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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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太医也趁势扯回自己的胡子,边揉嘴唇边不忘发表意见道:“译儿这孩子却也奇怪,寻常婴孩挨了巴掌只怕已经哭死了。偏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揉揉打疼的地方。我目测,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言一出,宋年那张满是歉意的脸上也浮现出一缕阳光,宋译则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他还在为所谓的包办婚姻赌气不已。
九个月后的一天,张府的下人来这里报喜。
当时宋年正抱着宋译在书房有意无意的教他认字。
报信儿的下人进去后,见昔日不苟言笑的宋大人正一脸痛心的看着一本装订精美的古籍被小太岁踩在脚下。见他进来,便分心问道:“可是你家夫人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回宋老爷,”那下人颇为恭敬的垂手回道:“夫人生下了一位小公子。。。。”
“哦。。。。”宋年一手扶着立在书案上的宋译若有所思。
而小宋译则乐的在那本古籍上又狠狠的踩了两下后,露出了纯真无邪的笑容。元始天尊观世音菩萨,我的婚姻终于能自己做主了!
然而古人总有‘乐极生悲’一说,那下人在一旁补出了后半句,“。。。。我家夫人生的是个龙凤胎,先是一位小公子,我来的时候,小千金刚好出世。”
宋年闻言眼角有了分笑意,而小宋译则很悲催的一脚踩空栽下书案。
很不幸,因为脸先着地,除了一脸灰尘外,光洁的额头上磕了个难看的大包。
是夜,王氏房中。
“我私下觉得,这个时候两家结亲是不是早了点。”
王氏颇为心疼的吹着儿子脑袋上那个还没消下去的疙瘩对在一旁洗脚的宋年说道:“虽说父母可以做主孩子的事儿。但是孩子长大都是有主见的,万一看上了别家姑娘闹出乱子。咱们和张家岂非会因此闹红脸?”
“你多心了,”宋年不以为然,“日久方能生情,以后多让译儿和青道家的那个闺女接触接触就是了。我就不信了,我是他老子,难道连这点主都做不了吗?”
“打打。。。。。。”王氏怀里的宋译一脸气愤的挥舞着小拳头。
很不幸,受这副身子的限制,他只会奶声奶气的说一些简单的汉字。
宋年见儿子如此反应,便擦干脚从王氏怀里结果他举在头顶佯恼道:“以后别在我面前这般大逆不道,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知道不?”
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自己的儿子踩在脚下,登时如同吞了个苍蝇似的瞪大双眼睛。
虽说有诸多不乐意,宋译到底还宋年的儿子。即使这个灵魂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可受这副皮囊限制,他在安朝的身份只能是宋家的大公子。
如今他所期盼的,就是自己能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不必做个被别人抱在怀里哪儿都不能去的婴孩儿。
每当被大人抱来抱去的时候,他就特别羡慕那些一穿过去就是成人的穿越者。
也许他们不得不装失忆,不得不面对即将发生的危局。但如果让他们选择的话,他们肯定不会钻在一个婴儿的身体里重新来过,因为每日的吃喝拉撒都是尴尬。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有一天,宋译终于发现自己可以走路了!
虽说走的很艰难,也很短,但这意味着他走出了自立的第一步。成日里被别人抱在怀里,举在头顶上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乐的跟朵晨曦里绽放的月季花儿似的,男子汉大丈夫的感觉重新充斥在小小的心脏里!
有一天,他正在王氏贴身丫鬟的看护下在花园里学走路,气喘吁吁的时候,看到花园尽头走过来一个身着古装的美妇人。
那美妇人身后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袱。。。。。额,看着很熟悉的样子,对了,是襁褓!
正发愣着,王氏从身后另一条青石路那里走过来,拉着宋译迎上前笑道:“我正想着过两日去你府上坐坐,未曾料你今儿竟过来了!”
那美妇人笑道:“今儿天气不错,老爷刚好说要来你们府上办事儿。我也是顺路过来下。。。。。。。这是译儿吧?”
说着,便伸手欲捏宋译红扑扑的小脸蛋,宋译颇觉别扭的别过头去。
“这孩子,怎么突然间认生起来了!“王氏擦擦他额头上的汗满是慈爱的笑道:“快给张伯母请安!”
