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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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女子转身就跑,却紧接着一声惊呼,看着贯穿自己胸口的长剑。
“呜——”全身竟然都瘫软了,一直想逃离这个怀抱的时候,竟然在自己的儿子的怀里昏头了,等到烈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子倒在门边的景象。
“你——”
“害死她的不是我,是你!”知道他要说什么,烈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强硬的掰过他的头,正对着自己的眼睛。严厉地,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只是做了一件和你一样的事情罢了。我的父亲!”
力量突然从身体抽离了,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没有忘记,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一直以来,他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着,他的父亲。
无力的,倒在自己儿子的怀抱里。
过了半晌,才喃喃的,无声的,“那也不用杀了她呀。”
“她看到了不该她看的东西。”
烈蕉抱紧了怀里的男子。
“我在边关出生入死,你竟然想趁这个机会离开我,我能够原谅她么?”说穿了,那个女人只是一只代罪的羔羊。看着自己的父亲哀伤的眼,烈蕉突然道:“还是——她带给你同样的快感?”
一把抱起了这个与自己同样血缘的父亲的男人,出门来到另外一处房间。
烈容身体猛的僵硬。就听他深深的叹息道——
“已经有两个月了,我在西部边关,每天每刻都在想着你。你却在这个时候娶王妃,你还真狠心呀!”付在他耳边邪妄地说道:“不要忘了,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刺骨的话语如寒风,呼啸在他的耳边。
烈容忍不住的,身体猛烈的颤抖起来,心也强烈跳动着,在这个熟悉又熟悉的怀抱里,身体的某些记忆,竟然苏醒过来。
是的吧,是自己欠下的。是自己的罪孽。
那时的记忆犹新,无论怎样也摆脱不了他。注定一些错误的事情,永远不会得到原谅。闭上眼,偿还!在自己的儿子的身下,用这样的方式,偿还!
第二章 罪孽
付雁蓉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同时也是有着良好家世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孩子身边一般不缺乏追求者。付雁蓉的身边也一样,或明或暗的围绕着一大堆的狂蜂浪蝶。付雁蓉知道,却装作不知道。那些人,她一个也看不上。正因为这样,付雁蓉大小姐的名号,才在华京这个美女如云的地方叫得如此响亮。
只因,在男人的眼睛里,吃不到的天鹅肉最美,虽然面对这样一个大美人的冷漠,都甘之如俟。同时也都慑于付大将军的名号只能远观,而不敢真的对付大小姐怎样。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观望,等待,等待有谁可以攀折这朵高贵的花。
不过,那天的付雁蓉叫人大大的吃了一惊。
那是一个皇家的宴席。身为京师京防将军的付将军,以及家眷们也都得到了宫廷的邀请。
付小姐也去了。那是她第一次去皇宫。
男人与女人共坐一堂,于是她看到了那个人,一个自信英俊很有男子气势的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比她小一点才对,但是却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是那种综合了成熟与稚气的魅力。很独特的人。长大后还指不定是怎样一个有魄力的男子。
然后她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温和的,儒雅的,谦逊的,甚至看起来似乎年纪有点大的男子,安静的坐在那人身边。
应该是接近三十岁的男子吧。付雁蓉心里奇怪。
她在看他们的时候,那个年轻一点的人正在喂那一个人吃葡萄。
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那年长的人宠溺地笑着,然后摇了摇头,无奈般的吃下,露出微笑。
一种温柔的笑。
好温柔的男子。世上的人应该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温柔的笑容吧。
而另外一个,则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为着刚才给那一个人吃葡萄,就笑得好象一个白痴。
很奇怪的人呢,明明那个小一点的男人看起来这么任性,他看起来却那么宠爱他,还能在大庭广众下毫不介意的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付雁蓉知道自己有点好奇了,不知道两个人什么关系。
他们都坐在百宴大殿的一头,紧挨着皇帝与太上皇的位置。独占着显要的位置。
能够在这样重要的宴会上占一个显要位置的人必定是皇亲国戚。
