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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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退缩,何况如今已经是无路可退!
李二晓得对方非等闲之辈,也不隐瞒的直言:“你……还真是说地对了哩,只要你的情报准确,便是你有甚的企图我也会去做地……”
“哈哈。”无孔不入大笑道:“爷爷放心,小人没有爷爷这般的慈悲心肠,灾民生死与我何干?小人所提供之消息爷爷也不必起疑。小人和爷爷的目标虽是不尽相同,却是殊途同归。眼前来看,驸马爷爷与小人实在是有一般无二的利益,真的是相得益彰互为奥援呐,哈哈。”
“殊途同归?怎么个归法?”
“这个么眼前还是不好说的,不过小人与爷爷的关系是友非敌人。反正这泗州灾民也是唯爷爷的马首是瞻,若是驸马爷爷信不过小人,大可以不必理会小人地消息……”
李二抬头看天:“说这些做甚。你知道我定然是会按照你所言到的消息去行动的,即便是你在前头布置了天罗地网我也是会去的呐!”
“甚的天罗地网?爷爷说到哪里去了?”无孔不入呵呵一笑,轻轻捻着颌下之须:“爷爷若是信我不过,小人便是愿意随了爷爷前往,将官家地粮秣夺了过来。到那时候。若是爷爷发现小人有不轨之心,当即砍下小人的脑袋瓜子也就是了。”
“正好如此。若是你动旁地歪心,便真的容不得你了。”事关重大,李二不得不做万全之准备。
“爷爷放心就是,哈哈,小人的消息对爷爷真个是重要,便如爷爷对小人同样的重要一般,你我二人合作便是各得其利,哈哈,小人如何肯害了爷爷的。”
不论这无孔不入存的是甚么心思,为了万万千千灾民的生计,李二也是准备放手一搏的!
和李二同样焦急的等候了这批粮秣的还有大宋朝廷,无论是神宗皇帝还是军机处亦或是枢密院,都是在十分心焦的等候着。
从朝堂之上下来,司马光司马大人已经是身心俱疲,尤其是腰身和颈项之间更是酸楚的紧了,便如行了几十里路程一般进到府中便跌坐在椅上一动也不想动,
其子司马康十分懂事的过来侍奉了,在司马光肩头颈项之间揉揉捏捏为父亲松范筋骨。
司马光半眯了眼睛忍不住的叹息一声:“哎,官家实在是过于心急的,竟然预争南方来年的赋税来维持前方之军需,那王獾郎也不是个晓事情的,不仅不加阻止反而更是推波助澜……”
司马康早就听说过朝廷预争来年赋税来支撑北方战局之事,也是知道父亲是一力的反对此事,看这模样今日父亲在朝堂之上定然又是反对此事,却被官家和王安石一力的压了下来,轻声的劝慰:“父亲大人不必如此耿耿于怀,此战若是能够得胜,可开我朝前所未有之大好局面……”
闻得儿子也是和王安石一般的论调,司马光真是个气恼,猛然的起身厉声喝骂:“小儿之见,真乃是小儿之见,预征来年赋税实为饮鸩止渴……”
司马康想不到父亲竟然如此的气恼,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小心的说道:“如今朝廷府库空虚,两淮又有那李二作乱,要想维持北方局面,也只有预争南方赋税方可,朝廷此举虽有不妥,亦是无奈……”
司马光还欲呵斥儿子,不想脖子竟然酸麻的不能动转,想是方才用力过猛所至,很是诡异的扭着颈项,却不想和短视的儿子再说这些朝廷里的事情:“叫孙先生过来,哎,人老了,身上的毛病忒也多了些。”
司马康也不敢和父亲争执,十分顺从的去请府中的大针先生。
大针先生在司马光府上已有十数年的光景(前文已有交代),本是个无意功名的秀才,乃是泗州人氏,算是司马光府上的西席。每日里教授府中孩童些粗浅的诗文为生,此人最擅的便是针灸推拿之术,哪个有了腰酸背痛的毛病为大针先生稍加推拿,保管是酸痛尽去,最为司马光之母所重。
如今的司马光也是到了暮年,时不时的也有个腰酸背痛的毛病,自然也是少不得要大针先生来诊治的。
这大针先生诗文倒也是寻常的紧,唯独是针灸推拿之术最为在行,且每每都是立见功效。
