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天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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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绕在郑忽心头的赚钱阴云霎时间烟消云散,反正是赚商人的钱,他是一点心理负担没有,如果能将长葛打造成一个享誉列国的销金库,那么,每日更是会客商云集,吃的、穿的、用的,这些哪一样不要花钱,顺带着还能提高长葛民众的生活水平,这样的好事怎能错过。
当然,走高端路线是必然的,不然若是后面有人跟风,那他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过,郑忽现在突然有些纠结,搞娱乐活动必不可少的就是女人,他要是现在就搞了个女闾那不是抢了管仲的风头了吗?
而且,这事在此时多少有点带坏社会风气的感觉,有点毁形象!
“管不了这么多,赚到钱才是真的,没钱想再多都没用!”郑忽下定了决心。
“你还别说这事让管仲来顶雷正合适!”郑忽突然灵感一现。
“不过,这事得等到剿匪之后才能开始实施,营商环境很重要,进入长葛的商人必须得能保证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才行,这个很重要!”
“先回去做个计划再说!”
第122章 莫急于盗贼(1)()
“快些,快些,将这些兵刃全部分发下去!”
还是在长葛以东的那片空地,仇指挥着士卒,将车上的兵刃全部卸下来,分发到每一个士卒手中。
郑忽面露严肃的看着这一切,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他终于要带领着这群青壮前去棘泽进行剿匪了。
心中虽怀着必胜的信念,但是这一去,肯定有人再也回不来了。
“列阵!”当每一名青壮都拿到武器后,仇高喝一声。
所有人听闻之后,立刻停止了观察把玩手中的兵器,像平常训练那样,昂首挺胸。
“二三子经过月余操练,而今终于到了剿匪之时,多余之言我亦不欲再言,敢不用命者斩之,能在战阵中杀匪寇一人,便可晋爵一级!”
“万胜、万胜!”郑忽的话,激起了青壮极大的热情,他们努力操练月余,等的不就是郑忽能够兑现诺言吗,现在郑忽既然在战前再次重申,说明他是认真的,没有以虚言惑众。
陡然上升的士气也让郑忽微微放下心来,他不是没有剿过匪,以前在邓城和召陵那都是带领的一群老行伍,所以他并不担心什么。
这次带着的都是一群未上过战场的青壮,而且从棘泽传过来的各种信息来看,这次他们的对手是极其狡猾的,虽然郑忽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但是心里多少有点打鼓的。
战争这种事情,将领的指挥固然重要,但是也要考虑一下士卒的因素。
……
棘泽,正如其名,整个泽中周围长满了棘,棘是一种落叶灌木,浑身布满了刺,民间常用其做围篱。
虽至冬日,棘叶已落,但是其身上的刺却依旧坚挺,给人一种不可冒犯之感。
棘泽中央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水中高地,高地上有建有不少茅草屋,这就是滋扰长葛水匪啸聚之地。
此地与外界完全隔绝,仅靠着小舟才可与外界联系,没有任何一条土路将这边高地与外界连通。
这也是一直以来剿匪的困难所在。
原本四面长满的棘已经成为水匪的天然屏障,高地四面临水则意味着四面皆能逃窜,以长葛原来的守备力量根本不足将其一网打尽。
此时,棘泽高地最中央的一座茅草屋内,齿正在和几名匪首商议着袭击长葛的计划。
齿是柏国人,棘泽所有的匪寇之首,当初他在柏国因杀人而逃窜至此,后来借机干掉了原来的棘泽匪首,这才得以鸠占鹊巢,成为新一任的匪首,齿这个人心机深沉,在当上匪首之后逐步清除了反对的一干匪寇,又带领着其余匪寇不断的劫掠其他城邑,基本上每次都是大胜而还,是以,其在匪寇中的威望极高,他也借机将棘泽经营的如铁桶一般。
“今次我等应劫掠何乡邑?”齿扫了一眼在场众人道。
“首领,我以为今次我们应当劫掠陈乡,陈乡竟然敢杀我们的人,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好叫他们知晓我等的厉害!”
