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天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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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不需要出钱,二不需要担心后果,郑忽还有什么好怕的。
ps:犹豫了将近一个月,枕中最终还是决定签约了,枕中保证本书肯定不会太监,请大家支持吧!
第35章 宴饮(3)()
ps:感谢大秦晋雄的打赏!!也感谢书友万神殿主的提醒,春秋时期的金确实是青铜,写的不太严谨,实在对不起大家,前章已改!
长葛官寺占地面积极广,且与郑忽的宫室相连,郑忽与邓方将事情敲定,见雨势已停,便联袂来到官寺的庭院之中。
看到往日冷清而今日却显得热闹非常的官寺,压在郑忽心头年入五千金的急迫感也悄悄淡去了不少。
毕竟,人都是群居的生物,在人群中不单忧伤的情绪可以相互感染,高兴的情绪同样也可以相互感染。
众人见郑忽来到官寺,无论年老年幼尽皆向郑忽见礼,郑忽也笑呵呵的向众人回礼。
一阵寒暄之后,不少老人在自家子侄的陪同之下向郑忽走来。
郑忽站在庭院中的大枣树下,光秃秃的枝丫加上粗壮的树干像一个威武的勇士持戈护卫在郑忽身后。
而被雨水浸湿的树干,仿佛诉说着勇士不避风雨的忠心,但是却让郑忽感到一股潮意,浑身不舒服。
看着老人们皆向自己走来,郑忽不敢再安然站立着不动,朝前两步,率先向各位老人行礼。
道:“小子实在未料到今日会有此细雨,让诸位长者受此辛劳,此忽之过也,还望长者不要见怪才是啊!”
众人闻言,连道不敢。
郑忽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今日小子请诸位长者前来,一来为感谢自就封以来诸位长者的照拂之恩,二来则是有些事想与诸位商议!”
郑忽觉得像种植小麦和剿匪的事,没必要隐瞒,也没办法隐瞒,不如直接说出来,还能留下一个坦荡的形象。
而且来说,此时地方上虽然有宗族盘踞,也有所谓的豪长,但却和后来地方豪强不同。
因为井田制下,土地公有,《汉书·食货志》中就有言:“民年二十受田,六十归田。”
由此可见,此时的土地的所以权在国家,庶人只有四十年的耕种经营权,到期国家则收回土地,这根本区别于土地私有制下的土地买卖,消除了豪强所谓“富者田连阡陌”的生存土壤。
而且由于此时是“份地制”,普通的士卒服兵役立功之后,国家通常以“份地”作为酬赏,所以,地方上的豪长多是立过功的庶人,并没爵位,像陈仲这样有爵位的豪长,基本上都是属于平日村社的各级首领,战时也就是各级军官。只有他们这样的人立功之后才有可能获得爵位,其余的庶人只能分得“份地”。
加上土地并非私有,此时的豪长大多是属于相对来说较为富裕的一批人。
并无后世地主老财的土皇帝做派,这也是郑忽就封之后没有选择大规模的清除地方势力,而是以拉拢为主的原因。
毕竟没有世袭土地,就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豪长们永远都是没牙的老虎,对握有枪杆子的郑忽威胁不大。
郑忽并不担心这些人不配合自己,相反,这些人为了能够得到郑忽的青睐,肯定会选择大力支持。
就像有个粗大腿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想抱一下吗?诸夏民族是一个注重实际的民族,从不羞言也不讳言富贵,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一家人过上富贵的生活是每一个人的梦想,现在机会就在这,就看你抓不抓的住了。
果不其然,郑忽话音刚落,就有不少老人当即表示“世子有话但讲无妨,吾等虽老,亦愿为世子前驱!”
这震天的声响震郑忽都有些耳膜发疼,自然也引起了周围依旧端坐的老人的注意,这些老人年纪稍大,腿脚也有些不便,原本是想等前面这批人散去后再过去和郑忽见礼。
见此情形,无一不捶胸顿足,多好的机会这是,世子找我们帮忙,这做好了可就是天大的人情。
于是,更多的人在子侄的搀扶下向郑忽靠近,一边走还一边骂某某某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行如此谄媚之事,真是不当人子,而同行的子侄一边搀扶着,一边小声的嘀咕道:“您老不也是如此吗?”
