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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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通报一声,本王求见。”刘泽难得对一个管家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管家也是奴仆下人,哪值得他低下高傲的头颅?可今天他有事求程墨,不得不对普祥假以神色,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普祥为难地道:“荆州王见谅,阿郎有事和王妃相商,怕是一时半会没空见客。不如您晚上再来?”
程墨要他两个时辰内搬出北安王府,两个时辰后,天还没黑呢,哪容他等到晚上。
“普大管家在府中几年了?五郎崛起时日不长,你怕是进府没有多久吧?”刘泽微笑,自有上风者的风范,道:“本王乃是宗室,当今陛下的叔祖,底蕴深厚,岂是五郎一个外姓王可比?你若跟了本王,前途不可限量哪。不如本王跟五郎说一声,把你要去,如何?你可愿意?”
他朗声道来,附近花丛中不少人听得清清楚楚,诧异地停下手头的活计,抬头看他。更有人如看傻逼般看他。
这是当众挖墙角?普祥先是愕然,接着被羞辱般跳起来,大声道:“荆州王说什么呢?我普祥岂是会背叛会阿郎的人?我对阿郎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不带喘气,说了很多,只有一个意思,不管谁拉拢他,他都不会背叛他的阿郎,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儿子、孙子、曾孙,总之子子孙孙都要在北安王府为奴为婢,永不离开。
他太激动了,一边说,一边喷口水,两人离得近,口水尽数喷在刘泽脸上身上。
刘泽目瞪口呆,接着觉得恶心,要不是要普祥为他通报,他早喝令把普祥拖下去杖毙了,敢喷他一头一脸一身的口水,还敢粗声大气跟他说话,这是不想活了吧?
普祥说了半天,把能想到的表忠心的词都说完了,开始说第二遍,旁边一个胆大的管事提醒道:“大管家,够了,够了。”
今天这件事会传进阿郎耳中,你对阿郎的忠心,也会传进阿郎耳中,放心好了。
普祥一副气愤愤的神色,道:“荆州王,您请吧。”通报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了,你也别找我为你办事,省得阿郎误会我被你收买。
说完,大声吆喝众奴仆:“赶紧干活。阿郎可说了,日落前务必查验清楚,府里这么大地方,要日落前查清楚可不容易,你们要是办不到,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京城的勋贵公卿豪富官宦,谁有程墨待下人宽厚?离开北安王府,上哪找这么优待下人的主人?他们可是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也唯有在这里,他们才有家的感觉。
一众奴仆顿时忙活起来,一时间,泥土纷飞,有用力过度的奴仆,不小心碰掉了枝头上的花,被同伴好一通埋怨,另有人提醒:“快别计较这个了,赶紧干活吧。”又叮嘱碰掉花那人:“小心些吧,佳郡主最喜欢这花,要知道你碰掉,她会心疼半天的。”
刘泽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感觉自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扬起的泥土落在他头上,他也没感觉,普祥早走开了,他叫住一个奴仆,问:“你们做什么呢?”
奴仆头也不回道:“阿郎说了,不知闵子敏会不会在府中埋下违禁物事,让我们小心查看呢,省得到时被沈廷尉搜出来,死得太冤。”
“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另一人叫这奴仆的名字:“有那功夫,还不如多看两尺地呢。”
闵子敏是这人府中的,是这人带进来的,若他不带闵子敏进我们府,那有这么多事?
第888章 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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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就近转了一圈,到处是忙忙碌碌,在各处查看翻找的奴仆,每个人都很忙,忙得没时间搭理他,连平时迎面遇到,都会束手立于道旁的礼遇也没有了。
程墨对沈定忌惮极深哪,或者不是忌惮沈定,而是忌惮闵贤,或者忌惮他?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思忖,难不成程墨想已经猜到,闵贤投举报信,完全是我授意?我还没把自己摘出来吗?
