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风云-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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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体内所有所有的气息,包括自己身体里本来就存在的、维持身体运作的气息,让自己的身体变轻,几乎能够凌驾于空气之上,那是放。
吸纳、吐出、收、放、强大、变轻、强大、变轻……
收放自如,便到达最高境界,进可所向无敌,退可身轻如燕。
那诡异无比的身法,便是把他现在一直在修习的,运转气息然后杀敌的手段倒过来,把可以放出去的气息尽可能地放出去,然后身体就变轻了,就可以飞起来了!
能够做到这一切,才是真真正正的简直要上天!
当想好这一切的时候,管阔终于开口了。
他很认真地看着苏印的脸,包括那悬在他的头顶上,仿佛随时随地都会落下来的那把刀。
“好吧,我想好了我要说什么了,你不需要打断我什么,因为那句话很短。”
苏印的嘴角微微勾起,坐在战马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我会听着,或许多年以后我杀入长安,我可以给你转达给一些人。”
管阔咧了咧嘴,也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血迹斑驳,还有着几道刀痕,切口处看起来血肉模糊,所以他的这一笑,竟然有些狰狞,却不恐怖。
“你可能会死在秦杀之下。”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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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驼背老金与诡异身法(下)()
似乎是想不到他忽然冒出来的话居然还是这么一句,更何况管阔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义愤填膺自欺欺人的神态,反而非常平静,就像是他真的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一样,于是苏印微微一愣。
愣过之后,他展颜一笑,道:“中书令府的傻子,我给过你留下一句话的机会,你没有珍惜,现在那个机会用完了。”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苏印的身上涌出一股凛人的劲气,刀锋如电,向下闪去,距离管阔一尺的刀尖瞬间就到了。
这一瞬间很短很短,但是于管阔而言,却近乎永恒。
管阔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这是在赌博,而且是生死大赌博。
他不能够确定驼背老金说的那一番话到底有没有用,有用的话应该作何解释,和那种诡异的身法有没有关系,最后还是自己理解得到底对不对?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把自己幸幸苦苦刚才吸纳进体内的气息迅速地全部排了出去,不仅如此,他还尝试把本来就属于自己身体里的、能够排出去的、拖累自己的份量的东西全部都逼出了身体。
成败在此一举,老天留给他做这一切的时间,只有苏印的刀从一尺外到达他脸部的那一段。
随着体内气息的迅速排出,他感觉自己曾经充实的身体空空落落的,习惯了用运气法保护自己的他,就像是刹那间失去了大人保护的孩子,全身都涌现出一种不自信的恐惧。
他把能够排出的气息全部都排了出去。
苏印的刀尖距离他的脸部半尺。
除了因为失去那些气息而感觉惊惧之外,他还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变轻了许多,他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
当此时,苏印的刀尖已经距离他的左眼一寸。
他知道不管身体变轻到底是不是什么错觉,而自己对驼背老金的话到底有没有误,只能暂且一试了,不然的话,下一刹那,自己只能是死。
他闭了闭眼睛,尝试让自己的心也变得空灵起来,随后手微微一动,身体也顺势而动。
背后高低不平的土壤与碎石犹有感觉,他的身体就像是流淌的水中轻轻浮着的竹排,横着移开。
“哧!”
刀尖插入土壤的声音清晰可闻,苏印手里的刀深深地朝着地面上扎了下去,进入了三分之一。
管阔同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这一幕,在惊讶惊喜的同时,心有余悸。
如果他在刚才慢上几分,苏印的刀就将会穿过自己的头颅,然后死死地钉在地上,自己会死得不能再死了。
在忌惮缓解之后,惊喜感涌遍了他的全身,他成功了,驼背老金说的是对的,他理解得也是对的。
一直都平静而胸有成竹的苏印看着扎进泥里的刀,还有躺在离刀一寸远处的管阔,眼中跳跃着各种各样的光芒,神情也是变得阴沉与惊疑不定交织,低低地喝了一声:“这不可能!”
管阔意识到,今日之后,和从前完全不同的一片天地将会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将一直以来自己所认为的最最正统的运气法反其道而行之,便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诡异身法!
将运气法修习到极致,天下难逢抗手,万军丛中可取敌将首级,将诡异身法修习到极致,这天下之大,哪也去得,谁也拦不住他!
虽然他的路才刚刚开始,那些景物都距离他太远,但是老天已经给他展现了一幅瑰美的图景。
管阔的身体微微一动,他就像是云在飘,几个动作,便已经从躺在地上的状态变为了站立在地。
刚刚因为他被苏印踹到地上而担心奔过来的无迹停住了马蹄,明显对于他的那一系列动作非常好奇,不住地歪着马首。
远处,十几名突兀精锐骑兵依旧在奔腾,但是脸上充满了疑虑,他们看不懂。
后面的烟雨宫侍卫们以及曾经属于苏印部队中的那些北唐人们同样看不懂,但是很明显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不论如何,管阔还活着,岂不是很好。
更远的地方,铁山无忽然勒住了马缰,皱了皱眉头,盯着站在那里的管阔那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小小的人影,自语道:“搞什么?”
虽然他的武技非常之强大,但是运气法以及诡异身法之间的秘密,他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再远之处,三百北唐铁骑以及两百突兀精锐,还有其他的人,对于这里的场景相对就看得很模糊了,大多数人都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阔不确定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是苏印的对手,但是人一旦从险境之中脱身,而且并不是凭借的运气,而是由于自己的努力,心情就会好,心情一好,人也会精神,也自信许多。
所以他说话了。
“我也在之前觉得不可能,但是可惜它发生了。”
苏印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问道:“你是怎样做到的?”
