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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明月东升-第115部分

小说: 明月东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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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袁大人似乎有些心动,说道,“他可愿意归附?”

    “愿意。”

    “你又是因何得知?”

    “不敢欺瞒大人。小的当初在开原一带,苏翎便是小的管队中的一名骑兵,曾在一起值守过两年边墙。”

    袁大人没有说话,一双眼看着冯伯灵,见其丝毫神色未变,便双眼一垂,陷入深思之中。

    “熊廷弼在任时,为何不说?”这个问题还真出来了。

    “袁大人,想必熊廷弼熊大人的脾气,也是知晓的。再说,熊大人一味的守势,苏翎等人也不会有用。”

    这话听起来还算合情合理。

    “他能聚集多少人攻打赫图阿拉?”袁大人一语惊人。

    “这个。。。。。。”冯伯灵不好回答,来时这个问题也设想过,说多说少都各有损益,最后只好让冯伯灵见机行事,可如今该如何说起?

    “所有可战之人都算上的话,可以上万之众。”憋了一刻,冯伯灵最终只好试一试。

    “一万之上,还是之下?”袁大人紧紧问道。

    “一万之上。”冯伯灵似乎又要出汗了。

    “当真可与建奴的八旗一战?”

    “当真。”冯伯灵斩钉截铁地说道,“据小的所知,苏翎所部人马与八旗对战过两次,还擒获建奴五大臣之一费英东。”

    “费英东,你这话可属实?”袁大人站起身来,这个消息可不是一般的惊人。

    “句句属实。”冯伯灵毫不犹豫。

    袁大人显然已经情绪激动,在屋中来回走动,适才的闲适情绪完全不见。

    这辽事自糜烂一来,只闻建奴斩将夺城,可丝毫没见明军杀死一名稍稍有名的建奴头目。若真是费用东在手,这份大功可是。。。。。。一瞬间,袁应泰袁大人丝毫没有再去怀疑苏翎为何不去投奔熊廷弼,反而为此感到幸运。难道真是上天有眼,让袁应泰一出马便拥有了如此震动人心的好消息?

    袁大人最终将步子停下来,他瞧了瞧冯伯灵,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事我在想想,还有旁人知道么?”

    “没有。”冯伯灵心里已经有了底。

    “切勿声张,过两日,便有回话给你。”

    “是。”

    袁大人走到冯伯灵身边,语气再次轻缓起来。

    “你的事,我会交代下去。至于费英东。。。。。。”

    冯伯灵支着耳朵,生怕漏了一个字。

    “你去跟那个苏翎说,先将人送来,若真是费英东,我便保他个。。。。。”

    冯伯灵最终没有听到下文,这语气,自然是应了,但给苏翎个什么武职?却是悬在半空。

    “你去吧。先办好这事,少不了你的前程。”

    袁应泰的声音,在袅袅的余香中将冯伯灵送进辽阳城满城的灯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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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豪酋迟暮() 
天降飞雪,北风呜咽。

    千山堡的一所木屋内,软禁在此的费英东正俯着身子,在屋内的火炉内生火取暖。

    考虑到努尔哈赤念着旧情,一直持续不断地按月送来礼物,这费英东便不再被安排参与千山堡的劳作,在这所木屋内养老。不过,粮食、柴薪之类的时时都有专人送上门来,样样不缺,但这屋内的一切,还需费英东自己动手。长时间的征战,费英东自然体格异于常人,尽管年事已高,但看起来依旧精神不错,甚至此时瞧着,还略有发福的迹象。

    当初被俘时的枪伤,早已痊愈,不过在腿上留下个疤痕,与身上其余四处征战时留下的痕迹相比,并无两样。这身居高位,且属下随从众多的人,一旦闲下来,自是要度过一阵子难熬的时光。费英东的消磨,只能是在这院子中,屋后的那块菜地,算是费英东好不容易寻到的去处,但此时飞雪一下,这唯一的消遣,也不得不放弃。屋檐下整齐地垒放着高高的大块木柴,这是费英东活动活动手脚的成果。

