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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我的战友我的妻-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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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藤摸瓜抓到其他同伙。

    郎金嘴听说后自告奋勇,找到老所长要求尝试,交换条件是给一份固定工作,薪水不高,能够养家糊口就行。老所长大手一挥,答应下来,同时警告他:如果撬不开此人嘴巴,就把郎金嘴当土匪处置。

    那天几乎全所的人都围在审讯室外看热闹,一个江湖牙医怎么可能让疑犯主动交待案情?

    只见郎金嘴不慌不忙走到疑犯面前,举起铁钳,晃了晃,疑犯以为要撬他牙齿,有些害怕,随即镇定说道:“大爷我啥都不怕,就算把满嘴巴牙都撬了,也不会说一个字!”郎金嘴诡异一笑,摇摇头,放下铁钳,又举起一把铁榔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疑犯故伎重演,先是恐慌后是镇定,郎金嘴仍然摇头。审讯室外的人都在起哄,老所长也按捺不住了,让人往里面传话,要郎金嘴搞快点,不要耍花架子。

    郎金嘴确实在卖弄手艺,类似于跑街卖艺的江湖人士,显露真功夫前总要炫耀一番。见时机成熟,郎金嘴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锦囊,轻轻一抖,上百根银针显山露水,露出真面目。

    众人一片哗然,老所长也不知所措,这江湖郎中在搞啥幺蛾子?要给疑犯针灸吗?

    郎金嘴取出一根银针,在疑犯面前晃了晃,不紧不慢说道:“我是个郎中,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不会害你,请放心。今天跟你玩个游戏,我在你脸上扎几根银针,不痛不痒,有点酸胀,然后好戏就开演了。”

    “啥,啥,啥好戏?”疑犯真正紧张起来,语无伦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淌。“首先,你会感觉牙齿开始松动,一颗接着一颗;其次,门牙离开牙槽,你会忍不住吐出来;最后,四颗大牙也离开牙槽,但不是吐出来,而是你本人把它们咽下去,通过肛门,全部排泄到外面。这些牙齿永远不可能再生,我建议你把它们做成工艺品,永久保存。”

    老所长站在审讯室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汗毛倒立,好像郎金嘴要撬得不是疑犯牙齿,而是他的,这种心理在场所有人都存在,因而全都手脚发颤浑身冰凉。

第四百零七章() 
西安警察局看守所进出犯人无数,真正让郎金嘴过手的寥寥无几,曾经有一个案犯亲身领教了他的绝技,但事后郎金嘴后悔不已,很长一段时间都打不起精神来。

    那是西安事变前夕,古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西北军把西安围得铁桶一般。到处都在传闻即将发生兵变,人们惶惶不可终日,街头巷尾随处可见鬼鬼祟祟之人,不时有军警车辆鸣笛驶过,气氛相当紧张。

    那段时期警察局却显得格外清净,几乎没有增加新的人犯,看守所也乐得轻松自在,甚至有人在天气晴朗时搬张桌子搁在院坝,三三两两玩耍起来。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异常宁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物质在古城上空徜徉盘旋,究竟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恐怕只有张、杨两位统帅知道,其他人只能揣测,包括南京中央政府驻西安办事处等各方势力,也包括中共中央最高决策层。

    一道代表党中央领导指示的电文从延安秘密发出,这道电文经过层层加密,犹如穿上厚厚盔甲,没有密匙,无人可以破解。

    这封电报辗转反侧,最终交到中共陕西省委西安交通站负责人易之初手中,只有他掌握着密匙,所有来自延安的绝密情报都必须由他破译,然后交给省委相关部门执行。

    易之初在交通站密室内很快破译出电文,寥寥数字却如晴天霹雳,把易之初耳朵震得嗡嗡直响。

    电文如下:

    种种迹象表明,张、杨二人将于近日在西安发动兵谏,逼迫蒋停止内战联共抗日。我党十分关注事态进展状况,望陕西省委立即开展行动,及时汇报张、杨动向及南京方面对此事态度,必要时中央将采取紧急措施,以保证抗日将领人身安全。

    易之初明白了,为什么党中央要对电文进行层层加密,电报内容确实非常重要,决不能落到敌特手里,应该立刻送交省委领导。事情紧急刻不容缓,易之初把电报藏好,马上赶赴省委驻地。

