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末当悍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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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
“到时你就知道了。”
银炉这种行业王一在穿越前,还真没听说过,这也他到了营口之后,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营口是东北地区最早出现银炉业的城市,因而也最具代表性。银炉业即加工铸造“元宝银锭”的行业,其铸造的银锭现货称为炉银,它在金融史上曾是东北货币中的一种特殊货币。加工铸造炉银的银炉业者,由单纯加工银锭现货发展到虚银过码的“过炉银”。其为各地商户办理存银转帐,开具三联支票,成为各商户之间的信用中心,具有存银收付的转帐职能。对繁荣本地经济,扩大贸易规模曾起到积极作用。
1860年(咸丰十年),营口第一家银炉——永成德开业。1861年(咸丰十一年)5月24日,营口代替牛庄成为东北唯一的对外开放口岸。同治初年,英商的太古、远来(后改源来盛)等大洋行到营口置业,修筑码头,贩运货物。国内山东、直隶、广东、上海等地的实业精英也竞相赴营口经商,贸易额日见增长。当时,东北的货币唯有制钱(铜币),且为数不多,难敷周转之用。到营口贸易的商人所带宝银,成色不一,并须称量鉴定,甚为麻烦,于是熔化加工统一规格银锭的银炉业应运而生。银炉业者初始的业务,仅限于买入外地银锭或为顾客进行加工铸成营口炉银——“营平银”,每锭重量五十三两五钱,成色九九二。这种炉银适应了当地贸易的需要,广受各地客商欢迎。此种业务在营口通行多年,市面商业日见繁兴。然而,炉银在流通的过程中,互相扛送过称甚费周折,遂即产生托银炉代为保存之办法。此后,商人之间进行商品交易,买卖双方都在同一银炉存银,由银炉用“转帐拨兑”的方法,将应交货款的银两数目,由买主的存银帐中减除,拨存卖主的存银帐中,即可结清价款,甚为安全简便。此后逐步推广,不在同一银炉交往的买卖双方,亦可通过各所交往的银炉相互转帐而完成交易。这种方法,通称炉银的“抹码”、“过码”。于是“过码炉银”风行于市,银炉业逐渐跃居于经济和金融界的重要地位,类似于近代的银行,成为营口商业交易中资金流动的中枢渠道。
第十二章 背景知识()
开银炉是张家与王一之间的默契,王一尽心尽力为泰安粮油厂出谋划策,张家也同样支持王一在营口开办银炉。一旦泰安开始投产,其客户必然广纳四海,关内,南部沿海,香港,南洋,日本,甚至有可能还会向欧洲和美国出售。那么货币的问题就会摆在所有人眼前,因为铜币数量有限,所以银子就不可避免的被当做媒介。又因为银子成色不同,价值就不同。所以当买卖双方持不同成色的银子交易时,就会非常的麻烦。
泰安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并且数额一定巨大,与其把这部分手续差价让给其他银炉去赚,还不如交给王一开办的银炉去打理。而且张全宝隐隐有一个预感,王一这银炉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张敬孝此时已经归队,王一站在所有人面前,面沉似水!
“开始报数!”站在排头的张敬孝高声大喊道。“一!”
“二!”
“三!”
……
“一百二十!”
“一百二十一!”
张敬孝此时跑到王一身前,敬了一个后世的军礼,高声道:“报告大队长,大队全员一百二十一人,实到一百二十一人,报告完毕,请指示!”
“归队!”
“是!”
“全体稍息,立正!”王一扫视着在场所有人,然后高声道:“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王一心里挺高兴,咱也算在这个时代过把瘾。看着眼前的军容,总算有点后世的意思,能有这番作为,可让小太爷费了不少的心力。王一有值得骄傲的本钱,把左右不分的庄稼汉,训练成令行禁止的士兵,这可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这一百二十人是张家给王一选的那六十名识字少年和六十名保险队员的集合,因为教室还没盖好,而且教材也没有刻印好,所以暂时还无法开课。于是王一便想起了后世大学的入学军训,顺便也让这一百二十人明白什么叫做规矩!当然,更重要是,让他们知道他王某人是个谁!
