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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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线漂浮不定且柔软无力,剑破风而去,它只能随力飘开。如果想射落它,其实,射断鸟足不失为一种好法子。只是,断腿难接,失去腿的鸟儿,主人不疼同类不理的,那条腿的陨落也宣告了它生命的终结。
要赢的话,非这么不可吗?
手拿羽箭搭在弦上,林立已经放飞了另一只鸟儿。看着那盘旋鸣叫的鸟,看着那随风飘动的丝线,宋译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定会有好办法的,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事情,不一定要弄的你死我活才行!
看着阳光下箭尖闪着的寒光,宋译有了主意。
箭再次破风射向刚出牢笼的鸟,箭尖一侧的寒芒擦着丝线而过,箭带着风和受惊的鸟儿一起远去,丝线则缓缓的飘遥而下,渐渐的化作阳光下一道看不见的风景。
射箭的人都需要一个好视力,是以这一切林立看的清清楚楚。结合自己方才的射法,两下相较,高低立现。
“宋大人,你赢了。”
久久的沉默过后,林立再次开口,这一期说的无比诚恳。
与此同时,被宋译诳到外面的太子正在狠狠的擂门,边擂边气急败坏的骂道:“宋译你这个家伙,我自以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骗我!”
武兴堂的院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依旧微笑的宋译掠过太子对他身后那几个包括萧三在内的东宫侍卫凝声道:“还有谁要比?”
众人一愣,立刻有两个身形健硕的侍卫要走出来。然而一个声音制止住了他们:“不必了,宋译,东宫的人不是你的对手。从今以后,由你做东宫侍卫统领,大家心服口服。”
“萧大人!”
那两个侍卫不无愤慨的看向说话的小三,急急的道:“不过是一个侥幸获胜的毛孩子,大人何必如此惧他?这事儿就算你认了,弟兄们也不能忍。我们一群大老爷们被一个毛孩子带领着,传出去岂非要被人笑死。”
“随你们。”
萧三叹了口气走到宋译面前,方才虽然被宋译诳到院外,但比赛的过程他们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如今结合宋译和林立的神色,自然已经分辨出谁输谁赢。既然一切已经注定,何必还要扭着劲儿呢。世间的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赖着抢着也总会失去。想到这里,随即单膝拜倒凝声道:“下官萧三,在此拜见宋大人,今后还请宋大人多多照拂。弟兄们虽说脾气拧,但都是诚心护卫东宫的英雄豪杰,还望宋大人不必与他们计较。”
宋译闻言不无复杂的扶起了他,然后看着面前那两个一脸屈辱的侍卫道:“无妨,他们喜欢比,那就比吧,权当交流感情。只是今日不行,我和太子殿下马上还有事情要做。来日方长,得空再比!”
说完,看着萧三肃然道:“我初来乍到,护卫东宫一事还需你多加留心照拂。晚间去我那里一趟,我有话要说。”
见萧三点了头,宋译这才走到太子身边微笑道:“殿下,还记得方才您在书房给臣提的请求吗?臣此时诸事安排的差不多,是该商量下您说的事儿了。”
太子闻言神色一喜,方才他在书房,一门心思想让宋译和自己一起想法子溜出宫去散心,方才宋译以初来任职未见下属为由拒绝,自己不得不屈尊陪他来武兴堂一趟。
如今既然宋译已经主动答应要想法子陪自己溜出宫,那么,刚才被他骗的狼狈也暂且放下吧!
毕竟,出宫为大。
二人心照不宣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武兴堂,见跟着的人都没离太近,就打算先抓紧时间商量一下再说。就在这这个时候,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踉踉跄跄的向这里跑来。
第七十章 造谣生事()
是张生面孔,宋译并不认识。但看到他那副似乎被十万只饿狼追赶的恐慌表情,情知有可能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没等他思索完,那太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上前来,双腿一软瞬间跪倒在杨云轩的脚下。
“狗奴才,冒冒失失的成什么样子?”
