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友我的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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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米仍然没有吭声,“崔不倒”觉得火候还不够,应该再添一把火,悄悄走到莫小米身后,装作手滑,手中酒碗跌落到他身上。“哎呀,不好意思,把你衣服打脏了,可惜了我的酒啊,真正的老窖,十年纯酿啊!”“崔不倒”边说边去摸莫小米的头。
犹如火上浇油,莫小米忍无可忍,“腾”的站起来,大声说道:“不就是喝酒吗?来吧,我不会喝,但也不怕!死都不怕还怕喝酒!”——“好样的!”众人热烈鼓掌叫好。
这一下正中两人下怀,“崔不倒”忙给莫小米倒上一碗酒,自己也端起一碗,大喝一声:“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喝下。
莫小米真有那么大酒量?当然没有,为自己也为袍哥争口气诚然重要,小命更重要,为何要舍命赌气呢?他自有分寸,以前时老爹曾经说过,丹田之气乃生命根本,真气通达全身打通任督二脉后能够做到百毒不侵,他决定运用真气把酒精从体内逼出去。
“曾疯子”和“崔不倒”左一碗右一碗轮流敬酒,莫小米一碗接一碗喝下,不到半个时辰整坛酒便见了底。随着酒精累积,“曾疯子”开始耍酒疯,手舞足蹈疯疯癫癫,“崔不倒”也摇摇晃晃脚不沾地。他们的举止众人见惯不惊,都眼睁睁望着莫小米。
只见莫小米脸红得像关二爷,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嘣响,头顶冒着轻烟,全身大汗淋漓,衣裤都湿透了。酒精透过肌肤渗出来,整个人如同泡在酒缸里,散发出浓浓酒香。
大伙儿都惊呆了,分明看见莫小米喝下几十碗酒,居然没醉?!足足站了一刻钟后莫小米终于缓过气来,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袍哥大爷绝不会拉稀摆蛋,喝死也不给袍哥丢脸!”众人心悦诚服,再一看“曾疯子”和“崔不倒”,已经醉倒在地,像两头死猪。
从那天起,莫小米“酒神”绰号不胫而走,他还做了两件善事:说服范师长拨出专款,救助那些伤残士兵家属;每月从自己军饷里抠出十几块大洋寄给战死袍哥的孤寡老人,从不间断。莫小米善良得到应有回报,人缘越来越好,为他日后建立党小组奠定了良好基础。
第一百七十四章()
莫小米在20军七师站稳脚跟后开始给重庆特委及红四方面军传送军事情报,大部分是川军布防调动情况,也有少数涉及到中央军动向。时间一长自难免引起南京国民政府警觉,军事委员会发出密函,责令国民党中央组织委员会党务调查处及中华复兴社特务处限期侦破情报泄露案。两大特务机构立即行动起来,组织精兵强将奔赴川渝,负责人分别是钱专员和郑介民。
中共方面也洞悉了国民党阴谋,电告重庆特委加强对高嘉天和苏小花等人保护,让莫小米减少情报输送,把危险降到最低。红四方面军派到重庆做保卫工作的一男一女都是老熟人——217团特务连副连长梁海、一营侦察排战士小闵,也安排在牙科诊所,贴身保护高嘉天的人身安全。
药品运输线还没有完全恢复,高嘉天心急如焚,频繁往返于川渝鄂之间,亲自携带西药送到川北。梁海和小闵紧紧相随,遇到不少险情,好在都化险为夷。
高嘉天一路通畅并非运气好,只因为花钱买通了各地关卡,有钱能使鬼推磨,打着广东富商的招牌,高嘉天成为川渝两地达官贵人座上宾,同时也是他们的私人医生,这里面就包括重庆警备司令部司令夏洪波和成都警察局局长章孝儒。
