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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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蛰笑呵呵道:“侯爷所说的活字印刷术,小老儿已经有些眉目了,心里欢喜,难免忘形,还请小哥勿怪。”
“有眉目了?快去看看。”程墨喜道,当先进府。
欧阳蛰果然手巧,按照程墨所说,用胶泥制成几百个反体字,用火烧硬,成为单个的胶泥活字。
“侯爷请看,这样可行吗?”见程墨亲自动手排版印刷,欧阳蛰充满希冀地问。
程墨只是说出构思、要求,真正制作,可费了他不少心思。
“嗯,不错。”程墨点头,道:“难为你了。”
毕升老先生,不是我要抢你的发明专利,实在是普及文化迫在眉睫,只好借用你的专利了。程墨在心里默默地道。
得到肯定,欧阳蛰大喜,道:“照侯爷这么说,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可以。”程墨道:“我会请旨成立印书局,到时让你担任印刷的负责人。”
欧阳蛰大喜,没想到这就吃上皇粮了,当下连声道谢。
第441章 死心不息()
天气越来越暖和,刘询已换上春装,端坐在又长又宽的御桌后。
他掌管朝政后,让程墨送一批官帽椅进宫,程墨自然照办。宣室殿和建章宫的几案和席子一律换成八仙桌、官帽椅,平时批奏折处理政务的御案也换成大书桌。他是皇帝,地位尊崇,特制的御桌比程墨书房那张书桌长了两尺二,宽了一尺二。
椅子也是特制的,坐着舒服。
御桌上铺了几张长方形的绢,上面的字排列得整整齐齐。
“这是印的?”刘询细细看了半天,抬头问坐在对面的程墨。
散朝后,程墨到宣室殿,把昨天亲手印的几张白绢呈了上去。刘询已经对着几张白绢看了半天了。
“是。”程墨道:“只是用白绢印刷,成本太高,若能研制出纸张,当可大大节约成本。臣正在组织匠人制作纸张。”
程墨大概知道纸是用植物纤维制成,具体是怎么制的却不清楚,只隐约记得东汉有个大太监蔡伦研究成功,当时叫蔡伦纸,盛传一时。不过,蔡伦纸很粗糙,时人多不习惯使用,但对科技发明来说,已是一大进步,宣纸便是在蔡伦纸的基础上,逐步完善的。
这些天,他问了一些匠人,大多不了解植物。被问到的匠人很奇怪,世人重肉轻菜,植物轻贱,有什么好了解的?因而,程墨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能扛起造纸大旗的匠人。
刘询道:“纸张是什么?”
程墨简略把纸张介绍了一下,道:“若是能制出高质量的白纸,便能大大降低书的成本,文字便可以刊印成册、发行天下,让更多人读书识字,参加科举,假以时日,一定有更多的人才供陛下挑选。”
“朕盼着纸张能快点研制出来,在没有纸张之前,就用白绢印刷吧。先从国库拨五百匹白绢,做为印刷之用。”
刘询一锤定音,若是能取天下英才为已所用,何惜区区五百匹白绢?
程墨道:“谢陛下。臣请陛下恩准,成立印书局,专事印刷。”
“朕准了。”
刘询立即下诏,由程墨组建印书局,从国库调拨的五百匹白绢一并归程墨处置。消息传出,群臣哗然,自霍光退隐,皇帝掌权,程墨可是搞了很多新生事物,再让他这么搞下去,他们还有活路吗?
可是皇帝诏书上说了,为了教化。
教化之功跟开疆拓土同样重要,都是皇帝的政绩,你要上书反对,道理上站不住脚。何况皇帝不久前下诏,实行科举制,谁没看出来,两件事息息相关?
