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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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缩在楼上,浑身抖个不停。
就在楼上的伙计们度日如年时,伍全带了三班衙役如天神般冲了进来。伍全在衙役们的簇拥下暴喝一声:“统统给本官放下兵器,违者立毙于刀下。”
苏妙华一人勇斗十几人大半个时辰,只剩刀疤脸在内一共三人没有放倒,可她是娇小姐,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力气,累得气喘吁吁,额前细汗密密,此时一见差役来了,条凳急速抡动,舞成一团红光,逼退刀疤脸,闪身后退三步,身子靠墙站住,把已经没了两条凳腿的条凳扔在地上。
刀疤脸身上挨了好几凳,却越战越勇,咬牙切齿要拿苏妙华发泄,眼看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再战一会儿定然能把她拿下,好死不死的,官差来了。
“谁报官?”他怒吼一声。
还站着的两个同伴扶墙呼呼喘气,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八、九个兄弟,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吼了一句。
如果他不吼声连连,伍全还不会一下子注意到他,看他棍棒拄地,气势汹汹,像是这伙人的头目,不捉他捉谁?于是用手一指,喝道:“拿下!”
四个差役两前两后,手持水火棍,走上前去。
刀疤脸是混混无赖,哪敢跟官差对抗?他很没种的把手里的棍棒扔掉,束手就擒了。地上的同伙也被差役熟练地锁了,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马老四肩头挨了一条凳,痛入骨髓,很干脆地倒地装死,此时也被锁上拖出去。
苏妙华打斗了这么久,帽子脱落,露出一头瀑布似的秀发,衙役们哪还看不出她是女子?对她便没对刀疤脸那么凶恶,更没一上来便拿铁链锁她,这时她要趁差役们不备,以轻身功夫逃出去,易如反掌,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两个差役过来时,道:“不用锁,我跟你们走。”
第488章 麻烦()
伍全连夜升堂。
大堂上灯火亮如白昼,衙役分列两旁,待伍全坐定后,齐齐吼一声升堂威,伍全把惊堂木一拍,道:“带人犯上堂。”
刀疤脸一路上被差役踢了好几踢,这时被带到堂上,两个差役把他狠狠往地上一掼,再补上一脚。
马老四等人被冷水泼醒,也被带上堂,跪在刀疤脸身后。狗蛋倒霉了点,本来还有救,可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无论是马老四等人,还是苏妙华,都以为他死了,只顾打群架,竟没一人去探他的鼻息。待伍全带了差役过来,差役上前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死了。血流光,怎么可能不死呢。他的尸体也被抬上来,放在马老四等人身后。
杵作验明他的死因,呈了上去。
仇掌柜和一众伙计、小二也被带了上来。
苏妙华帽子掉在地上,打斗中被踏了好几脚,又是脚印又是灰尘,她弃之不用,只把秀发捋了捋,挽了个髻,盘在脑后。
差役见她气质高雅,举止不凡,倒也不敢对她动拳脚,押着她上了公堂,在另一边站了,低声道:“见了大,还不快跪?”
苏妙华看了一眼高坐堂上的伍全,低头不语,到底要不要表明身份呢?她这一犹豫,便感觉到一道怨毒的视线射在她身上。
刀疤脸不怨自己见色起意,对一孤苦无依的外乡人下手,而是怨苏妙华帮着仇掌柜和店小二,把狗蛋打死,把公差引来。这个少女,他已不仅仅想占为已有,而是要折辱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有公差插手,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苏妙华瞪了回去。她也很恼火,好好儿的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城门,便惹上公案,什么时候才能脱身?
双方眼神交锋之际,伍全再次把惊堂木一拍,道:“大胆人犯,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虽然这个时代上朝见了皇帝不用下跪,百姓见了官员也不用下跪,但现在苏妙华是犯人,刚刚错手打死一个无赖,公堂审案,岂能让她站着回话?
