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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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程墨归心似箭,恨不得即刻回去,和众多老封建老顽固分辩个清楚明白,证明自身的同时,解刘询的危机。
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皇帝定然会封赏,说不定一开恩,封侯爵呢,列侯不敢想,低一等的关内侯也可以啊。康成最近心情好得不得了,成天笑眯眯的,这时道:“丞相说得是。”
最好壶衍缇能称臣,他们可以回京,接受封赏。
乔洁等人也没异议。
壶衍缇中了埋伏,损失三四千人,心都在滴血,以前三四千人不算什么,现在这三四千人是他能调动起来的全部力量,一下子全没了,他拿什么和吴军打?
他像困兽一样在王帐中走来走去,不停咒骂程墨,却一点有用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就在这时,吴使到了,双眼望天,冷冷道:“陛下开恩,饶你一命,准你称臣纳贡。”
壶衍缇听到翻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代雄主,向吴朝那个小皇帝称臣?开什么玩笑。他愤愤道:“宁死也不称臣。”
使者冷冷道:“不称臣?那就战场上见吧。”
使者名叫张瑞,是一名千夫长,程墨叫他来传话,话传到,转身就走。
第657章 谁至高无上()
这天下午,突然传出霍光进宫的消息,权力中枢几个重臣得知消息,大吃一惊,再也坐不住了。丙吉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赶紧进宫求见。
霍光终于迈出大将军府了,他是想废掉刘询,再立新帝,还是想保刘询?人人心中打个问号,而快到京城的刘通得到消息,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武帝的子孙,只剩他和刘询了,刘询被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他啦。他觉得很有必要表明身份,大张旗鼓进京。
丙吉等候传见的空当,已经有几位重臣赶来,他们也想当面向刘询求证,两人到底谈了什么。
那些在大将军府静坐,被张清猛踹,再也不敢去的老臣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相约去莳花馆庆贺,他们总算盼到霍光出手了。
消息越传越广,不过半天,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多数人都觉得,霍光这位猛人要出山了,刘询皇位不保,更有人开始议论接下来哪位幸运儿会登上帝位,显然刘询两个儿子太小,不合适,也有少数人认为,正是因为两位小皇子年幼,正合霍光的意,他可以摄政。
外间传言满天飞时,丙吉进了宣室殿,其余几位重臣没被宣召。他们不舍得离去,还在宫门口等候。
“陛下,霍大将军意欲何为?”丙吉行礼毕,身子还没站直,开口问道。
刘询神情如常,看不出异样,示意他坐,道:“大将军说,五郎的举措极好,请朕照五郎的意思办理。”
“啊……”丙吉轻呼出声,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竟是这样。
刘询显然也很意外,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很快神色如常,道:“想必五郎写信向大将军陈述此举于国有利,大将军才会下决定。”
至此,刘询已可以确定,霍光退居二线,不满权力被架空,京城风起云涌,他稳坐钓鱼台,就是为了刷存在感,说白了,就是在等程墨这封信,如果程墨的信再不来,真不知道情况会恶化到什么程度。
得报霍光在外面求见,他也很紧张,感受到极大的压力。霍光离去后,他牙齿咬得格格响,身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废立却在此人手中,此人一时不除,他心中何安?
他心中涌起杀意,不过掩饰得非常好,对霍光像以前一样恭敬,亲自出迎,霍光落座后他才坐下,又嘘寒问暖关心霍光的病情。
霍光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脸上一直浮现淡淡的笑容,待他问候毕,才说出来意。
得知真相,刘询更想杀他,哪怕他是程墨的岳丈。
丙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不至于怀疑他们翁婿有猫腻,但脸色也不好看,道:“程丞相信中说什么?”
