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争锋:倚天屠龙-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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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因藩王兴起而衰亡,汉因文景之治而削藩,终于带来了强汉武帝宏伟之大业。今日之势,为了建文中兴之大业,此藩必须削去。”黄子澄激昂地站起来说,“臣也知,削藩乃是一场恶战!当年汉朝虽然削藩成功,然而,元勋功臣——晁错却也未能逃脱灭顶之灾。微臣不才,却世食国禄,与陛下肝胆相照,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以万一……臣愿做第二个晁错,愿以我血荐家国,愿以我命报君恩。”
黄子澄说罢,全场气氛肃穆。
君臣三人及马后重整衣冠开始长谈。
“朕已知此举非同小可,刮骨有损筋肉之痛,复窠无完卵之幸。然而,在削藩恶战之中,朕可舍一切,但万不可相残骨肉,尤其不能害了皇叔性命!”建文帝慨然向众人说道。
“今日之争为国家大计,陛下切不可因顾及小义而舍了国家之大计也——。古人言:擒贼必先擒王,斩蛇必先伤其七寸之处。燕王虽是皇叔,却正是群藩之首要。他确为国家削藩途中之要冲,其死生关系到削藩之成败!陛下怎能因此而畏首畏尾?”孝儒力谏道,“又如关云长刮骨去毒,倘若骨肉不刮,虽华陀也不能为也!国家为除强藩毒瘤,当有切肤之痛!倘不如此,战事危矣……”
“先生之见是也!”子澄、马后纷纷点头。建文帝仍犹豫不决。
“诸位莫非再无两全其美之策?朕断不能为江山而舍同宗骨血!”建文帝说道,“倘若如此,朕何以面对先祖高皇帝?血荐山河,朕不敢为!”
“倘若陛下因仁义而断送了大明江山,又何以面对太祖?”子澄闻罢帝言,急忙跪地惊呼,含泪谏道,“若果如此,我辈如何力挽狂澜?”
“先圣以为,先国而后家;又说,社稷为重君为轻。何况皇叔!正是此念,令微臣不敢以家而误国!陛下当以社稷为最,家事次之!若为大明社稷,何惜皇叔?”孝儒再三劝说建文帝,并也跪伏在地。
“养军千日,用在一朝。望诸公协力同心,以朝廷百万雄师,足以救我大明社稷,何必要行此骨肉相残、伤筋动骨之下策?”建文帝坚持着。
“如此,我等难为矣!”子澄伏地哭道。
“二位先生请起!容朕再三思之!”建文帝起身扶起二人,并将二人送出宫外。
“如此我辈危矣——恐家国不保!”刚出宫殿门,子澄忧郁地对孝儒说,“在下今日方知当年项伯‘竖子不足与谋’之苦恼!”
“太常寺卿不可如此悲叹,更不可如此诽谤我主!”孝儒厉声说道,“陛下乃圣明之主,万尊之躯,空前贤德之君。只是当今时日不济,才有燕王等不臣之徒作祟!我等唯有齐心协力辅佐朝廷,方可护国保家!生为人臣,当此之时唯有舍生忘死而已!岂敢藏有他念?”
“已临深渊,我等只有奋力向前矣……”子澄叹息,“只是举家数百丁口,也要随我而沉浮!”
“子澄,‘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我等何有惧哉?”孝儒对子澄说。
“在下早有‘愿做第二个晁错’的意念,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觉得陛下……”子澄辩道。
“我佩服先生志趣!大丈夫当有先生‘愿做第二个晁错’之勇烈浩气!”孝儒感叹道,“既有此念,又何惧将来?即使要求我等承诺誓词的时日来到时,我等也一生无憾!”
“先生乃当世鸿儒,我辈当随先生行止!”子澄钦佩说道。
后宫马皇后宫侧。沈嫔与翠嫔正在争执。
“沈嫔不可过份,这皇上诏书,我辈后宫妇人,岂可随意取走?”建文帝翠嫔见沈嫔从马后房中取走了一份诏书,十分着急,忙与她争夺吵闹。
“你我同为皇嫔,而你已看过,为何独我不能观此书?”沈嫔怒道。
“诏书事关国家,本嫔也未曾观看!”翠嫔道,并问,“况且,我辈后宫中人看此何用?”
“这你怎知?因为燕王世子欲观此诏!”沈嫔得意地说,“我与燕王世子相识,世子与皇上乃为兄弟,皇家兄弟为何不能观看此诏?”
