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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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要我们依法治国,事实真相总要弄清楚的。”康生整了整嗓门,“虽然已经过了追诉期,但我还是要问清楚,当年人家是不是自愿的。”
“康生你什么意思!”罗三炮被戳到痛处,腾得一下跳起来,被旁边的战士给按住了。
“不!不!你坐下,我没有那个意思。”康生被吓了一跳,“组织上的意思是,和你年纪相仿的陈琦同志早已经退役了,所以,组织想安排你回乡,待遇上地方会安排。你也知道,人民军战士要注意群众影响,这件事情必须要解决,我们讨论过了,安排你结婚。”
“你说什么?!”
“结婚。”
罗三炮跳起来吼道:“老子要想结婚,当年我跑什么!”
“罗队长别激动,结婚是喜事,我们走访过了,现在是自由婚姻,你回去结婚,认回老婆孩子,这不挺好吗?”
“好个屁啊!我会死的!”
康生大惑不解:“结婚怎么会死呢?!”
罗三炮都快哭了:“赵政委啊!你不知道,当年我们家求亲,媒人刚上门,我爹就死了,后来我娘也给我找媳妇,刚说出这个想法,我娘也死了,再后来,我舅舅也想给我找媳妇,还没进洞房,他全家都被炮弹炸死了。现在我们家就剩下我一个了,我是天煞孤星,不能结婚的,这一次要轮到我的呀!”
康生的脸拉得老长,封建迷信的他见过,迷信到这个程度的还真没见过,什么天煞孤星,算命先生胡诌的事情。只不过罗三炮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强烈,不像是假的,从调查走访也知道,罗三炮确实父母双亡,细节却没有人说起过,但是把双亲去世和结婚连在一起,这实在是太荒唐了。要知道当年军阀混战,死个人跟死只鸡没啥区别,再说了,军阀那些大兵的炮术也不是不知道,到处乱飞,打中了也不奇怪。
“赵政委,事情已经定了,你好好做做老罗思想工作!”康生丢下一句话,忿忿而去,本来还想做个媒人,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惹得一身骚,晦气!
咣当,大门一关,罗三炮被结结实实的锁在里面。
“老罗,不是我老赵不仗义,龙牙上下没人是缩头乌龟啊!”赵政委在一边说道,“不就结个婚嘛,男人就要负责任,战士要注意影响,你要带头负责任!”
“政委,有作战任务。”通讯员报告道。
赵政委匆匆离去,伍杰等人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军委要我们渗透到徐州附近,搜索日军毒气仓库。”伍杰向大家介绍任务内容。“这一次没有空中侦察情报,只能靠我们自己摸清情况。发现日军仓库之后,立即用电台与后方联系。”
“我们怎么通过染毒区?”
“飞过去,空军会把我们和自行车一起空投到徐州外围。”
“自行车?”问这个问题的人一出口就后悔了,显然空军不可能过于深入,否则日本人不就知道他们下去了吗。加上徐州一带道路条件比较好,敌占区外使用自行车行军比用脚快不知多少。
“我们能不能把仓库炸掉?”葛二蛋问道。
伍杰一愣,命令上只说要找到仓库,但是没说让不让炸,其实上级的意思就是不让炸,只要找到了,上百架轰炸机盯着炸呢,还用的着他们么。
“如果有机会的话,炸!”伍杰坚定的说道。“如果没有问题,收拾行装,今晚8点集合。”
当日夜,郑州机场。
队员们潜伏在跑道的一头,身着潜行服,静静的等待。劳动党的运输机并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几个单位一起使用的。伍杰一看下飞机的人,马上就认了出来,这正是归来的代表团成员,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回来,啥都没有,傻瓜都猜得出来,谈判应该不是很顺利。
伍杰猜得不算太离谱,不是不很顺利,而是很不顺利。
名谦对小鬼子这么生气,毒气仅仅是一个方面,斯大林完全否定中国代表团的搁置争议提案,他的理由也很高大上,中国同志没有从国际共产主义的高度理解蒙古人民党和乔巴山同志的事业,协议中充满了民族主义和修正主义错误。
名谦收到这份电报以后,当场就把茶杯摔了。代表团在那里被冷落了一个多月,就等出这么个结果。好个国际共产主义的高度,既然是国际共产了,你蒙古搞什么分裂啊!一气之下,中央政治局当晚就决定召回代表团,连建交的事情都不谈了。
一接到回国的通知,李德胜就明白那份电报惹祸了,他不在,中央政治局里只剩下愤怒书生陈独秀和同样愤怒的学生孙璇,搁置争议先行建交又是名谦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这份电报过去,点着三个炮仗,不炸才怪。
李德胜做了一个非常冷静的决定,全团悄悄回国,全程保密。这对斯大林是个试探,如果他真的不想谈了,那么一定会大张旗鼓的在报纸上欢送,这样世界都知道中国人回去了,谈判自然也就崩盘了。而如果斯大林还想谈,一定会为他们保密。
果然,他们的飞机悄悄的降落,既无人欢送,也无人迎接,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回来过一样。一下飞机,大家都被车子接走了,除了有个女翻译说看到有鬼影往飞机上跑,其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其实他们一回来名谦就后悔了,这事儿孟浪了!