    此时火炉内已经燃起火苗,一股浓烟涌出,费英东立时被呛得一阵咳嗽,一边随手驱散烟雾,一边侧着头,将点燃的木柴翻动着,火焰升得更高,烟雾,便淡了。

    屋内的陈设都非常简单,大多还是努尔哈赤送来的,这些要比千山堡内其余的人家好的多。费英东对此倒没说什么,最初他一直在心中不满的,仅仅是,无人理睬。

    自从上次在千山堡城墙上与苏翎有过一番对话,费英东便被闲置在此,除了不允许走出院子,其余的,倒是有求必应。外面的守卫平时并看不见人影,但若是费英东一旦走出院门,便立刻会有一小队人在四周出现,并不呵斥,也不说话,费英东只得自己返回屋内,自取其辱的事,是不会做的。但时日久了,连这些神出鬼没的守卫都似乎消失不见,费英东更是连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时费英东甚至渴望去参加那些琐碎的事做,哪怕仍然是驱赶粪车也好。

    自从那次战败,费英东没有立即拔刀自刎,这自杀的念头虽一再浮起,却始终没有强烈到一头撞死,或是用那把缺了口的柴刀割破自己喉咙,当然,他也考虑过那把刀,是否真的锋利到能将自己一刀杀死,若是杀不死。。。。。。

    所谓英雄迟暮,是否便是如此?

    英雄不英雄暂且不说,这迟暮却是实在的。坐在火炉旁独自陷入回忆,是费英东在冬雪降临之后,唯一常做的事。偶尔悄悄前来查看的守卫,会从呆呆坐着的费英东脸上,看到喜忧相伴的神色,但也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去,连声叹息,也不会留给费英东。

    纵横一生,也不过是独自终老,谁也敌不过岁月带来的消磨。

    就在费英东在遐想中跃马扬刀,驰骋在雪地上之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费英东身子一抖,听出踩在雪地上轻微的沙沙声表明,至少有数十人。

    “终于来了。。。。。。”费英东心中这么想,但来的是什么,却没去猜测,或许,他只想要的是,有人来而已。

    来人在门外停住,小声嘀咕了几句,虚掩的木门便被推开,显然推门的人力气太大,木门猛地发出“咣”的撞击声,那人一愣,随即走进屋内。

    透过打开的房门,费英东看见满院子站着的是身穿棉甲的彪悍士兵,显然是训练有素,连站着的姿势,似乎都是一模一样。

    进来的人有着一脸络晒胡子,说话粗声粗气,但语气却并不恶劣。

    “费英东,跟我们走。”

    费英东缓缓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棉袍上沾染的灰尘,便举步向外走去。

    络晒胡子一愣,似乎未料到费英东如此配合,便追上去,问了句:“能不能骑马?”

    费英东猛地站住,回过身来,双目忽然变得炯炯有神,紧紧盯着络晒胡子。

    那络晒胡子站在费英东身前,足足高出费英东半个头,这让费英东忽然爆发出的那份豪气少了几分份量。

    “要走远路。你这个岁数,不能骑马就给你备车。”络晒胡子显然没把费英东当回事,满不在乎地说到。

    费英东似乎身子猛然一紧,但随即,又是一挺。

    “牵马来。”费英东昂着头说道。

    络晒胡子“嘿嘿”一笑,大概是觉得这样最省事。便手一挥,院子里的彪悍战士便退出院子,在门外列队。

    一匹黑马被牵到费英东面前,费英东伸手摸了摸马背,又用手拍了拍战马脖子,目光中神色琢磨不定。

    有多少日子没骑马了?。。。。。。

    费英东摇摇头,翻身上马,动作依旧迅捷,连一旁瞧着的络晒胡子都不禁暗暗叫好。

    一行人在络晒胡子的引领下,小跑着向千山堡堡门驰去。

    一路上费英东一言不发,只是不断地打量着四周的山色雪景。这么些日子的足不出户,简直比牢笼还要难过,这次去不论是何种结局,费英东暂时都未做考虑。

    没多久,费英东便察觉到,他们一行人走的这群山之中,居然是一条可以通行大车的山路。尽管有积雪掩盖,但仍能看出是新修筑而成的。有些路段,甚至不必沿着山势远远绕行,而是直接盘旋着越山而过,大大节省了时间。而沿着山路左近的村子,也都有大路通行,甚至行人也不少见,至少有两队驮队擦肩而过。这与当初来时,可是完全两样。

    费英东还发现,在彼此相望的山顶,都修筑有简易的烽燧台垛,隐隐有人值守。

    越向南行,行人越多,驮队也多了起来,而游弋的骑兵小队也在附近的山谷里隐隐可见。

    这些,都在费英东的心中成为谜团。他甚至连想到在赫图阿拉的附近,若是也能拥有这样的道路,会给大军行进带来多大便利?又会使粮草辎重如何快捷?

