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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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伙计啊,就这样让他们在牢里被折磨死吗?
方掌柜失魂落魄来到大狱旁,心想无论如何花些银两,让狱卒通融些,别让伙计们受苦。可他还没走到大门旁,迎面几个熟面孔走过来。这些人纷纷和他打招呼:“掌柜,你来接我们吗?”
是被关入大牢的伙计们。
他以为眼花了,没理,接着往前走,身子却被人拉住,一人道:“掌柜的,你要去哪里?”
他凝视良久,确定这人是八/九岁起便跟了他的伙计阿三,不由老泪纵横,道:“我知道你们冤,这就给你们烧纸钱。”
“坏了,掌柜的魔症了。”伙计们都笑起来。
阿三扶他往回走,道:“掌柜的,我们在牢里关了一晚,没人打我们,就是饿得不行。今天一早,没有过堂,就让我们走啦。”
他心里有些怨怼,怎么兴业堂没人给他们送点吃的呢,中午不吃饭,晚饭没得吃,他们可饿坏了。
“是啊是啊。”几人纷纷道。
方掌柜感觉到扶自己的手是热的,再听几人的话,总算明白,他们没有受罪,更没有冤死,全须全尾出来了。
“谁捞你们出来的?”他问。
打架斗殴,本不是什么大罪,可若是上头有话就不同了。方掌柜绝望至极,以为几人会遭受黑牢,小命不保。
几人都不知,反正一觉醒来,狱卒就让他们滚出大牢,回家了。
“谢天谢地。”方掌柜喃喃道。伙计们没事,他总算心神稍微稳了些。
昨天被抓的二十几人一早被释放的事很快传到上官桀那里。小厮道:“据说,有人持令符要求伍大人放人。”
是要求,不是恳求,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地位比伍全高得多。
“什么令符?”上官桀的脸再次变了。
当得知是霍大将军的令符时,上官桀一口气噎在喉里,差点没噎死。堂堂大将军,权倾朝野,一天有多少大事等他裁决,却管起东市斗殴这等小事。他这是特地借此小事,警告他吗?
上官桀浑身寒毛直竖,前所未有的感到头上悬着一把剑,随时会落下。他静坐良久,久到小厮以为他要化身石像,才缓缓开口道:“回府。”
一应幕僚,他养在府中,跟随他到公庑的,只有一两个心腹。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召开幕僚班子,好生商讨才是。
此时,程墨坐在霍书涵的别院中,剑眉拧成一团,看着面前的杯子不说话。
这个时代的茶,比陆羽做茶经时尚且不如,简直是百花齐放,想放什么放什么,完全随心所欲,看主人的心情。
程墨对着面前那杯黑蒙蒙的东西无法下嘴。
霍书涵看程墨吃瘪,忍不住嘴角上扬,语调却还是平平淡淡,不带一丝情感,道:“这是青萝精心调制的,很合我口味,你尝尝。”
尝你个头啊尝。程墨腹诽,剑眉舒展,桃花眼锐利瞥了一眼跽坐在侧后方的青萝,吓得青萝低下头,才道:“霍姑娘不懂得茶之一道的玄妙,若诚心救教,程某倒可以指教一二。”
你这是地沟水吧,还散发阵阵恶臭,要是你敢吃,才有鬼了。
霍书涵见他又恢复那副拽拽的样子,以袖掩嘴,无声笑了一下。
她低头,露出后颈雪白的肌肤,肩头微微颤动,显见是在笑话他。程墨两眼一翻,道:“程某忙得很,没空陪霍姑娘闲坐扯淡,这就告辞。”
说着站了起来。
“哎!”霍书涵从袖里抬起脸,有些急了,道:“你这人,怎么不能坐下好好说话?”
每次都得她相邀,来了坐没两息就要走,当她是洪水猛兽么?
程墨站着没走,居高临下睨她。
“青萝,把茶撤下。你喝酒吗?”最后一句是问程墨的,她蛾眉微蹙,一副似怨似嗔的样子,似在怪程墨太任性了。
程墨重新坐下,道:“取茶叶开水来,我教你怎么泡好喝的茶吧。你这个茶,喝了肚子会痛。”
你的茶喝了肚子才会痛,你全家肚子都会痛。霍书涵少有的地翻了翻白眼,道:“有何不同?”
