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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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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莫急,”陈轸笑道,“若是此『药』真正管用,老夫人之病,尽可包在陈轸身上。”

    昭阳拱手谢过,由衷叹道:“唉,每逢在下遭遇大坎,总是陈兄出手相助,陈兄大恩,让在下……唉,不说了!”

    “呵呵呵,”陈轸还过一揖,“大人不说,方是正理。在下在楚数年,亏得大人照料,这才活得像个人样。大人于在下有此大恩,在下从未说过半句报答之语,只将点点滴滴刻在心里。在此世上,在下早无亲人,老夫人是大人母亲,也是在下母亲,在下此举,不过是为母尽孝而已。”

    陈轸说出此语,堪称肝胆相照了。昭阳感动,当下喝叫摆出香案,与陈轸歃血为盟,结为八拜之交。昭阳年长为兄,陈轸为弟。

    结拜完毕,下人摆出酒席,二人痛饮。

    昭阳摆手让他坐下,自己也于主位坐了。

    “来来来,”昭阳亲手倒酒,递给陈轸,“陈贤弟,大哥敬你!”

    那人喜道:“请问上仙,多少钱一粒?”

    陈轸接过后放下,亦为昭阳倒满一爵,双手呈上。

    昭阳冷静下来,沉『吟』有顷,点头:“嗯,贤弟所言甚是。依贤弟之见,该当如何?”

    二人举爵碰过,昭阳正欲饮下,陈轸摆手止道:“大哥且慢,轸弟有一言,不吐不快。”

    昭阳冷静下来,沉『吟』有顷,点头:“嗯,贤弟所言甚是。依贤弟之见,该当如何?”

    昭阳放下爵,正襟说道:“贤弟请讲!”

    陈轸亦放下爵,长叹一声,眼中泪出:“大哥,在下在魏蝇营狗苟十余年,别无他念,一心只想辅佐魏室,成就一生辉煌。岂料为件小事得罪庞涓,一家老小被他赶尽杀绝,在下也差一点被他凌迟处死。此仇此恨,在下早晚想起来,心如刀绞……”

    昭阳眼珠暴起,“咚”一拳击在案上,将两只酒爵震飞,酒洒一地,怒道:“庞涓竖子,欺侮贤弟,就是欺侮大哥,可为家仇!袭我陉山,斩我将士数万,可为国恨!家仇国恨,昭阳若是不报,枉为丈人!”

    陈轸捡起歪倒在地的酒爵,重新斟满,缓缓说道:“大哥可曾想过如何报仇?”

    “这有何难?”昭阳不假思索,“大哥这就奏明大王,兴师伐魏!”

    “唉,”陈轸摇头叹道,“大哥纵使想伐,大王亦必不肯。”

    “哦?”昭阳一怔,“大王为何不肯?”

    “因为三晋已经纵亲,不久前苏秦前往齐国游说。若是不出在下所料,齐必入纵。中原列国皆入纵亲,大王如何兴伐?再说,大王已经鲸吞吴、越,拓地数千里,如此功业,远超历代先王。大王眼下只想守成,早无进取之心,大哥纵想建功立业,使大楚称霸天下,扬名万代,也是难啊。”

    昭阳冷静下来,沉『吟』有顷,点头:“嗯,贤弟所言甚是。依贤弟之见,该当如何?”

    陈轸如此这般低语一番,昭阳频频点头,举爵:“好,就依贤弟所言!来,为成功伐魏,报仇雪耻,干!”

第075章  破人殉昭阳易俗 斗陈轸苏秦擒楚(1)() 
翌日晨起,昭阳将仙翁请至府中,视过江君夫人病情,又配一些丸『药』。老夫人服毕,精神更见起『色』,已能说笑,甚至还能下地走动几步。

    昭阳对仙翁的仙术深信不疑,次日晨起,依陈轸之计,载仙翁前往章华台。

    威王年事虽高,仍在章华台里沉湎声『色』,甚至日御数女。尽管有御医滋补调养,威王却也力不从心,龙体越来越差,近日来常觉四肢倦怠,精神烦闷。

    威王正自烦闷,内臣禀报昭阳求见。

    威王宣召,二人见过君臣大礼,昭阳依例将朝中诸事扼要禀报。威王听一会儿,打声哈欠。

    靳尚冷冷地望着这队人流,面上毫无表情。

    昭阳听得分明,顿住话头,趋身细审威王一会儿,不无关切道:“观我王气『色』,好似不如前些日臣过来时爽朗。”

    这一句挠在痒痒上。

    “唉,”威王长叹一声,“老了,老了,寡人老了!”

