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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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五味杂陈,双眼冒火。
老人受了惊吓,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他失声道:“你是王爷?”被口水呛了,不停咳嗽。
他看出程墨不凡,也只以为是个富家子,可没想到是王爷。王爷这种高端生物距离他太遥远了,不要说亲眼所见,就是听也没听说过。
程墨起身,轻拍他的后背,道:“老人家不要怕,我在族中排行第五,你叫我五郎好了。”
门外,周征脸色骤变,堂堂北安王,让一个低贱的贫民叫他五郎,意味着什么?五郎,是族中长辈对晚辈的称呼,既表示亲近,又有疼爱之意。现在谁敢这么称呼北安王?只怕连程氏的家主也不敢。
老人在他轻拍下,缓过气,睁着浑浊的老眼,道:“五郎?”
他认不出周征,可认出他那身官袍,这是一个大官。可是这位大官却向眼前的青年行礼,口称王爷。
程墨道:“是,我名程墨,族中排行第五,你叫我五郎就行。”
程墨!这两个字雷鸣般轰得周征耳膜嗡嗡。他是见了黑子手中的玉佩,猜测出眼前青年的身份,再三执礼,程墨也没承认自己就是北安王。现在却如对待长辈般对待这个老朽不堪的糟老头子,搞什么嘛。
“五郎?!”老人喃喃。
程墨温声道:“我在这里呢。”
老人看他一息,笑了,眼中有泪花。这孩子知他心伤孙儿惨死,这是在安慰他吧?
周征还长揖着呢,见程墨没理他,又叫了一声:“王爷!”
程墨道:“周大人免礼。我走到这里,累了,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脚。你有什么事吗?”
您歇脚也找个好点的地方啊,这样会吓死人的。周征腹诽,道:“天色不早,还请王爷回去。”
程墨起身,道:“走吧。”
走到门口,吩咐周征:“这位老人家无儿无女,生计无着落,你安排一下,让他安享晚年。本王可是要查的。”
“……”周征无语,你也太奸了,难怪年轻轻的,能封王。
第771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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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邸的地下大牢,周进饿了一天,加上身上有伤,已奄奄一息,陷入半昏迷状态。
暮色笼罩整座府邸,很多房屋透出灯光,不时有仆从穿梭来往,谁也没注意到一座偏僻院子的屋檐上,有一个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窥视前院一大片区域。
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手捧锦盒,迈着四四方方的步子走了过来,冷不防一阵风过去,跟前多了一人,吓得装大人的童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锦盒也掉在地上,盒里鸽子蛋大的珍珠骨碌碌滚动。
“你……你……你……想干什么?”童子话都说不利索了,谁能告诉他,扬州城最安全的州牧府,怎么会有蒙面人出没?
阿飞在他面前蹲下,道:“你们府里有没有一个叫周进的御史?你带我去,我饶你一命。”
看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逼视过来,童子吓坏了,他年龄虽小,在府中的时日可不短,见惯绿豆随便杀人的手段,先入为主,以为蒙面人也是如此,只求不死,哪管别的,连声哀求:“周御史在地牢,我进不去,好汉别杀我。”
地牢!阿飞目芒一缩,吓唬童子:“这件事谁也不许说,要不然我杀了你。”
“我不说,我不说。”童子连连点头,只求活命。
阿飞一掌击在他劲后,把他击晕,然后在府中四处寻找起来。天快亮时,童子醒来,想了半天,记不起自己为何会躺在地上,拾起地上的珠宝,走了。
程墨离开小酒店,继续前行,转到天黑,才拐上大路,回头对一直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的周征道:“就近找一家酒楼,吃点饭,歇歇脚吧。”
周征跟在后面一直心里打鼓,不知老人对程墨说了什么,老人给程墨留下印象,他不好吩咐人把老人捉进地牢,严刑拷打,甚至弄死,反而得留下银两,当着程墨的面,和气地让他有困难去找自己。