毫不夸张说:牙病是每个人都会得的通病,根据体质不同,有人胃不好,有人呼吸系统有病,有人贫血,但无论男女老少或多或少都有牙病,年级越大牙病越严重,这是生理规律,无人能够避免。高嘉天是医学专家,牙病只是其中之一,还可以治疗很多疾病,在当时中国社会实属少见,因此受到上层人士欢迎在情理之中。
获知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密令后重庆特委通知各交通站,迅速进入冬眠状态,除非有特殊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易出来活动。高嘉天等人也收到命令,停止了药品运送工作,每天除了正常营业就是外出给那些官宦人家诊治。
党务调查处和特务处都想趁此机会邀功请赏,顺便打击对手,独掌大权,在川渝掀起新一波争斗浪潮。
郑介民今非昔比,鞍前马后追随戴笠,把特务处搞得有声有色,此次赴川雄心勃勃,决心干一番大事业。他把重心放在重庆,理由是:重庆乃水陆大码头,交通极为便宜,中共从重庆获取情报可能性最大,可以以最快速度通过川东、川西送达川陕苏区。
钱专员也磨刀霍霍,复兴社特务处后来居上出尽风头,戴笠俨然已经成为委员长身边红人,对此陈氏兄弟嫉恨不已,多次训责手下技不如人。与郑介民不同,他选择了成都,理由也很充分:成都乃四川省会,成都到川北肯定比重庆方便些,既然是军事情报,从成都窃取的机会更多,渠道更广泛,因此侦破重点应该放在成都。
这样一来党务调查处和特务处便划开界限泾渭分明,各自开始展开调查,特务处技高一筹,还悄悄从川军下手,试图找到突破口。
山城一如既往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与,人们生活依旧,只有两种人感觉到异常:一种是从事刑侦反谍工作的政府雇佣人员,另一种是中共地下工作者,他们都发现,仿佛一夜之间重庆街头巷尾冒出许多陌生面孔,操着东南西北各种口音,扮作路人、小贩、车夫、“棒棒儿”、公务员等角色,四处打听,形迹可疑。
第一百七十五章()
沙坪坝尽管偏僻也来了不少闲杂人员,到处溜达,像狗一样东嗅嗅西闻闻,尤其对来自川北的人出奇热情,拉家常摆龙门阵,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的亲人。
嘉天牙科诊所生意如常,不好也不坏,大都是老病人,口碑相传,绝少有主动上门的新客户。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接连有几拨陌生人前来咨询,问得很随意,问完就走,不见来第二回。
苏小花觉得不大对劲,对高嘉天说出疑问,其实高嘉天早已觉察到异样,决定开会阐明自己观点。
晚上吃过饭后,高嘉天把其他三人召集到一起开了个短会。作为红四方面军特派员兼临时党小组组长,高嘉天带头发言:“同志们,党组织的通告你们已经看到了,目前形势十分严峻,敌人怀疑重要情报泄露,已经派出大量特务在川渝两地开展调查。我们千万不能大意,尤其那些上门询问的新客户,轻易不要接待,这些特务很狡猾,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抓住漏洞穷追不舍。”
三个人都点头默认,白区不比根据地,错综复杂,严肃性不言而喻。
梁海说道:“鉴于目前形势,我建议高嘉天同志暂时停止外出就诊,既是为了高嘉天同志的安全,同时也避免临时党小组受到破坏。”“我赞同梁海同志的意见!”苏小花和小闵异口同声附和。
“我不同意!我们还没有引起敌人注意,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让敌人怀疑。你们想想,我与好多社会名流有交往,不断有病人要求上门诊治,如果这时候没有正当理由不出诊势必会引人注目,不要轻视敌人的智商,胜败往往在一念之间。”高嘉天说得斩钉截铁。
高嘉天的话引起热议,两种言论互不相让,没有定论。见争执不下,高嘉天说道:“既然大家各抒己见不能决定,咱们向特委汇报,由党组织决断吧!”