社会主义国家关系内在的结构弊病之一是国际主义理念与民族主义之间的矛盾,以意识形态的同一性替代或掩盖国家利益的差异性。从共产党的角度,无疑必须高举国际主义的旗帜,而从民族国家的角度,则需要维护各自的政治和经济权益。
所以,中苏之间的矛盾是国家利益的矛盾,而建立联系是党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把两者混淆,而事实上,中苏都把他们混淆了。
苏联想要一个独立的蒙古正如中国需要一个独立的北越,苏联支持乔巴山正如中国支持胡志明,对于法国来说,中国似乎有点神经过敏,因为法国并没有向北扩张的计划和能力。但是在中国看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今天法国是不会扩张,但如果明天你们家出了一个拿破仑呢?最好的局面就是有一个越南,要打在那里打,怎么打都行。
如果不能理解这一点,就无法理解斯大林的焦虑,为什么他要动用羽翼未丰的苏联红军兼并东欧诸国。这就是一种缺乏国家安全感,寻求尽可能大的战略纵深的思维——俄罗斯虽大,却无险可守。
好,名谦理解,但你他喵的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别人的不安全之上。名谦觉得,要获得与苏联人平等的待遇,必须要让苏联人直观的看到人民军的武力,有了这个底气,斯大林才会尊重中国的领土完整,否则谈都不用谈。名谦的办法也很简单——拖!
有枪就是草头王,何况他还有炮呢,无论你们承认与否,中国始终存在。他不信斯大林好大喜功的性格能抵挡将共产主义红旗插到远东的诱惑。
那如果聪明的斯大林真的不管远东,就是要咬蒙古这块肉呢?
打死不承认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谁让人民军还没有能力开到中苏边境呢。
等等,中苏边境
名谦突然想到,新疆也和苏联接壤,这个时候盛世才已经加入俄国布尔什维克党,当了苏联人的儿皇帝,他们中间隔了一个不肯归附中央的马家军。1935年,正是人民军横刀立马,大杀四方的时候,便是西藏的十三世达赖喇嘛也不敢轻言独立,而是承认了西藏归于中国,马家军胆敢放言反对中央,也确实是活腻味了。当然,这也和蒋公有些关系,自从流亡夏威夷,中华民国政府名义上还在办公,没事就找点实权人物要光复中华,“三马”似乎就是其中一个筹码。
名谦找徐向前商量了一下,人民军大部分兵力都在对日作战,或者在休整,广西湖南福建等地的重装部队要防备日军登陆,不可以调动。倒是武汉驻军可以使用。
武汉驻有第6、第7两个重装军,目的是为了在李宗仁兵团丢失南京之后,防御长江一线,但是随着战局的发展,李宗仁在南京打得有点狠,鬼子始终过不来,武汉的人民军也就坐在那发了霉。如今既然日军不大可能攻下南京,抽调这支部队去打马家军刚好合适。
1935年8月19日,劳动党中央向无辜躺枪的马步芳、马鸿逵、马鸿宾发出最后通牒,限期政令统一,否则面临严重军事后果。
当日,马步芳拒绝。
电报发出一个小时后,中央电令进驻西安、陕北一线的人民军立即发起合水战役,粉碎一切胆敢反抗的马家匪兵。
庆阳,甘肃省省辖市。位于甘肃省最东部,陕甘宁三省区的交汇处,系黄河中下游黄土高原沟壑区。习称“陇东”,素有“陇东粮仓”之称。庆阳东面有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古城,位于甘肃省的最东部。隋代开皇16年(公元596年)设县治,因地处马岭、白马水口,因而得名合水。合水城池自公元618年建筑,宋代再次扩建。城垣北面依山,其余三面环水,形状类似葫芦,因而有“葫芦城”之绰号。