    翌日,临朝代政的太子槐使靳尚随同打前站的楼缓出城迎接,苏秦带着几个公子、公孙和田文等五个副使及贴身随从驾车驰入郢都东门,沿丽水右侧的驰道直入王城旁边的列国馆驿。

    昭阳改坐为跪,叩首:“臣失言,请大王降罪!”

    “唉,”威王复叹一声,“起来吧!老了就是老了,不干爱卿的事,降什么罪呢?”

    昭阳依旧跪在地上,小声问道:“臣斗胆,敢问大王有何不爽之处?”

    “不瞒爱卿,”像所有老人一样,威王津津乐道地数点起自己的病情来,“胸闷,四肢倦怠,茶饭不思,两只耳朵里像是有知了在吱吱尖叫,有时还腰酸背疼,唉,爱卿啊,寡人说老就老了,前几年没有一丝感觉,这辰光到处是病呀,上上下下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咦,说起这事来,寡人差点儿忘了,江君夫人玉体如何?”

    昭阳哭绝于地,令尹府里一片哀声。

    “谢我王垂爱,”昭阳再次顿首,“臣正欲禀报此事。家母前几日病重,眼见不支,两日前得遇神人,突然见好,今日晨起,臣临行之前探望家母,见她容光焕发,似是年轻数岁。得知臣欲来章华觐见大王,家母特别托臣向王上叩安!”

    “哦?”威王大喜,“是何神人有此神通?”

    “从苍梧山来的仙翁,号苍梧子。”

    “苍梧子?”威王思忖有顷,“传闻苍梧山在赤水之东,是舜帝升仙之处。”

    “正是。”昭阳禀道,“据臣考证,《海内南经》里明确记载:‘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帝丹朱葬于阴。’”

    “嗯,”威王点头,“难怪有此神通!此人何在?”

    “就在殿外。”

    听完昭阳之谋,威王闭目有顷,点头道:“好吧,就依爱卿之计!发大兵二十万伐魏,爱卿为主将,屈爱卿、景爱卿为副将,景爱卿兼守南阳,引兵五万出方城,佯攻陉山,牵制庞涓。具体如何实施,爱卿可去拟旨!”

    “哦?”威王大喜,转对内臣,“快,有请苍梧子!”

    内臣走出,有顷,引领那个号称苍梧子的中年男人疾步趋进。

    在陈轸的精心打扮和演练下,中年男人已与街上所见判若两人,衣冠更是焕然一新,真的给人以仙风道骨、超然于世的感觉。苍梧子这个名号,也是陈轸为他起的。

    苍梧子昂首立于厅中,见到威王,竟是不拜。

    昭阳急道:“仙翁,快,叩见王上!”

    苍梧子象征『性』地拱拱手,口中飘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老朽苍梧子见过楚王陛下!”

    苍梧子象征『性』地拱拱手,口中飘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老朽苍梧子见过楚王陛下!”

    “老朽?”威王一怔,将苍梧子上下打量几眼,“请问上仙,高寿几何?”

    “回禀王上,”苍梧子朗声说道,“及至昨日,老朽不多不少,刚刚届满三百零七岁,不敢妄称高寿。”

    威王宣召,二人见过君臣大礼,昭阳依例将朝中诸事扼要禀报。威王听一会儿,打声哈欠。

    “三百零七岁?”威王目瞪口呆,再次将他打量几眼,长吸一口气,“请问上仙,可是一直住在苍梧山?”

    “从苍梧山来的仙翁,号苍梧子。”

    “回禀大王,”苍梧子微微摇头,缓缓说道,“老朽本为荆山人氏,出生那年,庄王新立,又五年,父母双亡,老朽伤悲欲绝,泣哭三日,声震旷野。哭声惊动一个异人,就是老朽先师。先师带老朽一路西行,至女几山,在山中习练修仙之法。我们师徒在女几山住满两个甲子,百二十春秋,先师飞升,乘风径去。老朽功力不逮,不能飞升,只好在地上循仙气追寻,一路追至苍梧之山,忽然不见先师之气,遂在山中结草而居。住满两个甲子又三十年,老朽忽做一梦,先师现身,要老朽前往郢都,接引几个有缘弟子,共赴仙道!”

    “哦?”威王惊问,“上仙可曾接引到弟子?”

    苍梧子摇头:“老朽初至郢都,有缘弟子尚未遇到。”

    昭阳哭绝于地,令尹府里一片哀声。

    威王急问:“寡人不才,可否有缘随上仙修习仙道?”