一些耳朵比较灵的老人,听到之后拿着拐棍作势要打,又看到后面的人已经赶超到前面去,一边催促着走快一点,一边低声喝骂道:“乃父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这些不肖的儿孙吗?”
郑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么简单一句话竟然引得这么多人一拥而上,这让郑忽有些哭笑不得。
好歹你们也得等我将事情说清楚了再表忠心吧!
无奈的摇摇头,郑忽赶忙让周围负责护卫的士卒去维持秩序,生怕稍有不慎,发生踩踏事故,让原本好好的一场宴会演变为追悼宴。
“诸位长者,请听小子一言”
郑忽高喝一声,这也是无奈之举,他这个正主要是再不发话,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再发话的机会……
听得郑忽声音,原本嘈杂的官寺霎时一静,谁让郑忽这段时间收买人心做的到位,人们不自觉的已经将郑忽当成一个大家长来看待,相信郑忽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些人吃亏。
“诸位长者能应邀而来,小子在此谨谢之”
说完,郑忽躬身一礼。
其他人连忙回礼,口称不敢,之后面露期待的等着郑忽的下文。
郑忽见状,长叹一声,唉……
这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前一刻还好好的,要商议事情,后一刻怎么垂头丧气的?
“不知世子为何而叹?”陈仲距郑忽最近,又受到郑忽不小的恩惠,投桃报李,自然想着要为郑忽排忧解难。
郑忽也不知是故意,也不知是真的心怀忧虑,又是一叹,道:“君子之叹,无非是远忧夷狄猾夏,近虑生民疾苦,小子自就封以来,见外有贼盗啸聚于大泽,滋扰我长葛之民,内无累岁之积,以全我元元之民。小子惭愧啊!”
众人面面相觑,往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世子这是想出什么幺蛾子?
剿匪?还是……众人心中隐隐有些明白。
却见郑忽昂首头来接着道:“小子受命做长葛民父母,岂能不拯我之儿女于水火之中,今日此来,确有两件事要说与在场的诸位!”
郑忽用一副不可质疑的语气,让在场的众人微微一窒。
第36章 宴饮(4)()
临近晌午,宴会终于开始了,官寺的空地上摆了十几桌漆案,郑忽宫室中的侍女在厨房和庭院中来回,将庖厨处制作的平日里只有郑忽这种地主家的儿子才能享用的飨食端到每个案几上。
但是,却没人动筷,一个个苦着脸干坐着,实在是刚才郑忽的表现出来的强势让他们明白,世子远不是他们见到的那么简单。
不但以快刀斩乱麻的姿态确定了各乡应出的青壮数,更是强行将种植小麦的任务下达到各乡里,半个月后家家户户都必须种植郑忽所提供的麦种,有逾期不种者以狡道不法罪论处!
造孽啊!原本大家伙以为来了个贤公子,就封之后不但将赋税给免除了,而且还存孤问寡,抚恤甚厚,这让大家伙觉得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可谁曾想……
唉!这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啊!
谁不知道,这小麦冬天的时候也能种,但是,一旦种了小麦,不给土地休耕的时间,来年的粟就要绝收了。
小麦只不过是辅粮,粟才是口粮啊!这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吗?
偏偏世子还听不进人言,有人问他说:“若是今秋种小麦,那地力如何保持得?”
世子竟然回了一句“以粪便浇灌可保地力不失。”
后土在上啊!哪有用此等污浊之物浇灌土地的?这不是要令后土神蒙羞吗?
……
看着气氛沉闷的宴会、忧心忡忡的众人,郑忽心中无喜也无悲,这本来就是他筹谋已久的,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
他自就封以来,撒了太多恩惠,也是时候让人见到他威严的一面了。
正如《道德经》中所谓的“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丈夫做事有柔更要有刚。
刚柔相济才是真正的驭下手段,若是一味的示之以柔,未免会让人认为世子柔仁,可欺之以义方,这并不是郑忽想见到的。
而且前世的时候,郑忽曾看到一则新闻,有一位老人因拆迁已经得到一套补偿性住房,却得一望二,想要为她的儿子再向政府要一套房子,跑到政府里撒泼打滚。
像这种事情难道只有二十一世纪才会出现吗?真的是那些酸儒经常所说的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吗?