见程墨神色无异,他心里还是不放心,试探道:“附近这一带,没有像样的酒楼,只有几家小酒店……”
程墨道:“小酒店又怎样?只要干净就好。”
这下,他放心了,看来程墨并不是挑剔之人,去糟老头子的小酒店也是偶然,并不是有意为之。沈三拿下一半的盐引,为了赶工,分派下来的任务极重,以致盐工常因完不成任务而被打死。他多少有些耳闻,却不知道,老人的孙儿也是死者之一,若是事先得知,定然不会这样想,而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老人弄死,不留活口。
不远处一家临街而开的酒楼透出桔黄色的灯光,照在酒幡上。周征派心腹去看了,确实干净,顺便叮嘱掌柜的不许胡乱说话,然后恭请程墨过去。
掌柜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得知州牧陪从京里来的北安王纡尊降贵光临小店,打叠起精神做了几个拿手菜,战战兢兢端上来,不敢说一个字。
程墨叫掌柜过来,道:“生意如何?”完全是一副闲话家常的语气。
掌柜的害怕,看着周征不敢回话。
“不用怕,你当周大人不存在好了。”程墨温声道。
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保护小酒店里的老人,让周征误以为他个性随和,不分贵贱,和谁都说得来,而不是疑心老人向他透露什么,而对老人下毒手。周征可是连御史都敢下黑手的人,要让一个无权无势的老人凭空消失,方法太多了。
周征赶紧表态:“是是是,你当本官不存在好了。”按理他应该退出去,可他实在想听程墨和掌柜说什么,程墨没开口让他出去,他就赖在这里不走。
掌柜的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您老是扬州的父母官,我能当你不存在吗?
程墨看他涨红脸,张着嘴,吭哧半天,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道:“下去吧。”转头对周征道:“周大人,你官威好盛哪。”
掌柜如蒙大赫退下,周征的汗下来了,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升斗小民,没见过官,更没见过您这么尊贵的人,紧张在所难免。”
言下之意,是程墨爵位太高,吓坏掌柜。
程墨道:“是本王的错?”
“不敢不敢。”
程墨笑笑,道:“看来本王明天得再到处转转,看看是不是本王真的吓人。”
周征吓了一跳,你要是四处乱转,真有个把别有用心的人说漏嘴,怎么办?
“下官嘴笨,不会说话,王爷勿怪。”周征赶紧赔罪,这次态度认真很多。
程墨道:“吃饭吧。”
吃饭就是吃饭,没别的花样,两人很快吃完,回翡翠居。程墨道:“你回去吧。”
周征站在翡翠居门口,出了一会儿神,吩咐绿豆好生侍候,绿豆心领神会,自去安排。那支跟在后面,像长长的尾巴一样的队伍,一路跟到这里,还想找机会搭上黑子等人,没想到来了些差役,水火棍一通乱挥,跑得慢的身上挨了好几棍,众人只好一哄而散,有不死心地躲在远处探头探脑,想等机会。
程墨沐浴完毕,换了一身轻裘,开始煮水烹茶,阿飞回来了,道:“周御史被关在州牧府的地牢,小的想救他出来,可是找来找去,一直未能找到地牢的入口,问了两人,也不知其详,看来只有周州牧的心腹才知。小的不敢打草惊蛇,只好先回来了。”
他不知道程墨接下来的计划,若是问的人多了,消息传到周征的心腹那里,知道程墨来扬州是为了周进,周进定然凶多吉少。周征这种人,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了。
他只好潜回来,向程墨禀报,道:“他胆子可真大,连御史都敢下手。”
御史监察地方,向皇帝负责,单凭他把周进下大牢一事,足以抄家灭族了。
程墨道:“天高皇帝远,有何不敢?”
他越是生气,越冷静,阿飞跟随他日久,了解他的性情,知道他怒极,垂手道:“是。”
“派两个人把今天挨打的家奴掳来,严刑拷打,问出周御史的下落,和地牢的位置,然后悄悄处理了。”程墨沉声道。
第772章 救人()
周征下令,翡翠居为北安王行辕,禁止闲杂人等靠近,在翡翠居投宿的客人都被劝说结帐离开,因而,翡翠居除了三楼住程墨以及侍卫之外,只有伙计等候传唤了。
门外一群差役,行人统统绕道。
绿豆敷了上好的伤药,棒伤好了很多,伤口开始结疤,血水不再往外渗,可行动还是不便,周征交待下来的事,他不敢怠慢,让人抬了软榻,趴在软榻上,在翡翠居门外守着。
有奉承他的家丁端来上好的茶水和点心,道:“北安王好大的来头,连阿郎都得小心服侍着,只好辛苦老大了。”
绿豆可不敢有一丝怨怼之意,道:“阿郎吩咐下来,我们只管照做就是,话怎么那么多?”