程墨不跟她废话,道:“青萝,取一应用具来。”
青萝做为霍书涵的贴身婢女,不说在霍府横着走,也差不多了,见程墨敢使唤她,眼睛瞪得老大。
“还不快去?”程墨淡淡说着,自有一股强大气场,青萝不敢不遵。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26章 借题发挥()
茶杯、小炉子、各式调味料摆满一几案,一小罐茶叶可怜地淹没在瓶瓶罐罐中。
程墨二话不说,使唤青萝把那些瓶瓶罐罐撤下去。青萝偷眼瞄自家主子,见霍大姑娘没吱声,又想已经被使唤来使唤去了,唉,认命吧。
几案空出一大片。程墨指指这,指指那,道:“呶,这里,这里,这里,擦拭干净。你是怎么当丫鬟的?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青萝翻了个白眼儿,她是丫鬟使女没错,可她是姑娘身边的贴身侍女,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娘子还金贵。这么些粗活重活,哪个没眼色、不要命,敢让她干?
心里是这样埋怨,姑娘没发话,她还真不敢不干。
擦拭一遍,程墨又嫌她擦拭不干净,摇头叹息道:“这么一点活都做不好,真不知你家姑娘什么眼神儿,怎么会挑上你?难道因为你长得好看?”
说完,他还特可恶地伸过脑袋,凑过脸,看了青萝一息,再缩回脑袋,摇头叹息道:“不过如此。”
青萝大怒,再次看了霍书涵一眼,意示请示。只要霍书涵稍一示意,她立马让人把这混小子扔大街上去。
其实她长得还真不赖,特别一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要不然霍府近千丫鬟使女,霍书涵为何独独挑她为贴身婢女?
霍书涵面无表情看程墨作,这人啊,心眼小得针尖都扎不进。不就是让他喝茶嘛,哪怕不喜欢,就不能忍着,非得借题发挥,奚落她的婢女?
青萝没有从霍书涵这里得到示意,狠狠白了程墨一眼,道:“奴婢长得好与不好,与你何干?”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程墨被呛,摸了摸鼻子,笑道:“确实与我不相干。可是你迟早要成为陪嫁丫鬟,随你家姑娘嫁人。长得太差,岂不让你家姑爷嗝应?你天天在眼前晃,他会吃不下饭的。”
“你”青萝把手里的抹布重重一顿,道:“姑娘,让奴婢叫人把这混小子扔街上去吧。”
真是受不了了,不给他一个教训,她枉为姑娘身边的贴身大丫鬟。
程墨一脸无辜看霍书涵,道:“你的婢女脾气好坏,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青萝手指他,想说什么说不出,“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哪个小姑娘让人当面说长得丑,不被气哭啊。
霍书涵似笑非笑瞟程墨一眼,道:“我只带她一人出来,你想怎么收拾,自己动手吧。”
瓶瓶罐罐是别院里的婢女端到门口,由青萝接进来的。大家族自有大家族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能往主子身边凑。
程墨还真撸起袖子,把几案擦得光可鉴人,再把小泥炉、茶具、茶罐摆好。作了这么一场,小泥炉上铜壶里的水也开了,咕噜咕噜冒泡。
霍书涵见他只取一小掇茶叶放在杯里,再冲入沸水,茶香四溢,不由大奇。从小,没人教她这样喝茶。这是什么饮茶法?
程墨把一杯茶汤清澈透亮,几片茶叶上下飘浮的茶递到她面前,道:“这才是茶,尝尝。”
这才是茶?霍书涵看了程墨一眼,大眼睛似在问:“这么清汤寡淡的茶,能喝吗?”
程墨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一副享受的表情,道:“你这茶不错,回头送我两罐。”
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了。霍书涵强忍着笑,道:“你不是嫌弃我的茶吗?还要?”
程墨认真更正:“我嫌弃的是你泡好的茶,不是你的茶叶。两者有本质的不同。”
霍书涵招待他的,是贡茶,等闲难得喝到。用这样的茶加十全大补药,弄成地沟水,实在糟踏。程墨喜欢喝茶,自然觉得可惜。
看他说得认真,霍书涵端起茶杯,以袖掩嘴,轻啜一口。嗯,有点甘,茶香充斥整个口腔,确实跟刚才的茶不同。她又喝了一口。
程墨一直看她,见她放下茶杯又再次端起,道:“好喝吧?”
