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十字-第4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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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么严重。”尼米茨开口道,“战略选择大家的初步想法是一致的,目前必须转入战略防御,这种调整不仅是心理上的,更是观念上的。前几次战役制定的出发点和逻辑很明确,意图都是要削弱、消灭轴心海军力量,试图重新掌握大西洋绝对制海权,现在我们必须意识到上述目的暂时达不到,必须正视目前轴心在大西洋海权控制力度上强于我们的事实,因此反攻的起点我不建议放在这几个核心岛屿上,我建议在德属西非上!而在此之前首先要做好自身防御。纽芬兰、百慕大是合众国南北两个枢纽岛屿,必须进行要塞化!不是类似珍珠港的要塞化,那样时间不够,我们应该仿效敌人进行岛屿要塞化的标准展开建设。”
他掏出几份图纸开始耐心解释起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抉择(2)()
“这是我军对南洋日军诸岛、塔拉瓦上有关防御工事的总结,样子不太美观,但很实用,而且守军就地取材,用的是原木、海沙,钢材和混凝土不多,防御效果非常理想,155mm以下口径火炮难以对付……”
看着纵横交错的交通壕、密如织网、交叉掩护的火力体系,核心堡垒三层工事的纵剖面等图纸,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2个师打5…6千人拿不下来的道理日军的工事体系已如此难缠,德国人的还用说么?
“这套东西不是尖端科技,我们也学得会,而且纽芬兰、百慕大靠近本土,美利坚有的是施工机械、钢筋混凝土和足够的物资,为什么不能仿效?先生们,做土拨鼠不丢人,打败仗才丢人。”尼米茨补充道,“这样的防御体系,建议国内找几个地方构筑一套,陆军、陆战队各师必须进行针对性、适应性训练才能拉上前线去。”
众人都点头称善,有了这套体系,百慕大和纽芬兰还是区区几个德国营就能啃下来的地方?
“在稳固我军自身防御后,我建议的战略反攻起点是德属西非,理由有三,第一,德属西非是德军新征服的地方,统治基础薄弱,虽然一战前德国曾统治过其中一些地方,但后来全成为英法殖民地或者委任统治地,德国时隔多年回归,基础不会很扎实;第二,德属西非是轴心军事力量投放的末梢,补给困难、兵力稀少、鞭长莫及,虽然非洲全境除南非外貌似都落入轴心或亲轴心势力之手,但实际控制力度不尽相同,轴心控制力最强的是北非,其次是德属东非,德属西非既不能与这些区域在陆地上相联系,海路上的距离也非常遥远,控制力不强,反映在兵力上也并不雄厚;第三,德属西非对我们非常重要性,该地对轴心而言既不重要、距离又远、增补又困难,如果我军发动反攻,有很大成效可获得胜利。”
尼米茨在地图前详细阐述了拿下西非的重要性:在美军控制住巴西再控制几内亚湾后,等于将南北大西洋拦腰截断,德军占领福克兰群岛固然是封锁了美国通过合恩角往亚太去的道路,但并不等于美军就不能前往澳新了,走加勒比海…南大西洋…南非…南印度洋依然可以抵达澳新,整体航程将近2。5万公里,但有了南非这个中转站后,该距离并非遥不可及,从西海岸送到澳新也有1。4万公里嘛。
“等等……”艾森豪威尔去过非洲,表达了异议,“您概括的德属西非几个特点我都表示赞同,不过我觉得哪怕占领德属西非也不能打击德国本身,正如您所说的,德属西非与哪边都不接壤,与北非还隔着大沙漠……”
“德属西非的得失不会影响德军本身,但您不要忘了……德属西非与法国、葡萄牙、比利时等一干欧洲国家的殖民地紧密相连,打不到德国人不要紧,我可以去打德国人的小跟班,希特勒不是要组建欧洲联盟并担任盟主么,我打击这些盟友,他是救呢还是不救呢?救则军事上失分,不救,则政治上失分!”
