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争锋:倚天屠龙-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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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南岸,从京城城北神策门、金川门、钟阜门,穿过龙江驿,绕过狮子山,再到城西仪凤门,蜿蜒二十多里,人喊马嘶,兵来将往,战舰穿行,战车轰鸣。昔日的江山风景,都笼罩在一片战火欲来、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张的气氛之中。
兵部侍郎陈植正策马飞奔在江岸和江渚之间。
“下游镇江和对岸江北瓜州同时吃紧!”突然,部将快马来报。
“我京城江南江北防务周密,燕军一时难以由此过江。燕军的计划是:全军聚集,出扬州,取瓜州,并将从瓜州渡江占领丹阳、镇江,再挥军西向,犯我京城……”兵部侍郎陈植向来将说,“你等飞渡江北,与盛庸合兵拒敌。不许燕军占得瓜州!我当快马加鞭,乘风破浪,直达六圩水军港口。到时你等在六圩与我会合。”
来将听后,忙策马飞奔江边船坞去了。
不到两个时晨,兵部侍郎陈植就已赶到六圩,见叛臣中官狗儿及都指挥华聚,率燕军向江边守镇南军的军营杀来,陈植忙率众乘船扬帆前去营救,南军大将盛庸、徐辉祖也趁机由北面夹击燕军。于是,中官狗儿及都指挥华聚节节败退。
“京都尚有如此强敌,镇江也恐一时难下,我等只好权且议和,引兵北去?”燕王向邱福说道,“你本与朝廷水军都督佥事陈宣有些交情,今日听说陈植将水师交给了陈宣,而陈宣已有异志,你何不派人以重金劝陈宣投降?”
邱福听罢,立即召来部下刘相。
“刘相,你从速秘密前往金陵,与我的好友左都督徐增寿联络,增寿向来有归顺燕王之意,我这里写好一封书信,请你过江去京城教坊,找徐增寿,让他偕你一同去江北六圩陈宣大营说降。”邱福一边说,一边交给刘相一信。
刘相应声上马飞奔江边渡口而去了。这里燕王、邱福、朱能等仍在紧张计议。
“如不能快来援军,长此以往,朝廷的北方军兵南下聚集后,恐于我不利!”朱能也说。
“燕王且看……”燕王正在发愁时,突闻邱福遥指扬州方向说道。
燕王顺其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而来。顷刻,援军到达眼前,为首的将军正是二王子高煦。燕王不禁大喜。
“我儿虎将,屡立战功。汝当为燕军的栋梁……”燕王兴奋地向高煦挥手笑道,“望我儿挥军直入盛庸阵中!”
高煦听了,急起直追,冲向南军大阵与盛庸相对,战得十分惨烈。
在六圩镇的一座茶馆中,人来人往,声音噪杂。燕将邱福的参将刘相在朝廷左都督徐增寿的参谋下,正与南军水师都督佥事陈宣密谋。
“佥事近日可好?”左都督徐增寿笑问陈宣道,并手指身边的刘相说,“今日有这位朋友来访!”
“老兄是?”陈宣未答左都督徐增寿,首先直问刘相,“客官怎么认识我的?”
“我从北方而来……”参将刘相说,“有个朋友托我给大人带来书信。”
“哦!书信今在何处?”陈宣问道。
“大人先回答我,你近日可好?”参将刘相说,“不必慌忙问及信在何处!”
“燕军已大兵压境,朝中人心惶惶,还有何好可言的?”陈宣说。
“大人就不为自己想一条退路?”参将刘相问。
“我恨不得反了……”陈宣暴跳如雷起来。
“嘘……”左都督徐增寿赶紧上来用手捂住陈宣的咀,说道,“隔壁有耳,将军小心为上!今日刘相将军到来就是为你指出一条路呀,佥事何必性急?”
“左都督与我已是至交,我不怕你把我招供出去!”陈宣说,说罢又问刘相,“你果然是燕王的?”
“你的朋友托我以百两黄金买你和金都督的水师!”参将刘相笑着,一面说,一面把一个包裹递给陈宣,“我乃你的朋友邱福大人的部将呢!”
“啊……”陈宣大吃一惊说,“你是来说降的?”