“燕王世子?”翠嫔突然警觉起来,因为前不久她已听到燕王不臣的流言蜚语。
“你如何与燕世子……”翠嫔欲言又止。
“本嫔乃南京的名门望族,你个临淮歌女怎能与我相比?我还认识得燕王许多部将呢!”沈嫔得意地说。
“万岁能让我等嫔妃与皇族子弟同乐,乃是今上的宽宏恩惠,然而,我辈不可与外藩有私交情呀!倘若如此,如何面对万岁?”翠嫔深沉地说道。
“本嫔名门岂能与平民相比?我沈家万三员外还能与太祖皇帝同游呢!本嫔岂是寻常嫔妃?能与皇家子弟来往是本嫔的造化,皇上也未必会怪罪于我,岂容你这临淮歌女教训?”沈嫔越说越怒,竟然情绪失控起来,接下来破口喊道,“当初,燕将在京聚议时,还邀本姑娘上坐鼓琴歌舞呢!”
“啊,这沈……”翠嫔听罢越发觉得可疑起来。
正争论间,一位年轻的“太监”低着头,鬼鬼祟祟地从二人身旁溜过。
离开翠嫔后,沈嫔愤然走进己的寝宫。
“你是沈娘娘?末将这里有礼了……”沈嫔刚进门就听有人上来说话,吃了一惊。
“你是哪宫太监?怎知本嫔的?敢如此和本嫔说话?”沈嫔定睛一看,原来向她说话的正是方才从她们身边溜过的那位“小太监”,就不耐烦地叫道。
“嘘……娘娘,适才听娘娘与那边宫女说话,就已断定娘娘是沈嫔了。在下不是宫中的中官!”来人轻声地说。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沈嫔又问。
“娘娘识得此物否?”那人从怀中取出金钗在沈嫔眼前晃了一下,道。
“你是从北平来的?”沈嫔见了忙问。
“嘘——是呀!在下是世子殿下的亲信部将谭渊,今日是特来取货的!”谭渊说。
“啊!世子高炽,我见此物也如见殿下呀!”沈嫔突然扑上去,一把接过金钗,动情地说道。
“那货在何处?在下公务在身,要立马取去赶路呢!”谭渊又急切地问。
“谭将军是燕府千户吧?哦!本嫔久仰大名……将军且拿好,这是兵部上奏皇上的征燕文书,待本嫔抄好一份,给谭将军带往北平去吧!”沈嫔快速地从枕头下取出一笺,并抄好,递给谭渊,接着又显迟疑道,“将军和世子们在北平的一切可好?”
“好呀……娘娘何出此言?”谭渊一边揣着那信笺抄本,一边轻声问道,并木然站在二门内侧。
“本姑娘在此,度日如年……”沈嫔流泪说道,接着回头望了一下四周无人后,就急忙将门关上,将谭渊一把拉进内寝室,并把他推到床上,疯狂地说,“将军既然来此,也就替世子陪本姑娘一夜吧!”
“娘娘,要如何?”谭渊见这突然袭击,不知所措,忙问沈嫔道。
“男女之事,谭将军不知?莫非将军真的是宫内中官不成?”沈嫔忘情地笑道。
“啊哟……”燕将谭渊被此女子的一阵搅扰,已经情不自禁,如坠入云中,只好昏然由沈嫔疯狂地摆布起来。
“谭渊将军来时,燕世子可有口信给我?”沈嫔骑上了那燕将身上颠覆了几番后,带着胜利的微笑,轻问那燕将谭渊。
“呵……”沈嫔这一问,突然提醒了那燕将谭渊,他脑中突然响起了世子高炽对他临行时的话:“沈嫔虽然出身名门,但为人粗鲁,本不擅做奸细之事,希望你格外小心!切勿坏我大事!”
“呵呀!娘娘,不可……”谭渊突然翻身坐起,轻声叫道,“我等如此放肆,一旦被人知晓,在燕王和皇上的面前都是死罪呀!”
沈嫔听罢,也清醒了许多,只好悻悻而起。
“唉,那么……将军就请回吧!”沈嫔恋恋不舍地起身整衣道,“愿——天从人愿,我辈大事早成,早日团圆!”
“娘娘不必忧伤,眼见得太祖高皇帝周年忌日将到,燕世子、郡王们就要应燕王之托,来京祭祀,到那时,末将也将随来,我等尚有见面之机呢!”那燕将谭渊起身走到门边,又转身对沈嫔说,“那时节,吕太后将去鸡鸣寺烧香、做佛事,末将将扮着小僧前往与你联络,为了我等联络,娘娘一定要随太后前去鸡鸣寺啊!”