回到小院,只见老杜一脸焦急,道:“王爷,两个时辰已过半……东西还没收拾呢。”
身为王者,到哪都不会委屈自己,虽是在这里小住,日常用惯的东西,一概带来,这些东西零零碎碎,如熏香用的香炉,喝茶用的青铜杯,看着没什么,收拾起来可费时不少。现在不收拾,等会北安王过来赶人,你又怪我差事没办好了。
刘泽长叹一声,实是不愿就这样离去,可程墨可耻地避到老婆院子,自己总不能跑去把他揪出来,逼他同意自己在这里住吧?他倒想这么做,关键是做不到啊,月洞门进不去。
“收拾吧,我再和五郎谈谈。”
“王爷,那几樽青铜鼎还是留下吧。”老杜小心翼翼地道:“先埋在这里,待日后方便,再过来取。”
沈定太可怕了,这些青铜鼎太扎眼,一旦落入他的眼中,谋反罪名少不了,何不如先埋在北安王府,待成事之后再来取。若沈定起疑,刘泽没有违禁之物,沈定总不好随意安个罪名,把刘泽下狱,刘泽好歹还是荆州王兼宗室呢,若真这样,定然朝野震动,宗室震怒。
刘泽舍不得青铜鼎,这几樽鼎是他心爱的宝贝,一刻不离,时常把玩,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从荆州带到京城了。
老杜看他脸现为难之色,劝道:“只要藏得好,北安王不知道,王爷又可以少些麻烦,王爷大事得成,再派人到北安王府取回就是。”
把东西埋在北安王府,倒不失为妥当的办法,只要没人知道,自然不会有丢失的危险。刘泽刚要答应,想起一路上所见情景,脸色一僵,道:“若被搜出来,岂不糟糕?”
这是他的心爱之物,万万不容有失。
老杜低头想了一息,道:“他们自己把泥土翻了一遍正好,奴才这就把青铜鼎埋在他们翻过的泥土里面。埋在那里好呢?”
埋在哪里都不好。刘泽心道,埋在哪里本王都不放心。他眼眸转了一圈,眼睛停在西侧一株青藤上,道:“这株藤前些天才施肥翻土,就埋在藤下吧。”
老杜想了想,道:“诺。”
也只好如此了,埋在别的地方,王爷不放心哪。
小院近处有小霜等奴仆逡巡,远处哨楼上,有阿飞等侍卫监视,要在院中挖地,不容易哪。老杜灵机一动,大声道:“王爷用的使的,没有一件凡物,俗话说,财不可露白,既要收拾,自当关起门户,省得财物为人觑去。”
院外不远处盯着院门的小霜撇了撇嘴,自言自语:“就你们这落魄样,有什么东西能落入我家阿郎的眼?真是丑人多作怪。”
老杜只当没听见,快步过去,咣当一声,把院门关上,插上门栓。
哨楼上眺望的阿飞皱眉:“大白天的,怎么关院门?”
他居高临下,纵然关了院门,也能望见小院的院子,可到底离得远,只能看个大概,当下跟同伴交待一声,几个纵跃,停在附近树上,俯视小院,院子的景物尽收眼底。
“那老内侍在青藤边做什么?”阿飞奇怪,自言自语。
院中靠近耳房处,有一株老藤,枝叶繁茂,一些枝丫已攀爬上屋顶,绿油油的叶子有巴掌大,层层叠叠的,为耳房挡住大半阳光。
此时,老杜束起宽袖,弯腰努力挥动铁揪挖土,他从没干过重活,挖没两下,累得呼呼直喘。
另一个侍卫过去帮忙,不一会儿挖好一个两尺见方的深洞,把一个锦布包袱埋了进去,把土填好。
“搞什么鬼?”阿飞看老杜佝偻着腰,从花圃中扫了些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干沙子洒在挖过的地方,伪装成没动过的样子,不由直了眼,刚才埋进去的东西肯定是宝贝啊,要不然老杜不会这么小心。
老杜弄好,左看右看,确定没有破绽,才满意地洗手净脸,进屋收拾细软,阿飞摸了摸下巴,继续在树上蹲守。
从小院出来,程墨径直去书房,练了会儿字,张清来了,两人一块坐下喝茶。
张清坐在他对面,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烫杯,不解地道:“五哥,你还有心情喝茶?”