霍书涵再三回味,过一会儿才道:“还行。”
“不是还行,是很行。”程墨说着,修长的手指划过地上那些瓶瓶罐罐,道:“茶叶本身的甘香足矣,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会破杯茶的香味,变得难以入口。”
霍书涵再喝一口,想了想,道:“谁教你这个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在茶叶里加各种配料,以多加为荣。直到八百多年后,陆羽统一配料,茶之一道才固定下来。但还是加,而且加很多,甚至加肉沫。但从来没有人提出喝清茶,只放茶叶一味。
偏偏茶叶本身的香味,又比加各种配料好喝。
他怎么总能想些与众不同的呢?霍书涵妙目睇向程墨,看得程墨往后一缩,道:“你想干什么?”
那眼神,像是要对他不利啊。
霍书涵有把他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有什么的念头。这念头一闪而过,但程墨立刻意识到危机,马上做出反应。眼前这姑娘看着不动声色,却是个狠角色啊。
“你的茶很好喝,可是我们也该谈一谈正事了。听说兴业堂去找你?你打算怎么做?”霍书涵神色如常,淡淡道。
两人已联手做富裕春,再掺和兴业堂就不好了。霍书涵得报方掌柜去程府,便坐不住了。方掌柜没被请进去,或者是因为程墨不在府里呢。这小子,常常出人意料,不得不提醒他一点。
程墨对霍书涵没有提前通知,每次叫旺财上门接人很是不满,要不然也不会借题发挥。他慢慢把茶喝完,放下茶杯,道:“放心,程某有分寸。”
“这样最好。”霍书涵道:“兴业堂是上官太仆名下产业,不过他从没出面。上官太仆好象对族人不大信任,反而把产业交给大管家打理。”
据说还是因为族人惹了眼前这小子,让他颜面扫地,导致他对族人的态度不冷不热。霍书涵想着,对程墨搞事的才能不由高看一眼。这人如此作,还能活到现在,实是奇迹。
程墨哪里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道:“放心,我们是合作方。”
所以,他不会出手救兴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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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话语权()
霍书涵一副本来应该如此的样子,道:“你没忘就好。”
你娘哎,这叫什么语气。程墨不爽了,道:“此事由程某主导。霍姑娘是外行,不用理会那么多。”
你一个外行,不用在这儿指手划脚,妄图指挥我这个内行。
霍书涵似笑非笑睇了程墨一眼,道:“五郎以后仰仗我的地方甚多,还须对我客气一些。”
又是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明明是嘲笑,偏要装出一副端庄样。程墨同样回以似笑非笑,道:“以后不知道,现今霍姑娘需要仰仗程某的地方甚多。”
别的不说,官帽椅怎么选料,怎么制作,上多少次漆,都需要宜安居的匠人指导。富裕春没有宜安居派匠人过去,只能如兴业堂一般的下场。
以兴业堂官帽椅的质量,程墨要出手,京城再没有兴业堂的字号,哪里用得着霍书涵这么折腾,又是买官帽椅,又是派人找碴?何况花了这么大力气,兴业堂还苟延残喘呢,以它的背景,随时能翻身。
可笑霍大姑娘还没看清事实,以为有个权倾朝野的爹,便可以顺风顺水。程墨不笑话她都不成。
霍书涵没想到程墨知道她的身份,还如此强硬,定定看了他一息,道:“五郎慎言。”
别以为官帽椅的图纸是你画出来的,你便可以在我面前摆谱。
程墨毫不客气瞪回去,两人僵持不下。
青萝掉了几滴泪,洗了脸,想到自己跑了,丢下姑娘面对那混小子,实是不放心,于是又回来侍候。一进门便见两人斗鸡眼似地互瞪,当即急了,做茶壶状拦在程墨面前,板着脸道:“你这个登徒子,想干什么?”
程墨摸摸鼻子,笑了,道:“青萝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怎么成登徒子了?传出去,谁还敢嫁我?”
“你你你就是登徒子!”这人太可恶了,气跑她,然后这么肆忌惮调/戏她家姑娘,这人就该拖出去腰斩弃于市,不,腰斩弃于市还不解恨,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