经过打听于是知道,那两人的确是当朝大富大贵的红人。年长的一个是当今皇帝的二弟,太上皇的二儿子,容亲王。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容亲王世子,烈蕉。今年只有十六岁。比自己小一岁。他们原本身边还应该坐一个人,容王妃,但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没有前来。坐在那个位置的,就只有这对父子。
付雁蓉开始想办法接近他们,但是那个时候,准确的说付雁蓉是接近了年轻的一个男子。
综合了单纯,自信,成熟又稚气的那个男子,也许还是男孩子。
付雁蓉随同受封诰命夫人的母亲向皇帝烈炎敬酒。然后应该是由她向皇帝的家人敬酒。
但是这个烈炎皇帝没有成婚,也就没有皇后,付雁蓉只能向坐在皇帝身边的太上皇敬酒。
然后,她看着太上皇喝完他手里的酒,又看着太上皇对她微笑,像对待自己子女的微笑。
她知道太上皇满意自己这样有礼貌的举动。她也知道,他对自己很有好感,所以,趁着这样的好感,她犯了一个错误。
“你就是京城里有名的付雁蓉?付公,令千金容貌绝佳,气度雍容,你的好福气呀。”
父亲在一旁说着:“哪里哪里……”的同时,她却有意无意地幽然一叹。
“付小姐为何叹气?”太上皇烈元典是什么人,怎会不知这付小姐此时叹气叹得另有玄机。
“如果……自己连想认识的人都认识不了,有再好的容貌又有何用?”付雁蓉仿佛委委屈屈地说着,有意无意的,眼睛往旁边瞟了瞟,旁边坐着的有容亲王烈容和世子烈蕉,当然还有主位上的皇帝烈炎。
烈元典心中猛地一紧张,她想认识的人该不会是炎儿吧?
不管是不是误会,不管她到底想认识谁,烈元典径直这样说道:“付小姐想认识谁?是我那孙子蕉儿么?你们年轻人,多认识认识也是好的。炎儿——”
“父皇?”烈炎正在接受其它大臣们的敬酒。
“我看能不能把御花园向付小姐开放?付小姐在这里坐不住了。想游御花园,你叫蕉儿陪她去吧。”
“好呀。这有何难。”很快就答应了,只是烈炎稍微有点诧异,为什么父皇会亲自向说这件事?他自己不是也能做主呀。也难怪他不知道,他的这位“父皇”只是在吃醋而已。
诧异归诧异,烈炎还是道:“蕉儿,陪付小姐去逛逛御花园吧。”
烈蕉很快就答应了,能够得到美人的青睐,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何况还是一个全京城男子都为之着迷的佳人。烈蕉没有理由不高兴。
十六岁的年龄,正是年少,也正是情蔻初开的时候。
烈蕉会爱上付雁蓉,也是在所有人料想的范围内的。
同时,烈蕉相信付雁蓉也同样这样爱着自己。
两个人从此时常来往。
付雁蓉常常待在容王府,有时候一待就是很久。
就算烈蕉没有在家的时候,她也会待在这里。
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那么完美,十六岁的年景,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蜜。
没有乌云,没有欺骗,只是单纯的,享受的,爱着这个叫付雁蓉的女孩子。
只是偶尔有的时候,烈蕉觉得自己不懂这个女孩子。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这个女子有点象他的父亲,很温柔,很安静也会对着你包容的笑着。但是你永远猜不透她的脑子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没有关系,烈蕉一直都是这么想,只要付雁蓉还是这么温柔的对他,他可以很单纯,很强烈地爱着这个女孩子。
有了付雁蓉,他认为自己拣到了宝,他最珍视的女子。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
那天夜里,两个人郊游一直到了夜晚,烈蕉提出要和付雁蓉成亲。
付雁蓉没有反对。
然后就做了。已经快要成亲的人了,也不用再遵守那些繁文缛节。
接着准备婚礼,付家和大烈皇室的联姻。
只等到月神会的时候,就公布出来。
但是烈蕉等不及了。因为,付雁蓉怀孕了。
而且她的态度变得很奇怪,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爱上她。还用得着问吗,爱了就是爱了。很疯狂地爱上了。
不过他的准新娘的态度也促使他早一点成婚。
在那年的八月,离月神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
他求过了他的皇帝伯父,与付雁蓉先暂时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婚礼。
出席的人很少,只有付家的二老以及他的父母。
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今天就举办婚事。
他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新娘,他看到新娘子那一身红衣。还有微微突起的小腹。还在细微的抽气,应该刚才哭过,要出嫁的女孩子么。都是这样的。他幸福地想。
他透过新娘的纱质的红盖头,看着这个女子,一身红装的付雁蓉很美,梨花带雨。能够娶到这么好的妻子,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然后他拉起了她手里的红绸缎,准备与她共拜天地。
然而,老天好象开了他一个玩笑——
后面的事情突然变得很乱,难以控制,在自己意料范围以外——
他的新娘,付雁蓉突然掀开了盖头,扔掉了手里的红绸。
“我不会嫁给你!”
