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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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苦笑道:“哪里有这等好事情?林教头不过是一介禁军教头罢了。大宋重文轻武,高俅又是他的亲信。两者相较,你以为他会帮谁?方才话已点到,若使不成,我们也别无他法。”
鲁智深的眼睛翻了翻,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过是平衡的把戏罢了。兄弟,如今这东京城哥哥我怕是呆不下了。不论那位安的是什么心,哪怕他真是寻觅贤才,哥哥也呆不得了。”
秦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苦笑道:“兄长,你说这叫什么世道。你拳打镇关西,为的是弱女子打抱不平,如今沦落江湖。林教头也算得上一条好汉,又做过甚么恶事,如今落得个在大牢之中等着流放的下场。这日子,没法混了。”
第22章 捧杀(中)()
鲁智深本就是烈性人,听得秦风的诛心之言,心中也不禁多了丝恼怒之意,眼睛一下子鼓了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
秦风点到即止,也不多言,只是看着桌子发呆,过了好一会,方才低声道:“兄长此去,却不知道要到何处去?”
鲁智深心中不快,沉吟良久,长叹一声:“田园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我此去,只好浪迹江湖,若是有缘,我们自然能相见。”
秦风突然露齿一笑,轻声道:“兄长,浪迹江湖怎如落草为寇,如今兄长可以说被逼到了绝路,我倒有个好去处。若是兄长不介意落草为寇,那里倒是可以安身。”
鲁智深沉吟片刻,眼中突然多了丝玩味的笑意,他轻轻点头道:“能有一个容身之地,总比浪迹江湖要好得多。”
说到此处,他起身拿碗,又倒了碗酒,却不忙着喝,只是轻轻的看着秦风,轻声道:“兄弟,你怕是对这天早有准备了罢。”
秦风轻轻的笑了笑,淡淡的道:“我们都在江湖上跑,也算得上半个绿林中人,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难保哪天不出点漏子。非是我自甘堕落,实在是世道如此……”
鲁智深没有多说什么,将酒碗放下,拍了拍秦风的肩膀,平静的道:“你说的地方是哪里?”
秦风低叹了一声,低声道:“师兄,如今天下贪官多如牛毛,民不聊生,英雄豪杰,多有落草为寇者。不过他们也只办得小打小闹,成不得什么大事。一则山川不固,若是朝廷发大军,自然守不得。二来山寨狭小,存不得兵马粮秣。”
鲁智深点头称是:“此言不错。江湖上成名的好汉,多是跑单帮,剪径而已,少拉帮结伙。我们若是随便投了一个山寨,却要受那等没多大本事的人的气,反为不美。”
秦风点头道:“师兄说的不错。山东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端的是好去处。此地现被四个小贼把住了。一个叫白衣秀士王伦,是个落地的秀才,没什么本事。一个是摸着天杜迁,一个是云里金刚宋万,这两个也就是走街窜巷卖艺的本事,也不济事,还有一个叫旱地忽律朱贵的,专一打探消息。此人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却不失江湖好汉的气概。这四个贼男女聚集了五七百号人马,霸住了八百里水泊,专一打家劫舍。”
鲁智深嘴角微微上翘,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倒是个好地方。兄弟是想让我夺了那落地秀才的基业,在那里逍遥快活不成?不过我观兄弟的心思,却也想在那里安居。”
秦风点头道:“师兄说的不错。你也知道我和你那几个弟妹的关系,可您也知道她们的身份。这东京城中,对她们虎视眈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若替他们赎了身,日后怕是不得安宁。我便能打,又能打得过王法不成?一发反了,到那水泊之中,也拌得快活。”
鲁智深心中一动,却也嘀咕:这小子年岁不大,事情看得倒通透,没有一点年轻人应该有的莽撞。自己若是当年有他这么精明,现在怕也是西北军中的几个大佬之一了。
沉吟了片刻,他点头道:“兄弟既然看得明白,却需早做准备。此事宜早不宜晚,天知道那道君皇帝什么时候想起我们来。”
秦风的面色变了变,沉吟不语,过了好一会,方才道:“师兄,我们如果走了,那林教头又怎么办?”