东方出现一丝鱼肚白,接着金乌跳出云层,阳光洒在屋檐、树冠上。
一夜没睡的程墨走到门口,迎着有些凉爽的风,打了个呵欠,忙了一晚,说不累,是假的,可更让他悬心的,是苏妙华还没有找到。
仆人们都回来,门子也就收拾收拾睡下了,可刚打起噜,又有人拍门。
树根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使劲拍门,边拍边喊:“快开门,快开门啊。”
真的一刻都耽搁不得啊。
门子在睡梦中被惊醒,低低骂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起身,打开门,见天亮了,又低低骂了一声。
他刚拨下门栓,树根便用力推开重厚的朱漆大门,闯了进来。
门子一个趔趄,差点被门栓撞中鼻子,就见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子跑了进去,边跑边喊:“阿郎,阿郎!”
“喂——”门子把门掩好,扭身追了上去。
程墨伸腰踢脚活动四肢,就见树根连跑带喘道:“四娘子找到了。”
门子追进院子,刚要喊人把不速之客拿下,听到这句话,赶紧闭嘴。
“找到了?在哪里?”程墨赶紧收拢身子,迎上来问道。
树根好不容易跑到他面前,喘了口大气,道:“在京兆府。”
程墨看他脸色潮红,汗如雨下,忙让一直在廊下侍候的雨生给他倒杯茶,道:“喝了慢慢说。”
只要人找到就好。
树根喝了口茶,缓了缓气,把京兆府来人,询问苏妙华可是永昌侯府的人的事说了,道:“大夫人让那在外院候着,想必是要亲自见这人了。”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霍书涵也很自责,她管着这么大一个家,却没有管住仆妇们乱嚼舌根的毛病。程墨出府后,她把仆妇们召集起来,好一通训,然后又下了严令,以后一旦有人乱说话,打三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去。
众仆妇惶惶应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在坐月子的赵雨菲也听说府里出了事,派翠花过来问霍书涵。霍书涵怕她着急,不敢告诉她实话,只说昨天办了婚礼,有喝喜酒的客人带来的仆妇手脚不干净。
赵雨菲哪里肯信?外来的仆妇手脚不干净,用得着把婢女仆妇们都叫去训话么?顾盼儿担心她急出病,赶紧过来安慰她,陪她说话,好不容易消了她的疑惑。
这一晚,永昌侯府人人无眠。
差役拍门说明来意,树根一听他形容那女子的长相,便断定是自家府里的四娘子,马上过来禀报了。
“失手杀了人?”程墨皱了皱眉,道:“你先回去,跟大夫人说,我即刻去京兆府。”
树根应了,急忙回去。
程墨叮嘱雨生道:“好生侍候,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雨生应了,道:“姑爷放心,奴才省得。”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阿郎知道,要不然他一定着急,到时病情加重,可就药石难医了。
程墨见他是个明白人,不再多说,回房看了看苏执,见他睡得正沉,帮他掖了掖被角,来不及回府换官袍,便急急骑马去了京兆府。
伍全一问双方人犯的身份,傻眼了,这案子审不下去啦。他是果断之人,立即宣布退堂,退入后堂,赶紧派人去永昌侯府求证。
刀疤脸也傻了眼,他以为对方是一个外地进京寻求的孤苦无依少女,没想到竟是权倾朝野的永昌侯、程卫尉的爱妾。
出身丞相府,是丞相千金的话,苏妙华到底说不出口。出了人命,哪怕是失手,也得徒三千里,这辈子算是完了。情急之下,她只好把程墨的名号报上来,含糊说是他的妾,既不失了丞相府的面子,又有永昌侯府的人出面。
她自以为这么做,一举两得,不会丢了父亲的脸面,却不知程墨在短短三年间从一个输得当了裤子的败家子儿,一跃成为皇帝跟前的红人,最有权势的人物,又是霍大将军和苏丞相的女婿,已成为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人物,他的佚事,他府里有几位夫人,谁不清楚?