不见得吧!郑忽从来就不是个厚古薄今之人,在他看来,古人或许比现代的人要淳朴一些,但也绝对不是无脑。
况且诸夏民族的升斗小民从来兼具忠厚和精明的特性,不然的话,郑忽又怎么会在长葛撒了两波小钱钱。
单纯的仁而爱人的施政理念,终究只停留在理论阶段,若不能辅之以威,欺上瞒下、钻空子找漏洞、得寸进尺的事情将会层出不穷。
而剿匪、种小麦这两件事关系到民众的身家性命,郑忽若不能以雷霆之势迅速确定下来,长葛民众或许会因为对郑忽心怀感恩而答应下来,但是扯皮之事绝对是避无可避。
无它,郑忽体恤民众的形象会让人认为世子比较好说话,大不了大家舍着老脸一哭二闹三上吊,世子心软,肯定会妥协的。
感受着宴会上略显僵硬的气氛,郑忽举起案上的酒樽带着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向众人示意道:“诸位长者能驾临此地,小子之幸也,这第一樽酒,祝在坐的诸位长者寿!”
说完,一饮而尽,在坐的老人见状,也不好再端着架势,苦着脸举起酒樽,勉勉强强的回了句“岂敢劳世子记挂!”
郑忽用眼睛扫了一圈,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暗道:“果如商君所言啊!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若是剿匪之后民再无劫掠之患,来年小麦丰收赚得暴利,估计这些人又会是另一个模样吧!”
想想商君变法之初,国都数千人言新法不便,后来法令被强行贯彻下去后,那些说不便的人尝到新法的甜头之后,又跑过来说新法便。商君认为这些都是“乱化之民”,将他们强迁到边境守边,后来再也没人敢议论新法。
商君的这种粗暴的处理方式确实有利于威权的树立,但是郑忽肯定不会用,一来长葛只是个食邑,比不得一个国家,二来郑忽想树立的是一种跟在我后面一定会有肉吃的形象,让民众形成条件发射,这样不但有利于收拢人心,树立威权,而且以后不管郑忽做什么,都能够得到民众的支持。当然,这不可能通过一件事就能实现,它需要连续不断的刺激。
“一切就从剿匪和种植小麦开始吧!”
郑忽心中虽做此想,却不动声色的再次举起了酒樽,毕竟,打了个巴掌,肯定要给个甜枣吃嘛!
“小子固知诸位长者为剿匪和种麦之事忧心,然小子身为长葛封君,安能见我之子民受盗贼宰割,此犹剜我心头之肉也!与其千日防贼,不如一朝扫灭。”
话未说完,便引得陈仲等少数老士卒和一些年轻人的叫好声,而更多的人则是面带愁苦之色。
对此,郑忽也能理解,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远见,更多的人追求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生活,也许平常会发生私斗,但是这种窝里横跟剿匪、打仗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所以,更多的年轻人对战争的行为都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过去才勉强上阵,而一些老人、老士卒,由于年纪大了,心也软了,实在是见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
但是这不能成为纵容匪盗猖獗的原因。
见偶尔的叫好声渐歇,郑忽接着道:“至于种麦之事,诸位亦毋需担忧,只要按所授之法,必可保地力不失,吾亦会出耕具助各位耕种,来年小麦丰收之时,吾以高于市价两成向诸位求购,诸位可还有疑虑?”
郑忽的话虽然说的好听,但仍然不能打消众人的疑虑,就连那些支持剿匪的人对此事也颇为冷淡。
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未知的恐惧常常令人止步不前,安于现状。
郑忽对此也没好办法,只能用威权来压了,抬起头把酒樽中的酒灌入腹中,猛得将酒樽扣在案上。
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诸位可有异议否?”
第37章 南风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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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行人离开官寺,已经是申时四刻钟(接近下午四点),看着满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