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末之扬我中华-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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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的炮战,双方都没法短时间击沉对方船只的情况下,用霰弹“清洗”对方的甲板是非常有效率的选择,而且这种模式对琼州营海军更有利——自己的炮手都在中间夹层的炮甲板,不会受到致命伤害,而对方的炮都架在露天甲板上,只要被炮弹击中非死即伤,直接退出战斗。
刘烨果断否决了高杰的提议:“不行!我们的霰弹威力太大,郑家人都见识过,一开炮就会暴露身份,那么这场偷袭就毫无意义了,不仅达不到嫁祸给荷兰人的目的,将来我们还要提前与郑芝龙决战,这种后果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高杰悻悻地说:“我能理解您的战略意图,可是这样的牺牲本可以避免的,我们把这些海盗培养成合格的水手不容易”
刘烨正色道:“我必须纠正你的观念,高杰。不管在陆地还是海洋,战争总是无法避免伤亡。在以前的战斗中,我们占据了武器和船只上的绝对优势,所以伤亡微乎其微,可是这样的好运并不会一直伴随着我们,顺境和逆境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将来总会遇到火力不会逊色我们太多的荷兰人、西班牙人,所以我们必须在战争中成长。与其将来付出更大的代价,还不如利用眼下的战斗,给所有人一个实战锻炼的机会。”
高杰长出一口气:“好吧,我承认,我被你说服了,将军。我会指挥好这次战斗的。”说完转身出了船舱。
在旗舰的指挥下,所有武毅级战舰脱离了卡隆炮的有效射程,游弋到五百米开外,列成一字队型。
大青头上的郑家水手打炮打得正欢,却发现对手不跟自己玩了,一时间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对方。岸上的人则欢呼起来,纷纷议论:“贼人打怕了,这是要逃!”
郑鸿逵却皱起了眉头,他不认为这些人会轻易放弃偷袭,叫来一名手下吩咐道:“派人去船上通知弟兄们,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操船迎上去,贴近了打。”他知道这种短重炮威力极大,射程却不远,近身死缠烂打才能挥最大威力,至于对手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反正得按照自己的作战模式来。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不过从传令到行动有一个明显的时间差,对于琼州营的舰队而言足够了。
虽然琼州营舰队用了一字型阵列,却还不是标准的“t”字型战术,不过应对平均每艘船不到十门炮的大青头足够了。就在郑家水手准备操船迎上前去缠斗时,这个迷你版的战列线开火了。
火力集中后的威力是惊人的,1+1这个时候大于2。“轰轰轰”,伴随着雷鸣般的炮声,八艘武毅级战舰的12磅加农炮齐齐喷射出了橘红色的火焰,实心弹雨点般砸在了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大青头战船上。
虽然弹重不如卡隆炮射的3o斤实心弹,但是长管加农炮的炮口初更高,射程更远,炮弹本身的动能更大,穿透力更胜一筹,轻而易举就击穿了大青头的船体、桅杆、船舱,到处木屑横飞,甲板上的水手哭爹喊娘,避之不及,再也没有人操炮了,郑家的反击势头戛然而止。
码头上欢呼的人群立刻变得雅雀无声,没人再敢大声嘲笑这些偷袭者了。郑鸿逵见状,痛苦地捂住额头,我郑老四招谁惹谁了,这么这样的倒霉事总被我碰上,失去了这些船和炮,这下子就算大哥都护不住自己了,日后在郑家彻底抬不起头了。
这些大青头战船被打散打残之后,整个港口就没有能够反抗的力量了,中左所就成了脱光了的姑娘,任对方揉虐。仿佛是为了报刚才被炮轰的仇,这些大夹板船击中火力,挨个点名,大有不把目标打沉不罢休的势头,郑家的武装商船一艘接一艘的沉入了水中,包括安装了短重炮的大青头。
一个时辰后,舰队按照原定计划徐徐撤出了港口,留下满目苍夷、浓烟遮日的现场,“一不小心”还在海面上留下了几面荷兰国旗,上面还绣着大员商馆的标记,“虎斗行动”圆满落幕。
这次行动的战果不说辉煌,也算颇有收获了。虽然撤退时不可能一一清点,但据高杰的观察,四五百料的大青头——排水量相当于280吨的武襄级巡逻舰,也是郑家专业的战船——被击沉、焚毁了二十来艘,其余相近吨位的武装商船二十来艘,小船就不计其数了。这些船只的损毁,虽然还不至于让郑芝龙元气大伤,也算得上伤筋动骨了,尤其是新购置的卡隆炮损毁过半,更是对郑家的沉重打击。
偷袭得手之后,舰队迅南下,在南澳岛简单补充了淡水和食物后马不停蹄往临高驶去,中途港口不做停留,为的是避免在沿途港口留下踪迹。
郑芝龙从福宁剿匪回到中左所之后暴跳如雷,他几乎是咆哮着质问:“究竟是谁干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郑鸿逵接连遭受打击,几日之内似乎老了十岁,头都白了不少,他颓唐地递上“贼人”留下的旗帜,低声说:“这是敌船慌乱中留下的,似乎是红毛的”
郑芝龙一把接过旗帜打量了几眼,忍住怒气又递给堂兄弟郑彩:“阿彩,你日本、大员都去过,辨认一下,这是不是红毛的东西?”