伍全觉得自己的官帽就要戴不牢了,摊上这种事,程墨未必会留他。
第489章 再见亲人()
清晨的街头,挑水的、推车的、赶早去做工的,人来人往。
丞相府临街开府,一开始程墨还能快马加鞭,越临近京兆府,越走不快,到最后只能下马步行。
京兆尹不好当啊,得有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手段,要不然无意间得罪了哪位权贵,不要说前途,就连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伍全在京兆尹这个职位上已经做了五年,可见其能力。像程墨这种新晋权贵,他哪敢得罪?虽然不知苏妙华所言是真是假,但请她到后堂奉茶却是必不可少的。
苏妙华不去,坚持要和仇掌柜等人在一起,伍全没办法,只好由她。
刀疤脸等人已经收监,仇掌柜和伙计们在堂下候着,没人理会他们,还是苏妙华看不过眼,叫过一个差役,道:“你去请个大夫,给他们瞧瞧。”
审了一半,却因为这个少女的身份不得不停下,这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审完,差役们有的溜回班房打盹,有的围在一起打牌赌钱。这个差役名叫郑五,打了一会儿牌,内急,要去茅厕,从这儿路过,被苏妙华叫住,一听,居然是吩咐他去给人证请大夫。
郑五欲待不理她,又想这少女自称是程卫尉的小妾,只是不知真假。他借着欲明未明的天色,打量了苏妙华两眼,见她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倒是个美人胚子,不免犹豫了一下。
若这少女真是程卫尉的小妾,她不用在程卫尉面前吹枕边风,只须稍稍暗示一下,伍大人断然不会为了他一个差役得罪她。
郑五拿定主意,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小娘子稍待,小人这就去附近请大夫。”
他是有编制的差役,手下还有副手等使唤人,当下出去唤了一个使唤人,吩咐就近找一个大夫来,能不能救治,就看仇掌柜的运气了。
仇掌柜鼻梁断处已痛得麻木了,神情萎靡,听苏妙华让差役去给他请大夫,在伙计的搀扶下,连连向苏妙华拱手,道:“多谢小娘子。”又向郑五道谢:“多谢差爷。”
郑五连眼角都没瞟他,向苏妙华行礼,去茅厕了。方便完,生怕苏妙华又有什么事,干脆绕一圈,情愿走远路,也要避开她。
院子里的光线一点点地亮了,屋檐染了一层金黄色。
打牌的差役把牌收起,班头雷老七叫郑五:“去买些早点来。娘的,大半夜下来,半口吃食没下肚,饿死老子了,你多买点。”
一场牌打下来,除了雷班头,就算郑五赢得多,他不去,谁去?
郑五陪着笑脸道:“是,小的晓得。”
叫了两个同伴,三人一起出门,在门口遇见使唤人请了大夫进来。大夫姓江,医馆就开在左转的巷弄里,半夜被叫醒,听说到衙门看病,不免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见郑五等人,只顾点头哈腰。
苏妙华见大夫来了,招手道:“过来这边。”
大夫正在为仇掌柜等人诊治的功夫,程墨来了。他把马拴在门前的栓马桩上,拾步走上台阶,还没进门,一眼瞧见一身男装,后背朝外,站在屋檐下的苏妙华。两人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她的背影,程墨如何认不出来?
苏妙华道:“大夫,你看他的鼻梁还有救吗?”
江大夫只是一个赤脚郎中,平时治治风寒感冒还行,让他把仇掌柜断成两截的鼻子接好,却没那本事。他不知这位身着禅衣的少女和仇掌柜是什么关系,看她极是关切,忙起身行了一礼,道:“小老儿无能为力,请小娘子另请高明。”
禅衣是轻纱所制,用料华贵,不是纨绔子弟穿不起。因而他认定苏妙华家境不凡,说话便客气很多。
苏妙华难掩失望,道:“很难治么?”
她一门心思在仇掌柜的伤势上,没有注意身旁站了一人,倒背双手,正在看她。
江大夫见又来了一人,身着月白禅衣,腰系玉带,虽是男子,长相比那美貌少女还要略胜一筹,不敢大意,又向程墨拱了拱手,口里回答苏妙华的话:“回小娘子的话,得请医治打折伤的大夫,才能接好鼻梁。”
苏妙华见他向自己身旁拱手,侧过头,见程墨面露关切,神色温柔地看她。
从昨天负气出府后,她便觉得天地虽大,无处可去,茫茫然在城中踌躇了半晌,却惹了人命官司。这半天一夜,实是过得提心吊胆,苦不堪言,此时一见程墨,再也顾不得别的,和身扑了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呜呜”地哭起来。
双眼勉强能视物的仇掌柜、有伤在身的众伙计、还保持拱手姿势的江大夫,全都目瞪口呆地看她。
郑五和两个同伴各自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