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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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李林悄悄跟随,暗保护。他的跟随至此为止,后面是怎么转送的,他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这项任务极其重要。因为他每一次返回后,都要给杜自远打一个电话,说:“杜先生,您的支票收到了。”
每一次,杜自远接到这个电话后,才会放下心来。
杜自远非常愿意去澡堂与郭重木见面。因为他从郭重木那里,听到了许多在任何地方都听不到的有关战场上的情况。
这个时候,他坐在“清华池”澡堂里的铺位上,用一条热毛巾擦着头上和身上的汗,同时也不经意地观察周围的情况。郭重木躺在对面的铺位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似乎在报纸,其实在向杜自远介绍外面的战场情况。
“共军,”郭重木脸上露出微笑,他一眼,“我还是说共军吧。”
杜自远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当然,按照你的习惯说,不要改口。”
他心里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张乃仁曾经是将,但他就不说“共军”,而是说“贵军”。郭重木是自己同志,却要说“共军”。他用毛巾遮住脸,以掩饰笑容。
郭重木继续说:“共军在徐蚌战场上,打得异常勇猛。我算了一下,共军在徐州、蚌埠以及周边地区,总兵力不足六十万人。但在这一地区的却有八十多万人。十一月八日,的何基沣、张克侠部,两万多人,不得不在共军的压力下投降。十一月十日,共军将第七兵团的黄百韬,十余万人,分割包围。昨天接到最新的消息,黄百韬已经自杀,第七兵团也基本被消灭了。”
杜自远十分惊讶。东北的锦州会战已经让他十分惊讶了。那是关门打狗,不被消灭又能怎么样?已经全被包围了。但在徐蚌地区不同,这里的“共军”是处于的包围之呀,一仗下来就能消灭一个兵团,十万多人。他觉得全身的血管都在快速地涌动着跳跃着。
郭重木用报纸挡着脸,向杜自远露出微笑,“杜先生,北平、天津那里,也在酝酿着一场大战。”
杜自远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郭先生,你说,是什么样的大战。”
郭重木眯起眼睛,“我是一个参谋,制定作战计划,研判战场形势,是我的专长。在国防部里,我不敢说这些。但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共军高层,胸怀高远,要一口吃掉北平傅作义的五十万军队。”
杜自远大吃一惊,“真的,已经开始了吗?”
“还没有,这是我的判断。我得到秘密情报,共军的东北野战军已经提前结束休整,分几路秘密入关。华北的共军也行动起来了。我猜测,共军的意图,是将北平、天津、张家口的分割包围,然后一一消灭。共军现在已经包围了张家口,切断傅作义西撤的退路。又派兵袭扰唐山、溏沽一线,阻止傅作义从海上撤退。这是一个大包围,战略包围,傅作义很可能路可退了。”
杜自远极其惊讶,这可不是攻占一个山头,这是在整个华北进行的一场大战。这场大战,极有可能奠定国未来的走向。
他问:“郭先生,你,北平、天津这一战,共军能打胜吗?”
郭重木回头盯他一眼,“你知道共军集了多少兵力吗?”
“多少?”
“一百万!”
杜自远用毛巾捂住大半个脸,只露出两只惊喜的眼睛。他满脸都是克制不住的笑容,他只是不想让别人见。他真想跳起来大叫一声。他参加革命十几年,现在终于见了胜利的曙光。他怎么能不高兴呀。
他着郭重木,却发现他不像自己那样高兴。他的眼睛里甚至还藏着忧虑。
“郭先生,我们就要胜利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了。但是,我也为徐蚌战场上的共军担忧呀。”
“为什么?”
“徐蚌战场上,共军其实就是以少打多,六十万打八十万,这本身已经非常危险了,是兵家大忌。但是,华剿总白崇禧的手里,还有四十万军队呀。我已经得到消息,蒋介石已经命令白崇禧把兵力投入到徐蚌会战。我听说,白崇禧一直在做准备,只是目前还没有动罢了。如果他把兵力投入到徐蚌战场上,则徐蚌地区的共军命运堪忧呀!共军六十万人,怎么打得过的一百二十万人呀!”
