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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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原来也有两杆枪,可为什么你们被土匪赶得满山跑,为什么你们两千多人的村子,却让二十多人的土匪横行无忌?因为你们不团结!一根筷子拧得断,两根筷子拧不断,这就是团结!只要我们团结起来跟他们干,就不怕什么土匪!”
名谦越说越激动,将纪世茂请到了台上:“这位纪世茂同志就是农会的积极分子,昨晚上,就是他开枪报警,救了乡亲们一命!大家生在这乱世,怕是没有用的!只有敢拚命才能保命!有人说,土匪被打跑了,一定会再来。可我要告诉大家,让他们来!让这十里八乡的土匪都知道,咱升平村不是好惹的!”
刘一刀如同上次那样走上了前台,这一次土匪们大部分是重伤,能走动的也就那么几个,这些人都是惯匪,杀人如麻,如同上次一样,群众们情绪激动,喊打喊杀。在这个固定曲目中,突然出现的一件事给了名谦莫大的启发,一个寡妇说其中某个土匪在她去串门的时候,杀了她在邻村的哥哥。在名谦眼中,这意味着这些土匪可以在邻村的革命中起到敲门砖的作用,这个土匪于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不知是现实的压迫还是名谦的鼓动,这天下午,农会的成员一下子突破了六百人,不少人直接要求参加军事训练,理由就一个,保家安民。
名谦看着眼前的青年,沉声道:“我们操练,只为保卫亲人,我们练得好,亲人就越平安,我们就越安全,如果谁怕苦偷懒,怕死开小差,现在就可以回去,民兵,只要勇士,不要孬种!”
“长官,我们绝不做孬种!”青年们喊道。
“不要叫长官,从今天开始,叫营长。”名谦道。
“是!营长。”
张贯一笑了出来:“哟,还真有点兵样子。来,弟兄们,等会儿咱场上练练。”
两百四十多名志愿者,名谦将他们编成两个连,按照每班十二人,每排三个班三十六人,每连三个排一百零八人编成。这就是最简单的轻步兵连编制,当然,其中还缺编了火力组织,不过现在连步枪都凑不齐,也就暂时如此了。剩下的三十多名志愿者,名谦将他们单独编成一个战斗排,应急使用。
“刺杀动作要狠!快进快出!”张贯一吼道。由于枪支不足,大部分的民兵都在使用长矛,战斗排是唯一一个全部装备步枪的单位,名谦的思路很简单,在战斗排排枪打乱对方阵形后,长矛队白刃冲锋解决战斗。
“同志们!”名谦严肃的跟学生们说道,“你们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班长,基层军官最重要的职责就是控制你的士兵,纠正他们的错误,确保他们在战场上发挥训练时的成绩。这一次的战斗是我们的初战,标志着我们劳动党农村革命工作的第一个阶段性成果!望诸君奋发努力!”
同志们振臂一呼,表示拥护这个决议。
“名谦哥哥,我们就这样等着土匪来打我们吗?”孙璇细声问道,在没有人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叫名谦哥哥,名谦也默认了这个可爱的黑妹子。
“我也不想,但我们也不知道土匪的老巢在什么地方,而且我们贸然出去,万一土匪冲了进来,村里损失可就大了。”名谦答道。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让他们自投罗网呢?”孙璇调皮的说道。
名谦心里不由得暗笑,女孩子还是太天真了。“我们有诱饵么?”
“名谦哥哥看过三国演义吗?”
名谦差点想骂出来,老子十岁就看完了三国演义。“请妹子赐教。”
“哥哥可知道蒋干盗书”孙璇眼珠子如同狐狸一般转动,“我们手上不是有几个土匪吗?这些人也知道自己身上背着人命,必死无疑,只要我们看守稍微松一点,然后再喝点酒”
“对啊,后天就是村东头纪老爷子嫁闺女,你可真是女诸葛,这主意好,咱马上开会讨论。”
村西的简陋土房子里,土匪们嘤嘤直哭,面前的破瓷碗里是一碗白米饭,还浇了肉汤,村东边正敲锣打鼓,他们知道那是办喜事。死是可怕的,比死更可怕的是等死,眼前的民兵用枪指着他们,逼着他们赶紧吃掉眼前这晚肉汤饭,可这断头饭那是那么容易吃下去的。一个个嚎哭不止。民兵也烦了,吼道:“赶紧吃,吃完了老子还要去喝喜酒呢!快点吃完快点捆上!”
