中,那些没用的招式不要用,你只需要做的就两件事,最有效的进攻和最有效的防守。做到这两点,你就是一个很好的剑手。”陈晚荣还是按照龙哥的截拳道理论来回答。
陈再荣手中长剑一剑又一剑的直刺,却是一剑不如一剑,入桩一剑比一剑浅,很是懊丧的摇头:“不成,不成。”
陈晚荣依着龙哥的寸拳理论指点陈再荣:“有一种力量叫寸劲,要把你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点爆发出来,可以打碎木板。”
“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点?哥,要怎样才能做到?”陈再荣念叨一句,若有所悟,请教起来。
陈晚荣没练过武功,至于如何做到就没办法教了,只得用空话来说教了:“这要靠你自己领悟了。靠的是爆发力,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一点,然后爆发出来。”
练武就讲究悟性,这话虽然空泛,陈再荣却认为大有道理,依言领悟,右手握剑,双眼望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念叨着:“力量集中于一点,力量集中于一点”
陈晚荣知道这时节他不能受到打扰,也不去理他,自顾自的洗脸。洗完脸,抓一小摄炒盐末放进嘴里,用布片擦拭牙齿。在唐朝,没有牙膏牙刷,口腔卫生只能靠盐末了。
陈再荣还是那样站着,陈晚荣也不去惊扰他,端起盆子进屋,刚转过身,只听陈再荣大喝一声,犹如焦雷轰地,震人耳膜,陈晚荣猛回头,只见陈再荣手里的长剑好象匹练一般,朝着木桩直刺过去,入木很深,不下半尺。
陈晚荣就要叫一声好,却见长剑寸寸断裂,断剑掉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响声,暗叫一声可惜了。这把剑来之不易,是他的命根子,就这样毁了,陈再荣一定会心疼。
然而,让陈晚荣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陈再荣却是一脸的惊奇,兴奋的叫起来:“我明白了,准是这样!”右手握成拳,照着木桩打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响,木桩咔嚓一声折断了,飞出老远,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么快时间就领悟到寸劲了,这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比龙哥还厉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陈晚荣惊讶得连叫好都忘了。
一拳之威竟然如此之大,陈再荣也是没有想到,吃了一惊,嘴巴张得老大。愣了好一阵,这才蹦起来,兴奋的大吼:“哥,我知道了,就是这样!”
右手握成拳,照着另一根木桩击去,遗憾的是木桩静静的立在当地,陈再荣却捂着拳头,痛苦的弯下腰,脸色铁青,不住的吸着冷气,发出丝丝的响声。
“再荣,你怎么了?”陈晚荣也给吓了一大跳,忙把盆子放在地上,跑过去拉着他的右手查看起来,还好拳头没什么损伤。
陈晚荣的叫声很大,陈王氏也听见了,忙从屋里赶出来,见了两兄弟的样子,不由得大急,一个劲的问:“再荣,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娘,没什么。”陈再荣咬着牙忍着钻心般的疼痛,从牙缝里迸了几个字出来。
“人都成这样了,还没事?”陈王氏一急,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了。
陈再荣忍着疼,努力把话说得平稳:“娘,我真的没事。我打木桩手有些疼,疼过了就好了。以前受过伤的,您不要担心。”
“你打木桩做甚呢?”陈老实提着裤子从屋里出来,宿醉未醒,睡眼迷离,数落起来:“练练剑就行了,你吃了饭没事做?再荣,这是你打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好象发现了新大陆,指着木桩不动了。
陈王氏眼睛一翻,没好气的斥道:“老头子,你添甚乱呢?老大不小的,还象小孩子一样叫甚叫?”
“快看呐!”陈老实指着木桩,嘴巴合不拢了。
他的声音充满着惊奇,陈晚荣他们好奇心起,向木桩一瞧,木桩陷下去一个坑,拳面的四个骨节印痕宛然。陈再荣忙把右拳往印痕上一放,完合吻合,脸上的痛苦全然不见了,代之而起的却是兴奋:“哥,你说的是对的,全身的力量要集中起来爆发出来才有威力。哥,我已经知道一点门道了,还有一些问题我还没有想通,等我想通了一拳准把这木桩打飞。”
寸拳是非常高明的武功,以龙哥的天赋都领悟了好长时间,陈再荣虽然聪明要超越龙哥陈晚荣还是不相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到一些诀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第15章 曙光初现(一)()
“你说甚?晚荣教你的?他懂个屁,他瞎说你也信。”陈老实惊喜之后发现陈再荣右手出了问题,不由得数落起来。在他的印象中,还把现在的陈晚荣当作以前那个大老粗的陈晚荣,要他相信陈晚荣懂得武学道理还不是一般的难,是很难。
陈晚荣说的是龙哥的搏击理论,在现代社会非常受欢迎,居然给他斥为一文不值,还没有来得及分辩,陈再荣就维护起他了:“爹,您别乱说,哥说的很有道理。爹,您瞧,我一剑刺过去,入木这么深,我再一拳木桩就飞到那边去了。这在以往,我想都不敢想。”
看着地上的断剑,陈老实又心疼了:“你剑都没了,你还为他说话。你这剑是你帮张铁匠干了几天活儿,他送你的。你没剑了,看你还咋练剑?都是你惹的祸,以后不许瞎说。”最后一句话是冲陈晚荣说的。
陈晚荣知道他还没有明白陈再荣的意思,给他解释:“爹,再荣的意思是说他这一剑的力道比以往大得多,这说明我说的方法有效。”
陈老实嘴一张,就要说有个屁的效,陈再荣点头赞成陈晚荣的说话:“爹,您还没明白?剑给震断了,那说明我的力道很大。爹,您想一下,要是我这一剑不是刺在木桩上,而是刺在人身上,那肯定是一剑致命。这是好事,爹您还说哥,您不懂武功,您不要乱说。”
陈王氏的反应比陈老实快一些,叮嘱道:“再荣,你力气那么大,以后出手要小心些,不要出事了。”白了一眼正想说话的陈老实,陈老实这才住嘴。
“晚荣,你甚时间懂武功了?”陈王氏有点难以置信,打量着陈晚荣,还是那张熟悉的脸,除了透着精明以外没有什么不同。
陈晚荣微微一笑:“娘,我哪是懂武功。我是想尖刀总比钝刀好用,就是因为把力量集中在了刀尖上,练武与这差不多,要把力量集中起来使用才有威力。”
不能告诉她说这是龙哥的搏击理论,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打马虎眼,善意的欺骗是解决问题的一个不错选择。
“尖刀比钝刀好用,这还要你说?谁不晓得?”陈老实对陈晚荣这个比喻是不屑一顾,要他相信陈晚荣明晓搏击理论,很有难度。
陈王氏马上就维护起陈晚荣了:“你晓得,你咋没指点再荣一拳把木桩打个坑呢?就晓得事后聪明。快去洗脸,洗了吃饭。”
“懒得跟你说了。”陈老实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提着裤子去了茅厕。
陈再荣双脚分开,不丁不八的站立,右手握成拳:“我再试一下。”
“别试了,你手都肿了。”陈晚荣提醒陈再荣。
陈再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拳头,拳面肿得象个包子,甩甩手,呲着牙,强忍着疼痛:“怪事,都是一样的木桩,为何我打那一根飞出那么远,打这一根却纹丝不动?”
