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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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不知周征哪根神经搭错线,生怕他反悔,牢门一打开,扶老携幼蜂拥而出。
程墨看都没看周征一眼,转身走了。
望着程墨远去的背影,周征额头青筋暴跳,这就撕破脸了吗?老节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道:“阿郎,若是他密奏陛下……”
同伴们在抢钱,老节也不甘寂寞,跟着出来抢。绿豆失踪了,几个心腹都想顶了他的位置,成为周征身边第一人,他不得不绞尽脑汁为周征着想。
周征目中寒芒一闪,道:“如何?”
老节在他身边耳语般道:“不如请游侠儿杀了他,他身边只有十几个侍卫,又没人知道他来扬州……”
这是死无对证之局哪。周征心头一热,道:“好,你去安排。”
老节大喜,表现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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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第 准备中()
周进的烧退了,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望着屋顶发呆,见程墨来看他,坚持要坐起来,本来还要起身行礼,被程墨按住了。看着这张稚嫩坚毅的脸,程墨有点感慨,正是这些不畏死的读书人,才让中/华/民/族延续两千多年,依然屹立在世界上。
“今天的药吃了吗?”程墨在床边的椅子坐了,温声道,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还用手背试了试周进额头的温度。
“王爷。”周进感激涕零,又要起身行礼,再次被程墨按住。
“为你请功的折子,我已经送往京城了。”程墨道:“安心养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身体,基本才在。”
说实话,他敬重周进的所作所为,可若让他处在周进的位置,他断然不会像周进那样,和周征硬扛,甚至不顾性命,被丢进屎坑差点淹死。他会一边向刘询密报,一边和周生周旋,把性命放在首位。或许这是接受现代教育的现代人和古人最大的不同。
“诺。”周进自幼读圣人书,不知不觉养成忠君爱国的好思想,兼年轻阅历少,觉得为了君王百姓舍弃性命再正常不过。他九死一生,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可若有升官的机会,还是不会拒绝的,得程墨请功,更让他受宠若惊。
老大夫每天过来换药,程墨问他,确认周征断折的肋骨在好转,夸了他几句,他激动得白哲的老脸涨成粉红色,道:“王爷谬赞,草民愧不敢当。”
上位者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人甘愿为之折腰,老大夫是城中名医,等闲人要请他就诊,得看他脸色,再三奉求,可到程墨这里,姿态放得那叫一个低,以能为程墨效劳而光荣。其中有程墨平匈奴,是英雄的因素,更主要的是程墨北安王的爵位,一个王,来头大得吓人,能为尊贵的王效劳,不仅自己脸上有光,连祖宗都沾光。
程墨回到房间,把黑子和阿飞叫进来,道:“加强警戒,任何人接近翡翠居一箭之地立即射杀。”又吩咐阿飞带两个人去保护郭伯等人,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怕周征下黑手,一个连御史都敢扔到屎坑淹得快死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阿飞道:“阿郎,我们总共这点人手,再拨两个人保护那些百姓,怕是不够。”
他们负责程墨的安危,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离开程墨,去保护不相干的人,阿飞尤其如此,先把自己摘出来。
程墨道:“保护百姓是我们的职责,有何不可?我不会有事的。”
他走到桌边,提笔写了一封信,盖好小钤,封好,交给黑子,道:“派一个人送去。”
信封上写:武都尉亲启。
都尉是地方最高武装组织的统领,扬州的都尉手里有一支骑兵,由汉人组成,名越骑,跟胡人组成的胡骑同样赫赫有名。现任都尉姓武,为人如何不得而知。黑子见了信封上的字,心中大定,出来招手叫白度:“快马加鞭送去。”
白度哪敢怠慢,立即飞马去了。
又少一人,阿飞担心地道:“阿郎,就让小的在这里吧,派一两人去保护那些百姓足够了。”
程墨一共带了十四个护卫,都是陪他一起上过沙场的心腹,现在一下子少了四人,那怎么成?
