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之扬我中华-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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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烨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冷冷地说:“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如果刘泽清执意要冲击我部,与叛军一视同仁,格杀勿论!”
刘泽清看到前方的琼州营摆出了奇怪的阵势,横阵变成了方阵,还是中间空心的。他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路子,自言自语道:“这些广东蛮子是傻子吗?”
凡是和骑兵干过仗的武将都知道,对付高速冲击的骑兵,唯一的应对办法是排出密集的步兵实心阵,用长矛抵挡,如果能挡住骑兵的三板斧,让战马的速度降下来,就能守住,如果被冲破了阵势,那就是一面倒的屠杀,所以士兵们排得越紧密越好,稀疏的阵型一冲就破。在刘泽清眼里,用这种中间空空如也、四面只有薄薄的一列横队的方阵对付骑兵,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刘泽清摇摇头,琼州营要送死,又与他何干?只要冲过正前方这薄薄的横队,穿过这个空心阵,自己就逃出生天了,后面的叛军,就交给琼州营去头疼吧。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送死的不是琼州营,而是自己这一千骑兵。
山东兵的前锋离琼州营只有七百米时,做好了发射准备的炮兵连点燃了导火索,两个连一共20门山地炮开始了愤怒的咆哮,10斤的实心弹唿啸着飞向山东兵,带着强大的动能穿透了骑兵的胸膛、战马的躯体,血花在半空中飞舞,一个接一个的骑兵掉落马下,一匹又一匹的战马轰然倒地。
和以往面对步兵的冲击不同,这种空心方阵将火炮设置在方阵正前方的两个角上,射击的角度就不是直线,而是形成了两条对角线。直线射击更适合对付密集的步兵,但对付相对稀疏的骑兵部队效果就打了折扣,而对角线射击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直线射击的缺陷,可以斜向形成火力拦截网,更多地杀伤高速奔驰的骑兵。
在身旁一个亲兵的脑袋被炮弹砸成了烂西瓜后,刘泽清抹掉溅落在自己脑袋上的鲜血和脑浆,陷入了恐慌之中。他设想过琼州营被自己坑之后的种种反应,包括犹豫、愤怒、匆匆忙忙的抵抗、事后向巡抚和监军告状,可是就是想不到,一支初来乍到毫无根基的南方客军,居然选择了毫不迟疑的攻击,把友军当做叛军来打,丝毫不留情面。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愤怒的:老子借个道跑路而已,就算给你们造成了损失,事后把官司打到上官那里也无妨,大不了陪个不是,可是你们上来就拿炮子招唿,直接往死里揍,这就过了。可是看到身旁的部下接二连三被炮弹砸死,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十几条人命,他心中就只剩下害怕和恐惧了,这些南蛮子的炮到底是何方神圣打造,居然可以连续开火,这样下去,就算冲到了琼州营面前,这一千多骑兵怕是要死伤近三成。
虽然产生了恐惧情绪,可是战马的速度很瞬间难降下来,山东兵还是凭借惯性往前继续冲锋。
刘烨大喝:“不能让他们冲乱我们的阵脚,否则叛军杀过来就是灭顶之灾,换霰弹,给我往死里打这些山东兵!”
