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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特工决战密营-第69部分

小说: 特工决战密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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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香气,老魏端着一大盆热腾腾的肉汤,走了过来,汤里洒了点点香菜,大荤里调了素淡,色香俱佳,不禁使人馋涎欲滴。一下子,把众人的目光,都给吸引到木桌上的汤盆上来。

    “好香啊”

第134章 千里有缘(2)() 
方江来到后水峪,立刻便被菜园里的景色给迷住了,他从马车上勉强坐起来,望着眼前满眼的绿色瓜菜,不住赞叹,“迟日园中丽,春风瓜菜香,满园秀色,太美了。”

    阿混和陈榆见到方江这副样子,都是大吃一惊,陈榆瞪着大眼睛说:“方组长,既然你有伤,那回密营躺着就行,我们有事就去找你报告。”

    “这里蛮好,”方江笑道:“闻着果香菜香,伤口好得更快。”

    为了照顾方江的伤,陈槿也跟了来,他象方江一样,也对菜园大加赞赏,“老方,这里的田园风光自然旖旎,正对你这种文人墨客的脾胃,新鲜果菜营养丰富,养伤也最适宜。”

    “河里还有鱼,”瓜仔晃着大圆脑袋补充说:“等我去钓几条新鲜的鲫鱼,用香菜熬鱼汤,对养伤才好呢。”

    大家散在菜园里,一边干活一边放哨。阿混立刻向方江汇报毒气工厂的情况,“最近,不断有汽车在工厂里进进出出,从那里流出来的臭水,比以前更多了,前几天,又开来一个班的伪军士兵,看来守卫加强了。”

    “是不是那种蒙着帆布的大卡车?”

    “对。开车的都是鬼子兵。”

    方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这种情况,说明工厂已经投入批量生产,运出去的毒气,正在战场上毒害无数的抗日军民。从掌握的情况来看,尽快破坏这个工厂,已经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还有一个情况,”阿混绾着裤管坐在井台上,一边择菜一边说:“我们发现了一个有点怪的人是这么回事,傍晚的时候,从工厂里总是走出一个戴眼镜的人来,象是个文职人员,背着手在外面遛达,在小河边走走,在路边转转,有时候坐在河边那堆沙岗上发呆,一个劲地唉声叹气。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到厂里。”

    “把这人抓起来,倒是不难。”陈榆在旁边补充道。

    “抓不得。”

    “对,阿混也这么说,所以我们都没动他。”

    菜园里凉风习习,风清气爽,方江半倚在车帮上,贪婪地呼吸着带有瓜菜香味的空气,手里摇着把蒲扇,神情很是享受。瓜仔在井台旁对陈榆小声说:“咱们这个方组长,摇着芭蕉扇,不慌不忙,看着就让人踏实,他就象古书里说的诸葛亮。”

    “诸葛亮?他可比诸葛亮强多了,论计谋,论策略,天文地理不光这个,他懂得德国的闪电战,苏联的合同战,游击队的麻雀战,嘿,这么说吧,你想得出什么,他就懂什么,你想不出的,他也懂,诸葛亮有这两下子么?”

    “真的呀?”瓜仔的小眼睛都瞪圆了。

    阿混熟练地把择好的韭菜用稻草捆好,整齐地码在菜筐里。继续向方江汇报。

    “本来,我想通过买菜的伪军班长,混进工厂大院里,结果呢,人倒是混熟了,可厂子还是进不去,鬼子管得非常严,老百姓一律不准接近。后来,惠姐告诉我们,要想办法跟那个戴眼镜的人,悄悄接近,最好交个朋友。可是,唉惠姐又伤得不能动了,胳膊腿全折了,只剩下了一口气,我们也不好老打扰她。这几天,也就没怎么行动。”

    “嗯,”方江摇着扇子,轻轻点着头,“惠姐这个‘交朋友’的方略,非常精妙,咱们继续执行。”

    “好。”

    下午,黄昏的时候。

    乡村的黄昏,静寂安祥。橙红色的晚霞,象五彩丝线织成一幅瑰丽的壮锦,蒙在西方的天空,把世界都映得金色迷离。远远近近的田野山岗,都罩在红黄变幻的五彩烟霞里。

    那个戴眼镜的人,又从工厂大门里慢慢走了出来。

    他伸展了两下胳膊,深深呼吸了几口外面带着庄稼甜味的清新空气,慢慢沿路走来。离着工厂大门两里地外的农田里,戴着草帽、拿着锄头,装作耪地的阿混悄悄对身边的丁义说:“看,就是他。”