程墨笑道:“你不懂,我还是大吴的北安王呢,除非他想造反,才敢公然杀本王,否则,你们轮班守卫已经足够。”
还要轮班,人更少了。阿飞无奈。
黑子之所以为正队长,不仅他身手好,武艺高强,还在于他有主见,程墨这么说,显然胸有成竹,于是不再劝,马上按程墨的命令吩咐下去。
不出阿飞所料,被派去保护郭伯等人的侍卫苦苦哀求,不愿离去。
程墨在屋里听他们在外面磨叽,踱出来道:“赶紧去,若是他们有一人死伤,你们提头来见吧。”
阿飞是副队长,有分派谁去的权力,只要他分派了,侍卫便不能不服从。程墨可不想听他们互相推诿,浪费时光,最后郭伯等人死于非命。
两个侍卫不敢不从,怏怏去了。
很快,从翡翠居大门里走出两个侍卫,开始驱赶门前的差役,以及门前空地上,富商派来蹲守的小厮长随,一个侍卫大声宣布北安王的命令:“进一箭之地者杀无赦。”
随着他的话声,两个手持弓箭的侍卫如树桩子般站在大门口,一个侍卫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箭头闪着寒芒。他一箭射出,嗖的一声钉在远处的松树树干上,让人望而生寒。
同一时间,周征府里来了四个武艺高强的游侠儿。身为地方官,在地方上经营四年之久,地面上有什么人,哪会不清楚?留这些游侠儿,原本只是这些人还算安分守已,没闹出大麻烦,没想到用在这里,同时他心里懊悔,若把游侠儿留在府中,那天晚上就不会被蒙面人逃跑了。
四个游侠儿桀骜不驯,可州牧相请,不敢不去。
周征对他们很客气,特地设宴请他们,以他堂堂州牧的身份,宴请游侠儿,算是破格了。洒过三巡,坐在上首,长相粗犷,隐隐有四人之首的游侠儿抱拳道:“不知州牧相召,有何吩咐?”
平时他们遇到官府中人便绕道走,现在却能和州牧一块儿喝酒,若不是州牧有大事相求,就是州牧脑袋让驴踢了。
周征叹气,道:“诸位都知,北安王来了扬州,住在翡翠居吧?本官也以为北安王纡尊降贵,来到此地,没想到相处几天后,发现此人是冒牌的,假北安王之名,四处招摇撞骗。本官想除去此为患人间的骗子,只是此人身份虽假,身边的侍卫身手着实不错,差役们不能敌,因而,本官想请诸位出手相助。”
程墨来到扬州,住在翡翠居,那是瞒不住的,扬州城中是个人都知道。周征只好说此人是假冒的了,游侠儿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希望能骗他们为自己卖命,让他们跟程墨拼个两败俱伤。这样,他既能杀程墨灭口,也能除了以武犯禁的游侠儿,一举两得。
第780章 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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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盛世,没有武将用武之地。武都尉手握骑兵,却无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免时常怨自己晚生三十年,要是早生三十年,定然追随冠军侯,把匈奴追进沙漠。他每天除了把兵士们操练得欲生欲死,便一个人喝闷酒,浊酒度数低,他酒量又大,喝个两三酝也不会醉,只是身上总有一股酒味挥之不去。
白度来的时候,他正在操练骑兵,让骑兵跑五十里,他则在操场等。得报北安王的信使来了,赶紧迎出来,见白度一身侍卫装束,哈哈大笑道:“外闻北安王大名,只是一直无缘拜见,没想到北安王竟会来吴越之地。”
白度微怔,这人喝醉了吧?他道:“武都尉何必遗憾,王爷特命某送来书信一封,或者武都尉看了信,便能圆了夙愿。”
程墨虽没有明说,但眼前的形势,侍卫们心里有数。
武都尉双手接过书信,拆开信,瞪大眼看了半天,一声不吭。
白度忍笑道:“武都尉,你拿反了。”
当兵的不认字很正常,认字才不正常好吧。武都尉不以拿倒信为耻,反以拿倒信为喜,哈哈笑道:“这字嘛,它不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不知王爷找我有什么事,白侍卫还是直说吧。”
他粗中有细,要不然也不可能积功升到都尉了,嘴上虽说没什么,却飞快把信拿正了,仔细验了信末的印鉴,确是程墨的信无疑。
白度笑道:“某奉命送信,别的一概不知。”
北安王怎么会跟一个侍卫说私密事?他这么说,武都尉深信不疑,抱拳道:“我这里都是大老粗,筐大的字不识一个,还请白侍卫帮帮忙,念念王爷的信。”
武人几乎没有识字,这是事实,也是常识,武都尉说得十分坦然。
白度推辞:“这怎么可以?”