王一治军很严,基本上就是不苟言笑。在场所有人的年纪都比他大,有些甚至已经到了二十五岁,但在王一面前,都十分的听话。当然,起初也有不听话的,先关小黑屋,然后不让睡觉,几天下来,所有人也就都老实了。在严治的同时,队员的待遇却非常好,在这个年代吃喝不愁,那就是老大的好处了。如果再给点零花钱,外加上努力学习和训练达标后的奖励,哪怕养两口人都不成问题。这也是王一手下没逃跑的主要原因。
除了张敬孝之外,一百二十人共被分成了四个班,其中识字少年是文一和文二两班,保险队员则被分成了武一武二两班。文武两班都是清晨五点半起床,风雨不误。半个小时后,开始集合跑圈,之后解散。在八点之前,时间自由分配。从八点开始直到中午十二点,文班上英文和德文,而武班在王一的带领下,进行军事训练。午休一个小时,下午一点集合跑圈,然后进行队列练习,两点开始文武班共同上数学课,直到晚上五点吃饭。从六点开始,就是王一讲故事的时间,同时也开展忆苦思甜教育。从七点开始,武班学习识字,而文班学习物理和化学。
其中有一点要顺便提一下,就是王一讲故事那一个小时。张敬孝曾经请教过,问先生为何如此安排。
王一一笑,给他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实验。随手拿出一张纸,然后竖着写下12,13,14。
“念一遍!”
“十二,十三,十四!”因为跟着王一上了数学课,所以这三个阿拉伯数字,张敬孝自然认识。
王一此时在12和13之间折了一条横线,然后又在13和14之间折了一条横线,这样12和14就被藏在了背面。
“敬孝,看好喽,这就是奇迹发生的时刻!”
王一在十二的左边写上了a,右边写上了c,于是——就变成了a,13,c。
“现在再读一遍!”
“abc。”张敬孝大吃一惊,忙道:“先生,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呵,很简单!这就是背景知识不同照成的。我且问你,如果把你父亲请来,他会怎么念?”
“家父未曾修习过英文,因此只会读13。”
“那要是一名只会英文字母,而不会阿拉伯数字的人呢?”
“那会读成b。”
“那如果是既不会英文,也不会阿拉伯数字的人呢?……估计就只会觉得我弄了一堆鬼画符吧!”
“先生说的是!”
“背景知识对一个人很重要,我们对事物的看法,处理问题的方法,都是它在潜移默化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它们一方面来源于我们的亲身感受,也就是常说的经验。这点很好理解!”
张敬孝点点头。
王一此时继续道,不过却又加重了语气:“但更重要的获取方式,则是来源于书本。”
“原来如此!”
“可惜我手头上没有什么课外读物以供你们阅读,所以就只能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来尽量丰富大家的背景知识水平。”
“先生深谋远虑!”这话张敬孝倒是发自真心。
“背景知识的重要,其实还不仅如此。敬孝啊,你知道,我们与洋人不同,那不同在哪呢!没错,我们的外貌特征不一样,但是你觉得如果把一个洋人从出生之后,就开始放在你们八角台张家抚养……刨除可能因为体貌不同而受到的歧视,你觉得最后他是满口之乎者也的清人呢?还是一个正中的外国洋人?”