说到这里,郭重木陷入沉默之。杜自远也深为处于敌军包围之的解放军担忧。他轻声说:“郭先生,我相信,我们的军队更有战斗力。”
郭重木向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杜自远向他说:“郭先生,我要穿衣服了。等我走了之后,你再穿衣服。”
郭重木点点头,继续报纸。
这个时候,在保密局局长毛人凤的脑海里,盘旋的也是郭重木提到的这件事。白崇禧会不会把兵力投入到徐蚌会战,这在他的心里,已经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个问号的关键,就是那个该死的侯连海!
毛局长不仅把侯连海这件事交给叶公瑾去办,他也安排别的人寻找侯连海。他刚刚得到情报,有人似乎见侯连海出现在武汉。但这个消息没有得到核实,目前还不能确定。
但侯连海可能出现在武汉这个消息,还是让毛局长惊恐万分。这件事,就和华剿总司令白崇禧有关了。
委员长电令白崇禧出兵徐蚌会战。白崇禧的答复是正在做准备。但毛局长得到的情报却不是这样。保密局湖北站的密报显示,白崇禧并没有做出兵的准备。相反,他却和各种各样的人秘密接触。与李副总统的电报往来更是极其频繁。毛局长最最担心的,就是白崇禧会不会与侯连海接触。现在偏偏得到情报,侯连海可能已经到了武汉。并且极有可能,已经与白崇禧密谈多日了。
毛局长对这件事忧心忡忡。
昨天,他特地去拜访了何总长,询问白长官会不会出兵徐蚌。
何总长也很疑虑,但还是说:“白长官总会清国家大势吧,应该不会意气用事。”
但毛局长可不这么。一九二六年,这位白长官就曾经发通电,逼委员长“下野”,他是有过前科的。
何总长笑着说:“白长官如果不出兵,党纪国法不容呀。”
毛局长没有再说话。他心里想的是,这位白长官,也许会做出党纪国法更不容的事来。他天生就是一个脑后长反骨的人。
毛局长坐办公室里真的是忧心忡忡。他已经开始为保密局更长远的一步考虑了。后来,连委员长也称赞他深谋远虑。
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百八十七、 延安广播()
战事焦灼,令人惶恐不安。【】谁都不知道局势会如何发展,更不知道民国的天下,将来是谁的天下。
南京城里到处都是小道消息,真的假的四处乱飞,让人们的心更加惶恐不安。
报纸和广播是不能信的。那里面天天都是取得了多么辉煌的胜利,消灭了多少多少共军。现在连傻子都知道,那里面没有多少真实的东西。
于是,有条件的人,开始在夜里偷偷地收听共党的电台。共党的电台以前叫延安新华广播电台。现在改名了,叫陕北新华广播电台。广播里的内容,收听的人都是半信半疑的。但他们感觉,至少要比央台更可信一些。
这些收听陕北新华广播电台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毛局长每天夜里有空时,就会收听。虽然通讯处每天会给他报送一份敌台广播的内容简报,但他有空的时候,还是会自己收听一下。
国防部每天会给他一份战事简报,但他对里面的内容也不敢全信。他在收听广播时,脑子里也会想一想简报里的内容,核对一下情况。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徐蚌会战的战事情况。这场战事与他的关系更近一些。共军如果取胜,那几乎就可以抵达长江边了。南京守得住吗?南京除了有一条长江,几乎险可守。总统府、国防部、民国政府,恐怕都要搬家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保密局应该怎么办?
白崇禧的华剿总,会向徐蚌战场上投入兵力吗?这件事与他的关系又更近一步。侯连海如果真的在武汉,他一定会起更大的破坏作用。
毛局长一想到这一点,就更加痛恨叶公瑾。耻小人,帮助美国人作恶,释放侯连海,简直是十恶不赦!美国人更是一群王八蛋!祸乱别国政府!祸乱别国政府!不管别国政府是他们的敌人,还是朋友,他们就会祸乱别国政府!他们从来如此,将来也会如此。
可恶的叶公瑾!毛局长恨得咬牙切齿。
叶公瑾也在收听陕北新华广播电台,坐在他的新家里。钱玉红偎在他的身边,也不安地听着广播。广播里说的,都是近期的战场情况。战场情况很不妙呀!
