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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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下凡,护我家园!”
“青龙白虎,铜头铁骨……”
那红云真人折腾的最是欢实,不知是兴奋还是真的有大神附体,通身不住的颤抖:“上天入地刀山火海,诸神让路,唯我白莲的呐……”
和泗州城头的热闹场面相反的便是官军了。
平戎大将军王韶不愿过早的撤退中军,以免引的军心浮动,过了好半晌子终于问道:“现在是甚的时辰了?”
“已经过了亥时初刻……”
王韶看子时将近,知道李二那天雷地火很快就要降临,再也拖延不得,当即传下将令:“令中军退在后军之后,全部中军悉数退走不留一人!”
“将军……”
中军若动,全军皆惊,这本是军事常识,一众的将官还不知道再也过不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这里将成为李二那天雷地火展露恐怖狰容的所在,闻得老将军竟然发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号令,还真的是不能接受。
王韶正色长身而起:“尔等不必狐疑,此为将令,万不可违背,命中军各部全体撤后,所有粮草辎重半件不留……”
“将军,若是退了中军,士卒难免……”
“尔等不知军令如山的么?”王老将军大声呵斥道:“若有不遵者,军法处置!”
众将官悉数为王韶一手带出,虽然还不能明白这道怪异的命令究竟是怎么个意思,还是以军人的本份去不折不扣的执行。
军人的效率就是高。全军都被动员起来,虽是忙碌却是极有秩序,将军中虽需之物尽皆撤出,最后是人员,一排排一队队的士卒将官严格按照老将军的命令撤退出了中军。
“将军,撤退中军之事已毕……”
王韶很是黯然地说道:“尔等全都退下的吧,我再坐坐。”
余者尽皆退下。究竟战阵的王老将军独自一人神色黯然的坐在中军大帐,身后是四盏牛油大灯,照的帐中一片通明,身前案上是各种兵符令箭与那象征了将军权威的九头狮子烈火印。
微微叹息一声,王韶站起身来。心头却是极其的愤懑。
自十六岁从军以来,生平征战无数,仅有地一此撤退也是因为敌众我寡,数场浴血厮杀之后方才撤走。如此这般还没有见到敌人的影子就撤了中军,而且是所谓的敌人还是一群连乌合之众也算不得的灾民。若是传了出去,一世英明尽毁不说,还会沦为他人口中笑料……
不撤退却是不成的。因为对手是李二,是执掌了天雷地火地李二,王韶断然不会强撑了局面而退,任凭士卒伤亡在那天雷地火之下,丽景宫的禁军便是前车之鉴,天雷地火是任何的血肉之躯也当不得的。
牛油大盏中的火苗不住地跳跃,帐中安静无声,在这一刻。老将军竟然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老了,又是一声叹息,自言自语道:“此一站之后,便是该当解甲归田,享受那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了。哎。只怕那李二也不是个好对付地……”
不知是老将军想起了和家人团聚时候的欢乐,还是认为自己的想法可笑。面上竟然有了一死难得的笑意,现在想这些东西做甚,全部中军已经撤走,作为主帅留守到了最后时刻也算是尽职尽责:“如今可到了子时?”
“回将军,约莫还差半刻光景便是要到子时的。”一精壮的士卒进账做答。
“到时候了,该走了!”平戎大将军忽然很是诧异的问那精壮士卒:“不是已经全都撤离中军了么?你怎还不曾离开?中军已为险地,你还是快走的吧。”
那士卒抬头答道:“小人还不忙走,还是要送一送老将军地哩!”