虽然炮火的拦截一定程度上减缓了骑兵的冲击速度,可是七百米的距离对于高速奔驰的战马来说并非多远的距离,转眼间山东骑兵的前锋部队已经进入了两百米之内,就算换霰弹也只够发射一轮。换做别的部队,面对越来越近的马刀,炮手早就转身逃跑了,可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炮兵连似乎对冲锋的骑兵视而不见,按部就班地从炮弹箱中取出霰弹装入了炮膛之中,然后镇定地点燃了导火索。
与此同时,山东骑兵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马刀,嚎叫着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在叛军的追杀和友军炮弹的轰击下,这些山东兵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们没有调转马头和叛军决一死战的勇气,却把唯一的生还希望寄托在了冲破友军阵列上。为此,他们不惜向本该并肩作战的友军举起了马刀,准备砍掉挡在前方任何人的头颅。
第370章 相煎何太急()
炮兵连忙碌的同时,正前方的琼州营士兵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面对琼州营的火枪阵,两百米的距离,对于步兵来说,就是一条死亡之路,而对于骑兵来说,也就是眨几下眼的功夫。琼州营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是这点时间也只够开一枪。
正前方是两排的横队,前排蹲下,枪托驻地,刺刀斜着指向天空,后排站立,平端步枪瞄准前方,在军官的指挥下进行了一轮齐射。
“呯呯呯”,密集的铅弹击中了战马或骑士,被击中的战马吃痛,嘶叫着前蹄跪倒,然后翻滚着摔倒,把主人远远抛了出去,被直接射中的骑士仰天就倒,重重掉落在地,然后被袍泽的战马踩死。
齐射后的士兵没有再进行下一轮射,而是迅蹲下,和前排一样把刺刀斜向指着天空。
山东兵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轮火枪齐射,不过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用脚后跟上的马刺狠狠地踢马腹,让战马加往前冲,前方翻滚或者倒地的马匹能躲开就躲开,实在躲不开就闭着眼冲上去,很多人都被绊倒,也摔在地上滚成一团。余下的骑兵冲击的势头很猛,很快就冲到了方阵的正前方,最前面的骑兵手中高举的马刀眼看就要落下,这时,山地炮的导火索也燃到了尽头。
“轰轰轰”的连声炮响,山地炮几乎是顶着山东兵的脑门开炮,一枚枚霰弹筒在爆炸力的推送下钻出了炮膛,内外的压力差让霰弹筒裂开,无数弹丸化作金属豪雨朝尽在咫尺的对手飞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山东兵避无可避,被密密麻麻的弹丸兜头盖脸击中,瞬间就变成了筛子,身上穿出无数带血的窟窿,血水、脑浆、断指、碎布漫天飞舞,很多人连惨叫都不出,化作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一团掉落在地。
刘泽清命大,他在冲击的过程中从最前方掉到了中间,也幸好如此,躲过了这一轮最后的霰弹弹雨。他在后方瞠目结舌地望着前方的骑兵被雨点般的弹丸集中,一蓬蓬血雨绽开,上百人在这一瞬间就灰飞烟灭。雨水般的血滴混合着肉屑、脑浆落到了他的头上、脸上,连嘴里都飞进了一样东西,他挖出来一看,是一块带着布料的碎肉。
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总兵大人第一次在战场上吐了。虽然他砍下过对手的脑袋,挖出过敌人的五脏六腑,但是从没生吃过人肉。这次目睹部下这样惨绝人寰的死状,再加上嘴里挖出了人肉,再也控制不住恐惧和恶心,“哗哗”地把肚里能吐的东西都吐空了。
这一轮霰弹射击让山东骑兵彻底冷静了下来,冲击的势头也缓下来了。看到前方两排明晃晃的刺刀,任凭主人如何用马刺击打马腹,战马也不愿往刺刀阵里钻,只是徘徊着转圈。
刘泽清呕吐一番之后,脑子反应很快,眼见冲开琼州营的阵列已经是不可能了,连忙掉转马头,沿着与方阵平行的方向往外侧走。见主将改变了方向,不知所措的山东兵也跟在了后面。
不过这个时候,山东兵想改变逃窜的方向已经晚了,就在他们耽误的这点时间里,叛军已经追了上来,与残余的山东兵轰然撞在一起。
山东兵已经完全懵了,前方是鸟铳、大炮加刺刀阵,后方是穷凶极恶的叛军骑兵,他们不知道该往那边攻击才对。更多的人想跑,可是被叛军缠上后,想跑也跑不了了,在下意识的本能支配下,他们回过头与叛军拼杀起来,“叮叮当当”的刀刃相交之声响了起来。
在另一端的远处,祖大弼幸灾乐祸地看着山东兵的“悲惨遭遇”,裂开大嘴笑道:“妈了巴子的,叫你这孙子抢功劳,现在里外不是人,还被广东兵打残了,又被叛军缠上了,看你怎么死!”
吴三桂羡慕地看着琼州营的方向,对祖大弼说:“二舅,这广东参将没有说大话,他们的鸟铳和小炮的确厉害,咱们战后是不是找他们买些带回辽东?”
祖大弼点点头:“这些广东来的玩意确实好使,咱们不是在山东抢了不少银子吗?就拿这些银子跟他们换。”
旁边的吴襄提醒道:“这些事等打完仗慢慢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趁机从叛军背后捅刀子,全歼这伙叛军。之前放过叛军追击刘泽清还说得过去,现在如果坐视这些山东兵被叛军杀个精光,回去没法向抚台和高公公交代。”
祖大弼惋惜地说:“可惜了,不能看到这孙子被叛军砍掉脑袋了。”他举起马刀,大喝道,“儿郎们,随我上,干掉这些叛军,好向朱大典、高起潜要赏银!”
