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风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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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单的破绽非常清楚,管阔的枪杆一次又一次地捅上去,对方露出非常痛苦的神色,但是隐藏在痛苦之内的,是极大的决心。
这很没有意思,如果是在战场上,阮单早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阮单的队官看了看站在那边一身戎装的督队官,看到自己的长官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虽然并没有说出批评的话语。
铁山无笑着,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别人说:
“其实他已经输了,可是他还是要把我们的傻驸马打赢,这一场战斗,真有意思啊。”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
管阔感觉到那破釜沉舟一般的巨大力量,即使把姿势摆到最最准确,完全遵守老人教给自己的竹简上面的内容,却依旧无济于事。
他的膝盖越来越低,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汗水如同雨落。
“噗通”一声,阮单就这样压着他,一同翻倒在地上。
两个不服输的人,终于倒在了一起。
周围发出了几声低低的惊呼。
事情到达这一地步上,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没有人会想象到管阔和阮单的战斗,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展现出来。
无用和高林的两败俱伤,难以分出胜负,也不过如此。
难道要让所有人都评判、都承认管阔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够和军营之中优秀的阮单相提并论?
无用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大白天的难道神情恍惚出现幻觉了?
“这不可能!”可雷低低地喝了一声,在这里,只有他自己输得最惨、最难看,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实力其实不弱,可是,相比管阔和阮单几乎有些壮烈的对决,实在是太难看太难看了,他心里面燃烧着一股无名火,相当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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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观念的转变是一种很缓慢的过程(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变得更加闪亮了一些,照在那些已经衰败的野草之上,增添了无限光泽,就像是赋予了某种生机。
原地,阮单又开始后悔了。
他和管阔都丢了手里面的装备,现在是赤手空拳。
他感觉自己把管阔那家伙压制下去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赤手空拳就这样打得乱七八糟之下,管阔打人,真的很痛很痛。
在曾经的某一天,比他阮单还要猛上几分的无用和管阔就像今天这么一样在地上滚着打过一场,结果无用被打得生疼。
今天,带着极大的狠劲和信心,认为可以把管阔打得动都动不了,想要找回那一点点可怜的“面子”的阮单却同样讨不到一点点的好处,被闷声不响紧咬着牙的管阔拳打脚踢得龇牙咧嘴,差点惨叫出声。
督队官的眉头看得越皱越紧,最后露出几丝不耐烦,忍不住呵斥道:“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
“阮单!”阮单的队官吆喝了一声,今天发生这样的情景,还被自己的长官看到,他的脸上也无光,只是他需要一个止住这一情景的契机,现在督队官先发话了,他也好顺势发话了。
今天,阮单感觉自己承受到了这一段时间之内最大的耻辱,他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方面是因为打斗而产生的热量,另一方面,自己居然被所有人都了解的对面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家伙打成了这个样子,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站起身来面对众人的目光的。
只是,他必须站起身来,面对那一切。
他深深地看了看旁边几乎与自己同时停手的管阔的那张脸,神情复杂。
管阔对着他咧嘴一笑,很自然地爬了起来。
他的手很认真地拍打起自己身上的泥尘,又一丝不苟地整理起自己的盔甲与一切形象。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当时自己还是管家公子,注重全身各处仪表的时候。
从现在开始,他有信心活着,也必须好好活着。
明天的他,将会比今天更强大。
今天的锻炼,还需要继续。
阮单默默地转过身去,不言不语地走向自己的队列,不再和他说一句话。
管阔的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就像是头顶上四处泼洒的阳光,他端端正正地转身,走着军旅之中特有的步伐,迈出。
他看到,那些平日里和自己的接触并不多,却喜欢在自己背后说说话的战友们用看待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他和阮单打成这样,也就意味着,以他现在的实力,这一边,他可以安稳地压住二十多人。
这样的与以往观念相悖的差距,那种转变,没有人能够轻易接受过来。
铁山无迎接了上去,他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迷人,以及让管阔看得想打人。
他拍了拍管阔的肩膀,轻声道:“驸马都尉好手段。”
管阔笑了笑:“我觉得,你欠我的那么多顿揍等以后再还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因为,以后的我,不会只有今天的那个样子。”
“好,”铁山无道,“我等着,我就喜欢被人揍痛,越痛越好。”
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管阔和阮单的这一场战斗,只能作为不分胜负的结果。
而铁山无的亲自迎接,也就意味着这一事件应该是结束了。
然而,是真的结束了吗?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
阮单回去后当然不会得到任何的嘲讽,他们那一队和他的关系很好,而且,阮单的发挥并没有失常,只是管阔的表现太让人意外了。
阮单得到的,是一些表示友好的拳头,而并没有任何的话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什么管阔的表现是侥幸之类傻瓜都不会信的话,只会显得自欺欺人,就算要说,也不会在这里安慰阮单。
管阔就没有奢望过会有任何的欢庆与友好等待着自己,而且他也清楚地知道那些东西是不会有的。
果然没有。
除了铁山无那个另类并且可恶的家伙,其他人给予他的,都是异样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怪物。
这一场战斗,管阔表现得并不算多么强大,可是比起他给所有人的印象,却强大了不止一点两点,这样的误差,造就了如今的诡异局面。
无用等人窃窃私语了一阵,最后不了了之,可雷更是说不出缘由地不爽快,就像是刚才被捅了好几下,又被砸了好几拳的人是他。
管阔曾经接受过他们一天又一天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可是都和今天不太一样,以前他们都当他是一个可以随便说坏话的傻子,但是现在却把他当成了一个怪物。
虽然整理了好久,可是,他的脸上依旧很狼狈,他就这样以狼狈的模样,对着身旁一个还在小声谈论自己的人一笑,那两个还在对话的人就不说话了。
管阔觉得好笑,在从前,他要是就这么看向谈论自己的人,得到的必定是这样的回应——看什么看,打你啊!