大针先生进的房中,不卑不亢的见个浅礼:“相爷可是身子不适?学生为相爷灸几针也就是了。”
对于这个大针先生,司马光看的如同自己家人一般,毕竟已经在司马府上服侍了十几年的:“方才与康儿说话,不留神闪了颈项,还是要劳动先生施展妙手的。”
大针先生将身站在司马光身后,探手在司马光颈项之间轻柔的按摩了,司马光甚是舒适的说道:“哎,终究是老了的,身子也不能遂了心意的……”
其实正颈项在医术之中应该算是属于正骨那个范畴,要旨就是先轻柔缓慢的揉捏,使得患者肌肉放松,然后猛地一扭,便是可以把僵直的肌肉正了过来。大针先生先是和司马光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分了司马光的心思,好猛然发力以正颈项。
司马光也明白这个道理,刻意的放松自己。“相爷为了朝廷之事每多辛劳,还是应当照看好了自己的身子才是哩,江山社稷是官家的,身板儿可是自己的哩。”
“哎,先生不知,朝廷为了战胜契丹,已经预征了来年的赋税。如此实是饮鸩止渴于民生不利,莫说如今战事不明,即便是能够击败辽人,真的就能够一劳永逸的永绝边患的么?”每一说到这里,司马光总是忍不住的叹息:“官家急功近利的要见功勋,欲成大宋千古未有之局面也就罢了,偏偏那王獾郎也是短视,竟然大力的赞成。若是如此,即便是胜了契丹,民生何以为恢复?若是民生不得恢复,我大宋终究是国若民贫,终究是改不得根本。何况如今的契丹人已是出了奇兵,从河东路突破而来。官家还是执着与河北之战局,哎,急功近利呐!”
“官家预征来年赋税?”大针先生惊奇的问道:“据学生所知,我大宋征战西夏在先与契丹人之战在后,北方已是极其的贫困,难道官家要在南方预征赋税?”
“正是的呐,朝廷里已经在福建路和两浙路征集大批粮秣物资,顺运河直抵前线,准备在北线大肆用兵,誓要收复幽燕之地,哎……谈何容易的呐!”
趁司马光说话分心的时候,大针先生手上猛然用力,微微闻得“嘎巴”一声响,司马光吃痛“哎呦”一声,颈项已是活动自如。
“哈哈,大针先生好手段,再给我灸几针的吧,腰间也是酸的紧了。”
第313章 郡王之谋()
自打得知福建路与两浙路的赋已征收,大宋官家终于放心了些,河北路的战局依然可
以维持,唯独契丹人在河东路出兵叫人心焦,不过契丹虽是士马雄壮,终究是不耐久战,只要大宋将士依城池据险要的守护,西北的局面还不至于恶化的太快。
“如见之局面,只有先和辽军在河北死扛了!”一想到把大好的局面弄成了眼前的模样,神宗皇帝总是忍不住的叹息一声:“朝廷总是缺少大将之才,若是平戎将军能够尽快的平息泗州之民变,以王韶之沉稳扎实,以王老将军对西北山川地理之熟悉,当能顶住契丹人的奇袭……”
“哎……”高老太后未言先自叹息一声:“官家终究是太过心急了的。其实司马光等热所言确实是大有道理,国富民安为社稷之根本,待到我大宋强盛民生富庶时候,还惧甚的契丹军马?依哀家的意思,不如先和那辽主耶律洪基议和,我中原天赋丰饶,潜心发展,不难超越契丹……”
自大宋开国以来,和北方民族尤其是契丹人之间的征战几乎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大宋的主要威胁也是来自北方。大宋帝国虽然是有压倒性的人口优势,虽然是有中原先进的生产力为支撑构建起强大的防御,终于是没有得到任何具有决定性的优势。反而是在历次的战争中处于下风,反而是在历次的战争之中逐渐的消耗了朝廷的实力,民生愈发的凋零,国计更加的艰难,所以神宗皇帝才力行革新法度之事,这也是王安石新政能够得到神宗皇帝支持地原因之一。
神宗年间王安石所主导的新政确实在很大程度上能够使得大宋帝国更加的强盛,终于不得成功,其深层的原因除了守旧势力强烈阻挠使得新法不断反复之外。还有个更加隐晦却起了决定性的原因,那就是来自大宋皇帝的因素。
大宋的神宗皇帝虽是支持新法,其根本原因却是把新法当成了实现个人报复地工具。神宗皇帝之所以赞同变法,不过是希望新法更够富国强兵,以实现其内心扩张版图的需要。