    易之初压根没有想到,就在前几天渭南县委一位负责人的秘书被捕叛变了,招供出中共陕西地下党部分交通站及成员,西安交通站首当其冲。

    但他不认识易之初,只知道交通站有小学教师。当时西安交通站利用教师身份做掩护的人不少,而且都是单线联系,每个人有自己的代号,即使被捕也不容易暴露身份,易之初就是这样度过危险期,顺利逃脱敌人的魔爪。

    易之初离开交通站不久便发觉被跟踪了,特务很狡猾,使用了布控方式,每隔一个街区就布置两处暗哨。从交通站到省委共有三条通道,无论从哪条路走都有暗哨盯梢,易之初尝试过后,发现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一刻易之初有些遗憾,早知道会遭遇特务,早上就应该去糕点铺把蛋糕取回家。今天是女儿生日,说好要和妻子女儿一同吃晚饭,吃早饭时杜丽娘还对他说:“下午自习课让同学们自己温习好了,你早点走,菜市那家卖猪蹄的老字号五点钟收摊,去晚了买不到。”

    见无法逃避,易之初干脆不走了,躲在街头角落迅速摸出电报嚼碎咽下,做好被捕准备。果然几分钟后,四个便衣围上来,扭住他的胳膊,嘴里塞上手帕,推进一辆警车,直接开向警察局。

    幸好抓捕易之初的人不是国民党特务组织,否则绝无生还可能,他被侦缉队抓进去关押在看守所,开始接受审讯。由于叛徒招供指认,中共陕西地下党全省各分支机构均受到不同程度破坏,几十个党员被捕入狱,陕西革命形势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中共中央特委也随之展开营救行动,尽最大努力保留有生力量。

第四百零八章() 
易之初被抓进看守所的时候正是所里面狱警闲极无聊之时,“四大金刚”才有两个,另外两个还未招募进来,正和一帮弟兄玩纸牌。

    那时邓眼镜只是秘书科小职员,成天跟在局长、副局长屁股后面转悠,阿臾奉承,极尽巴结之能。秘书科有个职责,每当新的疑犯押解进看守所,秘书科都要加以甄别,把政治犯、杀人犯、强奸犯与其他犯人区别开来,因为这些疑犯属于重刑犯,需要严格审查。

    秘书科并未指定哪个人专门负责此事,谁有空谁做,那天碰巧遇上其他同事都没空,科长便把这项工作交给邓眼镜。邓眼镜见案宗上用朱笔写着“政治犯”三个字,心里不禁一惊:眼下时局十分微妙,有传闻说张、杨二人背着南京政府与中共秘密接触,意图谋反,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政治犯,其中深意令人玩味。

    凭着多年官场练就的嗅觉,邓眼镜预感此人非同凡响,说不定是一条大鱼,可以祝他一臂之力,早日飞黄腾达。邓眼镜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最后决定去找局长,说服他亲自下达密令,严刑逼供这个名叫易之初的政治犯,拿到对他们有利的口供。

    警察局长四十多岁,正值风华正茂之年,听了邓眼镜讲述,眯着眼镜反问道:“邓秘书,你凭啥断定这个人有重大嫌疑?说起来你也算局里老人了,应该清楚规矩,初审是看守所的事,咱们警察局只负责二审,最终由法院审判,我如果擅自干预就是越俎代庖,要挨上峰板子的!”

    邓眼镜慌忙解释:“局座请息怒!卑职不敢替局座做主,妄下结论,只是觉得目前局势紧张,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卑职担心地下党会趁机串联叛逆,做出有损党国声威之事。”

    警察局长索性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答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邓眼镜忙鞠躬告退,心里不停打鼓:假如局长不采纳他的建议,反而迁怒于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太不划算了。

    从那天起邓眼镜便一趟趟往看守所跑,找各种理由去审讯室,打探消息。狱警都是老熟人,也不撵他,由他站在审讯室外面观看。

    不断有新人进来受审,邓眼镜竖起耳朵细听,没有一个姓易。邓眼镜特别查过受审疑犯名单,确实有这个人,排在最后。

    等啊等终于等到审讯易之初,邓眼镜如同参加大考,心情躁动不安,期盼原先预料的场景出现。然而令人失望,局长并未采取强有力措施,对易之初上重刑,仍然走一般程序。如果按照惯例,没有实质性证据能够证明疑犯有通共嫌疑,一周后就可以获得保释。