“不瞒将军说,在下是受你朋友邱福大人之托,来与你做买卖的,也是来救你的。否则怎会劳左都督徐增寿大人的大驾?眼下形势莫非大人还不知道?在下很高兴,你是位识时务者,刚才大人不是已说了吗?”参将刘相道。
“是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这买卖?”陈宣说。
“百两黄金,外加一个水军总督的乌纱帽。如何?”参将刘相说。
“啊!小人领命……”陈宣一听,兴奋地说着,并起身走到参将刘相面前作起揖来。
“将军不必大礼。请附耳上来,听在下将燕王及邱福将军的计划向你告知……”刘相对陈宣说。
陈宣忙推开茶杯,上前与左都督徐增寿、邱福参将刘相密谋起来。
第309章 燕军兵陷铁铉坑【2】()
在六圩阵前,南军兵部侍郎陈植见兵士有十分怕战,多有畏首畏尾之态,急忙慷慨誓师,痛哭流涕。无奈人心将散,兵士不敢趋前,陈植只好亲自率领着数千兵卒在与上万燕军努力拼斗。正在相持不下时,突然南军都督佥事陈宣竟在邱福的劝说下,引领着前方水师人马和船舶投燕军去了,左边阵地悉为燕军占有。陈植部下见了越加动摇,南军已频临溃败的边沿,十分紧张。
“兵将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辈向前,朝廷官军终会战胜……”陈植大叫着,摔开了满头白发。
在六圩水军港湾中,南军聚留着数千艘备用的战船。
燕二王子高煦正带着数千兵马在欲血奋战,与南军争夺港口,抢掠战船,以便渡江。
港口守备是陈植部下骁将金都督。这里战火纷飞,杀声动地,金都督满身血汗,正在港口炮台上挥军喊叫着。燕军多次冲锋,南军失去了前港数百艘战舰,但是燕军始终未能拿下后湾主要的船坞港口。
“将军!”正在此时,军师道衍上来告王子高煦道,“此港倘若强攻,恐伤亡太重,不如以计取之!”
“军师有何良策?”高煦急切地问道衍。
“贫僧曾闻朝廷兵部侍郎陈植的部将金都督乃是一员勇士,且有至忠至孝的品德,其母现住在六圩镇上,我等何不以其母来要挟他?”军师道衍道。
“如何为之?”高煦问。
“贫僧又闻,燕军大将邱福长相酷似兵部侍郎陈植,今陈植尚在江渚上游督军,刚到六圩,又去了瓜州,何不趁陈植未到,速令燕军大将邱福冒充陈植,将陈植部将金都督的老母擒来杀之,以激怒金都督,逼迫金都督反叛朝廷,并交出港口?”
“此计甚好!”高煦一听大叫道。遂吩咐部下,依计而行。
港口上,两军仍在奋战。虽然高煦的军力越来越大,但燕军在南军金都督英勇反击中,仍不能再前进一步。正在此时,金都督抬头,突然望见化装成兵部侍郎陈植的邱福率兵赶来,正觉疑惑。
“侍郎大人有何军令?”金都督向假陈植喊道,“为何突然到来?”
“金都督,你好不经心!为何失了前港数百战舰?”假侍郎骑马立在远处,向金都督高声怒道,“还不快速下台受罚?”
“麾下无能,此罪请大人权且记下。然而今日形势危急,湾内尚有数千战船要保,恕麾下暂不能马上离开炮台!”金都督答道。
“胆大的金都督,你要违抗军令?本侍郎即将拘你母为质!”假侍郎邱福进一步向金都督要狭,并且高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向金都督叫道。
金都督又大吃一惊,惊恐疑惑,久久未语。假侍郎邱福见金都督未及答话,忙将人头交给小校。
“难道金都督不认识此头?”小校将人头摔上炮台。
金都督愕然一看,原来是家母之头,立刻大哭。遂即狂吼着,引兵弃台而下。
“侍郎陈植,末将为朝廷欲血奋战,九死一生,亦不足惜。朝廷为何却杀了末将的老母?如此有负末将也……”金都督哭道。
金都督连喊带叫,对陈植万分痛恨,欲下台斩杀侍郎陈植。但是,当他策马跳下炮台到达门边时,只见假侍郎已不知去向,燕军却如潮水般涌向港口。一刹时,六圩港遂被燕军全部占据了。
“兵士们,我等投燕王去吧!”金都督无限悲愤,又见走投无路,只好叫着,引兵向燕营奔去。
刚到燕王军营门前,迎面被燕王子高煦挡住了去路。
“我等将投燕王,王子为何阻挡?”金都督问。
“燕王有令,降兵降将必须弃甲弃戈,自缚双手,匍匐入帐!”高煦道。