“多半还是我们清人的可能性更大!……先生,我明白了,这就是江统在《徙戎论》中所言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
“哎……”这下到论王一说不出话了,前半句他知道,是出自《左转》,至于江统的《徙戎论》,他就压根没听说过了。不过还是连忙掩饰道:“敬孝,洋人虽然与我们不同,但也没必要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的。若能求同存异,自然可以交往,但若是互看不顺眼,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可如果要是侵犯了我们的利益……”王一此时眼中露出了寒芒,杀人多了,气势自然也是非同凡响。“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张敬孝点点头。
王一忽然打了个哈哈,继续道:“当然了,谈判桌上能得来的利益,自然没必要动刀动枪的。毕竟谁的命都只有一条,若有必要,军队出去摆摆架势,其实也就足够了。”
大概是张敬孝把这段谈话的内容告诉了自己的父亲,以至于每天晚饭后,张全宝都会带着自家的小辈前来听王一讲故事。估计也是这年代娱乐项目太少,再加上王一的嘴皮子实在是到了口吐莲花的水准,以至于八角台附近十里八村的老百姓,都知道有了王一这么个厉害的小说书先生。
弄到后来,附近村民每天都还会跑来占座。当然,队员们的位置他们是不敢占的。不过好地终归有限,而为此起的纠纷,连王一都感觉有点无奈。
不过却也有了个意外的效应,就是不少人跑来询问,王一这边还招人不?现在手下这一百二十人是张家找来的,而如今,若是王一愿意,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两天之后,王一正准备带着张敬孝以及手下十多名识字少年前往营口准备银炉各个职位的应聘考试,没想到却有张家的下人前来找他,说张全宝有要事相商。
王一觉得奇怪,就立刻赶往八角台。
到了张家之后,张全宝立刻把他拉进了书房,没想到屋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年纪四十出头,留着长须,身材不高,看穿着,那是典型的清人打扮。皮肤黝黑,脸上微有皱纹,不过一双眼睛精光内敛,嘴角带笑,让人如沐春风,丝毫产生不了隔阂。
张全宝此时介绍道:“这是内兄,在山西负责管理我家买卖的秦明秦万峰。”
“万峰啊,这就是我在书信中向你提及的王一,王贤弟!”
秦万峰倒是没觉得王一年纪太小,而瞧不上,相反很客气地一抱拳,道:“王贤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秦老哥我这边有理了。”
王一赶紧还礼,连称不敢。
之后张敬孝也上来给他舅舅见礼,秦万峰又对张敬孝一番夸赞。
三人落座后,张敬孝站在王一的背后,执弟子礼。本来王一没那么多规矩,可这张敬孝却是个十足的犟眼子,百劝不听,后来王一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秦万峰先喝了一口茶,然后笑看着王一道:“王贤弟,你是如何预料山西要出现一场大旱的?”
“是家父临终遗训,不过我起初也不太确定,后来只是问了问张大哥的意思,他说应该去查一查。”
“令严学究天人!可惜……”
张全宝此时倒是大惊道:“万峰,莫非真出大旱了?”
秦万峰一脸沉重地点点头,长叹了一声,道:“本来我也不信,可是入夏后,山西大部滴雨不下,后来我询问熟悉天时的老农……”
第十三章 苍天无泪 民如刍狗()
王一关注的这场旱灾,从光绪元年即1875年显露征兆,1876年正式开始,直到1879年才勉强结束,整整五年的时间。受灾区域包括山西,河南,陕西,直隶(今河北),山东五省,波及范围包括苏北,皖北,陇东以及川北,在最严重的1877年,连奉天部分地区也有受灾。大旱致使农产绝收,田园荒芜,饿殍载道,白骨盈野。其后还伴发了蝗灾,雹灾,疫病,最多时全部饥民达两亿人,占到全国的半数人口,其中一千多万人死于饥饿和疫病。从重灾区外逃人数达到了两千万人以上。仅以山西一地为例,当年一千六百万的人口中,死亡五百万人,数百万人逃离家园或被贩卖各地。史称:丁戊奇荒。又因为河南与山西灾情最为严重,于是还被成为晋豫奇荒或者晋豫大饥。
这年头清廷无力,再加上吏治**,面对如此巨灾,也只能徒呼二百三十余年未见之凄惨,未闻之悲呼。饥民死的死,逃的逃。
听完秦万峰介绍完山西以及附近几省的大致情况,张全宝忽然看着王一,表情那真叫耐人寻味。
“贤弟,当初你力主我们张家成立泰安粮油加工场,极力聚拢东北的大豆和小麦资源,不会就是在为这场大旱做谋划吧?”
这可冤枉王一了,他小子提出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