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之扬我中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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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郑芝龙回过神来,战场局势已经恶化,刚才还一片大好的形势突然变得对郑家不利了。郑芝龙收拾了一下混乱的情绪,来到船头用千里镜观察,现逃出包围圈的荷兰人变聪明了,不再守在原地与郑家用舰炮对射,而是打了就跑,等你不动了就停在短重炮的射程外炮击,充分利用自己的射程优势,一旦郑家船队靠近又跑,周而复始,像放风筝一样吊着郑家,让郑家空有力气使不上劲,一点一点的消耗着郑家的实力。
郑芝龙自从迹以来,一直都是用火船加接舷战的三板斧对付敌人,直到成为福建沿海的霸主之后,这样的战斗方式也未曾改变,直到得到琼州营的短重炮之后,才有了今天炮战的尝试。虽然之前尝到了甜头,可是对手改变了海战的模式之后,他不知道这仗该怎么打了。
照这个势头展下去,郑家不仅无法取胜,还有溃败的危险。就算实力受损后的红毛只能惨胜,无法动摇郑家的根本,但是这一战就算是败了。等到红毛摸清了自己的底牌,再想找到今天这样绝佳的战场是难上加难了,以后碰到红毛的舰队只会更加难对付。
第238章 峰回路转()
郑芝龙再转头看看远处的琼州营舰队,他们静静地停在那儿,似乎像个局外人一样观望着这场事。
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郑芝龙意气风发,觉得琼州营只是跟来打酱油的,必要时可以当做奇兵使用,可是局势恶化的如此之快,甚至来不及动用这支奇兵。而琼州营坐视郑家从占据上风到处于颓势却始终无动于衷的态度,让他的信心开始动摇:究竟谁是敌,谁是友?自己还能不能拿捏住这股势力?
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人见状,也不敢过来打扰他,生怕成为二爷战死的出气筒。
不远处炮火连天,声如闷雷,可是郑芝龙宛如一尊雕像,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船头。此时已经是下午酉时,日头已经偏西,落日的余晖照射在他身上,仿佛是他昏暗心情的写照。
良久,郑芝龙抬起头,长出一口气:“来人,传话给琼州营,请他们参战。郑家愿意全力配合,打败红毛和刘香。只要能够拿到刘香的项上人头祭奠我二弟,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他特意在“请”字上重重地发音,让手下觉得很奇怪这场仗开打前,琼州营不是一支无足轻重的客军、郑家的跟班吗,干嘛要这么客气?
不过大龙头的话他们不敢质疑,赶紧转身去传话了。
不久之后,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带给了刘烨。
“机会来了!”刘烨意气风发地对高杰说,“郑芝龙为自己愚蠢的指挥付出了代价,郑家老二死了,荷兰人也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现在他转过来求我们出战。”
高杰请示:“那么我们现在出战,帮助郑一官打尼德兰人?”
“郑芝龙总归是明国人,就算将来我们势必要兵戎相见,这还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嘛!”刘烨作大义凛然状,“荷兰人和我的矛盾属于敌我矛盾给我狠狠地揍那些海上马车夫,出战!”
