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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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过门第二天呢,再这样下去,他这管家很难做啊。
“大闹厨房?”程墨边转身往后院走,边道:“好好儿的,她怎么跑去厨房闹事?”
普祥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
他不敢去问苏妙华,不说她是主,自己是仆,单说她一身好功夫,万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哪挡得了她一个回合?
苏妙华一回自己院子,便把鞋踢掉,喊雪晴:“赶紧拿衣服给我换,不对,端热水来,我要沐浴。”
她最怕身上油腻腻的了。
雪晴看她狼狈成这样,不禁道:“您这是怎么了?”
不会又跑去屋顶坐着吧?哪有新嫁娘爬墙上屋顶的?摊上这样的主子,她们这些婢女也跟着丢脸,偏偏主子不听人劝,唉。
她心里正感叹呢,苏妙华下一句把她雷得外焦内嫩:“我去厨房了,没想到做出绝妙美味的地方极是污秽,我以后再也不吃府里的东西了。”
要不要和离出府呢?这可真是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成亲的吉期定得太匆忙,来不及重新装修,浴室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青砖漫地,没有浴缸可以躺卧,水面上还可以撒鲜花,而是只有三丈见方的空地,粗使婢女抬了大盆,再端了热水进来。
苏妙华在家就是这样沐浴,也没觉得不好。
雪晴想劝,又觉得劝不动,纠结中侍候她把外衣脱下,只剩中衣和纨裤,行礼后退下。
苏妙华刚把自己脱得光洁溜溜,程墨来了。
“大白天的,她洗什么澡?”程墨四下张望,卧室中确实没有苏妙华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
雪晴低头道:“四娘子说新妇过门,应该洗手做汤羹,一大早去了厨房,没想到地上油污,她差点摔跤,只好先回来沐浴。”
要编个过得去的理由,解释苏妙华为何跑去厨房,真心不容易,亏得雪晴机灵,总算想出一个理由。
“有新妇过门做汤羹的习俗吗?”程墨双眼盯在雪晴身上,道:“雪晴,你自小侍候你家姑娘,她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难道以为你是她的陪嫁,我就发卖不了你?”
雪晴赶紧跪下,道:“四娘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为难得很。”
她是苏妙华的贴身婢女,若是苏妙华做得太出格,她得劝,若是苏妙华受罚,她得陪,身为奴婢,着实不易。
“说实话。”程墨在椅上坐了,道:“你家姑娘搞什么?”
怎么她做的事,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惊世骇俗?
雪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天知道自家主子哪根筋抽了呢。
程墨见问不出什么,也没为难雪晴,连苏执都拿苏妙华没辙,她一个丫头,能拿主子怎么样?
苏妙华拿香喷喷的肥皂把自己来回搓洗了三遍,才觉得干净了些。
要问肥皂哪里来的?当然是程墨来到这个世界发明的,府里上下人人可以使用,仆人们每人一个月发一块,主子们无限里供应。
她换好衣服,把墨发草草盘在头发,一缕滑下,垂在她修长的脖颈上,随着她走动,轻轻晃动。
“雪晴,你死哪里去了?”她说着进门,一眼瞧见坐在椅上的程墨,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腿,想转身到隔壁厢房,叫别的婢女为她梳头。
程墨道:“岳父已在来的路上,想必再过半个时辰就到。”
还没有回门,新婚夫妇不能回娘家,只好委屈苏执跑一趟了。
“你叫父亲来做什么?”苏妙华脸色极不自然,道:“要和离就和离,我能做主。”
程墨冷笑道:“你名下有多少私产?离开这里能购置宅院,置办家私,赚钱养活自己吗?”