吴襄提醒:“这次带军的叛军将领是李九成,叛军的脑人物,砍下他的级,胜过百个千个普通叛军级。”
祖大弼点点头,催动战马缓缓出阵,吴三桂、祖宽等辽东将领紧随其后,几千关宁铁骑跟在后面。从这个位置到达另一侧琼州营所在的位置有不短的距离,太早冲锋会浪费马力,所以祖大弼刻意压住了度。即便是慢跑,隆隆的蹄声还是再度震动了大地,长长的骑兵队伍身后拖起了浓浓的漫天灰尘。
目睹山东兵和叛军在自己眼前厮杀,琼州营士兵觉得这感觉很古怪。按理说,他们应该帮助“友军”绞杀叛军,可是这支“友军”很不友好的行为断了自己的后路,琼州营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这些山东兵。再说了,两边的人马缠斗在一起,想帮都不好帮。
刘烨观察了一下战况,发现残余的山东兵已经抵挡不住。山东兵本就比叛军人数少,又被琼州营枪击炮轰,死伤过半,士气全无,又怎么是人多势众、如狼似虎的叛军对手?
他迟疑了一两秒,然后下达了命令:“炮兵连霰弹一轮准备,步兵齐射一轮准备。开火之后,以刺刀迎敌。”
石英和徐一凡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开火,是瞄准“友军”的后背,对他们和叛军开战无差别攻击,与刚才为了防止阵列被冲乱时的自卫反击性质不一样。不过他们从不质疑将军的命令,马上把命令传了下去。
第371章 再会李九成()
就在山东兵和叛军纠缠成一团的时候,琼州营的山地炮再次开火了。
“轰轰轰”,象征着死亡的密集弹雨飞向了互相砍杀的双方,弹丸可不认人,在弹道轨迹上的所有人,不管是山东兵还是叛军,都被一锅端,连人带马都肠穿肚烂,射成了马蜂窝。
在靠后位置督战的李九成愣了愣,这伙鸟铳兵还真是狠毒,之前怕被冲乱阵脚也就罢了,换成自己也会动手,死道友不死贫道嘛。可是现在居然朝着友军的后背开火,朝廷的兵马何时变得这么无法无天了?
这一轮霰弹,成了压垮山东兵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哀嚎着调头逃跑,哪怕把后背暴露给叛军,被马刀砍翻一命呜呼。
所剩无几的山东兵不敢再往琼州营严密的阵列里钻,而是往两侧逃跑。叛军骑兵顺手砍了百八十颗首级后,也不去管这伙丧家之犬了,催动战马,朝方阵冲了过来。迎接他们的,是排枪齐射。
不得不说,刘烨的判断是准确的,虽然在刚才的状况下朝山东兵后背开火有落井下石之嫌,但叛军击溃山东兵冲击方阵是必然的结果,自己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总好过傻愣愣地等着叛军吃干抹净好整以暇地来攻击自己。
“呯呯呯”,正前方数百枝枪的排枪齐射击倒了几十个骑兵,硕大的战马躯体在地上翻滚,带起阵阵烟尘,也阻挡了后面骑兵的去路。冲击的骑兵躲避不及,被倒地的战马绊倒,重重地摔飞了出去。
完成一轮齐射后,后排站立的士兵和刚才一样,蹲了下来,与前排的士兵组成了两横排的刺刀阵。
避让过地上的战马和叛军尸体等“障碍物”后,叛军大队冲了上来,不过速度已经减慢了不少。看到明晃晃的刺刀,叛军的战马和之前山东兵的坐骑一样,嘶鸣着不肯向前,原地打转——躲避危险是动物的本能。
有叛军不信邪,这么薄薄的一条横线,难道就冲不过去了?双腿用力一夹,马刺扎得马腹鲜血淋漓,战马吃痛,哀鸣着往前冲,一头撞上了刺刀阵。
庞大的战马被密集的刺刀扎成了刺猬,马背上的叛军也被惯性甩了出去,掉落在方阵中间,被蜂拥而上的预备队扎死。只是濒死的战马压在士兵们身上,连步枪和刺刀都支撑不住,好几把步枪从中折断。一匹成年蒙古战马的重量一般是七八百斤,有些品种的马甚至能达到一千斤以上,这样的重量压下来,血肉之躯自然承受不了。被压在下面的士兵口吐鲜血,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肋骨都断了几根,倒霉的甚至当场被压死。
叛军毕竟不是专门冲击战阵的重骑兵,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