虽然他口上说的伟光正,可是真正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华夷之分,而是战场的局势决定的郑家虽然遭受重挫,但是除了折损一员大将,并未伤及元气,主力还在,而荷兰人、刘香联军的损失相对更致命,该痛打哪条落水狗一目了然。
养精蓄锐已久的琼州营舰队正式加入了战场,他们穿过郑家的船队,直奔荷刘联军的舰队。
虽然武襄级的排水量逊色于荷兰人的武装商船,与郑家的大青头相当,可是西式船体、中式船帆的结构给予了其优越的近海航行性能:在岛屿沿海这样的近海水域,老闸船既比大青头航速更快,又比使用复杂软帆的武装商船转向更灵活。
当琼州营舰队风驰电掣般甩开跟在后方的大青头船队冲向荷刘联军时,普特曼斯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这样怪异的快船,明明是欧洲常见巡逻舰的船体,可是却使用了戎克船才有的硬帆,要命的是,他们速度奇快无比,要比郑家的戎克船快一倍以上。
“密德堡”号的舰长范博梅尔以他的军人嗅觉感受到了危险,没有接到普特曼斯的命令就下意识地发布了命令,让“密德堡”号开炮阻击这些怪船。其余几艘军舰也紧跟旗舰的脚步,纷纷开炮。
“轰轰轰”,让郑家吃尽了苦头的加农炮再度开火,朝琼州营舰队倾泻着炮弹。
可是与笨拙的大青头炮船不同,武襄级巡逻舰异常机动灵活。在高杰的指挥下,舰队划出了一个长长的之字,作出了一个西方海军才会使用的规避动作——这也是梁小明所教的战术规避动作,轻巧地避过了这一轮炮击,继续高速向对手靠拢,那些18磅的实心弹大多落入了海中,集中目标的寥寥无几。
“上帝,远东居然还有人会使用战术规避动作,而且他们的船居然能过作出这样的动作?”普特曼斯的眼睛都快鼓出来了。整个荷属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都无法做到这样的地步为运货而设计的大肚子版本盖伦船就算加上了10门以上的加农炮、挂上了三角帆,仍然不是专业的战舰,对付海盗绰绰有余,但是面对来自下一个世纪的设计显然落后了。
很快,13艘武襄级巡逻舰靠近了荷兰舰队,而荷兰人还来不及装填炮弹开始第二轮炮击他们的加农炮射速和边打边跑的战术虽然对付笨拙缓慢的大青头很管用,但是面对老闸船优势不再。
虽然琼州营舰队使用的仍然是和刚才郑家一样的卡隆炮,但是战斗方式完全不同。舰队在两三百米的距离转向,与对手平行,排成了一字型,炮窗纷纷打开,32磅炮黝黑的炮口对准了目标,仿佛怪兽张开了吞噬的大口。
在荷兰人手忙脚乱地发射第二枚炮弹之前,所有的武襄级巡逻舰率先开火了。
“轰轰轰”,32磅的实心弹张牙舞爪地飞向对面,重重地砸开了厚实的船体,钻入了加农炮所在的夹层,不少18磅、24磅加农炮被砸中,正在装填炮弹和引火药的炮手被翘起来的炮管当场砸成肉泥。
幸存的荷兰炮手坚持装填好炮弹,陆续点燃了导火索,向对方发动了反击。几艘武襄级巡逻舰被炮弹击中,报销了几门卡隆炮,炮手也阵亡了。
第一轮对射,荷兰人虽然也进行了反击,但是战损比吃了大亏。武装商船为了运载货物的需要,只配备了10门左右的加农炮,每侧不超过6门炮,而武襄级吨位虽小,却是专业的炮舰,标配12门卡隆炮,每侧也是6门炮,数目上双方对等,可是口径上武襄级占据绝对上风,加上抢先攻击,占了很大便宜。
琼州营舰队设计理念领先一个世纪、而且更专业的优势在接下来的炮战中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装填更便捷、射速更快的卡隆炮完全压制了对手,等到荷兰人终于打响第三轮炮时,对方已经发射了四轮。他们的武装商船被打的千疮百孔,炮位被敲掉了一半,面向敌人的这一侧火力点基本上都废了。
第239章 荷兰人的溃败()
普特曼斯心里冰凉,好不容易扭转了局面,却被突然杀出来的这一支舰队又扳回去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糟糕。他拍打了几下面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塞尔姆”号武装商船被一枚炮弹击中了一个弹药筐,引发了火药爆炸,整个炮甲板的弹药都被引爆。炮甲板所在的夹层是个近乎封闭的空间,这里产生爆炸对船体是致命的伤害。
“轰”的一声巨响,整条船被剧烈的爆炸几乎解体,炮手的尸体、炮管、断裂的桅杆飞舞在半空中,一朵蘑菇云冲上天空,飞舞的木屑甚至落到了几百米开外的旗舰“密德堡”号上。
不能和对方这么打下去了。普特曼斯来不及多想,声嘶力竭地下令:“调头,往外海深处走,甩开这些魔鬼!让刘香上去缠住他们!”
旗号发出,荷兰战舰如蒙大赦,纷纷转舵往后方逃跑。充任忠实小弟兼打手的刘香从两侧围了上来,试图用接舷白刃战改变战局。
郑芝龙在后方用千里镜看到了这一切,心里百味杂陈:原来这才是琼州营的真正实力,自己一直小看他们了,想不到这场海战,最后还是要靠这支舰队来扭转战局。
他回头下令:“红毛想跑,刘香断后,这是杀了刘香的好机会,所有人都给我上,务必拿下刘香的人头!”