家丁连声称是。
绿豆咬了一块点心,随即呸了一声,道:“这点心哪里拿的,快馊了。”
家丁拿过来凑到眼前看,道:“不会吧?我在翡翠居的厨房拿的。”随即怒了,道:“难道是翡翠居的厨子糊弄我?老大等着,我去给你换新鲜的。敢糊弄我,看我不打折他的腿。”
他怒冲冲拿了点心碟子进去,阿飞从黑暗中闪身而出,一手捂住绿豆的嘴,一手提起绿豆的裤腰带,带起他,嗖的一声上了屋檐,越过院子,进入三楼。
绿豆出不了声,可眼睛还能视物,吓得魂飞天外。
程墨斜倚在榻上,一手拿书看,一手端茶,边看书边喝茶,旁边黑子半边屁股沾在椅上,持壶倒水泡茶,被烫得直咧嘴,道:“阿郎,您泡茶的时候怎么不烫?”
程墨淡定:“习惯就好。”
黑子五根手指头被烫得红通通的,道:“小的情愿拿剑,也不愿做这个,太烫了。”
“哈哈。”程墨笑了,道:“下去吧。”
“诺。”黑子如蒙大赦,赶紧到门外站岗。
程墨边泡茶边看书,半个时辰后,阿飞来了,道:“阿郎,恶奴说,周御史是他亲手扔在茅厕,淹到半死,才提起来扔在地牢的,昨天还活着,今天就不知道了。他画了地牢的图,人小的已处理了。小的这就去救周御史。”
程墨道:“既有地牢,想必守卫森严,你多带几个人去。切记,若事不可为,安全第一。”
阿飞心头一暖,道:“小的明白。”
程墨一直把他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哪怕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周进是朝廷的御史,也是如此。
阿飞离开,程墨继续看书,越是在要紧关头,他越能沉着冷静,绝不胡思乱想,患得患失,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
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地牢更冷。周进躺在冰冷的地上,已陷入晕迷。
地牢跟大牢一样,由一间间小小的牢房组成,只是大牢地上铺有干草,有钱的犯人,狱卒会给他们换成被褥,虽然味道难闻,但总胜过在干草上挨冻。被关进地牢的人就没这待遇了,地牢阴冷潮湿,地上什么都没有。
和周进相隔两间的牢房里,还关一个男子,此人跟周进一样鼻青脸肿,明显挨过打,只是没有被扔进屎坑,差点淹死,浑身散发恶臭。
地牢中空气不流通,自周进被扔进来后,他一直闻到一味屎尿味,对周进嫌弃得很。
关地这里的人每天有一碗冷饭,一碗井水,由府里的家丁送来,今天家丁只给他一人送饭,周进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怀疑周进死了,捏着鼻子隔着两间空牢房叫:“喂,喂,你还活着吗?”
周进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皮重若千斤,哪里睁得开。
男子叹气:“看来是死了。”
他想到又有一人被周征弄死,而自己不知能活几天,心里弃满悲凉。
门嗒的一声轻响,在静夜中听来十分清晰,接着脚步声传了进来,地牢中静悄悄的,一步一步,听得特别清楚。
那人看了周进一眼,叹道:“看来是给他收尸了。”
地牢的墙壁上有一盏昏黄的灯,发出惨渗渗的光,这盏灯日夜亮着,每隔三天,送饭的家丁会给灯添豆油。
借着这灯光,那人看清来人的身影,轻咦一声,来的人黑巾蒙面,不是青衣小帽的家丁。
有绿豆画的图,阿飞很快找到地牢的入口,就在周征书房中,一幅仕女图后,有一块凸起的地方,按下这块地方,墙壁移动,露出入口。
阿飞带四个同伴在屋檐上等到周征离开书房,锁好书房门,才悄悄摸了进去。四个同伴在外面接应,他亲自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