“给您请安!”宋译规规矩矩的施了一个礼。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襁褓。
循着他的视线,王氏笑了。边从丫鬟手里接过襁褓低下身子对宋译笑道:“这是小妹妹。。。。。”说着,用帕子擦去襁褓里那个婴儿嘴角的口水柔声道:“施儿,这是译哥哥!”
襁褓里那孩子眼睛瞟了下宋译,又津津有味儿的啃起手指来。
第五章 明暗争斗()
一行人回到内院儿花厅闲聊,在闲聊中,宋译得知这个和他在襁褓里就定了娃娃亲的毛丫头叫张恬施。
今儿春光无限好,张夫人遵从张太医的意思,抱自己的闺女来和宋译这个未来的相公培养培养感情。
然而都是牙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谁记得谁呀!
宋译虽说心智在二十岁以上,懂得男欢女爱,然而。看着那个还在吃奶的毛丫头确实提不起兴趣。倒是王氏身边那个教他走路的丫鬟很不错。
浓眉大眼的,纤手细腰,抱宋译走路的时候,发间还能飘出花儿香。。。。。。
作为一个蹒跚学步的儿童,宋译没能耐寻找别的美女,眼前的这个却被他时不时的揩油。
在陪王氏和带女儿拜府的张夫人待了一会儿后,宋译颇为不耐的捏捏那丫鬟的食指,柔弱无骨的感觉使他很受用。
“这里不好玩儿,我要去找爹爹。。。。。”
同样很遗憾,这个时候的宋译还不能以大人的口吻说话。每当奶声奶气说出这些撒娇的话后,宋译的贴身衣服都要粘上一层冷汗,被自己嗝应的!
听到声音的王氏回头对那丫鬟笑道:“流苏,把小公子抱老爷那里去吧!”
流苏顺从的应了一句抱起宋译,宋译顺势趴在她的肩头嗅发间飘出来的花儿香。醉人的香气中,小宋译闭上眼睛细细回味儿。。。。啧啧,莫非这丫头成日里用花瓣洗头?
无意间的小动作被张夫人云氏看在眼里,不由的沉下了端庄温柔的脸。这小子打小儿就一副色狼姿态,施儿嫁给他岂非受委屈?还是嘱咐亲家好好教养吧,千万别教出个风流纨绔子弟来。。。。。
在流苏抱宋译出去后,云氏端起茶杯抿了抿笑道:“译儿生的好模样。。。。。”
“云姐姐客气了。”王氏极尽谦虚温柔姿态。
“豪门大户的儿女,大都生的清秀。妹妹不必自谦。”云氏搁下茶杯笑吟吟的说:“只可惜豪门大户出纨绔,一个教育不当,再好的苗子也会成为败家子儿啊!”
王氏微微一愣,隐约听出了云氏话里的意思。遂笑道:“译儿这孩子老爷看重的很,定不会使他迷心智误入歧途,云姐姐且放心。”
“妹妹严重了,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云氏敲着桌沿儿笑的很得体。
宋府花园的青石路上,宋译抱着流苏的细颈揩油,美其名曰:怕沿路颠簸摔下来。
不过还真是,他这么一抱,流苏倒可以放心大胆的走路了。手只需轻轻环住宋译的腰身,然后随他怎么折腾。这个心智单纯的小丫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个不到两岁的臭小子欺负。。。。。。
及到书房门外,正准备叩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拍桌子声。愣了一下,便抱着宋年立在当地听门缝儿。
“我已经够忍让了,谁知老丞相依旧这般顽固。成日里挑拨门生御使的辱骂与我也就罢了,今儿竟然让我栽这样一个大跟头。。。。。我有心退让,然而长此下去,我这个尚书坐着还有什么意思!朝中大臣谁还把我放在眼里!”