金都督等人只好依言进帐。然而,金都督等人未到帐门时,就听帐内一阵骚动。
“我儿差矣,金都督乃暴燥虎将,知我已设计害死其母,怎肯善罢甘休?还不趁早除了他们,以免生后患!”燕王在帐内大叫一声。
金都督等人听了大吃一惊,连呼上当,但未及退出,就听两边帐下刀斧手一涌而上,把他们剁成了肉泥。
此时,真侍郎陈植率军赶来援救,不幸六圩港已经失守,数千战舰,悉被燕军抢占。在奋战争夺中,不意其左方又飞奔来一彪人马,领头的正是侍郎陈植的部将陈宣。
“好个逆贼!你还能算我的学生?‘国难之中见忠臣’,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东西!”见了陈宣,老陈植怒发冲冠,一边叫喊着,一边举起大刀向陈宣砍来。
“恩师何必甘为建文帝那小子作殉葬品,‘识时务者为俊杰’呀!”陈宣一边招架,一边说道。
“老夫要与你这叛贼拼命了……”陈植骂了一声,遂举刀冲了过去。
怎奈陈宣力大无比,反而将陈植推下马来,倾刻斩下陈植的脑袋,并用衣服包了起来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可怜一朝忠臣的兵部侍郎,竟不幸死于自己一向钟爱的弟子的屠刀之下!
在陈宣兵马的配合下,陈植及其所率领的千名兵马,也全被燕军杀死。
于是,燕军立即大振,舳舻衔接,旌旗蔽空,钲鼓之声,远达百里。江北南军开始溃退,向江南聚去。
南军都督佥事陈宣率众兴高采烈地来到燕王营前。
“启禀大王,我和金都督等人的所有部族兵马,业已全部归顺了殿下,而且,在下还外加一件重礼请大王笑纳!”南军都督佥事陈宣得意地说,“想必大王不食前言!”
“外加的重礼是什么?你要本王如何?”燕王笑道。
“重礼在此!”陈宣说着,并向燕王呈上一个布包。
“啊,这是?”燕王打开包,见一颗人头血淋淋地滚落下来,吃了一惊,并问道,“是陈植大人的脑袋?”
“正是!在下又为大王除了一害。”陈宣得意地说。
“那么,你要本王给你什么?”燕王立刻收起了笑容,怒问陈宣。
“百两黄金,外加一顶水师总督的乌纱帽!”陈宣说。
“本王记得陈植大人是你的恩师。是吗?”燕王明知故问。
“是的!不过,那都已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再无此恩师了!”陈宣笑着说道。
“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连恩师都可随意杀之,你还有何面目要官要财?”燕王向陈宣怒道,“本王倘若用了你这等奴才,岂非叫天下有德之士笑骂终生?本王只能给你一刀了!”
“……朱棣,你不守信用。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个叛臣……”陈宣一听,知燕王翻脸不认帐,又怕又恨,立即疯狂了起来,不禁脱口大骂燕王。
“你也配谈信用?左右,还不将这个背信弃义的逆贼拿下去砍了!”燕王暴叫着,并说,“陈植大人是位忠臣,我决定将他厚葬于白石山上。左右,请从速将陈植大人的首级具棺收敛……”
于是,左右杀了陈宣,并送陈植首棺去了白石山。
江雾迷茫,芦叶瑟瑟,江南一叶扁舟飘来。船中只有两人。
“天可怜悯,圣人多舛。想不到我大明国民竟遭此难。”坐在舟仓里的陈老先生垂泪道,“我在三山门书楼上听说侍郎已经殉国,悲不欲生。”书楼掌柜陈老先生哭道。
“老先生与侍郎已是旧交?”坐在船头一旁的后生问,“能冒此险来为他掩埋尸骨?”
“非也……”书楼掌柜陈老先生哭道,“侍郎虽是我的同宗,但也只有一面之交,侍郎日理万机,无由相见。然而,仅此已足矣!如此忠贞烈士之躯,岂可暴露在荒野?”
“老先生说得好!”那后生道,接着又问,“听说侍郎已是无首之尸,老先生岂能识得?”
“可也!凭其一身独特铠甲,我全家人都能识得侍郎大人……”陈老先生坚信地说。
船到六圩,泊岸停舟。上来后,二人忙在芦苇边的尸堆中寻找侍郎陈植,找到后,即拉开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