土匪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下五除二就把碗给添空了,民兵们也不跟他们客气,背对背全部捆了个瓷实。这时一个大婶喊道:“娃子们,赶紧的,看新娘子啦!”捆绑的民兵急的满脸通红,胡乱捆了两道,一蹦一跳的跑去参加婚礼去了。要说民兵们也真的是认真负责,捆得稳稳当当的,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漏洞了。可惜,在土匪面前到处是漏洞,土匪们都是刀口上添血的生活,要没两招逃跑的本事,早就投胎八回了,只见为首的将骨头一缩,取出一件锐器,不过一炷香功夫,竟已经解脱了绳索,土匪们悄悄打开了门,看起来村西头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了,话说这做贼心虚,毕竟村东头敲锣打鼓的,土匪们也害怕被抓住,一溜烟的向北跑,须臾便上了山。这一切都被张贯一看在眼里,等土匪们走远了,他用盒子炮顶了顶帽子,笑道,“这孙小妹还真有一手,只恨呐蒋干盗书,害老夫错杀料!蔡瑁张允!哇呀呀呀呀呀!”他兴奋的说着戏词,一边手舞足蹈,全然不顾周围同志参观动物园一样的眼神。
“禀丞相!那诸葛村夫已经走远料!”纪世茂也是个戏迷,这一时还真接上了。
“哇呀呀呀,速去调那名谦前来,我等山后埋伏!杀他个干干净净”张贯一一时兴起,索性就唱了起来。
名谦一得到消息就知道这伙土匪是凶多吉少了。张贯一带着一个连和战斗排埋伏在进村的必经之路上,名谦则带着剩下一个连就在村里待机。
威虎山上,谢三爷正听着那几个哭丧着脸的手下诉说村民们的残忍。
“大当家的,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寨三当家的是在我面前被砍头的!血淋淋的一大片啊,太惨啦!”这土匪说着说着竟然伏地痛哭起来。
“哼!”败军之将的话他听的多了,大都是说别人多么英勇之类的。“村里有多少人枪啊。”
喽啰想了想,答道:“二十条枪。”
“废物点心!才二十多条枪就把你们这帮蠢货打死几十个,简直是废物!你说他们正在喝喜酒?”
“千真万确,就是因为他们喝酒,我才跑出来的。”
谢三爷略一沉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但又怕是个陷阱。“弟兄们,点上一百人马,我们去看看。”
这谢三爷乃是年近五旬的惯匪,狡猾异常,他并不急于进村,而是在村北小山上观望了半天,只见村东头觥筹交错,敲锣打鼓,确实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再看看附近,寂静如常,似乎确实没有什么陷阱,身边的头目也是不断的催促。
“你!过来,三爷给你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冲下去,一个不留!”谢三爷说道。
喽啰那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一听这个打头阵的任务,二话不说带着一帮人就往下冲去。
“三爷,你看他们已经到村口了!”小头目喊道。
谢三爷心里也是焦急万分,从直觉上,他觉得这就是个陷阱,但人都到了村口,似乎又不是陷阱,现在办着喜事,新娘子且不说,彩礼也是很丰厚的,让这帮子抢了先,自己手下这些人就分的少了,眼看先冲上去的人已经到了村口,这种挠痒痒一样的感觉越发强烈。
“二当家!你带着剩下的弟兄们上!”
“好嘞!弟兄们!跟我上啊,跑得慢了新娘子就没啦!”二当家挥舞着鬼头刀哇哇的怪叫着冲将下来。
谢三爷眼看着兄弟们冲了下去,忽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太安静了!
