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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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翼做出火焰围墙,中间一顿爆轰,这叫做为渊驱鱼之计!那是涸泽而渔,瓮中捉鳖,呼求无门的鬼子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侵略的代价。
当年日军攻陷淞沪、苏州,东京街头的居民游行祝捷,那年中原鏖战,郑州死拼,又是东京街头,日本人摇旗呐喊,为侵略军送行。
现在,天火焚魔,血债血偿!
燃烧弹中心开花,在东京市中心燃起一片星星之火。加兰德奏起第三乐章,无线电中跳动的音符激情澎湃,烈焰风暴在激扬的音乐中达到了高潮。剧烈的对流将火焰风暴变成了火焰龙卷风,他在市中心形成了恐怖的火焰漩涡,那个巨大的火头竟然高达百米,简直就是一个火焰的巨人,炽烈的暴风把附近的火都吸到了暴风圈里,将那些建筑残片,木头,衣物统统抽上天空。
在市中心逃难路上的日本人被漫天飞舞的白磷燃烧弹炸成了火人,他们哭着喊着,成了活着的火源。白磷燃烧弹是能与凝固汽油弹媲美的武器,他最可怕的一点在于,燃烧的白磷温度超过一千摄氏度,而且根本不可能扑灭,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烧完。惊恐的日本人以为水能灭火,争先恐后的跳进水中,但是毫无作用,白磷弹的恐怖之处就是自带氧化剂,即使进了水里,仍然可以燃烧!阻止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巨量的泡沫覆盖,隔绝空气,这样才能慢慢熄灭。而跳进水里的人,如果要熄灭火焰,自己早就淹死了。
不仅如此,如果你想去救那个着火的人,反而有可能被疯狂挣扎的着火者把白磷甩到自己身上,形成二次杀伤,最后谁都活不成。磷可是化学武器的主要成份,所以化学武器救护包上最重要的药品就是解磷针!可想而知,如果一块磷直接烧到骨头里,血液里会有多少毒素了。实际上,被白磷弹烧伤的患者,创口大部分呈现恐怖的紫黑色,甚至连血液都变色了,没过多久就会因为中毒而痛苦死去。
在冲天烈焰中,日本人疯狂的跳入河里,淹死、烧死者不计其数。天皇的御所就在轰炸的火墙外侧,其实并不在空袭范围内,但是即便如此,被大火赶进皇城护城河的日本人仍然把整个河面填满了。
裕仁面对彻夜燃烧的大火,久久无言。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面对漂满了护城河的尸体,那些仍在尸体上和水面上燃烧的火光,裕仁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恐怖。
在这一天之前,裕仁眼中的战争就像是战棋,双方把棋子摆在地图上,抛色子,下将棋,参谋们用长木杆把旗子推到该到的位置上,然后听凭裁判的决断,死了不过是丢到一边而已。中国派遣军完蛋了,就丢掉一面旗子,关东军完蛋了,也是丢掉一面旗子。
但是今天不是!血红色的天空,万千民众在火光中慌乱的奔走,在水中绝望的扑腾,暴风烈焰的呼号,男女的凄厉惨叫,空气中充斥着焦糊的烤肉味,那死神的飞灰似乎触手可及,虽然隔着一条河,裕仁还是感觉到滚滚热浪迎面而来。
电波中的月光仍然静静的流淌,血红的月色下,人民军轰炸机追踪着月光曲的音符,纷纷返航。白色涂装的战鹰早已被熏黑,东京城的火光即便在数百公里外仍然依稀可见。对于日本来说,这注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地面上已经看不见什么建筑,即便是钢筋水泥的房屋也被烧的东倒西歪,干涸的河床和水塘里,尸体堆积如山。这些日本人的选择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减小了日本政府收尸的难度。
在郑州的办公室里,名谦静静的等候着战役的结果,他想过很多种后果,甚至想到国内的各种舆论对自己的批判。针对平民的轰炸行动,在世界范围内也只有日本人做过,现在中国人也这么做,他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非议,毕竟现在的中国并没有历史上被打得那么惨。
“书记!”
“消息来了?”
“是的!”
“大家什么反应。”
“高兴!各大城市都有人民上街游行庆祝。厨房师傅说,今天做了道新菜——轰炸东京!”