重庆特委非常重视高嘉天的报告,经过专题讨论并上报中共四川临时省委,最终做出决议:同意高嘉天意见,要求梁海和小闵全力保障高嘉天人身安全,尽最大可能维持临时党小组正常运转。
从那以后高嘉天更加谨言慎行,出去就诊快去快回,梁海和小闽紧随其后,密切关注周围环境,防止意外情况发生。然而百密一疏,终究还是出现纰漏,引来虎狼窥视。
诊所的老客户中有户人家全都有牙病,多次找高嘉天治疗,一来二去成了熟人。这家人来自川北通江,每次回乡探亲都要给高嘉天和苏小花带些土特产,作为还礼,苏小花也给他们送些烟酒糖果,礼尚往来嘛。
与往常一样,这家男主人又从家乡回来,给诊所送来礼物,这次稍有不同,除了两包银耳、还有一包猴头菇。小闵在山里长大,是识货的人,把苏小花叫到一旁悄声说:“小花,这猴头菇比较罕见,价值不菲,咱红军有纪律,不能随便收老乡的东西呀!”“不就是一包野生菌嘛,没啥问题吧?以前也收过的,高队长并没有说啥。”苏小花不以为然答道。
梁海刚从外面回来,听到两人对话,插嘴道:“小闵说得对,咱们红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你们以前做法是错误的,应该立即改正!”苏小花仍然没有想明白,三个人争论起来。
高嘉天在楼下给病人做治疗,等病人走了以后把他们喊到一块儿询问,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看法,高嘉天谁也说服不了,搞得一筹莫展。
正在此时,两个陌生人推门而入,笑嘻嘻问道:“什么事这么热闹啊?说来听听,让咱兄弟俩也乐哈乐哈!”——四人大吃一惊,谈论被他们听到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高嘉天率先反应过来,满脸堆笑走过去打招呼:“二位老板请进,一点家常事,让二位见笑了!”苏小花也意识到失态,故意责怪道:“是啊,家事嘛,不值一提!都是你不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叫你不收偏要收,给钱人家又不要,你说咋办?”
两个陌生人大大咧咧走进来一屁股坐下,其中一个瞥见苏小花手中山货,咋咋呼呼喊道:“哎呀,这不是猴头菇嘛,非常少见啊!起码值几十块大洋,你们不要卖给我,这可是好东西,大补呢!”另一个人嗔怪道:“你这土包子,人家怎么可能把好东西卖给你,做梦吧!”
高嘉天笑笑,回答:“不碍事,老板也是说笑嘛,请问二位是看病吗?”这一问把两个陌生人愣住了,吱吱唔唔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口齿伶俐。
两人推诿半晌,勉强让高嘉天检查,查看后却不见有牙病,高嘉天顿时明白:来人非善类,十之八九是便衣侦探。
高嘉天问道:“两位老板牙齿无恙,还有没有其它不适症状?”两个特务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答,苏小花想早点把他俩打发走,提醒道:“口腔有无异味?刷牙时出血吗?”两人如获大赦,频频点头:“是的是的,有异味,要出血!”高嘉天指着仰椅说道:“好吧,那我给二位清洗一下牙齿,可能有点牙周炎。”
趁同伙洗牙间隙,另一个特务拔腿便往楼上走,梁海赶紧拦住,喝道:“想干啥?”“哦哦,我想上茅房!”特务装作内急的样子。“厕所在这边,往右直走。”苏小花立即接上话,特务还不甘心,探头探脑,往二楼瞟了又瞟。
特务离开后临时党小组又开了个短会,刚才的事让大伙儿引起足够重视,苏小花首先做自我检讨,轻声说道:“我对敌后工作严峻性认识不足,如果不是收下客户礼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请组织处分!”“也不能全怪你,那些特务无孔不入,即使你没有收礼物他们也会找其它茬子。”小闵替她辩护道。
“以我的斗争经验他们还会再来,猫只要嗅到鱼腥味就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做好思想准备。”高嘉天严肃地说。苏小花有些担忧,问道:“其它倒没什么,我担心电台,会不会被发现?”高嘉天沉思片刻,答道:“应该不会,实在不行就转移,离开这里。”
苏小花说得电台是临时党小组的命根子,从根据地带出来,但没有启用,藏在一楼堆放医疗器械屋子的地下,十分隐蔽。为了躲避国民党特务机关追查,一直未曾使用,与红四方面军联络都通过重庆特委,临行前首长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启,重庆敌特猖獗,掌握了一流密码技术。重庆特委机要员系红四方面军二台派遣,使用最高等级密码本,因此敌特无法破译,临时党小组水平有限,一旦启用电台很快会暴露。
高嘉天预料没错,从那以后隔三差五有人到诊所附近转悠,甚至出现擦鞋的小摊,沙坪坝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哪有人擦鞋,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一定要尽快把这些苍蝇臭虫赶走,高嘉天经过反复思考,想出一条妙计。
一天午后诊所接到电话,对方自称是警备司令部夏司令副官,说司令牙齿痛得要命,估计是牙周炎又发了,请高嘉天立刻去夏府。如果搁在以前接到电话立马就去了,但这回不同,高嘉天自有打算。
接电话的是苏小花,按照事先计划,答复说高嘉天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