    邓眼镜咬咬牙,觉得有必要押下重金赌一把。他立即赶往钱庄,开具了价值一千元的银票,又返回看守所,悄悄交给所长。所长迷惑不解,望着银票发怔,半晌才问道:“啥意思?邓秘书,你要哪个人的性命?”一千元足以取人项上头颅了,所长以为邓眼镜的仇家被抓进看守所,想借机报仇。

    邓眼镜摇摇头,拿起银票摸了又摸,低声说道:“不瞒所长大人,这可是卑职全部家当,原本打算买一套小院子,娶妻生子了却残生。只因为卑职怀疑新进疑犯中有地下党重要人物,本来恳请局长下令密审,可他不愿越权。此事对于所长您乃小菜一碟,这些钱权当孝敬您,成人之美,帮助卑职达成心愿。”

    所长似有所悟,早就耳闻这个邓秘书四处钻营八面玲珑,看来不是假话,敢拿出全部身家押赌人犯,看守所历史上恐怕绝无仅有,真不简单呐!

    所长脸上绽开笑意,推开桌上银票,说道:“邓秘书的好意游某心领了!审问疑犯是看守所分内之事,无功不受禄,你请收回吧!”“好嘛,那卑职就不多说了,倘若重刑之下疑犯招供,确系地下党首犯,这钱卑职还是要奉还所长,功劳也算所长的,记得以后多提携卑职便是。”

第四百零九章() 
这位看守所所长正是后来推荐提拔邓眼镜接替所长宝座的老所长,与邓眼镜本来没啥交情,通过此事反倒有所联系,邓眼镜在无意之中攀上所长这颗大树,加快了升迁步伐。

    老所长开始留意政治犯,仔细阅读了易之初档案,里面犹如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不见丝毫破绽,难道是邓眼镜看走眼?

    老所长家境殷实,有三个经商的儿子,并不缺钱,可一千块不是小数目,说不动心是谎话。还有两三年就要退休,老所长想移居南洋,过上悠闲的寓公日子,但那种生活要一大笔钱啊,老所长平时也收些疑犯家属的散碎银子,然而杯水车薪,离财务自由还差得远。

    经过反复思考,老所长打算利用这次机会试探一下邓眼镜,以他的精明能干说不定能为他打开财路做个铺垫,作为回报,将把邓眼镜发展成接班人。

    严刑拷打不外乎有两种结果:忍受不了酷刑,招供出事实;屈打成招,被迫承认作案。前者是审讯者希望看到的,后者属于下策,拿来搪塞上级,蒙混过关。

    一般人犯用不着上大刑,对付那些偷鸡摸狗、通奸淫乱之徒纯属多余,杀鸡焉用牛刀?只有政治犯、杀人犯、江洋大盗等重刑犯才可能使用酷刑,这些人明白自己处境,招供必死无疑,不招供或许不至于死,于是大多选择三缄其口,保持沉默。

    武汉看守所自建立以来,沿用满清刑罚,民间传闻有108种,其实哪有这么多?不过几十种确实存在,有些还是独创,颇具江湖特色。

    易之初接受的第一道刑罚便是看守所独创,美其名曰“烤番薯”——审讯者端来一个大火盆,里面是无数块炙热的木炭,砍伐自大山深处百年老树,经过晾晒,可以燃烧十余个小时,温度可达两百摄氏度以上。

    审讯者夹起一块木炭,搁在疑犯脚板心上,疑犯皮肤被高温炙烤,随之“吱吱”作响,冒出缕缕青烟。视疑犯耐受力不同,审讯者会不断添加木炭,直到疑犯无法忍受为止。这种刑罚会导致疑犯皮开肉绽,筋骨断裂,极有可能造成终生残疾。

    易之初两只脚板搁满木炭,甚至脚背上都是,如同两个大蒸笼,青烟袅袅,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肉味。两个打手拼命忍耐,实在受不住,跑出去透气去了。

    易之初一次次昏厥过去,又一次次醒来,脑海里只有六个字:坚持就是胜利!老所长站在审讯室外面,目睹这一切后深深叹口气,对手下吩咐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把狱医叫来给他疗伤,明天接着再审!”

    痛苦的人不仅是易之初,还有深爱他的爱人兼同志杜丽娘。自从易之初没有按时回家吃晚饭那一刻起,杜丽娘便明白一切,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他俩曾经约定: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共同赴死是革命者人生一大幸事。

    女儿不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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