轰炸东京,原名锅巴肉片;又叫响堂肉片,用虾仁、花菇和冬笋、高汤做成烩菜汤汁儿浇在刚出锅的锅巴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名谦多虑了!日本鬼子从甲午旅顺屠杀开始,在中国各地设立领事馆,日本浪人当街砍杀中国平民,中国人恨日本鬼子恨到了骨髓里!在平津战役的时候,就发生了中国民众自发打死日本领事的事件。一听到中国空军火烧东京,老百姓奔走相告,恨不得一把火把日本岛给烧了!
名谦是有喜有忧,喜的是,人民军如此狠绝的报复根本没有对民意造成任何影响,反而大大增加了劳动党的声望。忧的是,民族主义太过激进,对缓和亚太形势可没有什么好处,日本如果想要做狗,总要给个机会的!
第294章 最长的一天()
“虽然已经演练过了,但我还是想听你再说一遍。”
1936年,厦门,地下掩蔽所,人民军前指。
“是!”粟志裕摊开地图,“经过几个月的空战,台湾的大小机场已经全部被我压制,主要港口都已经密布水雷,我军完全掌握制空权。日本陆军主力被机动兵团吸引到本土,准备抗击登陆。所以,我前委决心白天发起攻击!第一波登陆部队由121、122两个老牌轻装师发动。我军将出动”
粟志裕递上一本名册,这是人民海军所有可以用于对岸炮击的舰艇了。他们分别是:
轻巡洋舰“宁海”,“逸仙”,“海筹”,“海容”,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炮舰。而和这些炮舰配合的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木头渔船。
“用这些巡洋舰炮火掩护,然后用木头渔船登陆”张贯一虽然不太懂海军,不过他也知道这么打估计悬乎。“你真的有把握吗?”
“总司令放心,在金门的时候我们已经演练过一次了,全歼守军。这一次攻击绝无问题!”
“澎湖怎么办?”
“已经炸瘫了,只要避开他的火炮射界,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既然这样,执行吧!”
1936年7月28日。
一艘小型军舰在波涛间穿梭着,一面红旗如跳动的火焰,隐约可见。尽管已经接近海岸,炮口的封布仍然没有取下来。岸上也没有什么敌意,派出舰艇护航。
下关,原名马关,在这里清廷签署了一个马关条约,成就千古骂名。如今,顾维钧作为中国人的代表,再一次站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并没有遭到人民军的轰炸,因为根本没什么可炸的,当年熙熙攘攘的海关早已没落,只剩下一片红砖青瓦的老式房子供人参观而已。
一回首竟然已经是三十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顾维钧没有想到,正如当年李忠堂来到日本时那样,第一个谈判要求竟然是停火。这个要求让中国代表团相视一笑。
吴名谦太狠了!
代表团在沿途就已经发现,护送的日本兵没有一个人敢于离开道路。日本的地面都快让一种名叫“蝙蝠雷”的东西占据了。人民军攻势布雷一开始用的是“蝴蝶雷”,这玩意儿德国人还有点知识产权,块头也大,杀伤半径能有50米,一碰就炸,效果很好。但缺点就是成本高重量大,人民军轰炸机一次就投几十颗,效果不够“绝户计”。很快,劳动党军工脑洞大开,搞出了进阶版“蝙蝠雷”,这玩意儿形似蝙蝠,投放后可以在空气中旋转下落,而且非常轻,只有一两重(约50g),装药量也很小,根本炸不死人。但这种地雷采用电木外壳,金属含量不到1克,当时的探雷技术无法探测,而只要外壳有轻微触动,地雷就会爆炸,最轻也要炸烂一只脚。每一架轰炸机可以挂载六颗集束炸弹,一次就可投放3600颗地雷,就像是空中绽放的蒲公英,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这玩意儿落在地上还好,如果落在水田里,连找都没法找,日本被逼入如此绝境也是因为农田都覆盖了地雷,根本无法耕作。
顾维钧严词拒绝!党中央早就交代过,只要日本人不接受条件绝不签约。这一条是名谦从美国人那里学来的,如果先停火,那么一方就可以无限期拖延,美国佬霸道归霸道,规则的漏洞确实是最少的。
春帆楼上的唇枪舌剑还没开始,人民军的火炮已经发言了。
同一天,人民军舰艇编队直扑台中。
台中其实不算是个好地方,暗礁很多,远不如台南的喜树和南湾地区,但是最好的条件也意味着重兵把守。人民海军炮火稀疏,最大的炮也就是英制152mm的阿姆斯特朗炮,非常怕暗堡之类的火力,如果登陆部队上岸后遭到日军预设炮兵阵地的打击,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果不堪设想。
选择台中就是因为这里不适合大型舰艇登陆,但是却很适合小渔船活动。渔船速度虽慢,但是吃水浅可以寻找这种“缝隙”。考虑到台湾海峡不适合风帆动力渔船活动,参加登陆的上千条木质渔船一律装备小型摩托发动机,虽然不能开起来,但至少不会被风吹得不受控制,在登陆后也还有可能倒车返回。
台中登陆就是要达成突然性!