    离着工厂大门约三五百米远,有一个沙岗,象个坟包似的矗立在小河边上,岗子上长满荒草,那人慢慢走到沙岗上面,面朝西方,似乎在欣赏美丽的晚霞,久久站着不动。

    阿混和丁义两个“农民”一边慢慢耪着地,一边朝前靠拢。阿混小声提醒:“看见厂里的哨楼了么?就是那个高高的木头架子,上面有哨兵,有可疑迹象就开枪。别让他看出破绽来。”

    两顶草帽,在玉米秸杆里忽隐忽现,就象两只小船,漂移在无边的绿色海洋里,向着那个大沙堆慢慢接近。忽然丁义瞪大了眼睛,停下了手中的锄头,吃惊地说:“不对,哎哟,那个人我认识他。”

    “嗯?”阿混也停下手里的锄头。

    那个戴眼镜的人,象一座雕像一样,站在沙岗上,瞅着西方的天空,他的侧影,脸庞轮廓,在晚霞的照耀下看得清清楚楚,丁义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在石山的丁家镇里,蝙蝠双侠下毒害人,自己冒充“神医”,在伪军据点里医治过的窦先生吗?

    就是他,那个彬彬有礼,神情落寞的窦先生。

    丁义脑子里急速旋转,原来是他!怪不得伪军小队长禁止自己乱问,他在石山只是路过,是被护送到这个毒气工厂里的,而且一定是重要人物。

    这就对了。阿混说这人爱“发呆”,唉声叹气,那回在丁家镇,他差不多也是这副样子,很可能他是个知识分子或科学家,被迫到日本鬼子的工厂里工作,并不心甘情愿,却又没有办法,因此神情才变得落寞无奈。

    象是印证丁义的猜测,那个人坐到了沙岗上,两手抱膝,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西方变幻层叠的夕阳晚霞,满脸都是沉闷忧郁的表情。霞光披到他落寞的身上,在沙岗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丁义和阿混已经运动到沙岗的下面了。

    沙岗上的人,并没有在意庄稼地里两个耪地的农民。只是专注地盯着天边那一轮即将消逝夕阳,静静地沉思。过了好大一阵,从衣袋里掏出一只香烟,默默地点燃。

    这个圆形沙岗,正好挡住了远处工厂里哨兵的视线,丁义站在玉米垄里,手里拄着锄头,仰头向上面轻轻地说道:“先生。”

第135章 千里有缘(3)() 
沙岗上的人,扭过头来,望着岗下的两个农民,丁义冲他一笑,“先生,借个火。”

    “好的,好的,”那个窦先生连连点头,把自己的火柴从衣袋里掏出来。丁义嘴里叼着一支手卷的老炮筒旱烟,把锄头扔在地上,弓身走上沙岗,接过火柴来,点燃自己的烟卷,吸了两口,盯着窦先生,小声说道:“窦先生,你好。”

    “你”窦先生吃了一惊,他睁大眼睛望着丁义,“你是噢,我想起来了,你是神医,你”

    “先生,”丁义用眼睛望望四周,黄昏里,周围一片寂静,他更加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是我,窦先生,您别动,继续坐着别动。我不是什么神医,我只是个老百姓,能在这儿遇到您,真高兴。”

    窦先生凝视着一身农民装束的丁义,眼睛里闪出疑惑的神色,继而轻轻摇了摇头,“先生,你不是神医,但我想你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你”他的眼里忽然闪出兴奋的神色来,“你是不是”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工厂的大门。

    他脸上的神色,被丁义瞧在眼里,这一刻,他心里有了谱。

    窦先生的脸色,变得象晚霞一样红,激动起来,“先生,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那边的人?那回在石山,你进入据点里行医,老象是对我有话说先生”

    在沙岗另一边放哨的阿混,向这里打了个手势,远远地,从工厂大门里,走出来两个背着枪的士兵。那俩人沿着大路,快步走向这里,几百米的距离,转眼就会赶到。

    丁义向窦先生笑了笑,“您多虑了,窦先生,这样吧,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咱们在这里接着聊,行吗?”

