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风云-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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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禹不动,江充也不敢动,只得派人去通知光禄勋韩说,在韩说来之前的这段时间,他只能任凭刘菁嚣张的堵在门口,数落他管教不严,为非作歹,差点就说他在宫里打劫了。刘菁说起来话来肆无忌惮,根本不给江充开口的机会,指桑骂槐,连阴带损,把江充骂得郁闷无比,脸憋得象猪肝,他又身恃身份和年齿,不能在这么人面前和一个小女孩斗嘴,被动无比。
椒房殿难得热闹一趟,今天有几十号人堵在门口骂战,也算是未央宫建起来之后的头一遭,皇后自然是不会来看热闹的,可是这并不妨碍有人去告诉她。一听说死对头江充被翁主刘菁堵在门口了,她很快就想到了是卫风啜使的,想到卫风还真是护着自己,这惶惶不安的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光禄勋韩说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一看这架势吓了一跳。刘菁已经骂累了,坐在椒房殿的人给她搬来的席上,正在喝水润嗓子准备再接再励。十个膀阔腰圆的玄甲护卫横在她的前面,瞪着眼睛看着江充等人,一个柳眉倒竖的俊俏婢女抱着长剑,站在刘菁的身后,一副随即拔剑杀人的样子。
“翁主,这是为哪般?”韩说在建章宫见过刘菁,知道这个赵国翁主不仅治好了卫风的病,最近还在教天子导引术,十分受宠,很可能会被赐婚给水衡都尉卫风,他可不敢得罪。再说他虽然是九卿之一,按道侯爵,要论手中的权利,自然不是刘菁这个翁主可比,可是刘菁是皇亲,不管是位还是爵比他要高大一截,更何况刘菁现在是代表钩弋宫来的,钩弋夫人是倢伃,位比上卿,爵比列侯,也都比他高。所以他这个浴血沙场换来的侯看到刘菁这个小女孩,还得先上前行礼,客客气气的问话。
“韩大人哪,你是不知道啊。”刘菁一见到韩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她站起身来对着韩说施了一礼,慌得韩说连忙还礼。“韩大人,妾身和卫大人受陛下旨意看护钩弋宫,自知责任重大,夙夜寐兴,不敢稍有疏忽,唯恐出了差迟,没法向陛下交待。昨天卫大人还特地向江大人打了招呼,请他看好手下的这些人,不要惊扰了钩弋宫,江大人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昨天夜里”
刘菁说到这里,掩而而泣,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她抽噎着说:“明天居然有人想夜入钩弋宫,对夫人和六皇子不利,亏得卫大人的护卫警惕,才没有让他们得逞。韩大人,你说说看,钩弋宫才几个人,哪里能防得住他们?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妾身见那人对地形熟悉无比,又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到这里只有江大人的人是外人,所以要来查一下,找出奸人,可是江大人江大人”
韩说听了,也不由得直皱眉,他回头看了一下江充,心道你半夜三更的干嘛要在宫里扎营?这不是添乱吗?可是他收了江充的重礼,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给江充难看,只好和江充商量说:“江大人,你看这事,钩弋宫那边也不能得罪,是不是就让他们查一查,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江充苦笑一声:“韩大人,她连个人影都没看清,只说身高大概七尺到八尺,看起来不胖又不瘦,这可怎么查?你看我这里的人,哪一个不符合条件?”
韩说也是哭笑不得,刘菁这个条件确实把这几十号人都包括进去了。可是不让刘菁盘查,她也不能放他们过去,而且他也奇怪,江充今天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来椒房殿,都等了那么多天了,就差这一会儿?
“江大人,还是让她查一查吧,也就一会儿的时间就差不多了。钩弋宫那边真要有点事,我们也担待不起啊。让她查了,她不就是没话说了吗?也好还大人一个清白。”韩说低声劝慰,眼神看着江充,希望他能解释一二。
江充如何敢说玉具剑的事,只怕这事一说出来,韩说立马会跟他翻脸,说不准会抢在太子前面向天子汇报,他嗫嚅了两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点头:“既然如此,就让她盘查吧。”
韩说心道,你早干嘛去了,还让我颠颠的跑一回。他转回身,对着还在抽噎的刘菁拱拱手:“翁主,江大人同意了,就请你快点盘查吧,他们也有公务呢。”
刘菁点点头,很通情达理:“韩大人,你说的妾身都明白,可他们是皇差,妾身这也是皇差啊,大人你说是吧?”