话音刚落,另一位匪首嗤笑一声“首领明鉴,陈乡既然敢杀我们的人,说明今次他们应当已防备,贸然前去,殊为不智!”
“且长葛哪个乡邑不知道我们的厉害,没必要争这一时之气,来日方长啊!”
刚才那人听到这人反驳自己,心里十分不高兴“难道陈乡杀我们的人,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不成?”
“当然不是,只不过此次确实不宜再去陈乡,下次趁陈乡无防备时再袭之,可建大功!”
“下次,下次,汝就是个没卵子的货,分明是害怕了!”
“汝再说一次,真以为吾刀不利乎?”
“够了!”齿打断了二人的争论。
“今次我们便袭陈乡!”齿一锤定音。
“首领”那人还欲再言,齿打断了他的话“我决心已定,勿复再言!”
那人叹气一声,不再说话,而刚才提议偷袭陈乡的那人有点得意洋洋,齿冷冷的瞪了其一眼,那人立刻低下头来,也不敢再有得意之色。
齿难道不知道陈乡可能有了防备了吗,并不是,他身为首领自然要考虑的多一点。
陈乡竟然敢杀他们的人,不给其点教训,这让手下的人怎么想,到时人心一乱,他这个首领再想收拾人心都难了。
而且他并没有忘记上任首领是怎么死的,正是由于其带领着众人劫掠其他乡邑失败,人心涣散,这才给了他可乘之极。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在,齿自然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他需要再胜一次来巩固他的威严。
“首领,不好了,有一只人马朝我们这里来了!”
正当齿准备布置工作的时候,听到下面的小喽喽前来汇报。
听到这个消息,齿怵然一惊,“有多少人马?到哪里了?”
“这个……大概二三百步卒,已经快至棘泽了!”
齿稍微缓了缓口气,二三百步卒还好,并不是不可战胜,要知道光他们棘泽的匪寇就有三百多人,而且又是步卒,不习水性,用点计策就可以把他们打退,只要把他们打疼了,下次应该就不会再有前来剿匪的了。
想到这里,齿心中大定。
浑然不知,那二百多士卒只是这次剿匪的一部分。
郑忽来之前已经和青壮分为两部分,泄驾带领着黑子、季的那部分人马就是刚才匪寇看到的。而郑忽则带领着陈戎、仇悄无声息的绕道西南侧。
因为那里是匪寇预留的逃命路线之一。
陈戎和黑子对于棘泽比较熟悉,对于匪寇们预留的几处逃命路线也是了如指掌。
故而,郑忽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大张旗鼓的吸引匪寇的注意力,另一路则绕道后方,封锁匪寇的几处逃跑路线以逸待劳。
这计策算不上有多高明,但是却极为有效。
果然,匪寇的视线已经被吸引过去,他们根本想不到长葛会出动这么多人,更不会想到还未开站就已经有人去围堵他们的后路。
而且他们屡战屡胜,心中未尝没有骄傲之心,这正是郑忽希望看到的,所谓骄兵必败,不亡何待。
第123章 莫急于盗贼(2)()
棘泽匪寇预留的逃命路线倒是不少,足足有六处,不过由于这些年这些匪寇未尝一败,这些路线早已再次被棘填满,模糊的有些道路的影子罢了,寻常人若不仔细注意,谁也难能发现这隐蔽的所在。
郑忽带领着陈戎、仇及二百多青壮虽将这六处堵住,但是他仍有些不太放心。
棘泽匪寇的狡猾,他是领教过的,这六处看似隐蔽,却多少有些路的影子,寻常人不注意或许发现不了,但是这些匪寇要防备的又岂是寻常人,故而,他感觉这六处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只有这六处?”郑忽向陈戎问道。
听郑忽这么一问,陈戎也有些不太确定,沉吟一会,将棘泽周围的环境在脑子过了一遍,感觉也确无遗漏之处,有些不太坚定的对郑忽道:“应只有这六处!”
郑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陈戎?”
“卑下在!”
“你立即带人再将棘泽周围查探一遍,尤其要注意其中的棘是否有被动过的痕迹!”