鲁智深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秦风,低声道:“你这小子糊涂得紧,林教头不过被关在牢中罢了,早晚要刺配远恶军州,虽是少不得受些苦楚,性命却也无碍,你又担心些什么?”
秦风顿足道:“师兄好生糊涂。那高太尉再怎么说也是殿帅府太尉,他能放过林教头不成?”
鲁智深哼了一声,气恼的道:“我没有你那些花花肠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秦风尴尬的笑了笑,鲁智深还真是……还真是可爱。沉吟片刻,秦风平淡的道:“兄长,我们面前如今有几个难题。一是林教头被刺配远恶军州,这刺配路上,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遭了毒手,此事却是马虎不得。”
鲁智深点头道:“不错,那些押送的差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收了点钱财,定然要下毒手。如你所说,不可不防。”
秦风轻轻点头,接着道:“这第二个难点,则是我和林教头的家眷。师兄莫怪,我和林教头都是恋家之人,这家眷是舍不得的。我那两个红颜知己对我一往情深,我自然不能负了她们。”
鲁智深把眼看向秦风,恨声道:“你把洒家当成什么人了,你若负了李小姐和赵小姐,我也放你不过。她们都是女中巾帼,也配得上兄弟。”
秦风心中暗喜,这鲁智深不是不分事理之人,沉吟片刻,接着道:“这第三件事却又头疼得紧,我们该如何上这梁山。”
鲁智深微微一愕,随即笑道:“兄弟喝多了罢,江湖好汉,自然是互相投奔,我们自去投奔,也就是了。他若是不允,直接夺了他的基业。”
秦风摇头叹道:“兄长差了,那梁山四面环水,非船不能进得。更兼我等不知路数,如何上得梁山?”
鲁智深眉头紧皱,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方才摇头叹道:“那梁山倒是好地方,如你所说,占了此处,任大军征剿,也济不得事。你有什么好办法?”
秦风沉吟半晌,方才道:“此事兄长需得依我,方才能勾得上那梁山。”
鲁智深点头道:“罢了,便如你所说。我一个粗人,没你那般滑头,你说便是了。”
秦风尴尬的笑了笑,点头道:“师兄,依着我的心思,还需劳烦师兄,您护送林教头刺配,我则护着他的家眷。若是高太尉不暗算林教头便罢,若是他暗算林教头,非要取林教头性命,便让林教头一发落草罢。”
鲁智深半晌无语,突然起身,喝了碗酒,大笑道:“就如此罢。却不知道此事如何处理?”
第23章 好汉(上)()
秦风不知道因为他的事情,朝廷已经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或许应该叫小地震更为合适,因为他已经涉及到了大宋的根本国策——重文轻武。
秦风此时正在头疼,他发现他低估了李师师和赵元奴的魅力了。小王庄呆不下去了。东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已经开始派人暗地里搜寻自己的根脚了。他固然不怕,手中一条枪,纵然是千军万马,他也敢冲一冲。自己虽然比不上祖师赵云,可这宋军也比不得剽悍的曹魏强兵罢!
可赵元奴和李师师不成,她们不会什么功夫,也不会骑马,自己如何能带他们冲出去?一个杀手在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杀人的技巧,也不是无所畏惧的精神,而是审时度势。杀手不是刺客,刺客讲究一击必重,一往无前。可杀手不成,杀手的目的是生存,而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活。
秦风对自己的本领很自信,林冲在大宋朝也算得上第一流的武将,凭自己的本事,自己若和他性命相搏,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取了对方的性命。可秦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历史上的飞将吕布。吕布带了一个女子,尚且不能冲破曹军的防守,自己带了两个女人,就能冲出去吗?
