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踏梦-第1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还没去,就看到了你府里的马车。”
一番话说的煞有其事,宋译凝神疑惑道:“你读过书?”
“父亲原先是教书先生,”那小乞丐双目清澈见底,看着宋译吐字清晰的道:“他闲的时候,常教我识字,本来还打算让我参加科举考功名,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不过他们还好,一死万孽皆消,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浊世苦苦求生。”
宋译颇为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乞丐不自觉的扭了扭脖子道:“你别碰我,我衣服好长时间没洗了,脏。”
宋译闻言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颖儿怎么会让你在我身边做侍卫,看你细胳膊细腿儿的,没十岁吧?”
“我十三了。”那小乞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没你强壮,是因为我不像你自幼习武。我做你侍卫,你必须抽空教我武艺,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那我照顾你。”小乞丐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袁长看了宋译一眼,然后捏着那乞丐的小花脸坏笑道:“小家伙,他有人照顾。”
“你。。。。”那小乞丐登时变色,一张脸瞬间红到耳根,恶狠狠的甩了捏自己脸的袁长一记耳光厉声道:“你无耻!”
脆响使在外面赶车的车夫马鞭险些落到地上,而车内的气氛更是诡异。
被打脸的袁长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小乞丐,待要上前恶狠狠的收拾他,又碍于宋译的面子不好动手。反观那个小乞丐,又囧又悔,手足无措的对袁长道:“你。。。我,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过分亲近。我。。。。他们让我去洛城做男妓,他们曾让我学如何做男妓,我被他们吓怕了,这才。。。。你。你别这样,要不你打回来也行,我绝对不哭。。。。。。”
虽如此说,眼中泪花早已泛滥起来。
本来还有火气的袁长见他如此笨拙惧怕,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声无妨。
宋译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二人,眼神飞快的在那小乞丐身上敏感部位打量一下,然后细细看了下他的耳垂,没有耳洞。
这才半信半疑的道:“既是颖儿派你来的,我自然会留你在身边。但是,我宋译的侍卫都必须有足以保命的身手,所以,明日我会先把你安排到太子府,让萧副。。。。。。。”
说到这里,陡然一惊。
杨云轩已经去了,太子府的这些侍卫,还有继续训练的必要吗?
要么卸甲归田,要么编入御林军或者御前侍卫,如此,眼前这个小乞丐着实不能安排到太子府,不然,将来不定分发到哪里呢。
没想到,自己昔日好容易降下的东宫侍卫就此失去了意义,感伤的同时,对抿嘴不语的小乞丐叹道:“罢了,以后我亲自教你和袁长武艺。你们守在我身边,做府里的侍卫吧。”
说道这里,强压下心头的凄凉感伤尽量和声问那小乞丐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卿。”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马嘶声。
“什么事儿?”宋译边掀帘子边问车夫,车夫回道:“公子,是萧副统领。”
刚掀开帘子的宋译和一脸风霜的萧三对望着,萧三眉间迟疑一闪而过,对宋译悲声道:“太子妃知道了冯客被你废了的事儿,这会儿正在府里歇斯底里让你去见她,说你若不去,那就拿剪子插死自己。”
“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宋译眼神清冷的道:“你让她插死自己吧,我没兴趣看她死。”
“宋译,这不是赌气的时候。”萧三舔舔干裂的嘴唇语重心长的道:“陛下到现在还没有下处置他二人的旨意,在圣旨到来之前,他们必须活着。因为谁也不知道,遭受丧子之痛的陛下会不会命人把他俩剥光了游街,然后千刀万剐。如果陛下旨意到的时候,发现她们已经成了死人,那咱们该怎么交代!陛下心头这口火气泄不下去,遭殃的是咱们。”
“你们怎么知道皇上打算剥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游街然后凌迟?”袁长也探出脑袋问:“是不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没有,大家瞎猜的。”萧三叹口气道:“但我想着,陛下绝对不会让他们轻轻松松的死去,所以他二人必须活着坚持到圣旨下来的时候,不然咱们没法交代。”
宋译闻言脸色沉了沉,不悦的道:“派人把剪子夺了,把人捆上,嘴巴堵上,看她如何寻死。我懒得搭理做了婊子还理直气壮的女人,尤其是做了婊子又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
“你就去一下吧!”萧三不无恳切的道:“我知道你很他们害死了太子,但是,你也得为东宫这些弟兄想想。你倒是豁出去了不怕死,可东宫这些弟兄都是拖家带口儿的人,他们若被此事连累,世道艰难,他们家人该如何过活?”