由于进入回区不能携带猪肉,人民军的后勤补给受到很大影响,劳动党将泡菜、牛肉、面粉等后勤物资抽调到西安,并派出工程兵抢修从宝鸡到兰州的铁路线。
由于准备不够充分,在8月19日接到攻击命令的时候,实际上能用的只有陈赓的第6军,陈赓长期担任驻越军事顾问。对于陇东这一仗,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是政治仗,名谦要用事实告诉国内外,敢搞分裂割据的,都没有好下场。
只不过人民军的准备并不充分,甚至没有弄清楚陇东地区宁马的兵力部署。但是并不妨碍部队的乐观情绪,马家军虽然长于骑兵,但是人民军重装部队的火力早已是今非昔比。班一级有67式机枪,排一级有61迫击炮,到了连一级,还有一个火力支援班,到营一级有82迫击炮,团一级就有120迫击炮,师一级有山炮,军一级有重型榴弹炮,捎带一个特种炮兵营。为了教马家军做人,中央特地将“黑森锋”装甲团调往陕北,配合作战。而且马家军没有飞机,人民军把588夜间轰炸机大队派往陇东,专门欺负人家没有防空火力。
在西安火车站,人民军战士鱼贯而出,向预定地域集结,行军队伍蜿蜒百里,滚滚黄沙,军靴声震天动地,到了晚上,一路火把,万点红光,照得山河赤透,满天红霞。
当时在这个小小的合水要塞防守的是马步芳一个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马步銮。虽然都是步字辈的,不过这马步銮是宁马的人,西北三马,都是互相联姻,表兄妹啥的都不算事儿,这种人事安排也不奇怪。
马家军的情报要比人民军做的好一点,当然,只是好一点而已,虽然马家军封建世袭用人的特点让他的组织无法被渗透,但他们也渗透不到人民军这边。当马家军的侦察兵汇报情况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他看到了什么?
东风吹起,红旗飘扬,
黄沙星海,赤血玄黄。
英雄出征,踏平多少疆场,
十万猛士,敢问谁当锋芒。
第262章 强袭()
1935年8月,武汉火车站。
人民军战士一身灰黑色军装,背着钢盔,统一举起右手,向群众致意。他们就像机器人一样,井然有序的排着队,走进闷罐车厢。
身旁群众团体挥舞的红旗遮天蔽日,人群中,一个瘦小结实的小老头静静的矗立。
“那个,又高又黑那个。”一个军官摸样的人对他说道。
“我看到了,跟我一样黑。”小老头一身军服,却已经摘掉了肩章和领章。
“我有点奇怪,你害怕结婚,却不害怕儿子上战场。”
“这能一样吗?我儿子打仗,那有天赋!”
赵政委大笑:“老罗,别胡思乱想,真正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
“真正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罗三炮跟着喊道。
旁边的群众用见了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两个怪人,他们不再说话,而是看着战士们登上火车。
“罗队,你想去见见他吗?”
“他叫什么名字?”
“随母亲,姓那,那庭天。”
罗三炮看着已经成人的儿子,心中甚是欣慰,也感叹英雄迟暮,不复当年,生出了归隐之心,这些年,一句天煞孤星,让妻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非常混蛋。不过正如大多数人一样,他还是有点舍不得。
“老赵,你也陪我这么多年了,这样,你跟克公说说,我还想执行最后一个任务。”
“别!早说过了,干这行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