王韶见那士卒笑的甚是诡异,忽然感觉有甚么地方不对头。职业军人对于危险所特有的敏感使得老将军伸手去摸腰间的长刀,厉声喝问:“你是何人?我怎不曾见过你?快快从实……”
那精壮士卒猛然一个垫步,欺身在老将军身侧,身法极是小巧快捷。
老将军身着甲胄,行动不便,只能拽出腰刀当头就劈:“何方贼人……”
若说力大招猛当然是老将军,而那精壮士卒明显不是军中人物,因为他所用招数不是军中那中大开大合的正式,而是江湖之中地搏杀之术,尽是近身肉搏的凶险招数。
奈何二人缠斗终究不是两军阵前那种堂堂正正地厮杀,而那精壮的士卒最擅长的便是走了偏锋。
左脚一个下九流门派才用撩阴腿,重重踹在老将军裆间,一招见功更不迟疑,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揉身而上,一式火上撩,锋锐的匕首在平戎老将军颈项之间堪堪划过,颈中热血喷涌而出,飞溅在那精壮士卒的头面之上。
老将军颓然倒地,精壮士卒将匕首上的血迹在靴子底上擦拭干净贴身的藏了冷眼相望。
王韶几乎是用不可听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是……是何人?是李二……派来的么?”若这此刻真的是李二派遣而来,平戎老将军便是死也不服的,两军交战,不论在阵前使用何种的计谋韬略都是可行,派人行刺未免叫人小看。
那刺客淡淡的说道:“王老将军本是可以善终的,当日我与殿下登门拜访,将军却不该绝了延安郡王的意思,殿下虽是怜惜老将军之才,哎……终究是个血溅五步的结局。”
老将军渐渐失去神采的眸子似乎认出了眼前的刺客,回忆起了当日延安郡王来访时候地情形:“你是……是武……”
不待说完,一代名将平戎大将军已经是气绝身亡。死时候两眼尚且没有闭合。不能战死于阵前,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暗算之下,如何能够叫老将军瞑目?
那刺客看看时辰已经到了子时,知道李二那天雷地火即将到来,闪身出账隐没与夜色之中,只余下雪地里一串延伸到远方的脚印……
掐算着时辰已经是到了子时的,刘十三已经是急不可待。再就想体会那种身在空中纵横,执掌万千人生杀的快感,恨不得立刻就把天雷地火丢在官军的战阵之中,已经是第五次的询问:“驸马兄弟,时辰到了地吧?”
李二又是故意的拖延了片刻。以给官军撤离中军的时间,知道刘十三再一次的催问才终于下了决心。
刘十三便如得到金元宝一般的欢喜,欢天喜地地下去,准备乘了那海东青去轰炸官军。蕊蝶来在李二身旁默默的伴了,李二小声说道:“蕊蝶的呐。片刻之后你就要见到那天雷地火的恐怖威力,切记此物乃的毁灭万物生灵之绝世杀器,断断不可轻用。非是到了万不得已时候,绝对不可现出……”
蕊蝶一直不明白恩公为什么要对敌人这般地容忍,不过恩公的话语从来不必考虑,只要遵从也就是了,蕊蝶重重点头,以示明白。
在对了旁人时候,蕊蝶从来便是面无表情,只是一副淡淡的恬静模样。世间任何人包括李二在内,也不能体会这女孩子内心里汹涌地暗流激潮,也不能体会这貌似圣洁的女孩子内心深处澎湃着的惊涛骇浪!
那些个白莲妖人时时刻刻在关注了“白莲圣母”的,见到蕊蝶忽然重重的点头,以为是要显露神通。施展那天罚的手段,好似得到了甚么保证似得顿时陷入癫狂之中。
完全的狂热!
彻底的疯狂!
城头气氛已是极其地热烈。那红云真人凌空几个筋斗,劈手扯去头上发髻,在寒风之中**了胸膛,披头散发的便如疯子一般落在蕊蝶身后,单膝轨道,极是虔诚极是兴奋的言道:“弟子红云恭请身法借法,以为圣母开路……”
那模样清丽纯净的蕊蝶好似已经掌握了驾驭这些妖人的法门,依旧是面上挂了淡然之色,伸出纤纤食指,在那红云真人地**胸膛之上虚画,好似描绘了一个莲花的形状……
得到“白莲圣母”“加持”地红云真人更是癫狂到了极限,引了一众的白莲妖人齐齐的披散了头发,厉声嘶吼:“日月翻覆,天地无形。风雷交激,借我神通,震雷部诸神将齐来遵从圣母法旨,急急如律令……”
红云真人每念一句,旁的白莲妖人便是跟随了呼喊一句,身后万万千千的灾民亦是跟着呼喊,便似有千千万万之人在齐齐的做法一般,场面极是壮观,极是疯狂……
“圣母诛罚,不避天地,若有不遵者斩付魁刚,离火部神将急急如律令!”