众大佬都点头:光凭殖民地不足以说服欧洲国家转向,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维持一个对美更加有利的态度。
“关键枢纽点在巴西:巴西一方面是加勒比海南翼的战略掩护,另一方面是进攻西非的出发基地、同时也是维系南非、威慑福克兰群岛的重要战略要地,我们要进行耐心建设,只要巴西不乱,不管阿根廷人怎么蹦跶,南美至少大部分还控制在我们手中……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我们需要和德国进行战略谈判,南美的利益可与德属西非的利益进行交换。”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共鸣,佛得角战役失败后,不是没人提议与德国议和,但大多数人表示反对,因为美国是在最不利的情况下与德国议和,条件肯定非常苛刻,在战局好转、局面缓解之后再议和要更加从容与有利得多。
“最后我想谈谈特纳将军的问题,这不是针对他个人,而是针对以他为代表的有关战略设计与计划拟定中的误区。恕我直言,其中的误区在于过分相信线性思维,迷信力量,c+计划就是这样层层叠叠堆砌上来。他先估计敌人的实力,然后设计保险系数和数学模型,综合认为压倒这些实力需要多少力量和资源、最后再安排使用这些力量和资源,中间再加上节奏控制、节点审视与进度审核这是从大学开始,一脉相承的逻辑与数学体系。这套体系错么?基本是不错的,甚至很多时候解决了不少问题,便于指挥艺术的传承和扩散。按这套办法打仗,很可能出不了名将,但合格指挥官和参谋人员比较容易培养,问题在于……”尼米茨来了重重的转折,“世界上是有黑天鹅的,总有超出人类认知的未知领域存在,整套逻辑体系的危险在于,敌人一旦忽然拥有一个你说不知道的因素或变量,整套体系便有崩塌的危险这种战术对付一般敌军指挥官是不错的,但对付打仗打成精的名将来说,恐怕就难以成事。”
为增强说服力,尼米茨举了简单的例子:“比如一块巨石,预估是100吨,实际重量和预估比较接近,但没有能一口气举起100吨的吊车,只能提供40吨的吊车。我们的办法通常是安排3台40吨的吊车,然后设计一个合理的方案进行吊装。大多数时候没问题,但有一次执行任务时出现了意外,一台吊车的绳索突然断裂,丧失吊运能力,另外两台能正常工作的吊车顿时承受了超过合理限度的力量,导致最后全面失败并酿成恶劣的后果。堀悌吉手头只有1台40吨的吊车,他是怎么办呢,他先把这块石头费点力气爆破开大致均衡的3部分,然后一块一块地干掉……”
“具体到这次佛得角战役,也可以看出敌人的思维特点,我军攻击佛得角,集结了2个师、20多艘护航航母和全部主力舰队,出发点是佯攻佛得角,实际吸引轴心主力上钩并歼灭之……敌人判断了形势,没冲到佛得角来傻乎乎和我们硬拼,却出其不意地去威胁进攻东海岸,我们只能回防,然后敌人又剑走偏锋地进攻了纽芬兰,并利用其强势海军打了我们措手不及,我军被迫调集主力航母编队回援这决策是不错的,但请注意,这时候我军力量便被迫分散了。
敌人以逸待劳,在纽芬兰和坎宁安将军交手,取得了战术胜利;然后面临我军在纽芬兰不断强化的力量前果断撤军;在此期间黑天鹅出现了,敌人出动了夜战飞机和精确攻击炸弹,夜间大大削弱护航航母编队,敌人守军骁勇善战,死守不退,敌人的s艇和潜艇发挥了无与伦比的效果,不断打击我军,等对方认为我军力量已不足虑时,突然出动航母编队杀过来这时候坎宁安舰队又再次被迫增援,然后在双方形成协调力量前被敌人各个击破。
我军的实力就是这块100吨的大石头,敌军没能力一口气吞下我们,便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迫使这块石头分裂,然后一个一个付诸解决;如果让双方按照最初的力量在其他海域硬碰硬较量,再打100次也会是我军胜利!”