韩说一噎,无言以对。
刘菁立即动手,命令这几十号人放下武器和工具,包括腰里修笔的短刀都下了,然后一个个的到旁边的去盘问。没盘问过的人,都在一旁候着,由王汉和秦子林带着人看着,不准交头结耳,不准眉来眼去,不准离开半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4章 万分火急()
卫风赶到便殿的时候,太子还在看椒房殿前的人群,韩说来了之后,那些人被刘菁带到了旁边进行盘查,椒房殿的正门前清爽了许多,太子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看到卫风的时候,他笑着用拳头掩着嘴咳嗽了一声,指了指那群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风弟,是你搞的鬼吧?”
卫风不置可否,侍立在太子身边,看着远处郁闷的站在一旁的江充:“殿下,江充今天是发哪门子疯?这么急着下手要去椒房殿挖巫蛊?”
“可能是赵国那边出了事?”太子微笑着说,他想来想去,好象只有这个理由比较合适。
“赵国?”卫风不解,偏过头看了一眼轻松自在的太子。
“上次你不是说江充可能把那柄玉具剑陪葬了吗?”太子翘起嘴角,淡淡一笑:“我派了个门客去赵国邯郸,挖他江家的祖坟,看看到底有没有这柄剑。”
卫风眉毛一挑,欲言又止,他沉默的看着远处,过了好一会,他又收回了目光,看着志满意得的太子:“江充既然是为此发疯,只怕是已经知道了消息。殿下,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什么?”太子看了一眼卫风,随即明白了:“你是担心江充会派人在路上下手截击?”
“不得不防啊。”卫风点点头,表示他也正担心这个。太子的脸色也有些担心,笑容慢慢淡了,他叹了口气:“我也在担心这件事,如果玉具剑被这老贼夺了回去,我们可就没什么机会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想了想,又抬起头看着卫风:“风弟,万一玉具剑失手,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卫风沉默不语,他对太子这种话里话外把他扯进去的做法很是不屑,不过,他没有表露出哪怕一丝反感,太子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越发的觉得他深不可测,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现在不能想失手怎么办,先要想着如何把人接应回来,把剑拿到手。”卫风轻声说道,他又看着椒房殿那边,抬手指向钩弋宫方向,露出一丝颇堪玩味的笑容:“可惜他去的是椒房殿,不是钩弋宫,如果江充敢到钩弋宫去挖巫蛊,我随便打个借口栽赃他一个罪名,就可以把他立斩刀下。”
太子看着卫风阴冷的眼神,听着他要杀江充的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再多的理由,也不能从一个死人的嘴里说出来。”卫风转过身,不再看远处的江充一眼,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他将双臂抱在胸前,斜倚在粗大的廊柱上,两只腿交叉着,翘起一只脚尖,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自言自语:“江充做了那么多年官,得罪了几乎所有的官员,他办理巫蛊案,将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恨他的人太多了,现在之所以他还平安无事,是因为他还活着,那些人怕掰不倒他,反受其祸,一旦他成了一个死人,只怕不用我去搜集,弹劾他的奏章就够把他烧得尸骨无存。”
“那巫蛊的事情怎么办?”太子还有些犹豫。
卫风瞟了他一眼,咧嘴一笑:“殿下,你相信陛下的身体是因为有人诅咒他吗?”
太子扑哧笑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可是却没有回答,这种授人以柄的话,他当然不会轻易出口。
“这些术士,还用得着考虑吗?”卫风撇撇嘴,不再说话,对太子拱拱手:“殿下,臣营里还有军务要处理,就不多陪殿下了,臣先告辞。”说完,也不等太子说话,扬长而去。
太子并没有在意,他知道卫风是做给那些郎官们看的,包括他刚才那么无礼的动作,都是要给人一副他并不太亲近他这个太子的意思。换了以前,太子可能会生气,可是他刚刚尝到了卫风这个似疏实近的主意甜头,当然不会有什么想法。
卫风刚刚走,太子少傅石德和宾客张光就匆匆的赶了过来,石德气喘吁吁的,平时养的浩然之气不知道去了哪儿。“殿下!”两人赶到太子面前躬身施礼,关切的问道:“江充去椒房殿了?”