说话的是宋年,自打文帝想把他扶上相位的事情流传开来以后,老丞相曹贤如同被抹了屁股的猴子一样一蹦三尺高。调动自己多年来积聚的势力骂宋年狗血喷头还不过瘾,如今还想方设法的给他难堪,朝堂上,只要是宋年的意思,他就反对。要命的是,不只他一个人反对,连带着众多门生也在一旁给他壮声势。
如此这般,朝中的墙头草之徒也纷纷站好了自己的立场和宋年作对。人多势众,柔弱没经验的文帝也很是头疼。
宋年初时还很好脾气的给曹贤这个官场元老级人物示好道歉,可这次老丞相明显过分了。
不知是年老糊涂还是怎么滴,散朝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给匆匆回府的宋尚书绊个狗吃屎。
要说这老爷子也真有意思,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适得其反折了自己的老腿。
宋年虽说摔得不重,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行走自如,然而面子是彻底扫地了!读书人什么最重要?面子!
曹丞相让宋大人在满朝文武的面前丢了大脸,饶是再好脾气的人也该发火儿了。
“伯安(宋年字伯文),曹丞相是三朝元老,你又无意中触犯了他,他生气是应该的。。。。。”张青道在那里斟酌着字句,“只是手段未免也忒卑劣了些,给人使绊子这是街头小流氓的行径,他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般胡闹!我记得以前他可是很懂为官之道的啊!”
“老糊涂了。。。。”宋年在一旁直哼哼,“现在的关键是,我俩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初时皇上还管管这事儿,可久而久之,皇上也不知该怎么理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替老东西求情了。。。。”
“那次求情无关痛痒,皇上要打的是老丞相的门生,又没打老丞相。只是你确实不能再心慈手软了,朝堂之上,谁心慈手软谁就先死。”
“这话怎么说?”宋年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滞重。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虽身在东宫,可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我就不信你一无所知。”张太医点到为止,见宋年眼中隆起阴云后笑道:“其实在我看来,老丞相也确实该退位让贤了。若在早几年,以他的手段,咱俩哪里还有在这里诉苦水的闲情逸致?伯文啊,我和你的关系,现在朝臣人尽皆知。咱俩是拴在一根儿绳上的蚂蚱。。。。。。这事儿啊,就算你还愿意忍受下去,我却不能坐以待毙!”
“你想怎么样?”宋年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
“这你不必管!”张太医似乎不打算把自己的心思告诉这根儿绳上的另一个蚂蚱。
流苏怀里的宋译听的目瞪口呆,隐约觉得,张青道似乎要行凶了。
正头疼的时候,流苏的头发被风吹起,柔软的发梢在他鼻孔前颤动着。鼻头发痒的小宋译很不体面的打了个喷嚏。如果他知道自己打这个喷嚏的后果的话,只怕宁可自己憋死也不图一时打喷嚏之快!
喷嚏声过后,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拉开。
张太医那张很文气的脸上,一双阴冷的眼珠子瞪着面如死灰的流苏,在流苏怀里感觉到不对的小宋译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第六章 生死谜团()
“什么时候过来的?”宋年出现在张太医身后面无表情的问。
流苏不敢撒谎,老实答道:“过来一会儿了,因见您和张大人在房里议事,所以就没敢敲门,所以。。。。。。”
“所以就理所应当的听我们说话?”张太医阴沉着脸问。
“没有没有,”流苏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宋译一个不稳险些闪了腰。此时流苏都快急哭了,“老爷明鉴,您和张大人所商议的事儿奴婢是一个字儿都没听到。。。。。。”
此言一出,两个大人都还没说话,宋译先撑不住乐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在门外听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一个字儿都没听到!哪怕你说没听清也行啊。。。。。这丫鬟,感情不怎么会说谎!
果不其然,流苏此言一出,张太医的脸又黑了黑。
“张伯伯。。。。。。”
不忍见这么单纯的小丫鬟继续恐慌下去的小宋译大展小孩子的撒娇本领,伸着小胳膊就要脸黑如墨的张太医抱。孩子难得这般欢迎自己,张太医只得嘴角抽搐着接过小宋译。
“多亏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张太医便逗弄小宋译边道:“看来咱俩以后连牢骚也不能发了,隔墙怎么总有耳朵啊!”
此言一出,一脸惊慌的流苏都快哭了。宋年见状忙上前道:“你且去吧,小公子留下来陪我们,记住。。。。。。好奇心害死猫,多亏这次是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