“我有嫁妆。”提到嫁妆,苏妙华觉得心里踏实很多,道:“虽然没有宅院,但有良田,可以收租子,还有一些古玩字画,可以变卖。”
苏执家底殷实,女儿出嫁,嫁妆丰厚,前天抬嫁妆过来,路上很多人看了眼红。
“还不傻嘛,知道良田能收租,古玩字画能变卖。可是你知道什么时候收租?到了收租的日子,自己去乡下吗?还有古玩字画,你知道怎么变卖,卖给谁?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程墨连声冷笑。。
难道自己离开他,就不能活了?苏妙华不服气地道:“谁骗了我,我杀了谁。”
“你出嫁不到三天便被夫家扫地出门,岳父气也气死了,哪会认你这个女儿?你要是惹了人命官司,只能亡命江湖,断然没人为你出头,你好好想想吧。”程墨说着起身,丢下一句:“要是想好了,签字,和离。”扬长而去。
第474章 过分()
女儿总算嫁出去啦,苏执高兴得手舞足蹈,前天晚上,大摆宴席,满朝文武到贺,丞相府热闹非凡。
昨天文武百官移驾永昌侯府,苏执是老泰山,没有去。他在苏妙华住过的院子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想起女儿小时候的趣事,想起不知所踪的爱妻,感慨万千。
今天休沐,他一早起来,吩咐老管家:“叫两个人把姑娘的院子好好打扫打扫,多备些羊肉,明天姑娘姑爷回门。”
老管家笑得眼睛没了缝,谦卑地道:“老奴已经都准备好了。”
院子两天没人居住,虽说不上纤尘不染,但也不脏,苏执实在是太欢喜了,不免想把一切做到最好,迎接女儿女婿回门。
老管家在府中几十年,看着他长大,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一早已经安排婢女打扫屋舍。苏妙华喜欢吃羊肉,最爱吃羔羊,老管家早就派人去采购,特地叮嘱,多买几只,让姑娘吃个够。
苏执满意地颌了颌首,道:“你看明天我穿哪件衣服好?”
衣架上挂了两件衣服,都是宽袍大袖,床上铺了几件,却是色泽鲜艳的锦衣,椅子上搭了两件,却是素雅的家居常服。
老管家咧开嘴笑,露出没了门牙的满嘴牙齿,道:“阿郎穿什么都好看。”
自家阿郎年轻时要去见夫人,还没这么刻意打扮呢,可见真的爱女情深啊。
苏执拿着衣裳一件件在身前比划,只觉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就在这时,榆树来了,双手递上程墨的信。
“五郎有什么要紧事,不能明天说?”苏执脸上笑开了花,拆开信,只看一眼,笑容凝固在脸上,把手里的袍服往床上一丢,道:“更衣。”
老管家不知出了什么事,赶紧叫婢女进来服侍他换衣服,又去吩咐备车。
苏执脸黑如锅底,女儿已经出嫁,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可怎么办好?放眼满京城,有谁家女儿刚出嫁一天,便被夫家上门告状?他的老脸都被女儿丢光了。
他只盼这段路走不完,没想车夫听说去永昌侯府,想着阿郎对姑娘上心,姑爷又是他十分中意的人选,定然想早点赶过去,挥舞马鞭,把马车赶得飞快。
“到了?这么快?”马车停下,车夫禀报,苏执才惊觉已经到了。
程墨得报,迎了出来,行礼道:“岳父。”
苏执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道:“五郎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屋里说。”
“岳父请屋里奉茶。”程墨执晚辈礼,往里让。
两人一踏进苏妙华的院子,程墨便指了指厅堂的屋顶,道:“岳父请看。”
白晃晃的阳光下,一个身着绿衫白裙的女子手托香腮,坐在屋脊上,长裙边一丛青翠的绿草,迎风摇曳。不是苏妙华是谁?
苏执生了一路的闷气,见到苏妙华这个样子陡然暴发,厉声喝道:“你窜上屋顶做什么?难道屋里没有椅子、席子让你坐吗?”