四面八方,喧闹渐渐稀少,最终消失,所有人,都站得笔直,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军营之中,有情有义,有生有死,可以谈笑风生,甚至高谈阔论,但是某些时候,那些东西就要全部都抛在脑后。
一切都结束了。
在刚才四处观看,把各处的情形都放在眼里的将领们开始训话,对今天的表现作出评点。
那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形式主义,那些身经百战的将领们都有着自己的底气与能力,他们对刚才各处对战之中的一些错误直接点出,点明必须杜绝,不能给突兀人以可乘之机,那是在拿自己的生命,甚至是北唐的命运开玩笑,同时又赞扬了在哪里看到的比较有新意的手段,鼓励所有人都去学习并且体悟。
管阔很认真地听着,同时考虑着要把其中那些有用的信息转化为行动力,什么时候放到实战上面试试看。
他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大片,能够定下心来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还有几位时不时地朝着他瞄几眼,好像要看出来什么。
当然不会看出来什么,管阔还是管阔,但是,人是可以成长的。
而已。
埋锅造饭意味着对决演练的完美停歇,管阔看着蹲在那边的铁山无,一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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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观念的转变是一种很缓慢的过程(中)()
夜,四野的风吹得正浓,一顿,又一顿,可长可短。
管阔看着天上保持着速度,并没有随着秋风的停顿而同样停顿瞬间的云层,微微笑了一下。
白天的动作给予了他身体和心理上的满足,与阮单一战,虽然自己特别狼狈,可是,让他确认了竹简上内容的威力,而那名神秘的老人,应该并没有曲解或者有所保留。
直到现在,他还保留着那枚竹简,而且,现在他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不准备把那枚竹简扔掉了,而是想尽办法破坏掉上面那些文字。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回到长安,他就想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一点一滴念想。
铁山无所说的没错,那的确是念想,竹简上面,有长安的味道,有管家的味道,有地宫的味道,恍惚间可以看到自己的童年。
我将继续怀着这秘密,默默行走在人群中,他们都不曾回头。
他站起身来,在迅速飘动的灰暗的云层之下,缓缓开始动作。
他的气息依照上面的内容,缓缓调整到了某一种频率,意图寻找到那种游离在身体之内看不见的力量,让它们循着全身各处流转。
这是他每晚都必须要做的事情,哪怕白天的战斗或者操练再苦再累。
避开了四面八方现在对他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感觉很不错,很放松。
他的右腿缓缓往前,膝盖弯曲,深呼吸一口,微凉的风入了体内,顿觉清爽,似乎把今天的疲惫与受的轻伤都在缓缓消融。
他尝试着运转起吸入口中的那股气,虽然方法是对了,可是目前的他还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做到。
在夜色下,不远处有举着火把巡逻而过的士兵,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地面上,化为了移动的黑影。
只要没有做什么鬼鬼祟祟很明显贼溜溜的事情,军营里也不会太过过问,而一个勤奋、一直在练习的士兵,也是很多将领所喜闻乐见的。
在从前,对于他管阔每晚上出去的不知道做的什么事情,营帐里的无用可雷等人都嗤之以鼻,认为他是想多了,先天不足还想要用每晚的那么点时间就补上去,还没来得及有所效果,就已经在战场上被突兀人砍死了。但是今天,他们的目光就都不太一样了。
铁山无抱臂靠在那边,远远地望着那个在做着奇怪动作的家伙,似乎饶有兴致。
而无用等人皱着眉头,站在他的身体侧后方,紧紧地盯着管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管阔不是无所谓竹简上的东西有没有被人看见,而是在军营之中,他不具备一个人偷偷摸摸练习的条件,这是没有办法的,相比死在战场上,秘密不秘密什么的,也只能看着办了。
随着动作的进行,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在并没有完全体会到那些动作之精髓,也就是他的练习有所错误的时候,越到后面,他就越吃力、越劳累,体力消耗越来越大。
如果能够去仔细观察他的体表,便可以看到,他的体外,有着一层热腾腾的白色雾气,管阔并不清楚那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汗水,还是产生了什么特殊的效果,只是,这一情况,是在前天的时候首次发生的。
远远地看着管阔动作的,除了他营帐内的那几个人,还有周围一片的零零散散的四五十人,其他人其实并不知道每天晚上管阔的行动,但是在今天发生这样让人惊憾的事情之后,一个真真假假的消息不胫而走——管阔每天晚上都会努力地操练,他的变强,很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于是,就产生了今天夜晚四处的人不再在营帐内扯淡闲聊,而是出来好奇地朝着那边探视的情况。
“我们也操练啊,平日里大家不都这样操练的吗,难不成晚上效果好?”高林的旁边,一个人皱着眉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道。
“你还别说,他每天晚上那么点时间,日积月累之下,还是很可观的。”高林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而且看今天的情况,管阔的真实实力,应该还是在阮单之下的,只是防守得有些严密,也还算是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行,我不信邪,我倒要弄弄明白,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阮单的脸色有些阴沉,今天和管阔这么一个本来根本就没有资格做自己对手的家伙打成了这个样子,这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