他想知道,他们一个个亲到大将军府求见,都被拒之门外,为何程墨只写一封信,霍光便改变得如此彻底。真是一封家书抵万金啊,他心里感叹。
刘询摇头道:“大将军没有细说,待五郎回来,你问他吧。朕已写好诏书,送往漠北了,明天早朝,你安排人再议此事。”
最近的早朝,哪次不以议这件事开头,然后便开始争吵,最后在争吵中结束早朝。丙吉明白,刘询要一锤定音,把这件事落实了。
丙吉道:“臣遵诏。”
霍书涵听知,可不会猜测,而是直接回娘家问霍光。霍光直接把程墨的信给她看,道:“为父细细思忖过,此计可行。”
他是老奸巨滑的人物,眼光何等老辣,只看一遍,便知道这是控制匈奴,削弱匈奴的好办法,虽不能把匈奴国土纳入版图,但却能以时间换空间,慢慢把匈奴同化,或许百八十年后,匈奴人跟吴人无异。
这么一来,匈奴之危便解了,这是为后代子孙计的大事,他如何会不支持?
霍书涵看完信,美目闪了几下,已看穿父亲的小算盘。最近朝中闹得沸沸扬扬,程家有灭族之祸,甚至连皇帝都有可能皇位不保,便是因为程墨俘三十万匈奴,而程墨之所以会俘三十万匈奴,便想行此计。
办法还是那个办法,闹了快一个月,却由霍光一言九鼎,定下此事。
她想起一年前程墨决意劝霍光退隐时说过:“功高盖主,取死之道。”正是程墨郑重无比地说过这句话,她才支持他劝霍光退隐。
霍家历经伯父霍去病、父亲霍光两代,已辉煌之至,除非取皇帝而替之,否则再难寸进了。可父亲挂念武帝托孤的承诺,断然不会取武帝子孙而替之,只能退,成为世家,才有生存的空间。
可惜,父亲身体好转,又放不下权力了。霍书涵暗暗叹息。
草原上,壶衍缇气得朝吴朝使者的背影破口大骂,言明让他死可以,让他称臣绝对不行。
千夫长听到骂声,停步转身,倨傲道:“不称臣纳贡,我家丞相定然灭了你。”
太爽了,自太祖时起,被这该死的野蛮人压了百余年,总算能够出一口气。千夫长并不是蛮横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被程墨派来当使者了,他不仅胆大,而且很机灵,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程墨派他来时,特意交待,不用对壶衍缇客气,所以,他是特地来“不客气”的。
壶衍缇气得青筋暴跳,连声怒吼:“我要灭了程墨小儿。”
千夫长像看白痴一样看他,道:“你没有子民,又没有兵马,拿什么和我们战?不如老老实实称臣,双方罢兵,以后每岁向我们纳贡,再送几个漂亮女子进宫为奴。”这人忒可恶,斜睨壶衍缇,道:“匈奴女子长相太丑,要为妃怕是不能,为宫人还勉强可以。”
翻译大怒,把这句话译了,道:“单于,杀了这老小子,别让他活着走出草原。”
于欢一听,脸色很是难看,虽说壶衍缇已经不足为患,但雄风还在,若是破罐子破摔,先把他们宰了再说,他的小命岂不是难保?
壶衍缇大眼圆瞪,目露凶光,腰刀拨出一半,就要亲手劈了他们。
千夫长见身边的于欢脸色苍白,满不在乎地安慰道:“怕什么,他敢伤了我们,丞相一定为我们报仇。”
命只有一条啊,于欢快哭了。
第658章 战败国没资格讲条件()
左贤王的部落同样遭受袭击,匆忙中他跳上马背,没有逃走,而是冲上去和乔洁交战,双方大战三回合,他一条手臂被砍掉,在亲卫拼死保护下逃了出来,部众都被俘了。现在他缺一条手臂,就在壶衍缇这里混吃混喝。
眼看壶衍缇的腰刀就要劈中千夫长,千夫人铜铃大的大眼凛然不惧地瞪着壶衍缇,一点闪避的意思也没有,千钧一发之际,壶衍缇的手臂被人抱住了。
左贤王匆匆进帐,阻拦壶衍缇,道:“单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人无礼,不如把他赶走算了。”
现在匈奴势微,要是杀了使者,程墨小子发狠,非灭匈奴不可,那就糟了。
匈奴的情况,壶衍缇如何不了解?他只是无法接受向刘询称臣纳贡而已,想他堂堂草原英雄,向一个弱冠小儿称臣,不如让他死了的好。
千夫长冷哼一声,昂昂然转身离去。走出王帐好长一段路,于欢总算平复心情,道:“杜大哥,你怎么这样硬梆梆的?软和一点,把事情办好不行吗?”