“唯!”陈戎立刻领命而去。
“仇,你立刻让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谨防有漏网!”
“唯!”
……
此时的冬天虽然比后世稍冷,但是还未至隆冬。
南北方都有数九歌,只不过内容却不相同,而此时并未到北方数九歌的三九四九。
是以,只有棘泽的岸边结了几处与河岸相连的冰块,整个棘泽的水面上并未有太多的冰块漂浮。
即便有对于船只也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时值正午,长葛的一群青壮正在泄驾的指挥下将岸边的砍伐岸边的棘,虽说是砍伐,但是若有人在近处观瞧,便可看到每一位青壮的脸上多少都带着些戒备之色,显然他们并不是在真正的砍伐棘,而是做样子给棘泽中心的匪寇看。
这个计划自然也是郑忽的手笔。
棘泽中的匪寇本就占据地理,贸然渡河过去殊为不智,虽然现在的战争更类似一场艺术,但是跟一群匪寇讲艺术,那就好比文明人跟蛮夷讲道理一样,郑忽可不是宋襄公。
故而,只有将其引出来才是上策,棘泽的棘树一直是匪寇的保护罩,若无棘树的阻挡,棘泽的匪寇也不至于能逍遥至今,砍伐棘树其实就相当于在动匪寇的命根子。
这绝对会在匪寇中造成恐慌,所以,他们断无不上钩之理。
更何况,泄驾这一路人马并未有想要渡河的表现,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准备,这会让匪寇们更加惊慌,别忘了他们今岁秋收之时还未劫掠,粮食储备可不多,他们可耗不起。
……
“首领,不能再等了,若等那些该死的士卒将棘树砍完,我等可就完全暴露了,到时棘泽再无依托,我等就是待宰的羔羊!”
齿没有回话,自顾自的想着该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每到危急关头,他总是越冷静,而且他这个人对于危险一种异于常人的敏锐,这也是他能够于数次危险之中逃脱的原因。
从手下人报告士卒砍伐棘树的时候,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危险,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老二,老三,你二人先率人试探进攻,其他人负责接应!”齿最终还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唯!”所有人同时应道。
挥挥手让厅中的所有人下去准备,齿一个人跪坐在上首默默的沉思着。
其他人也知道齿的这个习惯,因为齿的这个习惯帮助他们这些人度过了太多太多的危险,所以,越是在危急关头,他们越是不敢打断齿的思考。
一群人离开两刻钟之后,齿招来门口的守卫,这是齿的绝对心腹力量。
“后路可曾按我的吩咐预留好了?”
“首领只管放心,这是是我带弟兄们亲自去办的,保证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便好!”齿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你过会悄悄带人收拾一下,我们趁机离开!”
“这是为何,尚未开战,输赢还未有定数,首领何故轻言离去?”在此人看来,长葛士卒虽然来势汹汹,但是他们这一方还是有很大胜算的,地理优势先不论,他们的人数比长葛一方要多,而且都是悍匪,反观长葛,承平日久,拉出来的士卒估计都是没上过战场的雏,这些难道还不足以取胜,此人心中有些疑惑。
“糊涂,我听闻长葛之君乃郑国世子,此次即便是胜了又能怎样,只会让其更加嫉恨我等,一次不成,其大可以从新郑调兵前来,届时,我等岂有活命的机会?”
此人闻言,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心中暗道侥幸,首领不愧是首领,看的就是远。
“那二首领和三首领呢?”
“不用管他们,若无他们帮我们引开视线,我们怎么好离去!”
“唯!”
“记住,尽量别被人发觉,否则……”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人心领神会。
“下去准备吧,到时等我消息!”
“唯!”
待将事情布置完毕,齿一个人静静的想着心事。
他一个柏国人在郑国为寇,怎么可能会有安全感,他杀了原来的首领之后,便一直担心他自己也会步其后尘,所以,他也一直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为的就是防范有不虞之事的发生,虽然这些年他的地位稳固,暂时没有危险,但是,作为一个曾经四处流窜的匪寇,他是见过荒野中的狼群的。
当头狼年老力衰之后,立刻就会有新的头狼向其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