    苍梧子审视威王,有顷,摇头:“欲习仙道,首修不死之身。观大王龙体,将来或可,眼下却是不行。”

    靳尚冷冷地望着这队人流,面上毫无表情。

    “不死之身?”威王大喜过望,“寡人如何方能修得不死之身?”

    “这倒不难,”苍梧子侃侃说道,“老朽可炼丹『药』,只要大王服下,即可不死。”

    威王急问:“哦,此丹何时可成?”

    “这倒不难,”苍梧子侃侃说道,“老朽可炼丹『药』,只要大王服下,即可不死。”

    “七七可成。”

    “大王放心,臣已探明,前番魏伐陉山,皆是孙膑之谋。今孙膑已成废人,庞涓不足惧也。”

    “七七?”

    “就是四十九日。”

    威王急急起身,趋前一步,揖道:“晚生熊商求请仙翁为晚生提炼此丹!”

    苍梧子亦还一揖:“老朽可以提炼,不过,依老朽推算,大王尘缘未了,服下此『药』虽得不死,却也难成仙道。”

    “哦?”威王震惊,急问,“敢问仙翁,熊商有何尘缘未了?”

    威王目送二人走远,才将头缓缓转向昭阳:“昭爱卿,依你之见,此功何在?”

    “按照天道推演,大王尚有一桩大功未就,是以尘缘未了。”

    “大功?”威王怔了,“寡人伐越,难道不为大功?”

    “天降大王,当树二功,伐越可为一功,还有一功,尚需大王成就。”

    威王亲手扶苍梧子坐于客位,自己落席,拱手问道:“请问仙翁,此功可成于何处?”

    苍梧子拱手应道:“依老朽所推,大王此功,当成于北。”

    威王垂头又思一阵,吩咐内臣:“仙翁远来,一路劳顿,你领仙翁先至后宫安歇,待寡人处理好朝务,再陪仙翁尽兴。”

    苍梧子谢过,起身告退,与内臣一道走出。

    威王目送二人走远,才将头缓缓转向昭阳:“昭爱卿,依你之见,此功何在?”

    “可伐大梁!”昭阳拱手应道,“陉山之辱,臣不雪,死不瞑目!”

    威王急急起身,趋前一步,揖道:“晚生熊商求请仙翁为晚生提炼此丹!”

    “大梁?”威王闭目思忖,有顷,“听说三晋已入纵亲,我若伐魏,韩、赵皆来救援,如何是好?”

    “三晋一向不和,即使纵亲,也是面和心不和,未必全力救援,此其一也。我得吴、越之众,兵精粮足,可起大军三十万,即使三晋合一,也有决胜把握,此其二也。三晋纵亲,与秦不利,去年臣已听闻秦欲伐韩宜阳。我若伐魏,可与秦结盟,使秦人兵伐宜阳。韩自顾无暇,无法救援。有秦在后,赵亦不敢妄动。有秦在河西,魏必不敢全力抗我,此其三也。有此三利,臣以为,可以伐魏。”

    “魏有庞涓,爱卿可有应对?”

    “大王放心,臣已探明,前番魏伐陉山,皆是孙膑之谋。今孙膑已成废人,庞涓不足惧也。”

    苍梧子象征『性』地拱拱手,口中飘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老朽苍梧子见过楚王陛下!”

    “庞涓以少胜多,五日之内连败齐、赵,爱卿不可小视!”

    “纵观黄池之战,田忌输在骄傲,输在大意,庞涓胜在哀兵,胜在侥幸。朝歌之战,奉阳君猝不及防不说,原也不是庞涓对手。今非昔比,与魏作战,魏是骄兵,我是哀兵。兵法有云:抗兵相若,哀者胜。”

    威王再次垂首,有顷,抬头又问:“若是伐魏,爱卿可有方略?”

    “可取襄陵。”昭阳胸有成竹,“魏以陉山为要,重兵守之,而襄陵空虚。襄陵卡在大梁与睢阳之间,前有睢水,后有岁水,是战略形胜之地。我可兵出苦县,长途奇袭襄陵,一举下之,卡断魏、宋联络,而后沿襄陵一线筑垒设防,西拒魏卒,东收宋地,蚕食泗下千里沃野。”

    靳尚冷冷地望着这队人流,面上毫无表情。

    听完昭阳之谋,威王闭目有顷,点头道:“好吧,就依爱卿之计!发大兵二十万伐魏,爱卿为主将,屈爱卿、景爱卿为副将,景爱卿兼守南阳,引兵五万出方城,佯攻陉山,牵制庞涓。具体如何实施,爱卿可去拟旨!”

    “臣遵旨!”

    “哦?”威王惊问,“上仙可曾接引到弟子?”

    伐魏非同小可。昭阳得旨,频频召集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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