要是没有左贤王劝解,今天他们俩的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千夫长道:“我巴不得他不投降,这样丞相就可以灭了匈奴,哼,就他们这样的野蛮人,还妄想让我们尊贵的公主嫁过来?不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
于欢惊得下巴差点掉了,期期艾艾道:“杜大哥……”
这是算老帐吗?不仅要收老帐,还要加利息?可是你一个千夫长,说这话是不是口气太大了?公主和不和亲,嫁不嫁匈奴,也不是你能做主的啊。
可是接下来,千夫长一句话让于欢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道:“丞相说的,这些龟孙子就欠收拾。”
程墨确实这么说过,国力不行,只能隐忍,国力可以了,当然要连本带利收回来。要不然,他为何下令俘匈奴人,除了这样做可以削弱匈奴的国力之外,难道没有别的因素在里头吗?
程墨得到禀报,壶衍缇不愿称臣纳贡,笑了,道:“那就战吧。”他对千夫长道:“你再走一趟,去下国书,约定三天后再战。”
有仗打是好事,千夫长高高兴兴地答应了,道:“就该削他们。他们就是欠收拾。”
现在一提匈奴,他就把这句话挂在嘴上,常常告诉袍泽,这是丞相说的,这句话已在很多军士中传开了。
于欢苦着脸一起去了,一路上,千夫长开导他:“怕什么,现在的单于不比以前,他再气愤又如何,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他鬼精鬼精的,早就料到壶衍缇败得这么惨,一定不敢对他怎么样,哪怕他再倨傲嚣张,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难得有机会在单于面前嚣张,他自然不会低调。
壶衍缇接到战书,气得鼻子冒烟,他手下没兵,怎么战?若从北部聚拢兵力,光送信去北部,三天时间就不够。
“程墨小子!”他气得咬牙。
左贤王唉声叹气在旁边劝:“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先捱过这一关,把我们的子民接回来,再谈其他。”
提到三十万人,壶衍缇的心在滴血,那是他国中一半的人口,都是最亲近他的部落,就这样被程墨俘去了,这人心可真黑。左贤王暗示他,先假意答应称臣,让程墨释放俘虏,待人接回来,也就有了和吴军一战的实力了。
左贤王太低估程墨了。
他战败逃走,两天后回到部落,只见一地狼藉,厮杀的地方有深红色的血迹和肉泥,并不知道部落中的青壮已全军覆没,还以为可以施巧计把人骗回来,这些人当了两个月俘虏,定然对吴军怨气冲天,只要有机会让他们上战场,还不往死里厮杀?
壶衍缇冷静下来一想,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他把千夫长叫进帐,道:“只要贵国释放本单于的子民,本单于可以称臣。”
至于纳贡,想都不要想。
这等大事,不是千夫人可以置词,他是使者,只需要把消息送回去就行。
程墨很快回复:“要么称臣纳贡,要么打,战败之国,没有资格讲条件。”
现在匈奴战败了,是不是也得送公主?他还想弄几个匈奴公主红袖添香呢,不过一打听,壶衍缇没有女儿,老单于的女儿最年轻的也三十多岁,全都嫁人了,只好作罢。
壶衍缇恼火得不行,干脆不管了,由左贤王和千夫长去谈。
左贤王很磨叽,非要求把俘虏放回来,匈奴才答应称臣。
程墨坚持一条,他们必须无条件称臣纳贡,要是讲条件,就打到他们不讲条件为止。千夫长和于欢往返多次,都没谈下来。
天气又冷了,连续下了三天大雪,壶衍缇第一次为食物不够而烦心。
这不能怪他,但凡值钱点的东西都让吴军拿走了,牛羊自然也没给他留下,这些天他一直吃马肉。大战死了很多人,吴军只杀人,不杀马,现在伤马都吃得差不多了。再说,马肉不好吃,他一直在忍耐,只为能度过此次危机。现在,连马肉都没得吃了,天气寒冷,天寒地冻,真是连天都要灭他啊。
这样的日子,左贤王也过不下去了,又提出要五十万头条件的牛羊。他理直气壮对千夫长道:“我们的牛羊都被贵国军士掳去,以致我们无法度过寒冬,我们称臣可以,贵国丞相得送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