军中有文书,显然这件事武都尉没想让文书掺和。他豪爽地道:“一事不妨二主,白侍卫就帮我这个忙嘛。”说着还挤挤眼睛,扬了扬手中的信。
白度顿时明白,这人先入为主,认为他同样不识字,这是在考较他呢。在跟随程墨之前,他还真的大字不识一个,可是程墨执着扫盲,程氏族学有私垫,请先生分批教府里的管事侍卫仆役婢女识字,只是要求识字,每人上两个月课,必须识三百个字,侍卫们常跟在程墨身边,受程墨熏陶,出了补习班,闲暇之时自学,识的可不止三百字,读信完全没问题。
白度道:“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接过信,大声朗读起来。程墨的信写得通俗易懂,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让武都尉带五百兵入城缉拿周征。
周征是食俸二千石的官员,若无证据,不能随便缉拿,可是程墨信上并无说查明周征不法事,武都尉有些犹豫了。周征在扬州闹得天怒人怨,朝廷迟早会派钦差查缉,这个人是程墨吗?朝廷对扬州如此重视,派北安王这样的重臣过来?
白度把信还他,道:“武都尉,走吧。”
武都尉看白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把心一横,道:“白侍卫稍等,待我召集部将。”有北安王的亲笔信在手,出了事,朝廷追究起来,自有北安王顶上。
程墨北击匈奴,一战而消除匈奴百余年来的隐患,消息传来,他羡慕得很,现在能为这位传说中的少年英雄办事,哪怕以拍会受拖累,他也甘愿。
一个时辰后,武都尉召集五百步兵,向扬州进发。
他手下越骑、步兵各半,到扬州缉拿周征,显然不适合出动骑兵,程墨才会让他带步兵。
周征得知程墨率先出手,翡翠居警戒线一箭之地,冷笑道:“他到底年轻,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防止游侠儿吗?”
游侠儿会飞檐走壁,一箭之地轻轻一跃即过,这一箭之地,岂能阻得了他们?老节陪笑道:“阿郎说得是。”
他现在努力扮演绿豆的角色,而绿豆,早就被周征忘了,一个奴隶,能逃到哪里去?定然是死了。再乖巧的奴隶也是奴隶,死了就死了,不算什么。周征现在全副精神放在无声无息杀掉程墨这件事上,别的全放在脑后。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照在花园的池子上,水面波光鳞鳞,要不是天气还冷,程墨很想去游泳。天气冷,转而想荡舟,把白华叫来一问,没有船只,只好作罢。
白华是生意人,鼻子比狗还灵,一早发现气氛不对,一向很和气的侍卫突然杀气腾腾起来,让人看了生畏。
不能泛舟,程墨干脆呆在屋里看书,阳光照过窗棂,洒在身上,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突然风声响,一柄长剑突兀地朝他胸口刺来。
没外人在的时候,程墨为图舒适,会让侍卫退到外面,谁愿意一举一动落在别人眼里?哪怕这人是贴身侍卫。
长剑来得迅疾,程墨感觉异常的时候,剑尖已离他胸口不足三寸。蒙面的刺客眼神冰冷,看程墨如看一个死人。
危急之际,程墨来不及细想,下意识一仰腰,带动椅子往后倒,椅背和后背重重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剑尖刺穿椅子。
程墨觉得大腿微微刺痛。
刺客一击不中,拨出长剑,挽了个剑花,刚要再刺第二次,门外站岗的黑子和同伴听到巨响,齐齐抢了进来,两人一见刺客,虎吼一声,冲了上去,一攻刺客胸腹,一护在程墨身前,道:“阿郎?”
程墨道:“我没事。”手一撑,从地上坐起。
听到他出声,两人松了口气,黑子道:“拿下。”一招空手夺白刃,夹手夺下刺客的长剑。同伴则一拳击在刺客后背。
游侠儿自负剑术惊人,只是行刺这种事,平生第一遭,一刺不中,未免心慌意乱,出了好大一个破绽,被侍卫击中后背,痛入骨髓,行动就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