郑家的船队从混乱中恢复,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在盟军赶到之前,琼州营舰队面对来势汹汹的刘香,并没有乱了手脚,相比于荷兰人,对付这种对手他们更轻松。
高杰好整以暇地下令:“换霰弹,帮助我们的对手打扫打扫甲板!”
“轰轰轰”,一枚枚霰弹筒离开了炮口炸开,分裂成无数的弹丸“呜呜”地飞向对面,密集的金属豪雨笼罩了拥挤在甲板上等待白刃战的海盗们。
血肉之躯在金属弹丸的打击下不堪一击,鲜血和肉屑漫天飞舞,整船整船的海盗被霰弹一扫而空,甲板上只留下残缺不全的肢体和四下溅落的肉块,鲜血流成了小河。
刘香看见这一幕,肝胆欲裂,这种结果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原本想着趁斩杀郑芝虎的气势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是没料到这伙人比郑家凶残百倍。这哪里是打仗,这是地府的恶鬼来索命啊!
在刘香的拼命唿叫下,他的船队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逃跑,试图离开这个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海域。
可是大海之上,调头逃跑的速度哪里比得上追击的速度。郑家的船队很快赶了上来,与刘香再次纠缠在一起,肉搏战再次展开。与之前不同的是,郑家二爷的战死和大龙头的死命令,加上琼州营一轮炮击就打掉了刘香的气势,让哀兵姿态的郑家占据了上风。
琼州营舰队可不会干这种肉搏战的苦力活,他们离开了纠缠的双方,加足马力追击荷兰舰队。
看见对方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普特曼斯连忙下令用船尾的追击炮攻击。可是一两门小炮单薄的火力根本无法阻止琼州营追击的势头,双方的距离慢慢地在缩短。
高杰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片追逐的海域离料罗湾大概十海里左右,受岛屿地势的影响,风向多变,对于使用硬帆的武襄级巡逻舰更为有利,而使用复杂软帆的荷兰武装商船则很难在这样的方向下摆脱追击收放风帆步骤繁琐导致软帆在近海复杂风向下很难有效地利用风力。
他下达了命令:“必须在五海里之内追上对方,否则就失去了最佳的机会。”一旦脱离陆地的影响,进入毫无遮挡的海面,软帆利用风力的效率则远远高于硬帆,最重要的是软帆在逆风下也能航行,这样一来,琼州营舰队就追不上对方了。
追赶的双方都用上了吃奶的劲,几乎达到了风帆船航速的极限。因为遭受火攻后灭火不够彻底,不少武装商船拖着浓烟踉跄前进,看上去悲壮而又滑稽,从上空俯瞰下去,13艘小船追击8、9艘大船,整个场面像极了一群狼追逐受伤的猎物尽管这个猎物体格更为庞大。
在高杰估算的五海里范围内,琼州营终于追上了荷兰舰队,与对方并行。
高杰知道,这可能是己方最后一次攻击的机会了,能取得多大的战果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他高声喊出了命令,声音都因为激动而破音了:“所有巡逻舰左侧齐射,开火!”
“密德堡”号上,普特曼斯也在同一时刻下达了命令:“向这些魔鬼开炮,把他们送回地狱!”
“轰轰轰”,两支舰队在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互相开火,不同口径的炮弹擦肩而过,各自飞向目标。双方就像拳击台上的拳手,各自挥出了拳头,没有躲闪,就看谁更扛得住。
在这么近的距离,加农炮的射程优势无法体现,而卡隆炮的口径优势则被放大,琼州营造成的破坏远远超过对手。
武襄级甲板上的露天炮位固然遭受重创,不少炮手被炮弹砸成肉泥,荷兰人更不好过,卡隆炮选择的部位仍然非常刁钻,和之前一样瞄着炮窗打,不少炮弹砸破了船体,甚至有炮弹直接从炮窗飞了进去,夹层内的炮手被串了血葫芦。越来越多的弹药被引爆,爆炸声此起彼伏,汹涌的气浪将炮手和大炮抛出船外。短短的时间内,又有两艘武装商船因为弹药殉爆被炸沉。
经过郑家火攻、炮击,又被琼州营摧残后的武装商船本就已经千疮百孔,再次近距离对射,伤亡惨重,荷兰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剩下的几艘战舰无心恋战,再也不理会旗舰上发出的号令,升满帆掉头往东方逃窜。
隆隆的炮声中,“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