“可不是。”太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自己看。石德看了,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皇后乃后宫之主,焉能如此对待,这成何体统?”
太子看着石德:“那师傅觉得当如何处置?”
“太子当奏请陛下,阻止此事。”石德很认真的说。
太子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个石师傅果然是万石君石奋的嫡子,深有石家的家门,和他那个父亲石奋,兄长石建、石庆一样,说不出什么毛病,但是也找不出什么长处,说的都对,但是基本都没什么用。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转向张光说:“你看呢?”
“必须立刻派人去赵国。”张光面色很严肃的一口道破了太子找他们来的用意。
江充本来以为,刘菁盘查这几十个人,最多半天的时间就能完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刘菁盘查得极其仔细,半天连第一个人都没查完,她又不准江充派人旁听,搞得江充连她问些什么都不知道。好容易等第一个人结束了盘问,江充连忙把那人叫来一问,立刻明白了刘菁的用意。
刘菁反反复复的把这个人前后十来天的行动全刨了出来,还问了好几遍,凡有前后不一致的地方,她都问了又问,并且做了记录。谁能记得十天前的点点滴滴啊,这些天在屋里这儿挖挖,那儿挖挖的,都当儿戏了,好多时候并没有明确的目的,挖过了也就算了,填不填都没印象,谁还能记得那么细?
这分明是的拖时间,把他的人全困在这里,就是不让他进椒房殿,哪里盘查什么夜入钩弋宫的刺客啊。江充十分恼火,派人去钩弋宫打听了一下,看看钩弋宫是不是真的有刺客这么回事,结果让他很失望,钩弋宫现在戒备森严,昨天晚上确实出了事。
江充没了脾气,看看刘菁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审案,估计一天两天的都未必能整完,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回廷尉府休息。回到廷尉府,他一面派人去请光禄勋韩说和宦官苏文这两个天子留给他的帮手,一面审理廷尉府里的囚犯。这段时间抓的人太多,廷尉府实在是人满为患,他自己也知道这些人根本与巫蛊无关,关在这里纯属给自己找麻烦,便着手清理,把一眼看起来就是被人诬告的释放出狱,一来减轻廷尉大狱的压力,一来也给自己建立点好名声,当然更多的是消磨这难熬的等待时间。
韩说很快就来了,他还没回到他的官廨呢,就又被请回来了。他正好也想问问江充今天为什么这么上火,一听到消息就匆匆的起了过来。一进门,江充就迎了上来,一脸的歉意:“韩大人,刚才人多嘴杂,有些话没好跟大人说,只好再请大人跑了一趟了。”
韩说矜持的笑了笑,摆手道:“罢了,我们都是共事的,本当通力合作,不分彼此。”
江充被他不阴不阳的噎了一句,却不好发作,只能笑着附合:“大人说的是,不愧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说话办事就是痛快。”他正要说,宦官苏文也赶了过来,一见到江充就小跑着赶了过来,对着江充匆匆一揖,急切的问道:“江大人,今天去椒房殿了?”
江充一边还礼,一边点头。
“唉呀,你都等了那些天了,怎么今天反倒急了?”苏文的胖脸上全是汗,脸色有些发红,他端起案上一杯水一饮而尽,喘了一口大气:“陛下上午才走,现在离长安最多二十里,快马传递消息,一个时辰就能跑个来回,要是陛下知道了,觉得江大人一直没有去椒房殿就是等他出长安,那可怎么好?”
江充一看苏文的口气,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是得不到他们支持了,再说人也被刘菁扣住了,想动手也动不了,他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主意,还是让江伟那边抓紧吧。他惭愧的摇了摇头:“韩大人,苏大人,江充本来也是想早点抓获诅咒陛下之人,早日让陛下恢复健康,结束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