他心中焦躁,留了几个心腹的弟子,和鲁智深手下的泼皮联系,自己带人便望郓城去了。鲁智深心中着实气恼,好端端的一个英雄人物,因为身边多了家眷,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委实让人不爽利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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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府上,高俅面色铁青,冷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富安,眼中腾腾的冒出火来,他身边的两个爱将,一个党世雄,一个党世英,规规矩矩的立在两旁,也不多说话,只是看着富安的笑话。
高俅气啊,他好容易在朝堂之上,向徽宗讨了旨意,要将秦风和那胖和尚调入自己门下。俗话说不怕官,只怕管,待过些日子,徽宗天子忘了他们,自己再好生炮制他们两个,以消自己心头之恨。可如今宣旨的人却说他们已经走了,连房子都落了锁,这让他如何不怒?
陆谦恭敬的在一旁伺候着,他现在很得高太尉的宠信,一条听话的狗,谁会不喜欢?他听到秦风跑了的消息,心中微微一跳,联想起前些日子两人一起喝酒时的情景,眼中已多了几许忧虑之色。
高俅斜眼间已看到陆谦眼中的忧虑,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低喝道:“陆谦,你怎么看这事?”
陆谦立刻半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道:“小的愚鲁,还请太尉明示,究竟是想要什么结果……”
高俅心中微微一动,点头道:“那秦风坏了我手下的三个供奉,若不教训他一番,天下人还以为我这太尉府好欺负。他虽然跑了,却也饶他不得。”
陆谦沉吟道:“太尉,小人和那秦风也曾有过一面之交,对此人也多少有些了解。此人一身本事,自不必细说。最难得的是,此人心思细腻,又有一股绿林之气,远非林冲这等老实人可比。”
高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下去。”
陆谦不敢怠慢,接着道:“依我观察,秦风这人的性子,倒和那些江湖豪侠相似,也是个不把人性命当回事的主。对付这样的人,地方官府是没有用的。那些捕快衙役能济得甚事,若将对方逼得急了,他真敢抽刀杀人。万一事情弄得大了,于太尉的名声也有影响。”
高太尉轻轻点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富安,呵斥道:“你先起来罢。”也不理会富安千恩万谢,复对陆谦道:“若依你这般言语,便放过他不成?”
陆谦心中一紧,急摇头道:“太尉说的是哪里话,太尉既然要收拾他,自然不能让他好过。秦风此人虽然如此了得,但他和其他的江湖人物也不完全相同,他太重感情。赵元奴和李师师都是京城的花魁,他在逃走的时候,尚忘不了将二女带走,可见他很重感情……”
说到此处,陆谦偷眼看了一眼高太尉,见对方正低头沉思,心中不禁微微一松,继续道:“依属下看来,这秦风虽然是江湖中人,若要逃跑,跋山涉水的也不好抓,但他身边带了两个女子,这就不一般了。想那赵元奴和李师师娇滴滴的,如何能受得了步行之苦?恩主要是想要结果了他们,只消派几个心腹,带上身边的亲卫,还不是手到擒来?”
高俅听罢,沉吟片刻,微微点头。他对陆谦言语中的变化很满意,对方分明是在向自己效忠。这人心思还是蛮细腻的,自己身边的牙将倒是不少,可是文武双全的却没有几个——人才难求啊。
站在后面的党世雄、党世英两个立刻道:“恩主,让我们去罢。什么棒打东京无敌手,好大的口气。我们倒要会会他,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高俅看了党家兄弟一眼,没有说话,他们兄弟两个忠心倒是忠心,可这本事真有点拿不出手。自己府上的三个供奉都吃了亏,何况他们两个?沉吟片刻,他看向陆谦,轻笑道:“陆谦,你带上三十个破虏之士,去会会秦风罢。记住,能要活的,就不要死的。”
陆谦听罢,点头去了。看着陆虞侯的背影,高俅轻叹了口气,两大花魁就这么被人带走了,自己原本还想把她们介绍给皇帝呢。天不从人愿啊,看来只能从另两个花魁身上打主意了。
不过秦风也真是个人物,京城中无数达官贵人都追求不到的花魁竟然被他得了两个,倒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如果不是你要和我作对,我真想将你收到手下,可恨……想到此处,高俅的手中青筋隐现,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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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和赵元奴面对面的坐在马车里,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对方。秦风躺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