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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驸马传-第3部分

小说: 驸马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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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老迈”。不由得童心大起:“吾是老了些,却不似王獾郎那般整日以老朽自居,要说青春年少,还是要说子瞻,少年风流,羡煞旁人呐。”

    那叫“子瞻”的书生怎么说也四十几岁的年纪,又是一脸的大胡子,李二怎么看也不象是少年风流的模样。

    居中而坐黑须苦面的那老者展颜一笑:“司马二郎就会取笑于我,你们两个巴巴的赶到山东,不会是专程来提醒我已经老朽的吧?”

    书生“子瞻”笑道:“少年风流,这四字评语深得吾心。前些日里游江之时每多感慨,回来做一篇念奴娇,却多“老迈”之感,就给司马二郎和王师兄两位“老迈”之人雅正雅正。”

    这书生果然疏狂,也不理会旁人是不是愿意听,就掏出怀里的诗抄,大声的诵读:“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

    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李二闻听,如五雷轰顶,再次没有礼数的指了这书生:“你……你是苏东坡……”

    那书生也不谦让,大剌剌的坐下:“正是苏轼!”

    司马光感慨道:“苏氏三才子果然名动天下,便是这穷僻之地飞少年也知你大名,我等真是老迈亦。”

    居中而坐的那个叫姓王叫什么獾什么狼的老头子心思缜密,问李二:“你怎的便知他是苏轼?”

    真是笑话,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只要是上过初中一年级的都知道,当然李二是不能这么说。要是说出“十年前的时候,班主任就让我们背诵你这破诗,诵不出来的还要罚站”这等话来,只怕刚刚做出这诗不久的苏轼一定认为自己是精神分裂。

    这样的问题也难不倒李二:“方才听司马光称其为子瞻,天下又有几个子瞻?除了东坡居士还有何人?”

    这话也合情合理,尤其是那大胡子的苏轼更是惬意。若是东京汴梁的学子们如是说,也算不得什么,这偏僻山野小城的一个少年也知道自己的大名,那实在是够骄傲一把的。

    王什么獾什么狼的老头子道:“苏师弟这诗本是极好的,只是后来早生华发人生如梦这句减了气势,若是我们这样的老头子有此等的感慨也就罢了,你为何也要发此语?”

    司马光大笑:“你们忒多酸腐,王獾郎是被罢黜了相位,《青苗法》《农田水利法》不得实施这才感慨,而你苏大才子是被贬山东才感觉人生如梦。要叫我说,祖宗的法制本是好的,变他做甚?你苏大才子仕途不顺就做小女儿之态,如此的胸襟真是亏了你大才子的名声。远不及你们宗师欧阳醉翁的境界呐。”

    苏轼的这首诗词气势恢宏,李二本是崇拜的很,听司马光和那个黑面苦脸的老家伙如此贬低,气的呕血不止并且想把他俩揍的同样呕血不止。

    李二听了司马光所说的《青苗法》《农田水利法》之后,才明白眼前居中而坐的苦脸老头子,叫什么獾什么狼的就是王安石,因为有了前面的经验,也没有粉丝见到明星那样的激动,更没有指了人家的鼻子大叫:“你真的是王安石?”

    其实王安石和苏轼都算是欧阳修的门生,顾以同门相称。

    苏轼依旧神采飞扬,灌下一大碗双料的青茉莉酒:“司马二郎责备的是,宦海浮尘也算不得什么,贬我来密州为太守,我还不是一样的逍遥快活……”

    “有春娘这般绝色红颜陪伴,你自是快活的紧,却把个温柔贤惠的眉州王氏丢在密州独守空闺。”

    苏轼的老婆姓王,本是他的小姨,三年前发妻去世之后,遂即把小姨收入房中。这苏轼生性风流,趁着在江南游玩之际,结识了扬州当红名妓春娘。春娘仰慕苏轼之风采,旋即伴随左右。

    苏轼道:“咱们三人齐聚,说好不谈这些朝廷上的龌龊事的,来,来,春娘,你且把我新填的念奴娇唱上一曲。”

    春娘款款起身,启唇道:“苏相公的念奴娇纵横开合,雄浑壮阔,不适合我这江南吴越软语来唱,我还是给各位相公唱一曲《绛都春》吧。”