神宗皇帝确实还算是勤勉,终究算不得是个有远见的帝王,变法是为了强国不假。强国为的是什么?大宋官家认为强国自然是要扩张,起码要打败北方的契丹人,起码要收复幽燕之地,使得自己能够成为超越太祖太宗地千古帝王,能够为后世帝王所敬仰。
变法。强国,战争,战争之后依旧贫弱,以现代的眼光来看,王安石的新法本就是个悲剧。即便是新法能够成功,也会使得大宋陷入一个死循环。
“我泱泱天朝如何能够在契丹蛮族虎视之下?正是因为我朝对于契丹之忍让,才造就辽人之嚣张。但要打的契丹人再不敢正视于我才是千秋之大计。当年真宗文皇帝若是不与契丹盟约,一路进军岂不是……”神宗皇帝忽然意识到不能够编排历代祖宗的不是之处,只得改口道:“其实真宗文皇帝也是对地,祖宗奠定我大宋天朝之繁荣景象,便是要我等后世子孙励精图治以为后来的意思……”
其实当年大宋和契丹辽国大战,都是打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又有寇准等精明干练之臣,斩白马立盟约奠定了北宋后来地和平。为大宋帝国的繁荣做出极其重要的贡献。
不过在神宗皇帝内心深处,当然把盟约看成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并且把泱泱天朝和契丹蛮族的盟约看成是耻辱。如今契丹人背后有女真之乱,正好大动干戈,只要经过此次的战争。必然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契丹的威胁。
延安郡王赵煦虽是少年老成,内心深处同样是有此等地浮躁。同样是怀了扩张版图横扫北地的梦想,扩张版图称霸天下的念头比其父更加的狂热,忍不住的说道:“父皇所言儿臣极是赞同,只有打地契丹人再不敢有南顾之心,我朝才得安宁,最好是联合了女真人,一举灭掉契丹辽国……”
延安郡王和神宗皇帝不会不明白综合国力的重要,也知道大宋需要地是和平的环境,不过在很多时候个人的梦想掺杂在其中,所为之事未免就变了样子。
一提到战争乖巧的孙儿同样的热情,未免叫高老太后有些不放心了。在神宗皇帝和高老太后心目之中,一向沉稳年少老成的赵煦已经是心目之中的接班人。作为大宋王朝的继任者还是这般的级攻击力,如何能够叫历经风雨多经变故的老太后放心?老太后看似在对神宗皇帝言语,实是在语重心长的对赵煦念叨:“子孙后辈有厉兵秣马的心思自然不错,殊不知国家之强盛非是要逞疆域之快,孟子曰威天下不以兵戈之利。当年大汉武皇帝驱逐匈奴乃是文景之治基础之上,若不是经过几代人的隐忍,若不经过百年的休养生息,妄论霸业徒说兵戈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这个……母后所言甚是……”神宗皇帝也不好当面否定老太后的意思,虽然在他心目中只有宇内称霸的心思,还是装模作样的说道:“不过眼下契丹人在奇袭我河东,当一力阻挡……”
老太后第三次叹息:“既已然是如今的局面,也只好先行阻住契丹军之锋锐,平戎将军在两淮平定民变想来也用不了多少的时候,待到王韶回了,便是调他往西北的吧。只要战局稳定,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呐!”
王韶熟知西北之山川地理,更是尽晓西夏之实情,不仅可以稳扎稳打的抵挡契丹大军的突袭,更是可以震慑西夏,自然是西北战事的不二人选。
将王韶调集往西北一事,皇帝太后是有一致意见的,唯独延安郡王赵煦却是沉默不语,良久方才缓缓说道:“以儿臣之间,西北之局不过是为了撼动我朝在河北的主力,契丹人的主力尚在河北,河东不可能有许多军马……”
“我朝在河东不曾布置许多人马,只恐契丹人长驱直入坏我大事……”
赵煦哈哈一笑,浑不似少年人的模样,十分老成的说道:“父皇且容儿臣一言,据前方战报,那辽主耶律洪基根本就是还在河北前线的。那河东之契丹军自然不是主力,表面看来虽是杀机重重锐不可当,终究是偏师一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