苏执对着那份诏书看了良久,只觉心塞。他本来以为霍光退隐,当朝第一人是自己,没想到程墨强势出击,皇帝又对他言听计从,照此下去,大事不妙啊。
黄霸送公文进来时,见苏执坐着发呆,道:“丞相,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苏执挥了挥手,示意黄霸下去。
当天晚上,章布又到黄霸府上求见。这是他第六次来了。他已经被黄霸拒绝了五次。
“贤侄没必要再来了。”黄霸道:“你还不如努力学习,参加科举,考出好成绩。”
考生参加院试须回原籍考试,章布若是打算参加院试,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了,怎么会赖在京城不走?他是铁了心要刺杀程墨,坚信只要刺杀了程墨,便能废除科举制,回到举察制和征僻制的老路上来,他手握有几封举荐信,得到某个州郡的太守青睐不难。
对黄霸这样的顽固,他有的是耐心,在席上行礼,言辞恳切道:“难道世叔忍心看小侄大仇难报么?家祖父在世时,对世叔有知遇之恩,小侄是他老人家的长孙,若他老人家地下有灵,看小侄再三被拒,定然痛心。”
章秋举荐过黄霸,这是事实,黄霸无法否认,可章布三番四次拿这个做借口要胁他,就很让他反感了。若是寻常的小忙,他能帮则帮,章布要他帮忙刺杀朝廷重臣,他怎么能答应?程墨死在他家里,他能脱得了干系吗?
“贤侄提起令祖,却不知令祖泉下有知,见贤侄不参加科举,会作何感想。”黄霸慢慢道。你不是要拿你祖父说事吗?我陪你。
章布哑口无言,只能告辞。
同一时间,程墨回府,得知昨晚东闾玉没人撑腰,最后服了软,低声下气向霍书涵赔不是,桃花也向青萝赔不是,得以留在永昌侯府。只是以她的性子,不知能住多久。
过了两天,章布得知程墨成立印书局,觉得机会来了,再次到黄霸府上求见。黄霸不想见他,他赖在门房不走。黄霸没办法,只好请他进来。
他一见黄霸,便道:“世叔,小侄打听到陛下下诏成立印书局,请世叔跟程贼说一声,安排小侄进印书局,他定然会到印书局巡视,到时候小侄趁他没注意,一举结果了他的性命。”
黄霸看他单薄的小身板一眼,道:“匠人的活很苦,你干得了吗?”
章布拍胸脯道:“世叔放心,小侄定然能行。”
只要你别三天两头跑到我府上烦我就行。黄霸道:“这件事我须托苏丞相,若是他肯援手,由他向程卫尉请求,定然能成。只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把苏丞相和我供出来。你可答应?”
托苏执云云,完全是黄霸的托辞,现在印书局刚成立,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并不难进。章布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做杂役,要送一个人去做杂役,哪里用得着苏执开口?由他向负责印刷的匠人,姓欧阳的老头说一声就行了。
印书局是新生事物,涉及的又是读书人看重的书本,诏书一下,便备受关注,连带欧阳蛰也成了风云人物。
只要有机会接近程墨便成,章布满口答应。
黄霸松了口气,晚上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当即吩咐长随去和欧阳蛰攀关系,说乡下的亲戚想洗脚上田,谋一份杂役的活儿。
来自丞相府的请托,那是欧阳蛰想都想不到的,自然满口答应。章布就这样混进了印书局,成为一名杂役。
第442章 机智()
二月最后一天,皇后许平君产下第二位皇子,刘询休沐三天,大赫天下,举国同庆。
朝臣们上奏折恭贺皇帝,命妇们也备了礼物进宫探望刚生产的皇后,一时间,建章宫热闹非凡。
相对冷清的宣室殿里,刘询笑得合不拢嘴,和行礼毕,刚刚坐下的程墨道:“小君已经生了,想必雨菲姐也快临盆了吧?”
刘询第二次当父亲,却是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当父亲,感受自然不同。
程墨道:“雨菲的预产期在下个月,应该快了。”
赵雨菲的肚子大得可怕,希望能顺利生下来。自她怀孕三个月后,程墨便强烈要求她每天最少在院子里散步一个时辰,每天下衙回府,必问她今天散步的任务完成了没有。但随着月份越来越深,身子越来越笨重,她也越来越惧怕走动。
程墨担心得不行,跟肖太医说了几次,肖太医把脉的时候,便再三叮嘱她要走动。太医的话,她多少听进去一些。
刘询笑吟吟道:“若是雨菲产下女儿,你我结为儿女亲家如何?朕的次子娶雨菲姐的女儿为妻。”
皇帝的次子,皇后所出的嫡子,定然得以封王,程墨应允这门亲事,女儿便是未来的王妃了。
这就要指腹为婚,定下孩子们的终身了?程墨断然不干,道:“小皇子刚刚出生,谈亲事实在太早。待他长大后,和臣的女儿两情相悦,陛下又同意这门亲事,臣自然没二话。”
若你儿子不是真心爱慕我的女儿,管他是皇子太子,反正我是不会把女儿嫁过去的。
刘询呵呵笑道:“孩子们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他已打定主意,待孩子们满月,让许平君三天两头宣赵雨菲带女儿进宫,和儿子一起玩耍,由不得他们没有感情。
程墨笑笑不语。你家小子名字都没起呢,想那么长远干什么?