尼米茨叹了口气:“这是东方文化的精髓,避实击虚、以柔克刚,为什么塔拉瓦明明被围困堀悌吉不来救援,偏要去袭扰澳新?我当时没看懂,后来仔细想就明白了。德国人为什么不救佛得角而去打纽芬兰,道理同样如此。大砍刀、小匕首都能杀人,敌人是不是被杀死取决于使用者的手法和攻击部位,而不取决于哪个武器用钢多。”
这番“线型思维”批评论让众人无不冷汗直冒、心虚不已,大多数人都是这套培训体系下养成的,特纳算是集大成者,是有大局观和战略思维的优秀代表了,听尼米茨这么说再加上对战役例子的剖析,立刻领悟过来。
“所以,我走之前交代哈尔西的方针是很明显的,我们目前在太平洋全面处于劣势,但并不是无所作为的借口。第一,我们要努力维持澳新的补给线,巩固盟友关系;第二,加快人员特别是舰载机飞行员的培养,可以人等舰,不能舰等人;第三,固守目前占领的岛屿并强化防御体系,让日军不能反扑回去。大西洋上,我的对策同样如此,第一,维持对英补给线,巩固盟友关系;第二,加快后备力量培养;第三,强化纽芬兰、百慕大防御体系,加强巴西方向的作战力量并为西非战役准备条件……”
马歇尔和金上将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初步认为可以,与会众人决定今后半年内如无特殊变故,谨守防御、积蓄力量、等待反攻,至于华莱士这里。
李海插了一句:“我会想办法维持与协调的,重要的是,总统的病情不能恶化。”
大家马上听明白了,只要罗斯福活着一天,不管能不能管事,华莱士永远就是“代行”而不能继位,至于1944年新一届总统大选,鬼才相信华莱士能选上……
第一百八十章 抉择(3,为盟主“堕虞姬”加更)()
大西洋的战事刚刚落幕,盟军面临何去何从的抉择之时,万里之外的日本东京,堀悌吉也在进行内心痛苦而又坚定的抉择。
“什么?堀悌吉大将要和我做一笔生意?”在新京(长春)的关东军指挥部里,陆军大将、关东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摸着光光的脑袋,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可是,我和他交情不深啊,而且彼此分属陆海军,怎么会突然找我呢?”
“事关机密,请大将阁下亲自一行就知道了。”
“好大的架子,要和我谈生意还要我回东京去。”
“这个……”中间传话的少将嬉笑道,“堀悌吉长官毕竟连战连胜,气势正旺,又兼任军事参议官,再说还是元帅海军大将身份,总不能他来这里拜见您吧?传出去多难听?”
“好吧,算我倒霉,这个面子要给。”梅津美治郎干脆利落地安排了一架ju…52回了东京,自从拿到德援之后,关东军好好改造了其中一架容克大妈,成了司令官的专用飞机。
“劳烦梅津君屈尊前来,深感惭愧……”
“哪里哪里……”看到堀悌吉亲自迎接自己,梅津美治郎的心态好了很多,姿态也很谦恭,论战功、论资历、论军衔、论地位,堀悌吉样样都在他之上,他保持的态度也很得体。
宾主落座之后,堀悌吉马上问:“想喝点什么,清酒或者别的?”
梅津美治郎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一边感叹道:“听说联合舰队访问欧洲时获得不少意、法美酒,不知有无口福?”
“哈哈哈,当然有。”堀悌吉让人从地窖里拿出一瓶红酒,“这是法国元首贝当元帅所赠,正好与君一起分享。”
梅津美治郎有过不短的旅欧经历,先后出任过任德国、丹麦、瑞士等国武官,对欧洲交际的一套颇为熟捻,一口下去就品出其中回味无穷,连连赞叹:“好酒,好酒。”
两人一边聊着欧洲的一些奇闻异事,一边交流关于武器装备的心得,堀悌吉不先开口,梅津美治郎也不着急。
差不多干掉一瓶酒之后,堀悌吉忽然问道:“听说关东军和苏俄贸易往来频繁,不知收成如何?”
“这个……”梅津美治郎本能地想否认,但看着堀悌吉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这于事无补,便含含糊糊地回答:“一般,也就是普通物资交易。”
堀悌吉没就这件事深入追究下去,反趁势说道:“这么说收成一般喽,如有更好的办法,不知关东军是否愿意尝试?”
“久闻阁下生意第一,愿闻其详……”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堀悌吉微笑道,“远东苏方以海参崴为据点,接受大量美援,这条线路已为我军掌握。上面虽然悬挂苏联旗帜,但其实都是美国人,我想率舰队截获之……”
“什么?”梅津美治郎震惊得无以复加,“这这这……苏日是中立啊。”
“我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