她看着他,有一点愧疚,更有一抹坚决地看着烈蕉。
“我不会嫁给你!”
“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我不爱你。”
“我爱的人是你的父亲!”
“接近你也只是为了接近你的父亲。”
“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父亲的。”
“我不能够嫁给你。”
口气比冬天的风还冷——
……
一切都乱了。一切都荒唐了,一切都改变了。一句话,付雁蓉的一句话,把一切都改变掉了。
他看见付家的二老躲闪的目光,也看到自己的父亲沉闷的身型。
他知道了。
却没有告诉我。
他不敢相信,他不愿意相信,他怎能够相信?!
他的女人,他那么爱的一个女人,爱着的竟然不是他。
“我爱的不是你。”
“我爱的是你的父亲!”
“接近你只是为了接近他!”
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他的思想震得粉碎掉。他听不到她后来讲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跑出了门,在他能够感到周围的一切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门。
他听见身后“砰”一声响,他不知道那是他的母亲从椅子上昏倒下来了。
在他能够清醒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来到了皇宫。
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容王府不是他的安身之所。他能来的只有这个皇宫。
皇宫里有两个人对他很好。
一个是他的爷爷,一个是他的伯父。
他还记得那两个人曾经对他说过——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叫你做东宫太子。”
做了太子就可以入住东宫。他只是单纯的那么想的——
他来到那两个人的宫殿。那时侯是半夜,寝宫的门是关着的。
他就这样推门进去,然后看到了两个人——
在床上的两个人。
他吓得退了起来——
这是他这天第二次受到的冲击。
他们是父子。
他们在做什么……
他退到门边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再也不想退了。
只有那一瞬间的惊讶。
然后明了——
或许是今天受到了更大的冲击吧,他觉得,那两个人所做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
不再退后,镇定地把门关起来。
然后,站在门边,目不斜视的,俊美的眼里闪烁着火焰,一字一句:“你们要我做东宫太子,是真的吗?”
“我们的确说过。”
隔着纱帘的床上传来了伯父镇定的声音。同时也传来了另外一个人低低的抱怨声。
“都是你太心急了。也不关门——”然后一翻身滚到床里面去。
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那两个人之间很幸福,就算,他们的关系为天下人所不齿。
“要我做太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烈炎下床。这个孩子有点失魂落魄。“你要做么?”
“做了太子就可以住在朝阳宫里了,是么?”
“是的。”
“还有很多权力——”床内的人懒懒的添上一句。
烈蕉眼神一闪,“也包括杀人的权力?”
“也包括杀人的权力。”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烈元典却依然告诉了这个孩子。不经过伤害的历练,是做不了大烈的皇太子的。
“我要做东宫太子。”
一个月后,月神会上,大烈皇室昭告天下:册封容亲王世子烈蕉为大烈皇太子。
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那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们知道的只有——
那一个月里,付亭卫将军,付雁蓉的父亲,那个刚毅的老人,在从容王府回来的那一个晚上,就吐血而死。根据太医检查来说,是暴怒身忘。
而付雁蓉与其家人,众人均不知所踪。
根据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