“将军请转告世子放心,本姑娘决不失信于世子!”沈嫔动情地流泪道。
“娘娘保重……”那燕将谭渊听罢,点了点头,收好了信笺,转身出了嫔宫后门。
一个月后,建文帝正在后宫内与方孝儒为削平外藩的事情忧虑,谷王朱惠和徐增寿又前来打扰,二人只好与谷王等周旋。
“户部侍郎卓敬大人偕蜀地术士程济夙求见……”忽闻太监小林子禀报。
“宣……”建文帝挥手道。
于是,卓敬、程济夙等二人并肩而入。
“启奏陛下,天象告警,荧惑守心。星应兵象,并在北方,来年北方必有战乱。”术士程济夙进门就跪地向皇帝奏道。
“仙师……”建文帝张口欲问程济夙。
“陛下……”正在这时,方孝儒赶紧附向帝耳奏道,“目下外藩风声正紧,互传陛下有意削藩,人心惶惶,大有诸王串联,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我等不可打草惊蛇,当斥责此师,以麻痹诸王,稳住四方。”
“术士妄言!我国内太平盛世,亲王共辅朕之万世基业。有何战祸?岂容尔辈方士哗众取宠、造谣惑众?”建文帝听了孝儒的暗示,立刻转为怒状,命道,“将他推出去斩……”
第336章 双龙力争嫡位稳【5】()
“忠言逆耳——不信?陛下可权且先囚我于狱中,倘若明岁无战祸,再杀我未迟。”程济夙跪在地上,睁着大眼不服地叫道。
“就依术师之愿,打入死牢!”帝怒道,说罢向谷王和徐增寿道,“二位且先退下,朕将严处此妖师!”
于是,程济夙被送往狱中。谷王、徐增寿随着退出。
“启禀万岁!”见人们已陆续退出,站在一旁的户部侍郎卓敬立即上前奏道,“目今国中,流言四起。臣昨日接连收到汝南王多份密报,称周王、齐王、湘王、代王、岷王等已互相勾结,共图不轨。”说罢,递上汝南王密折。
“啊,果然如此!诸王之事蜂起?”建文帝惊道,停了一会又说,“朕也曾接到锦衣卫密报,北平燕王确已在四方运动。其秃头谋士道衍和尚与燕世子高炽正加紧秘造兵器,招兵买马,大有取朕以代之的意图。不料诸王竟然群起!术师之言并无大谬,也不无道理。户部侍郎卓敬大人引他前来见朕,实在无可厚非,然而为了掩人耳目,无奈朕暂时只能假说术士有谬也!”
“微臣早已申明:础润而雨,月晕而风。今天下既有此征兆,我等当急速商定削藩之事。请万岁降旨,召兵部齐大人、太常寺卿黄大人等计议……”方孝儒进言道。众人点头称是。
“速召兵部齐大人、侍读黄大人等,入宫觐见!”建文帝立即向太监小林子下旨。
寅夜,明城深宫。建文帝与齐泰、黄子澄、方孝儒等众臣正在密议削藩大计。
“众爱卿,对诸叔王之事曾耿耿于怀,而当今时势,削藩之事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是如何进行,孰先孰后?尚应周密计划!希望诸位出谋划策,作个决断。”建文帝向众人说道。
“擒贼必先擒王。今秦王和晋王均已薨去,燕王统领北国,已成众王之首。诸王中唯燕王最强,除了燕王,余人可不讨而服。”兵部尚书齐泰奏道。
“不可!尚书错了。欲要图燕,必先剪其手足。周王系燕王同母兄弟,今天既有密谋不轨的把柄露出,如不追究,恐被外藩认为朝廷软弱矣!何不就以此事为契机,将周王拿来先行处罪。一可以除周,二可以撼燕。”太常寺卿黄子澄赶忙说道。
“先擒王,或先剪手足。均以对方势力大小和他们互相关系而决定。”侍讲方孝儒慢慢道来,“倘若燕王谋逆之事已准备就绪,且与其弟唇齿相关,则其必然与周王联手;倘若燕王羽翼未丰,又与周王并无休戚厉害,则其必然迥避以自保。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为今之计,宜火速弄清燕京近日底细,不可再延误时日了……”
“若周、燕已到联手之际,势力浩大,岂肯就擒?”建文帝问道,“卿等有何良策擒之?”
“陛下不必过虑,臣等自有计策。”太常寺卿黄子澄向孝儒、齐泰等点了点头后,转向建文帝说道,并接着走上一步,轻声向建文帝陈述了系列计划。
“啊!此计甚好。朕得诸公,可无他忧了。凡重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