“震雷部,哇呀呀……”
“离火部,哇呀呀……”
“天兵神将,悉遵圣母法旨,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在万万千千个疯子癫狂的呼喊声中,李二却是无语,真不知心头的滋味倒地应该如何表达。或许蕊蝶才是对的吧,既然这些灾民愚信盲从,便是利用了这点才好加以引导。
嗯,或许蕊蝶的做法是对的吧,白莲妖人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正在才间,猛然听得一声震天动地的沉闷声响,前方暴起一团耀眼光芒,恍如当空烈日一般的直刺人眼。正在众人不由自主的伸手遮挡双目时候,才感觉到整个城头都是微微的晃动。
天雷之威尚有甚于此乎?
地火之利尚有甚于此乎?
即使是面对如此的威力,蕊蝶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从容面容,脸上依旧是不带任何的表情。这一个巨大而又恐怖的爆裂生生引燃了灾民和白莲妖人的空前热情,见到如此的威力,见到圣母白莲如此的神通,心中只余惊叹之意,好半晌子才回味过来,呼啦啦的跪倒在地:“白莲圣母保佑……”
甚么神佛。甚么玉皇,哪个见过?
只有眼前的白莲圣母才是实实在在,才是真神。
城上城下,都是覆盖了虔诚跪拜的灾民,好似蕊蝶已经成为他们的主心骨一般。
可不就是的么,白莲圣母就希望,就是未来……
远处那团勾魂夺魄的光芒渐渐消散,只余星星散散的凌乱火光,好似夏夜时候的流萤一般,不仅毁了大宋精锐那空空荡荡的中军帐,更是掩盖了许多人世间的丑恶阴险。
中军大帐之中应该已经是空空荡荡的吧?李二如是所想。
真的是如此的么?
不是的,中军帐中还有一地的血腥和老将军尚有余温的尸身,只不过在天雷地火绝对轰击之下,所有的罪恶都是不见的。
第308章 法子()
“我的驸马兄弟,你是不知道的呐,那物件儿一丢下去,便是轰的一声,真他娘的好大动静,真他娘好大的阵仗……”过足了瘾头的刘十三凯旋的英雄一般,喋喋不休的讲述“空袭”的细节,手舞足蹈吐沫横飞真个是兴奋的紧了,恍如贫穷那个大孩子在过年时候终于得到期盼已久的糖果糕饼那般模样。
“再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和咱们弟兄作对,便是按照今天的例子,一家伙轰了,哈哈,真个是过瘾,哈哈……”
对于那天雷地火,李二从来便没有持一个肯定的态度,更加不会,毕竟这物件儿是个不祥之物,用的多了对谁也没有好处!
灾民见了那恐怖的威力,便如得到了什么保证似得,不再忧虑随时可以再来绞杀反叛的官军,便是有再多的官军,便是有再犀利的兵戈,遇到圣母莫大的通天神通又算得了什么……
灾民还是这般,一旦没有了生存的威胁,便是兴高采烈,士卒是很容易满足,真不知道这该是好事还坏事。
灾民通宵达旦的彻夜狂欢,无数的喉咙呼喊了狂热的号子,打破雪夜的寂静。
同时把对白莲圣母的盲目崇拜推上一个巅峰!
在有意亦或是无意之间,蕊蝶已经成为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却说第二日,李二绝早的起来,刚刚草草的洗了把脸面,开门出来,外面是无风无火,却实在是冷的甚了。
外间积雪层层密密,千间房舍如银砌寰宇一般的洁净,万里江山玉团也似得无尘。细看之下,那雪的表面已经浅浅的冻住一层。看这架势,干冷的天气还是会持续不断地时候呐。
此情此景,最惬意的莫过于沽酒一壶,热两碟小菜,约三五好友吟诗作赋北窗里,那些个风雅之士说不定还会到堂子里叫上几个粉头,在一旁吹拉弹唱的助兴。更添其雅致之意。
然如今的李二却是没有了这般的雅兴,心里念的还是粮秣,那些个军粮还够支撑多少时日?若是再有灾民往泗州奔了过来,还是要再想法子筹措粮食的,起码要让灾民支撑过这个很冷地冬季。开了春也就好说了的。
城外的宋军可曾退却?
再者母亲在汴梁还好的么?春娘可是诞下了孩儿?朝廷里可曾为难她们?
家人终究是李二的牵绊,更是他心底深处地归宿,无时无刻不在惦念。
正自沉思时候,便见得长平公主带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