郑彩因为头脑灵活、长袖善舞,经常作为郑家商业的谈判代表往来于各地,对各地的风土人情颇为了解。他接过来仔细察看,然后小心地回答:“大哥,这旗子与大员那边城堡上悬挂的并无二致,听说是红毛的国旗,而且绣了大员商馆的标记,旁人是仿冒不来的”
郑芝虎听后忍不住大声说:“还辨认个屁,摆明了是这些红毛趁咱们主力船队不在,背后捅刀子。偷袭这种事,也只有红毛才干得出来。大哥,咱们当初只打刘香、放过红毛的想法就是错的,用读书人的话说就是姑息养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红毛一块干吧!”
郑芝龙心中也是愤怒不已,不过郑芝虎的话让他反而冷静了一些,这件事会不会是某些人嫁祸江东,让郑家和荷兰人、刘香全面开战,自己却躲在后面螳螂捕蝉呢的毒计?他心中隐约闪过一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可是这一家势力明明才和自己示好,还卖给自己重炮,没有动机和理由站在红毛和刘香那边,心里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继续询问郑鸿逵:“敌船来袭时,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郑鸿逵摇摇头:“敌船打了就跑,没有上岸。不过我用千里镜细看的时候,头船上指挥的确实是个夷人。”
郑芝虎嚷嚷道:“还犹豫什么,干他娘的红毛,不就是十几艘夹板船吗?”
“二弟,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我心里也有气。”郑芝龙说,“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郑家向来是有仇必报,但要查个水落石出,免得被小人利用,咱们打仗就要打个明明白白,不能稀里糊涂撸袖子上。”
郑芝豹分析道:“大哥,根据探子的消息,刘香最近都停泊在东番岛的热兰遮城,和红毛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看,谁也不知道他们私底下有什么勾结。刘香劫了咱们的银子和货物,红毛再来偷袭咱们的港口,听起来像是两家联手找咱们的晦气,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郑芝龙想了想,对郑彩吩咐道:“阿彩,你带着这几面旗子去一趟大员,找到红毛问个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他们的东西,偷袭中左所是否他们所为,目的是什么?”
“是,大哥。”
几天后,郑彩来到了台湾的热兰遮城。看见了港口盘踞的船只大多挂着“刘”字旗后,郑彩心里已经认定,既然荷兰人和刘香沆瀣一气,偷袭这事八成就是荷兰人干得了。
普特曼斯在自己的会客厅接见了郑一官的使者,这个年轻人一开口就咄咄逼人,让他很不高兴。
“普特曼斯阁下,你口口声声要和郑家合作海上的买卖,私下里却和郑家的死对头刘香暗通款曲,可见你对咱们的合作毫无诚意。”
普特曼斯不悦地回答:“听着,年轻人,我们只是潜在的商业合作关系,而不是同盟关系。刘香与你们有什么仇恨,是你们之间的事,与东印度公司无关,我们允许谁停靠热兰遮的港口,是我们的自由。另外,既然你提到了合作的事情,我很想问问,当初郑一官许诺过,只要协助他击败李魁奇,就给予我们沿海的自由贸易权,然而三年过去了,他履行承诺了没有?直到现在,大员一年获得的生丝价值还不到三万里尔——你们封锁了大陆通向大员的贸易渠道,让我们的商馆两手空空、无钱可赚!”