被惊了一下的杨云轩很不满的皱紧眉头,对着那个浑身不停发抖的太监凝声问道:“李伯凡,你不是去造办处了吗?难道事情出了岔子?”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杨云轩谴到造办处催宋译盔甲官服的李伯凡。
“回。。。回殿下的话,”见杨云轩面色不善,李伯凡的脸越发白了,尖着嗓子抖声道:“奴才去造办处查看宋大人盔甲事宜,造办处的主事迟迟不肯让奴才去查看,奴才万不得已询问了以前的一位旧友才得知。。。。。。”
“得知什么?”杨云轩紧声追问,在一旁的宋译也竖起了耳朵。
“殿下,这些天,造办处那帮杀才根本就没有为宋大人准备盔甲衣物。他们原以为宋大人小孩子肯定不注重这些,谁知道殿下竟然对盔甲衣物这般上心。见老奴发了脾气,才从角落里找出一副又旧又破的盔甲给老奴,老奴见他们如此怠慢就说了他们几句,谁知道他们竟然丝毫不给老奴和太子脸面,三五句不和就动了手。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宋大人。。。。。”
“骂我什么?”
这次发问是宋译,他的声音很沉。袖下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跪在地上回话的李伯凡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发白的骨节。
心生惧意的李伯凡忙不动声色的把屁股往后面挪了挪,这才高声回道:“他们说,宋大人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之所以受到太子殿下青睐入驻东宫,实在是因为宋大人的少年美色使殿下生了爱惜之心。。。。。。。。”
“我靠!”
宋译和杨云轩不约而同的爆了粗口,虽说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中伤之言,但未免也忒恶毒阴损了些。
“这群眼里没主子的狗东西,连我都敢编排。”杨云轩再也遏制不住滔天的怒意,气呼呼的沉喝道:“李伯凡,带我我造办处。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去,非灭了那帮没王法的杀才不可!”
与杨云轩相比,首要受害人的宋译在最初的愤怒之后,瞬间平静了许多。以他如今的处境,他必须得尽可能的容忍。宫里的人大都是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主儿,如今的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春风得意,按照他们一贯的当差态度,是绝对不会说出那些阴损之言的。由此可以断定,流言后面必有为他们撑腰的人,那人不惜连着太子都骂进去,可见确实有滔天本事。
想到这里,宋译的眼睛眯了起来。如今在这皇宫,除了文帝,还有谁有那样的本事?
如此阴损流言,一来可以激怒自己使自己第一次借助自身权利行暴虐之事,二来可以敲打太子杨云轩,今后尽量和自己保持距离,不然会被扣上‘断袖’的帽子。
知子莫如父,文帝大概很清楚,杨云轩向来很不耻断袖之事。倘若给他和宋译安上断袖之名,那么今后的杨云轩见到宋译心里肯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人也自然而然的疏远了宋译。杨云轩疏远宋译,那么宋译即使身在东宫,也无法影响蛊惑杨云轩分毫。只有杨云轩和宋译之间关系变淡乃至虚无,文帝杀宋译的时候杨云轩才不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可惜文帝还是低估了自己儿子对断袖的憎恨,一听说无缘无故被扣上这样一个帽子,太子就立刻淡定不了了,顾不上招呼宋译就让李伯凡带着自己前往造办处收拾那些嘴巴阴损没德的家伙。
看着杨云轩绝尘而去的身影,宋译怔怔的出了会儿神,但还是叹了口气朝杨云轩走远的地方追去。
虽然明明知道是文帝的一步棋,但是却还是要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横竖将来要死,与其窝囊死,还不如反抗死。
文帝已经存了要灭宋家满门的心,低调隐忍就能保全家无虞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宋译的心头出现一条更加清晰明朗的路线。他想到了文帝不能立刻诛杀宋年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对宋年还存着几分善念,而是如今的宋年他轻易动不了。这些年,安国的整个江山都在宋年的手中有节奏的运转,他若动了宋年,那就是自绝元气。
与其老老实实被人当麦子一样收割掉,不如做个有影响力的太阳,稍有异变朝野皆惊,到那个时候,文帝兴许会因为顾忌自己的影响,而放过宋家所有人。
只是,急于追赶杨云轩的宋译没有考虑到,文帝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一个宋年尚且如此棘手,文帝又怎么会坐观宋译渐渐作大!