这番话制住了宋译准备丢开帘子的手,眉头狠狠的拧了一下,寒着脸道:“罢了,那就过去看看吧。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什么事儿,我全担着。横竖我父母俱亡,就算我死了,也不必担心活连累到谁。”
马车在寒风中继续前行,萧三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北风越发的紧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冷面冷心()
到了景色萧条的太子府门口,和袁长一起下了马车,然后止住准备跟着下车的苏卿道:“你先跟着车夫回府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事儿忙完就回去安排你的事儿。”
“可是。。。。。”苏卿忧心忡忡的看了危机重重的太子府一眼,宋译会心道:“放心,有些事儿,既然躲不过。与其徒劳的躲避,不如迎面上去。人活着,不能太窝囊。”
马车载着忧色未下的苏卿渐行渐远,宋译一行转身大步走进府内。
除了守门侍卫,本来各忙各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宋译回头看了脸色难看的萧三一眼,萧三两手一摊苦笑道:“都涌到内院看热闹去了,如今太子府没个当家的人,有时候比菜市场还混乱。”
“你是做什么的?”宋译语气不善,“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乱?什么都不管?”
“宋译,人心散了。”萧三苦笑道:“管不了,没人听我的。”
看着萧三无奈的表情,宋译待要说什么,只是一脸悲愤的忍了。他突然想起,其实自己才是最该对这府负责的人,对于侍卫横行的太子府来说,管家什么的形同虚设。出了事儿,该负责的是他这个正统领,而不是萧三。
就在这时,前面的混乱声传入耳畔,太子府的下人都聚在内院门口看热闹,而挤不进去的下人也不肯就此离开,纷纷三三俩俩聚在一起闲唠家常。
“看了多长时间了还没够,都让开!”
萧三骂骂咧咧的冲进人群,很快劈开了一条路。
宋译走了过去,冷眼看了一下立在风里用剪刀对着脖子的太子妃一眼,高声道:“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但麻烦你看在你也是这府里女主人的份儿上,让我先把秩序整顿好。这是你欠太子的,你若有半点夫妻情分,就别过来添乱。”
说完,宋译立在被府里侍卫死丝把守的内院前,确定太子妃退让一步后这才神情冷峻的回过头看着众人道:“热闹看够了吗?够了就给我回去干活,没看够的可以继续留下来。”
在这冷峻的眼神中,说话声渐渐小了下来。宋译看着他们继续道:“我知道,大家这也算是关心府内事宜。但是,却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体统。如今,南叶使臣尚未离京,若让他们知道我太子府乱成一锅粥,他们如何会心甘情愿对我大安朝俯首称臣?你们是太子府的下人,说话做事都要有太子府的规矩体统,平时看着都遵守的不错,没成想,一乱全都露出了马脚。没关系,你们可以乱,但是,若因此使南叶使臣动摇了像我安朝俯首称臣的决心,陛下回头追究下来,你们的脑袋轮着砍都不够。到时候若连累了家人,可别怪我不护着你们。”
人群寂静落针可闻,宋译这才放缓了声音道:“都回去吧,别为了自己的破好奇心误了国家大事。”
“可是宋大人,陛下已经不理朝政了。”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道:“陛下不理朝政,南叶使臣照样不会向我安朝俯首称臣,横竖都要乱,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放轻松一点。。。。。。”
“他是谁?”宋译垂着眼发出疑问。萧三立刻在一旁回道:“是府里的新账房,原先那个老朽了,这是新招的。”
“带下去,割了这条尽说屁话的舌头。”
“这。。。。。。”萧三有些犹豫,而那个帐房闻言也脸色一变道:“你凭什么割我的舌头?难道堂堂太子府,连规矩也没有了吗?”