第223章 荷兰人的“嘴脸”()
普特曼斯说的这件事情,郑芝龙是理亏的。
崇祯三年,为了击败当时最大的对手李魁奇,建立福建沿海霸主的地位,郑芝龙请求荷兰人帮助,并许诺荷兰人能够在福建自由贸易。荷兰人在合作伙伴福建把总许心素被郑芝龙击败的情况下,并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同意了郑芝龙的要求。
可是顺利剿灭李魁奇后,郑芝龙没有履约,虽然他贵为东南海上霸主,但是官方的身份只是福建的游击,无权代替朝廷决定与其他国家的贸易权,另外新上任的福建巡抚邹维琏对于郑芝龙等人无视海禁令进行贸易也多所不满,因此在上任后再次发布海禁令,只允许有许可令的福建人民下海活动,但不允许外国人至福建贸易。在这次海禁令发布后隔年获得前往大员许可证仅有6张,而前来的船只更少于此数量,这种状况使得荷兰在台湾的贸易陷入困境。
即便郑彩口齿伶俐,被问到这件事也老脸一红,不自然地辩解:“这件事情大哥争取过,不过他的官职并不高,加上巡抚衙门反对,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
普特曼斯冷哼一声:“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郑一官没有履行约定。既然和平手段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为了东印度公司在远东的利益,我们不排除动用武力”
听出了对方话中的威胁,郑彩睁大了眼睛:“所以,这就是你们偷袭中左所的理由?”他掏出了那几面旗帜,拍在桌子上。
普特曼斯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几面旗帜,这些a货仿真度太高,他一时也没有分辨出真假来。
“你拿着我们公司的旗帜做什么等等,刚才你说厦门港被袭击了?”
郑彩冷笑道:“几天前一支由夹板船组成的船队趁我大哥剿匪不在家,不宣而战,偷袭了中左所港口,焚毁郑家战船无数——这种大夹板船福建洋面只有你一家才有,而且港口留下了这几面旗帜,除了你们我想不到别人会干这事——你可知道,这么做无异于与郑家宣战?”
“操!”普特曼斯不由自主地爆了粗口,这种低劣的栽赃嫁祸伎俩居然用来对付以精明着称的尼德兰人,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他确实想干这事,不过公司评议会没有批准,目前只有计划,没有行动。除了刘香在他的授意下袭击了郑家的商船队,大员的舰队并没有出动与郑家正面交锋。
他刚想说这是赤裸裸的诬陷,这个锅我们不背,不过话还没说出口,脑中灵光一闪——不管这事是谁干的,或者干脆就是郑一官的苦肉计,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不正是公司评议会需要的机会和开战理由吗?
巴达维亚的决策者掌握着荷属东印度公司在远东的绝大部分权力,包括贸易和开战。在普特曼斯不遗余力地游说下,评议会成员已经动心,但是还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以及开战的理由。东印度公司需要大明向他们打开贸易的大门,但不愿意与大明成为死敌——他们只对赚钱感兴趣,开疆拓土是国王才需要考虑的事情——所以,公司的计划是“合理、正义”地发动一场可控的战争。
普特曼斯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指着郑彩义正言辞地说:“作为郑一官的代表,你刚才的话严重伤害了东印度公司和大员商馆的名誉,我们不会对没有做过的事情负责,我有理由相信,这是郑一官用拙劣的手段对我们进行赤裸裸的诬陷。所以,郑一官必须向公司道歉,向大员开放贸易港口,同时禁止与除了东印度公司之外所有的国家进行贸易——包括但不限于西班牙和葡萄牙!”
郑彩目瞪口呆,荷兰人的无耻刷新了他的三观,不承认偷袭也罢了,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以此为借口重提垄断贸易权的事情。他有些无语地问:“如果我们拒绝呢?”
“那么为了维护东印度公司的名誉,我们会向明国和郑一官宣战!”普特曼斯有些兴奋,“直到你们同意我们的要求为止。”
“阁下的无理要求恕难从命!若要开打,郑家自当奉陪到底!”郑彩自问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作为郑家的使者,不能丢份,撂下一句狠话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