刘询高兴坏了,话也多起来,从孩子说到自己小时候,感慨万端。
程墨静静听着,不时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不知不觉到正午,刘询的话匣子一打开,便合不上,直到小陆子进来禀道:“陛下,从永昌侯府取了十坛好酒,您看……”
蒸出高度白酒时,程墨送给刘询四坛,刚才刘询开口再要十坛,程墨满口答应,小陆子即刻派人去永昌侯府取。
刘询被打断了话头,一看沙漏,已是午时正,忙道:“酒先入库,传膳。大哥,陪朕用膳。”
最后一句话是对程墨说的。
你谈兴这么浓,我要是走了,岂不是不尽人情?程墨含笑道:“臣领旨。”
今天的菜比往日丰盛,想是因为宫里有喜事的缘故。
刘询来自民间,虽贵为皇帝,日常吃穿,还是很节省,每餐不过四个菜,以吃饱不剩为标准。以前留程墨一块儿吃饭,一人一张几案,同样四个菜。几案换成餐桌,从分餐制变成合餐制,只是多了两个菜。
今天御厨难得地上了八个菜,另外添了一味甜汤。小陆子在旁边道:“恭喜陛下添子添福,御厨特添了两个菜。”
刘询心情好,小陆子说话又讨喜,也就不计较,亲自拿勺子舀甜汤,道:“大哥也沾沾朕的喜气。”
“谢陛下。”程墨接过碗,碗里除了汤,还有八粒糯米粉做的甜丸。这东西还是程墨教给自家厨子的,每年冬至,阖府每人吃一碗,意为团圆。
刘询还没当皇帝时,住在他家,很喜欢吃这个。
御厨做的甜丸汤比自家厨子做的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撒了芝麻,算是稍有改进。
君臣吃饭的当口,远在豫章郡的民巷,一所低矮的民房中,一个名叫周进的少年正坐在窗前读书。院里不时传来女子的骂声,他却充耳不闻。
周进父母早丧,和兄长相依为命。他自小聪慧,见目不忘,只是家中贫穷,没钱读书。
一次,十岁的周正和兄长砍了柴去市集贩卖,刚好见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少妇争抢孩子,中年妇人说孩子是她孙子,少妇却说孩子是她儿子。
两个女人分别向围观群众哭诉,围观者虽多,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周进道:“为何不报官?”
少妇得了提醒,求围观党帮她报官。
差役把两个妇人和孩子带到公堂,郡守问案,两个妇人依然各执一词,眼看从早审到晚,还是没能得出结论,郡守心塞得不行,休堂上茅厕,顺便思考怎么判。
周进悄悄溜过去,跟郡守说了两句话。
郡守回到公堂,一拍惊堂木,杀气腾腾道:“既然你们都说孩子是自家的,那本官就令你们争抢,谁抢到了,孩子归谁。”
两人妇人各执孩子一只小手腕,朝两个方向拉,孩子疼得哇哇大哭。
这时,少妇放开手,流泪道:“民妇有罪,孩子是这位大姐的。”
郡守一拍惊堂木,道:“你可知罪?”
少妇跪下道:“民妇知罪,只要这位大姐肯善待孩子,民妇愿受刑。”
中年妇人得意洋洋,一把抢过哭得直抽蓄的孩子,道:“早就跟你说了,孩子是我的,你偏要跟我抢,哼!”
围观党纷纷指责少妇冒认人子,太不应该。
郡守却把惊堂木一拍,一指中年妇人,道:“把这妇人拿下。”
中年妇人被拿,尤自喊冤。
郡守道:“如果你是孩子的母亲,怎会不为孩子着想?你们这样用力撕扯,岂不是把孩子扯成两半?”他亲自下堂扶起少妇,道:“你才是孩子真正的母亲啊。”
围观党回想刚才少妇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