宋译冷然看着他道:“割你舌头,是为了让你记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自己先乱了起来,然后带着大家把所有的罪责都堆到陛下的头上,你说你舌头该不该割?”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帐房有些急了,指着宋译的鼻子大声道:“你,你别血口喷人。”
一到寒光闪过,那帐房立刻抱着自己的血手滚地惨嚎,而被他身体碾压的,正是他指着宋译鼻子的那根指头。
在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宋译缓缓的把手中长剑插进萧三的剑鞘中,看着那打滚惨叫的帐房道:“如果你刚才的话大家听了并施行,你就算不是那个意思也会造成我说的那种后果。”
说完,对着不远处犹豫着是否要过来的朱敬和林立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找人把这东西拖下去割掉舌头然后关进柴房,”顿了顿,又道:“我怀疑他是谁派近来挑动内乱的人,割舌头前先审审他,审完了再割舌头。”
林立闻言忙朝身后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俩侍卫立刻一言不发的上前把那个挣扎惨叫的帐房拖了下去。惨嚎声渐行渐远,只有地上风怎么都吹不散的血迹使大家心头发寒。
“管家何在?”
宋译话音刚落,躲在人群里的管家忙打着哆嗦挤了出来,闷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不必紧张,我只是让你重新出去寻个帐房。”
宋译声音很客气,但管家却吓得咚咚咚磕三个响头,然后小跑着去新账房了。
管家离开后,宋译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儿,冷声道:“已经完事儿了,大家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登时众人如同**一般齐腰头,宋译眼睛一瞪道:“那还不赶紧回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若再有偷奸耍滑者,严惩不贷。”
话音刚落,人群作鸟兽散。
风卷着树叶在内院门口打了个旋儿,宋译轻舒口气然后迈过门槛儿走了进去。
袁长一行人紧紧地跟在后面,以备不时之需。
宋译面无表情的在立在风里发抖的太子妃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沉声道:“不知太子妃叫我来所为何事?”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子妃吗?”石氏手里拿着闪着寒光的剪刀,不无凄惨的笑道:“我说了,你们不得欺负冯客,你为何要废了他!”
凄厉的质问声在冬日的风里传的很远,理直气壮的样子,使宋译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混账事。
第二百二十三章 是非各有眼睛()
“他还活着,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过了好久,宋译才抬头神情冷酷的看着那个毫无仪态的女人道:“你没有任何资格谴责我废了你的情夫,如果你丈夫没被你们所做的丑事害死,也许我不会这么狠毒。但事实是,你们的丈夫死了,你二人却还活着。”
“这关你什么事!”石氏双手举着剪子,寒光对着站在面前的宋译惨笑道:“就算我们再怎么有错,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话。我,还有冯客,我们固然罪不可恕,但这世上,有资格处罚我们的人,只有父皇。”
“错,你我没资格处罚,但冯客我绝对够格。”宋译冷声道:“他是我和太子救回来的白眼儿狼,太子被你们害死了,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有资格处置冯客。可我只是选择废了他而已,这是维护你仅存的太子妃尊严,你别得寸进尺。不然,老子现在就过去一刀砍死他!”
“你敢!”太子妃恶狠狠的把剪刀对准自己裸露在风里的脖子,厉声道:“你若再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立刻扎死我自己!”
宋译闻言冷眼盯着那个已经近乎癫狂的女人,不无残酷的道:“那你就去死吧,最好自己了断,免得拖累旁人。”
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石氏愣了一下,遂双目呆滞的攥着剪刀跪坐在地上,泪眼无语望苍天,天不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上小厮跑着过来回话道:“宋大人,宫里的刘公公来传旨,小的特来告诉一声。”
“到哪儿了?”宋译问。
“已经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