在造办处门口追上杨云轩,二话不说就无视守门侍卫的盘问阻拦冲了进去。
看起来杨云轩真的是怒了,本来白皙的脸已经变成赤红色,额头上也渗出了玉米粒儿大的汗珠子,此时正滴答滴答的落在造办处有些潮湿的青砖地面上。
李伯凡立在一旁,袖中的手绢攥了又攥,但还是没有勇气为盛怒的主子拭汗。
因为烈日毒晒的缘故,造办处外面呆着的人并不多。虽说平日里没见过杨云轩,但还是从他被汗水浸湿的衣衫里看出了他的身份。随即众人慌忙跪了下去。
“李伯凡,把里面的人给我叫出来,谁造的谣统统拉出来杖毙。”看着眼前那一群吓得魂不附体的造办处差人,杨云轩咬牙切齿的发狠道:“搬把椅子到廊下,我要亲自观刑。你若打的不用心,我亲自动手。”
“这。。。。。”
“这什么这,快去!”杨云轩一脚把他踹了开来,红着眼睛道:“难道你真想让我亲自对付这群无法无天的鸟儿人吗?”
吃了一脚的李伯凡不敢再有任何怠慢,忙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开。
很快,珠帘开合间,房间里有踉踉跄跄的出来几个惊慌失措的人。为首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眼睛,在看到面目含怒的杨云轩后擦着汗干笑着凑上前道:“我是这里的主事,今儿是什么风把殿下吹来了?另外,殿下千金之躯怎么站在日头底下?这事若让陛下知道的话,定要骂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会伺候主子了!”
“闭嘴。”杨云轩紧走几步坐到李伯凡特意搬来的竹椅上,一转身,眉目间隐藏的威严愤怒使那尖嘴猴腮的主事后背一冷。
坐下后,杨云轩问侍立一旁的李伯凡道:“指出那些造谣的人,让他们一字排开趴在庭院中。。。。”
说到这里,突然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宋译,立刻毫不客气的招手道:“我知道他们说的那些话你也很气不过,看别人动手到底没有自己动手解气。待会儿我让李伯凡给咱俩一人留一个,看谁先打死。”
宋逸闻言大汗,虽然他很生气,但是却没有因此生出杀人的念头。但杨云轩用的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所以宋译不得不劝道:“殿下此行算是为了树立东宫威信吗?”
“不然还能怎样!”杨云轩没好气的瞪了宋译一眼,文帝的计策到底还起了一定的效果。此时的杨云轩再也无法把宋译当成一个兄弟亲厚相待了。
见他如此,宋译心里叹息一声苦笑道:“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臣且问你,单张下嘴就能让不服自己管教的人筋断骨折能使下属信服呢,还是自己撸袖子亲自上阵更有威慑力?”
听他如此问,杨云轩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去。见他悟了,宋译再接再厉道:“不过是一些卑贱不堪的下人,对付下人让下人动手就是,咱们在一旁看热闹找乐子就好,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另外,臣觉得杖毙对于这些嘴损的下人未免太宽和了,臣这里有无数种让他们后悔造谣的法子,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容臣一试呢?”
听他如此说,杨云轩眼睛一亮来了精神。
第七十二章 双向棋子()
“古来名医治病向来讲究对症下药,治人亦如此。手贱打手,嘴贱收拾嘴。不能因为一时之怒,把嘴犯的过错,施加到无辜的屁股上面。”
宋译垂下眼皮儿很平淡的道:“这些人都是嘴上欠管教,殿下何必跟他们屁股过不去呢!依臣的意思,不如先让他们相互掌嘴,然后着手从嘴巴上治理就是。”
“从嘴巴上治理?”杨云轩似乎并不明白宋译的意思。
“该怎么治理,殿下不必操心。只需交代给您身边这位李公公,想必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嘴里说着,宋译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瞥向门口。在那里,有一个灰色的身影正缓缓的溜出门外,然后一溜烟儿没了踪影。然而此时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正和造办处主事较劲的李伯凡身上,丝毫没注意到门口的异变。
看到这一幕的宋译似笑非笑的看向太子杨云轩,感觉到他的注视,杨云轩用手指指正和造办处主事争个面红耳赤的李伯凡朝宋译哀叹着抱怨道:“这样一个连小事都办不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