他一说,陈晚荣也觉得奇怪,走过去把飞得老远的木桩抱起来一瞧,顿明其理。抱着木桩回来,指着木桩给陈再荣解释:“你看见了没?这根木桩已经断得差不多了,你一连刺了几剑,断裂面更大,最后你一拳就打飞了。而这一根完好无损,你一拳打下去,力道太猛,反震之力太大,你的手就受伤了。”
“是这样?”陈再荣明白了原委,很是懊丧:“我真没用,连木桩都打不断。”
这些木桩是陈再荣练武用的,栽了十来根,碗口粗细,要是一拳能打断那就不是真实的生活,只能存在于吹牛皮的武侠中了。一拳能够打碎寸许厚的木板就不错了,陈再荣这话充满着幻想。
陈晚荣安慰他:“再荣,你一拳能有如此力量,应该满足了。练武是日积月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陈晚荣只不过随口提到了龙哥的搏击理论,陈再荣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有所领悟,虽然不多,但已经表现出了他过人的天赋,非常了不起了,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一位大高手。
陈再荣的心结仍然没有解开:“可我还是没用。”
“要得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陈晚荣引用李白的典故来开导他。
“铁杵磨成针?哥,那是什么意思?”陈再荣不理解了。景云二年,李白不过十来岁,才名不传,铁杵磨成针的典故还没有流传,是以陈再荣不明白。
这个典故广为人知,陈晚荣随口引用,听了他这话才明白过来有点超前了,用另一种方式给他解释:“意思就是说,只要你肯下功夫,把铁杵在石头上磨,今天磨一点,明天磨一点,总有那么一天会磨成针。”
陈再荣的领悟能力高人一等,陈王氏还在转着眼珠他就明白过来了,很是高兴:“哥,你说的真有道理。这练武贵在坚持,日积月累,功力日深。哥,我明白了,谢谢你。”
文武虽然殊途,但坚持这个道理却是共通的,对他的领悟力陈晚荣很是赞赏。
陈王氏也明白过来了:“晚荣,你说的话真有道理,又很好懂,我都听明白了。再荣,听你哥的,好好坚持下去。”
“嗯,娘!”陈再荣点头应承。
“晚荣,你给再荣揉揉手,我去端饭,再不吃都中午了。”陈王氏看了看天色,催促起来。乡下人的早餐本来就不早,这一担搁,时间就更晚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练武的谁没有受伤的时候?这治伤的药是必备的,陈晚荣把盆子放下,拿着一个碗进屋把药酒从坛子里舀了些出来,坐在火炉边给陈再荣揉手。
陈晚荣力量用得很轻,但伤处仍是很疼,陈再荣咬牙强忍着,没有吭一声。等到揉完,陈再荣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对他这种“刮骨疗毒”的硬气陈晚荣很是欣赏。这次受伤,陈再荣不休息几天,是不能再练武了。
“好了没?好了吃饭啦。”陈王氏把饭菜端到桌上,催起来。
陈老实洗完脸,拉着陈再荣,把他的伤势查看一番,见没大事这才放心,仍是狠狠瞪了陈晚荣一眼,这才气哼哼的坐了下来。
哪个当爹的不心疼孩子呢?陈老实这是真情流露,陈晚荣一点也不计较,这种慈父情怀让人倍儿温暖,夹起一个馒头递给陈老实:“爹,给。”
“我不要!”陈老实气哼哼的说了一句狠话,右手却伸得老长把馒头接过去,脸上的气愤已经消散了不少。
陈再荣夹起一个馒头递给陈王氏:“娘,您累了,吃一个馒头。”
“这孩子,瞧你说的,娘哪里累了?”陈王氏笑得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这话不是说出来的,是唱出来的,接了过去。
陈晚荣正待拿馒头,陈再荣已经夹起一个递到他面前:“哥,给。”
“我自己来。”陈晚荣模仿陈老实的话,接了过来。
馒头、咸菜、粥,虽然很清淡,但一家人团聚共餐,气氛融融,让人倍儿温暖。
吃过早餐,陈晚荣和陈再荣帮着收拾碗筷。陈老实端着一碗水,准备出屋去漱口,刚出屋他很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