“公瑾,”她摇摇他的胳膊,“这些都是真的吗?”
叶公瑾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是相信的,但他不能对钱玉红这么说。这个女人经不住吓,她很快就会吓慌了神。
处里的情况很糟糕。几个组长已经跟乌眼鸡一样,互相之间充满戒备和敌意。一到开会的时候,就开始互相指责和攻击。在目前的局势下,人心更加涣散。现在起来,只有左少卿的二组最稳定,办案子的时候,仍然有条不紊。一组的情况就要差很多。程云发只是在敷衍,已不太过问工作上的事了。只有右少卿还能抓住一部分人,好歹还在工作着。
赵明贵的情况也不好。他整天阴着个脸,见谁都不说话。他现在只在暗寻找侯连海,其他的事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叶公瑾把这个情况想了想,不由摇了摇头。赵明贵是有目的的,只有找到侯连海,才能获得毛局长的欢心。在目前的形势下,他还在惦记那个小小的主任秘书。
叶公瑾有时也会想到,如果赵明贵真的当了主任秘书,谁当情报组长呢?他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右少卿。但右少卿一离开,一组很快就散了。二处毕竟是行动处,一组是他主要依靠的力量。
还有一个人选,柳秋月。这个不声不响的小丫头,有足够的能力当情报组长。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左少卿的左膀右臂。提拔了柳秋月,却可以削弱左少卿的力量。他想,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赵明贵真的能当上主任秘书吗?报告已经报上去几天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样一来,柳秋月也就不可能当上情报组长。
柳秋月这个时候也在听陕北新华广播。她可没有任何想法去当那个情报组长。她的心思,现在全部放在傅怀真身上了。一到了傅怀真身边,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柔情蜜意。
这个时候,他们都躺在床上。柳秋月偎在傅怀真的怀里,和他一起不安地听着陕北的新华广播。广播里的战场情况,让他们都很不安。广播终于结束了。柳秋月从被窝里滑出来,跪在床沿上,撅着屁股,把胳膊伸得长长的,去关收音机。
傅怀真拍着她的屁股,“月儿,你快一点回来,我怀里都空落落的了。”
柳秋月鱼一样地滑进他的怀里,热烈地和他亲吻。
“亲哥哥,我刚离开那么一下下,你就空落落的了?”
“你不可以取笑我的。我就是要抱着你才舒服的,你的小身体好合我的意。哪里都是软软的,好得很的。”
“哥,你喜欢就好。你怎么都行,我全听你的还不行吗?”
“当然要听我的。我警告你呀,每个晚上都要来的,让我抱着你光溜溜的小身体,不然我睡不好的。我睡不好觉,你要负责任的,知道不知道?”
柳秋月咯咯地笑着,在他怀里扭着,“我天天来好了,陪着你。你想怎么着都行,好不好呀,我的亲哥哥。”
傅怀真不说话了,只是握着她的手,眼睛望着天花板,细长的指尖在她手心里划动着。柳秋月心里很明白的,这是一个信号,是他想要爬上来,和她那个一下的意思。她把手伸到下面摸了摸,不对呀,那个东西还是软软的。
她问:“哥,你怎么了,不来情绪了?”
傅怀真长长地叹一口气,“东北丢了,华北也要丢了,长江以北都要丢了。真的是好大好大的灾难呀!委员长的五大主力呀,全部美械装备的五大主力呀,全都完蛋了,全都完蛋了。党国的天下,可能保不住了。”
柳秋月握着他的那个东西,柔情地着他,“哥,咱们就是一个小兵兵,决定不了天下的大事。天下怎么变,都与咱们没有关系的。”
“傻丫头,”傅怀真轻抚她的身体,脸上却布满忧虑,“不想怎么行?要真的是人家的天下了,咱们怎么办?人家会不会把咱们都抓起来,问也不问就枪毙呀?咱们大小也是个官儿呀。”
“哥,不能都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