    “好的,好的。”窦先生也看见了那两个走向这里的士兵。脸色又暗淡下来。失望地掐灭了手里的香烟。

    “千万别提这事儿,”丁义从地上把锄头拾起来,对窦先生说道:“咱们就当没见过,您是尊贵人,可别惹出麻烦来。”

    “我知道,放心吧。”

    丁义和阿混迅速拿着锄头隐入庄稼地里。

    两个士兵,走到沙岗下面,窦先生有些没精打采地站起身来,拍打拍打屁股上的沙土,走下沙岗,踏上公路往回返。那两个士兵象是“押送”一样,跟在窦先生身后,三人回到工厂里。这些,都被藏身在庄稼地里的丁义和阿混看得清清楚楚。阿混小声说:“这个窦先生,行动既自由,又不自由,要是出来时间长了,里面就会有人出来找回去,跟个犯人似的。”

    “嗯。”

    两人回到后水峪,向方江作了报告,方江很满意,“太好了,窦先生这个朋友,咱们交定了。丁义,你和他是老相识,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就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是啊,千里有缘来相会。”

    方江当即安排了一番,几个特工队员和“编外队员”瓜仔,都做好了准备。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天空忽然阴天了,漫天乌云,一层层地堆满天空,北风阵阵吹过,田野里的庄稼滚起碧浪,阴沉沉的半空里云彩翻翻滚滚,满是雨意。

    丁义摘下草帽,站在玉米田里,仰头望望天空,“糟糕,要下雨,窦先生可能出不来了。我们俩虽然千里有缘,今天却相会不了了。”

    “那没办法,”方江依旧躺在马车里,马车停在离沙岗不远的垄头上,装了半车的青草。陈榆等几个人,都散在四处的农田、河边放哨,方江象丁义一样望着天空的浓云,脸上并不着急,嘴里慢悠悠地打趣:“你们千里有缘,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咱们听天由命。只要有缘,早晚要相会成双,不必争一时一刻。”

    就在众人失望的时候,工厂的大门里,窦先生走了出来。

    他脚步显得稍微急促一些,径直出了工厂大门,奔着这片沙岗走来。工厂大门、围墙以及高架楼上的哨兵,都象往常一样安静,没有任何异常。丁义把手中一根长长的高粱杆在空中摇了摇,四处暗藏的哨兵们,都各就各位做好了准备。

    窦先生走到沙岗旁边,他看见了丁义,丁义和方江的马车,都在沙岗后面,避开工厂大门的岗哨。窦先生绕过沙岗,走到马车旁边。

    “你好,窦先生。”方江倚着马车的木头车帮,微笑着打招呼,他从车上伸出手来。

    窦先生跨上一步,隔着车帮握了握方江的手,丁义在旁边解释道:“方先生腰上有伤,因此不能下车,请窦先生谅解。”

    “是吗?”窦先生有些吃惊,他扶了扶眼镜,看看丁义,又看看方江,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有些手足无措。方江紧盯着窦先生的眼睛,“窦兄,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我们是国军部队派来的。”

    “是吗?”窦先生并没显出特别吃惊,镜片后面的眼睛,闪出激动的神情,“昨天,我就反复猜想,这位神医,他是什么人,方先生,其实我也想到了,因此一夜也没有睡好,怎么说呢,我既害怕又欢喜,好几年了,我终于又看见自己人的队伍了。”

    “我们也猜到了,”方江语气肯定地说道:“您大概是位科学家,因为某种缘故,被迫事敌,我说的对吗?”

    “我是搞化学的,战前在苏北国研所,”窦先生说起这些,似乎有满肚子的感慨,“自从国家沦陷以后,我们这些人流离失所,我因为回家照顾生病的父母,被日本人给抓住,唉,怎么说呢,也算是我没有骨气吧,被他们逼迫着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做的事,很不光彩。”

    “岂止是不光彩,”方江直视着窦先生的眼睛,目光似乎象两把利剑,“窦先生,你们这个工厂,生产的是用于战争的毒气,对吧?”

    “是,芥子气。”

    “它是违反国际公约的,非常恶劣的神经毒剂,对于我抗战军民,伤害极大,可以说罪孽深重,窦先生,你虽然是被迫,但也难辞其咎。”

    虽然北风吹拂,满是凉意,但窦先生额头上,流下汗水,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着汗水,不敢直视方江的眼睛。

    “窦先生,我们此来,是来跟你交朋友的,既然是朋友,就得把话说在明处,你听着很不受用”

    “不不,你说的是实话,我承认我有罪,方先生,我今天来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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