为时已晚。村里轰的一下,那是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一声呼啸,伏兵四起,房子里,草丛后,民兵们三人一组相互掩护,被炸的昏头转向的土匪瞬间就被撂倒好几个。每一个土匪都被数倍于己的长矛包围,想还手,刀不够长;想逃跑,四下无门。谢三爷看到这群人中一个高个子尤为凶狠,只见他一手盒子炮一手日本刀,连射带砍,当者无不一刀两断,杀得这帮惊弓之鸟抱头鼠窜。本想冲进去抢东西的第二波土匪还想冲上去解围,不想突然路边一阵爆豆般的枪响,当头的二当家身中数弹,被打成了两截,前面的土匪被这一阵排枪打蒙了,后面的却还在前进,一时队伍大乱,那彪形大汉手榴弹开路,那些人马不知从何处涌出,将这一群土匪瞬间击溃,冲在最后面的三当家不仅跑丢了枪,而且跑丢了鞋,一身荆棘割伤,精神恍惚的回到了老窝。谢三爷也不敢再看,丢下同伙拔腿就跑。
谢三爷跑了,可战斗并没有结束,困在村里的土匪们被逼近了一间房子里,负隅顽抗。
“里面的土匪听着,你们已经无路可走,立即投降!”名谦喝道。
“去你妈的,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抓到土匪就砍头!老子临死也拉个垫背的!”土匪绝望的呼喊。
“我们之杀有人命债的土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只要你们没有杀过人,只杀头领,胁从不问!”
“兄弟啊,出来吧,他们把手榴弹搬上来啦!再不出来,要丢手榴弹啦!”被俘的土匪惊慌的哭泣着。
土匪们崩溃了,一个头领模样的土匪被五花大绑,推了出来。战斗结束了。
第12章 谁是新的敌人()
谢三爷健步如飞,不到一个小时,竟狂奔十几里山路,张贯一带着俘虏做向导,凭着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底子,竟然是没有追上。谢三爷跑回老窝,翻箱倒柜的将烟土装进包袱里,守老窝的土匪一看,一百多号人出去就三爷几个人回来,傻子都知道已经完蛋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纷纷收拾包袱准备散伙。只见谢三爷装了些烟土,又塞了一些现大洋,背着白面一袋,掂量掂量不太影响行动,头也不回的跑出山寨。众土匪一看三爷丢下那么多烟土金银不管,都疯了一样争抢,把自己的包袱塞得慢慢的,很快谢三爷就用事实证明了自己没白活五十多岁。谢三爷前脚刚走,张贯一的二连就把威虎山堵了个严严实实,土匪张也不跟他们废话,让人将深秋的干草木砍下一片,往山寨护墙上一堆,就开始喊话了。
其实他根本不用喊,是个人都知道,这秋高气爽的时候,一堆干柴堆在山洞外面来个焖烧扣肉会是什么下场。
看着垂头丧气的土匪一个接一个走出来投降,张贯一顿时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真是一群三驴子,哈哈。
“你们是没看到,俺们这么一冲啊!这帮三驴子跑得跟兔子一样,一下子就给冲垮了,杀得那叫一个痛快!你们看到那个谢三兔子没有,那叫一个跑得快啊”
“张贯一同志,高兴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名谦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尽管这是打了胜仗的。“三人阵亡,十三名重伤员,轻伤员四十多个,现在连个懂包扎的人都没有!往后我们还会有战斗,死伤怎么办?”
“名谦同志,我们蒙古人人人都是大夫,我带农会的人去给伤员包扎!”张路起立到。
名谦不置可否,他知道,在蒙古确实人人都是大夫,但也人人都是蒙古大夫,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蒙古大夫就蒙古大夫吧。
“第二个问题!这次战斗有人私分战利品!一切缴获要归公,这是我们反复强调过的纪律!私分哄抢战利品是非常严重的违纪行为。”名谦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我知道,同志们在战斗中敢打敢杀,表现都很不错,但作为一个班长,首要的任务是约束你的士兵,如果每个人都停下来私分战利品,那谁还去冲锋?”
“营长!村长想见你!”一名战士的报告打断了会议。
“长官!啊不,吴同志!我们那帮犊子真不是东西!我替他们给你赔不是了,求你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老村长一进来就是作揖,反正就一个念头,把人弄出来再说。
名谦换了个情绪,安慰道:“村长啊,我们是革命军,不是土匪,绝不会乱杀人,更不会杀自己人,您请一百个放心。”
一听不杀人,村长气先松了一半,他怕的就是名谦直接再来个公审大会,把这帮不争气的东西枪毙了。“那为什么把他们关起来?”村长问。
“不是关起来,是关禁闭!让他们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对!是该好好反省!”村长说道,“这不过,同志啊,这要反省到什么时候啊?”
“反省三天,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