他听说沈定带人气势汹汹朝北安王府赶,吓得魂都没了,火速赶来,一进门便见程墨若无其事地练字,见他来,放下笔煮水烹茶,他从程墨脸上只见闲适,看不出紧张,不禁瞠目结舌之余,感慨不已,五哥的心得多宽哪。
沈定在朝臣勋贵们眼中,有活阎王之称,他到哪,哪倒霉。
程墨把一杯热茶放他面前,道:“新来的茶,我喝着有点淡,你尝尝。”
“现在还喝什么茶啊,赶紧想办法对付姓沈的。”张清着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皇帝信任,沈定就算最后不能拿程墨怎么样,可被他盯上,也够程墨喝一壶的。
武空也来了,只比张清稍迟些,脸色煞白,一进门便道:“王爷,外间传闻,沈廷尉过来拿人,可是真的?”
接到消息,他吓得腿都软了,要不是强自坚持,只怕迈不动道呢,就怕进府看到满地狼籍,北安王府已被沈定抄了。在府门口听狗子说程墨和张清在书房说话,才好些。
“嗯,”程墨点头:“确实拿人了,荆州王的幕僚闵子敏被拿进廷尉署。”
“哎呀,我的五哥,你留这个倒霉蛋在府中做什么?早该扫地出门了。”张清唰的一下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让他滚蛋。”
说完,如一阵风般去了。
武空难得的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苦口婆心劝程墨:“陛下不理他,你就别再做好人了,要是因为他,让陛下寒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第889章 滚出去()
沈定从北安王府拿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朝野,如陶然这些程墨的追随者,得知消息后大吃一惊,放下手头的活,立刻赶到北安王府。嫉妒程墨快速崛起的那些人,则暗中叫好,派人到北安王府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沈定抄了。
一时间,北安王府门口跟赶集似的,热闹非凡。
如陶然等要好的,得以进府,关系一般和看热闹的,都被劝回去了。
众人见府里秩序井然,与往常无异,先放了心,得知程墨在书房,都露出笑容。程墨得知他们来了,吩咐请到书房用茶。
陶然进门,听到武空的话,点头道:“说得是呢,王爷何苦留这样一个祸害?”别人不知道,你手握司隶校尉,还会不了解吗?不管这人有没有谋反之意,陛下对他都到不假辞色的地步了,何必和他虚与委蛇?
皇帝是风向标,皇帝喜欢谁,谁可以在京城横着走,而被皇帝冷落厌恶的,只有备受冷落,人人喊打的份,人情冷暖,世道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刘泽虽是宗室,却为刘询所不喜,连宗正寺都不搭理他,唯有程墨心善,收留他。
这些天,陶然等人的不解、不满、担心,此刻都爆发出来,把程墨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各种劝说。
程墨不好说原讳,道:“行了行了,都静一静。”
搞得像教育自家子侄的样子,真把他当年轻人了。
陶然等人见程墨出声,不好再说,武空愁眉苦脸地道:“王爷啊,你多为我们这些亲朋兄弟想想吧,我们很担心哪。”
他不好说,自从刘泽住进北安王府后,他担心得直掉头发,刘泽再住下去,他头发非掉光不可。他一直想不通,这人什么时候跟程墨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了?至于租金,那就是个笑话,程墨会在乎四千亩良田的租子?
这是嫌弃自己连累他了?程墨道:“好了好了,我自有分寸。”
一群人无语看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有分寸,会把这么个祸害弄进府中?”
“这件事,陛下知道。”
陛下自然知道……嗯?脑筋灵活的人,很快明白程墨的弦外之音,眼眸亮了,迟钝些的看到别人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也不好再说,装出同样的神态。
程墨招呼他们坐:“既然来了,尝尝我刚到手的茶吧,然后该干该嘛干嘛去。”
这是下逐客令了。可陶然等人见程墨姿态闲适,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风范,心底都生出,看来,连沈廷尉这样的狠人都不敢把北安王怎么样的想法,跟着笃定起来,不约而同端茶就口,喝完起身告辞。
只有武空留下,虽没说什么,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这人一向消极悲观,程墨也不理他。
另一边,张清风风火火赶到小院,见院门紧闭,抬腿就踹,连踹几下,门栓应声而断。
“大胆!”老杜听到异响,放下手头的物什,抢出来,见门被踹开,一个锦衣青年横眉怒目站在小院中,这又是谁?他心里嘀咕,先发制人,抢先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