    司马光大笑道:“这等豪放之词,适合一虬髯大汉,裸胸持铜板琵琶大声吆喝,却不是江南女子可唱的出的。”

    王安石小抿一口青茉莉:“苏师弟的念奴娇不宜女子来唱,还是你亲自于我们唱来的好。”

    苏轼是大才子,自视那是极高,做做诗词,为那些青楼名妓填填曲子都是极其风流的勾当,他自是不肯自降身份的去唱什么曲子,遂趁着酒意指了那胖胖的知县老爷:“阳谷县,你拿了我的诗词,唱上一段。”

    若是寻常人这么说,县大老爷早就发了官威,不过这三人是当世闻名的才子不说,就是官职已经贬到极低的苏轼也是太守,比自己这芝麻也似的知县大了好几级,慌忙陪了笑:“小县不会唱的……不会的。”

    这知县老爷站了这么许久,腿肚子都转了几回筋,哪还有心思唱曲,何况自身也是读书人,怎么会做唱曲儿这下九流的勾当!

    李二看来了机会,上前道:“我来唱!”

    “好的很,就叫你这摊煎饼的小厮来唱吧,莫糟践了我的念奴娇。”苏轼喝的六分醉,已经并足在桌子上,狂放之态毕露:“阳谷县,你来为我把盏。”

    县大老爷应了,拿壶满斟在珐琅桃儿盅内,苏轼一饮而尽:“司马二郎,王师兄,速速饮了。你这小厮拿了我的诗词快唱,莫疏忽了。”

    李二也知道如同苏轼司马光这些人,都有才子的名声,其实是瞧不上自己这样低贱之人的。再看苏轼的狂态,心里极不痛快,遂道:“小小的念奴娇,也算不得什么,不必照念也可唱来。”

    苏轼听了,哈哈大笑:“都说我东坡居士是出了名的疏狂,原来还有甚者,你且唱来。”

    王安石拿过那诗抄:“天下间卧虎藏龙人才济济,说不定这小厮真的就是过耳成诵,师弟不可小视。我且比照了诗抄看他能博闻强记的几句。”

    那美丽女子春娘持了琵琶,把弦调定,收腹偏头做了准备:“小相公用的是什么曲子?”

    李二道:“将军令吧,这样的诗词只有将军令可以配得。”

    

第五章 小曲好唱口难开() 
将军令急促热切,春娘又是以轮拨指法弹出,琵琶声顿来,真是银瓶乍破,天河陡倾一般。

    李二哪里会什么将军令,只不过是知道《男儿当自强》就是《将军令》的曲调而已。反正自己有唱卡拉ok的经验,也勉强可以按照节奏唱来。

    将军令最紧要的便是节奏和气势,以雄壮的琵琶为和,李二扯开了破锣嗓子开始嘶吼。

    好在这念奴娇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不必担心忘词。只是这念奴娇和男儿当自强的语句有许多不和,还要生硬的把词切断来配合那琵琶之声。

    李二那唱功吼几句“可你总是在笑我一无所有”还凑合,真要他唱这古曲,就又是一番滋味了。不仅词不对曲,而且没有停顿,春娘的琵琶在每个词句之间都有个小小的过门儿,李二根本就不懂这些,只是一味的扯直了嗓子的吼叫,粗犷豪放的声音虽然比不得崔健的摇滚,也相差的不多了。

    如此的唱功还自告奋勇的卖弄,惹的苏轼大笑不已,甚至把靴子脱了拿在手上拍打,司马光也是笑的眼泪鼻涕齐出,大有“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架势。

    一直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王安石也拿了那诗抄呵呵笑个不停。

    待唱到“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之时,李二唱的完全乱了,春娘娴熟的琵琶再也跟不上李二的破锣嗓子,索性停手不弹。

    李二知道这些所谓的大才子越发的看不起自己这样的“下等人”,索性一路唱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也吼了出来。

    李二也唱的起了性,正是**的时候怎么可以没有伴奏?劈手把琵琶从那女子怀里夺了过来,手并如刀,用力划下,正是琵琶曲中的扫弦动作。这个扫弦是足够铿锵有力了,不过别人是将琵琶置于膝上抱在胸前,李二却是学了披头士弹吉他的模样横拿了琵琶一通乱扫。