在这个世界上,管阔亲眼见到过动用过诡异身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驼背老金,另一个是小安安,那里面有可能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运气法可以这样反向运用,也有可能是并不是所有的运气法都能够这么用,但是至少可以确定,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寥寥无几。
管阔修习的可能是和驼背老金一样的运气法,而且他还得到过驼背老金有意无意的指点,尽管如此,他还是艰难地“蒙”出了途径,至于苏印等其他人,估计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管阔握稳了秦杀,刀尖斜斜地指向地面,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苏印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可笑!”
“你现在这个装腔作势的姿态,实在是可怜得很,就因为你没有在我刚才的一刀之下死掉,你就觉得很骄傲?”
“难道我应该觉得悲伤?”管阔像无迹一样歪了歪头,脸色平静道。
“你是一个可怜人,”苏印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冷,眸子中也泛起了冷冽的寒光,“死亡是可以延后的,但是并不代表延后就是不存在。”
当苏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管阔的面色一凛,他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杀意,一股隐隐约约的劲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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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北唐之血(五)()
苏印拿出了最最巅峰的力量,不再顾忌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身体比较虚弱而超出承受的力量。
一声金属的颤鸣,苏印的刀刀身剧烈地抖动,一道寒芒蓦地绽放。
刀锋破空而来!
管阔的眼睛一眯。
他身轻如燕,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而后消失不见。
下一个瞬间,他出现在了苏印的身侧。
运气法运转,天地之间的气息导入体内,他的力量在回归,然后秦杀削出一道银光,直斩苏印。
苏印冷冷一笑,佩刀回收,伴随着一道破空声,横劈向管阔的现身之处。
“当!”
两把刀相撞,苏印一刀上撩。
管阔体内的气息疯狂地喷涌而出,身体再次变得轻飘飘的,原地一道影像被苏印的刀切碎,但是管阔早已不在那处了。
苏印的攻势比起以往都要强大迅捷,并且毫无停顿,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波澜万千,他震惊于管阔如今的表现,不管对方的秦杀杀伤力到底如何,单单那种让人防不胜防的身法就足以令所有人忌惮,只是他想不明白,管阔是怎样做到的,又是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出来,如果管阔本来就拥有这样的实力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
看着管阔的身影明灭不定,虚幻淡化在各处,他眼中跳跃着无尽的惊疑,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那个曾经鼎鼎大名的中书令府的傻儿子了。管阔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破他对对方的认知。管阔变了,他感觉有意思,管阔变强了许多,他也觉得有意思,但是可以接受,但是管阔居然变得这么强,而且对方的手段让他几乎都不认识了,这一点他无法接受。
这一切全部都隐藏在他的刀势之内,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却非常深沉。
管阔从来没有体会过今天这样的感觉,在从前是他没有学习过秘法,后来是学习了秘法之后一直以为所谓的秘法就是包容越来越多的气息,越多越好,只有今天,一切都颠覆了。
他体内的气息在收与放之间轮转,身体也在强大与轻飘之中转换,他把自己所能够理解的一切全部都发挥了出来,不管对不对,因为没有驼背老金和弹琴的老人来教导他,一切他都只能靠自己的体会以及尝试。
他的身体总是能够化作好几道虚影,然后几乎凭空出现,一刀击出,又在遭受到苏印恐怖的攻击之时身影幻灭,转瞬自原地消失。
他因为气息收放的不连贯,数次被苏印伤到,但是他乐此不疲,因为他发现,他和苏印战斗过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过像现在那般能够带给对方这样的烦恼和伤势。
他很庆幸,他终于真正可以威胁到苏印了,他最最成功的战绩是苏印项部的一道浅痕,如果他让秦杀再往前一点,苏印可能就会死去。
他们的战斗,受到四野里越来越多的人关注,那些情景,久久地烙印在人们的心里,造成极大的震撼。
苏印的刀挥舞如风,强势无匹,劲气几乎能够透出刀锋斩出,而管阔的身影就在苏印的周围不断闪现,又消失,在到处留下身影,还留下秦杀精美的刀身,转瞬便到了别处。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因为这里没有驼背老金,也没有小安安,也或许那些烟雨宫侍卫们知道一点,但是绝对不会太多。
北唐人、突兀人、南吴人,越来越近,铁山无在原地怔了片刻之后,继续策马而冲。
阿史那沁的目光、李显岳的目光,越过千军万马,来到他们那边,都显露出了不同的神情。
而管阔与苏印两个人,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下了战斗,以及生死一线的觉悟。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战争,两个北唐人,两个被灭门的北唐人。这里面没有国仇家恨,也没有恩恩怨怨,只有我和你的你死我活。
风吹着各处的烟尘,阳光照耀下,仿佛弥漫的金粉。
于是,也略微朦胧。
一棵已经枯萎了许久的草边,一滴血滴落、溅开,然后管阔的身影蓦地出现。
与此同时,刀光乍现。
管阔的身影消失,原地只留下苏印笔直地向着右侧劈出的刀。
苏印的头朝着两侧迅速转动,冷眸如电,辨别着管阔的方向,随后突然身体往后一转,刀也向后一劈。
“噗——”
刀锋破入血肉的细微声清晰可闻,他的刀出现在了管阔左肩下的腋部,定定地悬在那里。
管阔不动了,就这样站在那里,脸色因为失血和伤势而惨白惨白的。
苏印蹙了蹙眉头,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缓缓低下头去,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秦杀透过他厚重的衣物,刺进了他的腹部,那处地方一片殷红,鲜血止不住地涌出,疼痛感从那里而出,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经历过无数次或大或小的伤,可是不得不承认,没有人会习惯伤势,因为真的很痛,就算经历过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麻木,依旧是一种煎熬。
这是他伤得最重的一次,管阔附在秦杀上的气息冲击了他的身体,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