果然,当海面上出现一大片机帆船的时候,日本人吓得不知所措。他们从没想过人民军会打过来!
联合舰队这么多的军舰,怎么可能让中国人开着渔船过来!台中与防守严密的台北台南不一样,这里没有工事!而且没有要塞炮!
本就兵力空虚的日军在台湾并没有部署太多军队,最有经验的那批人已经在徐州战场成了人民军的枪下亡魂,而现在扩充的所谓“台湾本土师团”实际上是由一个日军旅团和两个由日本军官和台湾士兵“本地”联队组成的。这种组成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了,但最大的麻烦还不是这个,除了缺乏重武器,他们更缺交通工具。
所以,攻击发起之后,首次战斗并没有发生在军队之间,而是闻讯赶来的彰化警察局打响了抗登陆的第一枪。
这个时候已经是人民军登陆后一个小时了。日军参谋长铃木宗作这个时候才发觉大事不妙,连忙调集部队反击。
此时日军仍有机会,人民军的渔船运力毕竟不足,第一批只把121师送上滩头,而且没有任何重武器,最大口径的仅仅是120mm迫击炮,炮弹还不怎么充足。
很快,战舰警笛大作,停泊在台中外水的人民军舰艇周围就像放焰火一样,曳光弹如果纷飞的蝗虫,雨点般向天空泼洒。
闻讯赶来的是日军驻扎在冲绳的木更津航空队,他们的96陆攻借助中央山脉的掩护,躲过雷达搜索,直扑登陆场。此时人民军辎重正在上岸,登陆场上堆满了来不及向内陆疏散的物资弹药,还有数不清的渔船。
121师不愧是老部队,面对突发情况毫不慌乱,立即把刚刚卸船的机关炮竖起来,紧急对空射击。机关炮炮弹在空中打出一道漏斗形的弹幕,阻挡日机投弹,这是人民军海军防空战术的最新成果,在没有火控计算机的时候,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但是96陆攻的速度超过了20mm机关炮的防御能力,日机投弹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机关炮的射程,防空炮只能对已经投弹的敌机进行追杀。拼死射击的防空炮兵完全是用自己的命来掩护滩头阵地的安全。
木更津航空队的第一颗炸弹就丢进了炮群里,还没来得及疏散的炮兵被250公斤炸弹直接“蒸发”,中间一圈炮组无一生还,无一全尸。
炸弹引燃了弹药,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在地上响起,滚烫的弹头在火药的推动下到处乱飞,浓烟转眼间就罩住了阵地。
即便如此,人民军防空炮还是没有停止射击,他们顶着日机俯冲扫射,在没有任何掩体,脚下弹药殉爆的情况下,顽强抵抗,为登陆部队支起最后的防空网。
96陆攻速度快,火力凶猛,但是自身防御力很差,他们原以为第一波轰炸就可以炸毁这些火炮,没想到前脚刚走,硝烟中又射出一排排的曳光弹。日机恼羞成怒,返身攻击。
日军长机这个冲动的做法为他招来了祸事。
防空连抓住他减速转弯的机会,一梭炮弹在机身上钻了几个大洞。20mm炮弹,一炮下去就是口盅大的窟窿,日机连中数弹,当场劈为两半,碎片在空中像破碎的流星般化作几条火龙,坠入海中。
日机见状,更加疯狂,苍蝇一样向高炮连扑来。连番血战之下,还是有一门高炮不停地倾泻炮弹。在滚滚硝烟和忽隐忽现的火光中,日机始终难以确定这门火炮的位置,几次俯冲反而自己又被击落一架,不得不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