    正在狂笑的苏轼猛的停住了笑,手上拿了诗抄的王安石也是愣住。

    二人对视一眼,如同见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齐齐注视了李二。

    司马光见二人忽然不笑,不知是何原因,也诧异的用目光寻找答案。方才还笑声大作的阁楼忽然没有了众人的大笑,只闻得李二一个人在嘶吼。

    好不容易用将军令的调子唱完了念奴娇,李二吼的嗓子也疼,脑袋也大,旁边春娘也是满额细密的汗珠――给这样的人伴奏实在是太费劲。

    阳谷县大老爷看李二唱完曲子,终于把掩在耳上的双手放了下来,颇为尴尬的说道:“叫大人们见笑了,本县都是些山野粗鄙之人,自然唱不得苏大人的绝世佳作……”

    李二也知道唱的实在差劲,不过既然王安石和苏轼都不相信自己能够背诵念奴娇,反正已经用事实说明了自己真的是“过耳成诵”,至于唱的好不好也就不怎么重要。

    “各位才子大人,我可唱的错了?”

    司马光问还拿着诗抄的王安石:“错了没有?”

    王安石也不理会司马光,径直起身拿了屏风旁的笔墨,在诗抄上写了两句,递给司马光:“二郎,你看看是不是错了?”

    这时候的苏轼也收了狂态,赞叹道:“师兄说的不错,这山野之间真的是卧虎藏龙,苏某受教了。小厮……小哥受我一礼。”说着对李二叉手就是一揖。

    旁边的县大老爷急忙拽李二:“你也忒大了些,怎能受苏大人的礼?还不快还礼!”

    李二整日在家睡懒觉,哪里知道这些烦琐的礼节,模仿着那些大侠的模样拱拱手:“好说,好说。”

    县大老爷险些晕倒,这等于是生受苏轼的礼节了:“你这刁民,快去摊你的煎饼吧,少在这里现眼了……”

    苏轼喝道:“阳谷县,你这龌龊的官儿,快搬张椅子给这小哥坐了。”

    县大老爷虽然不明白苏大人为何要给这摊煎饼的小厮座位,还是按照吩咐做了。

    既然人家给了座位,李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王安石的旁边,反而成了司马光的上首。

    司马光看了王安石写在诗抄上的文字,赞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兄弟高姓?上下如何?”

    “我叫李二。”

    “李二?李公子的大名总是要天下皆知的,莫说这过耳不忘的本事,就是能够为东坡居士修改文章这一点,足够你傲世天下读书人了。”

    修改?哪里修改过苏东坡的文章了?

    李二正纳闷儿,上首的王安石道:“苏家兄弟的念奴娇气势是足了,不过起承未免生硬,转和也有些滞怠。李公子加上“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英雄豪杰”这句,刚好连接下面的词句,真是神来之笔,画睛之句。”

    此时此刻,李二汗流浃背。

    原来苏轼所作的那念奴娇还是个半成品,原诗中还没有“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英雄豪杰”这句。自己只不过按照记忆中的语句背诵了下来而已,如今反而成了为苏轼修改了。

    古时,那些学子们最忌讳别人修改自己的文章,只有自己的宗师长辈才有这个资格。尤其是那些有了名气的才子,更是把别人对自己文字的改动看成是莫大的侮辱。

    初时苏轼就听出李二把念奴娇做了改动,几乎要暴跳起来,不过仔细一想“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英雄豪杰”那两句还真的是贴切,越想越有味道,和原诗浑然天成,仿佛本就是这诗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王安石和苏轼都是“唐宋八大家”里有排名的,文学上的造诣那是不必多言,二人都是识货的行家,立刻意识到是遇到高手了。

    所以司马光看了李二填上去的那两句,大赞小小的阳谷县“卧虎藏龙”。

    苏轼亲自把盏,为李二斟了酒:“李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才学,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李二哪里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嘿嘿傻笑这接过盅儿饮了。

    那时的酒都是用浸泡压榨之法酿造,酒精度极低,和现在的啤酒差不多,用那么小的盅儿饮一天也不过是多跑几回茅房而已。

    王安石道:“果是小才子,李公子多大的年纪?”

    “我属猪,十六。”

    旁边的春娘接了苏轼手中壶,为众人把盏,水葱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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