    当然,这并不太久,如今费英东不过是一个被圈养的俘虏,正在前往自己未知命运的终点。

    在宽甸堡外大片平坦的雪地上,费英东目睹了更让其惊讶的场景,有那么一刻,费英东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只见足有数千的黑甲骑兵正在宽甸堡外列阵而立,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云压雪,即便没有发出声息,也自然生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这些骑兵每人都是内穿棉甲,外面再罩有一件改进过后的铠甲,份量要比原来明军制式铠甲要轻,而内里的棉甲既能保暖,也能增添一层防护力。看得出来,这样双层的防护,非但减轻了战马的负重,也比原有的铠甲更能防御弓箭的抛射,至少能令被刀枪砍杀的损害降低不少。不仅如此,每一匹战马的前半部,在胸前,马脖子上,也都围有一层棉甲,这自然是为防御战马迎面撞击敌阵时受到损伤的措施。

    每一名骑兵都戴着红脑包盔,这是明军制式配置,没有改动。骑兵们每人腰间都悬着一把腰刀,人手一杆丈多长的长枪,枪刃处是一团血红的红缨,舞动起来,是一片黑中的血舞,像是白茫茫的雪地上跃动的火焰。

    费英东睁大着双眼,仔细地看着这从未见过的骑兵队伍。他对于每一名骑兵马侧的几个革袋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按说骑兵的负载,是不会有多余的东西,但距离过远,看不清是什么。

    不过,费英东唯一能够对比的,是这样的骑兵,防御力比八旗骑兵相差无几,但却比八旗中的铠甲骑兵移动迅速。此时骑兵们相互在马上搏杀的机会不是太多,多用于长途奔袭、行军。或是在双方对阵之时,绕到对方侧后翼,实施袭扰,打乱对方部署。这几乎便是努尔哈赤的八旗兵唯一的作战方式。至于骑兵与步兵对杀,那不用说,即便没有这般防护,步兵也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在马上奔跑着砍一个人,可比站在地上砍马上的人要简单轻松得多。

    猛然间,骑兵阵列里出现一片吼声,整齐的阵列开始移动,在这宽甸堡外唯一的空地上变换阵型,时而一字排开,时而变成数个尖锐锋阵,时而又出现几个半圆形向前急奔。。。。。。

    但费英东没有机会再看,那个络晒胡子等了一阵子,便不耐烦,勒马回来,在费英东的马上抽了一鞭,便向宽甸堡驰去。

    再次见到苏翎时,费英东仍然在想着堡外的那群骑兵,一个曾经麾下拥有更多骑兵的武官,怎么不能被此勾起回忆?

    苏翎注视着站在眼前的费英东,见其虽然强力支撑,却仍然显出劳累的疲态。

    “坐吧。”苏翎指了指椅子,对费英东说道。

    费英东迟疑了一下,便坐下。

    苏翎如今身上也跟骑兵们一样,穿的是内外两层甲,这几乎是他从来不曾变过的装束。在千山堡众人的眼中,不论是骑兵们,还是百姓,甚至是那些一直呆在屯田新村里的降兵降将们,都记住的是这般形象。

    苏翎仔细看了看费英东,见其抬头望向自己,便问到:“可还能赶路?若是撑不住,便给你换辆大车。”

    费英东吃惊的神色在脸上绽露无遗。还要走?

    苏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并不担心费英东会自杀,虽然眼下这个时候,活的费英东要比死的有用,但这几年都未寻死,这接下来的,也不会就此自寻死路。苏翎相信这段日子的消磨,足以让费英东身上的戾气散去。

    费英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话来,他颓然地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

    苏翎看着费英东的神情变幻,心中琢磨了一阵,说道:“你也可称得上是戎马一生,如今在我这里,。。。。”

    苏翎顿了下,接着说道,“咱们虽是敌我两方,这些日子你也算过得不错。这天下万事都有个定数,有些事,还得认命才是。”

    费英东抬起头,望向苏翎,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翎整了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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