苏妙华很烦恼,不知程墨是真的去请父亲过来,还是吓唬她一番而已,这人狡猾得紧,可不要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她正想得出神,陡然一声霹雳般的暴喝在院中响起,声音又是熟悉无比,她身子一颤,脚一抖,右脚的绣鞋滚落屋檐。
程墨和苏执眼见一只大红色的绣鞋从空而降,鞋头还缀了一颗拇指大的珍珠。这么大的珍珠十分难得,价值不菲,要不是嫁女,苏执也舍不得如此奢侈。
绣鞋落地,发出“嘭”的一声响,珍珠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光。
苏执气得眼前发黑。
程墨看他一张脸胀得紫红,身子抖个不停,生怕他晕过去,赶紧扶住,道:“岳父请入内喝茶。”一边吩咐跟在后面的榆树:“快上参汤。”
人参在这个时代并不受人重视,也不昂贵,程墨走了几家药店,只有一家规模比较大的有货,他悉数买下。
榆树听程墨说过,人参能吊命,平时当茶饮喝还能强身健体,也习惯了程墨不喝茶的时候,喝一盅参汤。他得到吩咐,应了一声,赶紧去了,时间来不及,只能冲泡一杯端过来啦。
苏执由程墨扶着,在厅堂中坐下,缓了缓,叹道:“老夫教女无方,愧对贤婿。”
万幸啊,程墨给他留几分薄面。要是没有约束婢仆,传扬出去,府门口还有没有离去的宾客呢。他可就没脸在朝为官了。
一念及此,苏执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程墨来不及开口,苏妙华从屋顶飘下,站在窗外对程墨怒目而视,道:“程五郎,你好过份,怎么真的请了父亲过来?”
她不过是上了屋顶而已,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住嘴!”苏执气得浑身发抖,道:“你这逆女,我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断绝父女关系云云,苏妙华是不信的,只是父亲气成这样,她有些害怕,抢进厅堂,怯怯道:“父亲不要生气,我只是闲来没事,在屋顶上坐坐。那儿视野开阔。”
坐在屋脊上看得远,既能看到不远处的皇宫,也能看到远处大路上的行人,可比闷坐在屋里好多了。
“啪”的一声响,苏执挥手扇了苏妙华一耳光。
苏妙华猝不及防,竟没有避开。她手抚火辣辣的脸颊,愕然看着父亲。
程墨忙把她拦到身后,对苏执道:“岳父,妙华性喜自由,想必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老人家知道我俩没同房,会不会气得立刻闭过气去?程墨突然对苏执有些同情,因为溺爱,把女儿娇纵成这样,他也有责任。
苏执闭了闭眼,起身给程墨行礼,道:“五郎,贤婿,老夫给你赔不是,还请你包容一些。”
他身子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能倒下。
程墨扶他坐下,道:“岳父且放宽心,妙华迟早会改。”
要知道我还得反过来劝你,何必请你过来?程墨轻轻摇了摇头。
回过神来的苏妙华大眼中含了两泡泪,一转身跑了。
她长这么大,父亲从没碰她一小手指,如今出嫁了,反而当着外人的面打她,让她怎么接受得了?没错,在她看来,程墨还是一个外人呢。
第475章 任性太过()
程墨劝了半天,苏执半点反应也无,只是呼呼喘气。
皇帝下诏后,他曾和苏妙华谈过一次,明确表示,不能再爬墙上屋,要做笑不露齿,行不动裙摆的大家闺秀。当时苏妙华难得地没有反驳,他以为女儿就要出嫁,开窍了,没想到她居然阴奉阳违,刚过门便旧态复萌。
程墨说得口干,倒了杯水,仰脖喝了。
“老夫大半辈子忙于政务,疏于管教女儿,致使她失了管教。”苏执叹道:“实在没有面再为宰辅了。”
本来还想趁霍光退隐,大展拳脚一番,现在他真的没脸再为百官之首了,半生的抱负眼看得以施展,却不得不自动请辞,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程墨道:“岳父言重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并无第四人知晓,也不会传扬出去,岳父何必如此?陛下要肃清吏治,正是依赖岳父的时候,岳父怎能在这时候请辞?”
以程墨对刘询的了解,刘询对苏执的考察期还没有结束,只是这话却不便告诉他,只管拿好话劝他。
苏执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榆树端了参汤进来。
程墨道:“岳父喝一碗参汤吧,这东西养性静气是最好的。”
苏执顺手端起参汤,见汤色淡黄,喝了一口,只觉入口略甘,想起女儿做下的糟心事,又叹了口气。
“怎么,不好喝?”程墨转身问榆树:“取的是哪一类参?”
“取了放在外间匣子里的参片。”
平常程墨当茶喝的,都是五十年生的参切了片,榆树顺手泡了一碗过来。明清五十年生的参珍贵无比,在这人参没被重视的吴朝,五十年参价钱并不贵,不过,正因为不贵,采参的参客获利不多,肯上山采参的人极少,所以参也少。
程墨点头道:“那是极好的。岳父喝了大有裨益。”
苏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